番外一 孔孝言和孔勁文 (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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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孝言看簾子被人掀開的一瞬間一把抓過被單把孔勁文裹起來,但是前一秒兩人還在親熱,此時兩個人也連接在一起,直接被抓了個現(xiàn)行。 隨著孔孝言mama的一聲尖叫,孔勁文不怎么幸福但也偶爾有點甜蜜的日子徹底結(jié)束了。 孔孝言的mama帶走了自己兒子,連夜把孔勁文的家人都叫回來,整個家族聚在一起開批斗會。 而批斗對象卻只有自己。 所有人都在罵他,指責他,打他。 你是變態(tài)。 你是垃圾。 不知羞恥的東西。 你就是來禍害我們的。 你滾啊,我們家沒有你這樣的不肖子孫。 你自己爛透了就罷了,你為什么還要禍害人家! 被罰跪了兩天一夜之后,身上臉上都還帶著傷的孔勁文半夜偷著摸進房間摔碎了存了十幾年的小豬存錢罐,帶走了他僅有的這些家當,離開了家。 走之前他到孔孝言家樓底下站了半個晚上。那房間的燈一直是暗的,他試著扔小石塊去砸那窗戶玻璃,依舊也沒人理他。 可能一家人都不在吧。 他翻出那一把零錢數(shù)了數(shù)。 472塊6毛。 這就是他身上的所有錢。 他已經(jīng)兩天沒吃過東西了,他覺得再不吃點什么就要暈過去了。 快出太陽的時候,他在便利店買了一瓶水和兩包干脆面坐在路邊就著眼淚吃了。 那天之后他就沒見過孔孝言,應該也是被帶回家打罵去了。任他怎么問家里也沒回答他,大概也不會讓他們倆再見面了。 既然這樣,那就更沒有回家的必要了。堂哥是他能留在這個家的唯一理由。 他是渣滓,他愛上了這個家的驕傲,也因為愛而玷污了這個家的驕傲,他不配當這個家的一份子,他要滾,要滾得遠遠的。 當時半個月以前才滿十八歲的孔勁文,自己在心底和家里就這么斷絕了關系。 他帶著那四百多塊錢,還有身份證,坐著大巴到了A市。 他做不好體力勞動。 最開始其實是嘗試著到工地干活來著,但他太瘦小了,力氣也小,人家欺負他,別人一天三百的工資只給他一百。 他太細皮嫩rou,臉蛋長得也可愛漂亮,在工人宿舍還被兩個喝多了的外地年輕工人強暴了。 那天他剛到工地一個多星期,別的工人們結(jié)了上個月的工錢,他來得晚,下個月結(jié)錢的時候才有他的一份。 同屋的工友買了幾瓶廉價的白酒聚在一起喝了,喝多上頭了就開始調(diào)戲一邊明明沒什么存在感只默默洗衣服刷鞋的孔勁文。 他們從孔勁文來的那天就看出來了他和自己不是一路人,倒像是哪里跑出來的小公子,細皮嫩rou,干不動粗活重活。 他們就看不慣這樣的人。 借著酒勁,幾個人不管不顧,欺辱了孔勁文。 孔勁文渾身臟污滿臉眼淚像個被玩壞的破娃娃躺在床上的時候,周圍不是沒有別人,但全都在一邊看熱鬧,沒人幫他說話,沒人管他,甚至還偷偷嘲笑他。 孔勁文第二天就跟工頭辭職不干了,工頭其實聽說了那幫沒文化的臭小子們做了些什么,見孔勁文什么都沒說,又瞧他可憐,給他結(jié)了這一個禮拜的工錢,又多給了他兩百。 孔勁文還跟工頭說了句謝謝。 孔勁文后來又陸續(xù)找了幾個別的事情做,餐館端盤子的,網(wǎng)吧看機子的,樓道里貼小廣告的。 壓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是在一個黑網(wǎng)吧半夜當網(wǎng)管的時候遇到的事。 網(wǎng)吧還有另一個半夜看機子的網(wǎng)管,那人有點跛,話不多,看著就猥瑣。三番五次對孔勁文表達了想跟他在一塊的念頭,說喜歡他,他好看。 三番五次地說,孔勁文就三番五次地拒絕。 最后一次拒絕的時候孔勁文不耐煩了,說話有點難聽,說他這瘸子,自己不可能看上他的。結(jié)果這話也不知怎么的就戳中了他心里的哪個點了,臉色青一陣白一陣,好幾天沒再說這個事。但是孔勁文卻莫名其妙被開了,還被誣陷偷了店里柜上的錢,要罰他的款。 調(diào)了監(jiān)控,只能看到孔勁文打開了柜臺,也沒看見他偷錢,但老板就是說是他拿的,少了幾千塊錢,那天店里除了他沒別人。任孔勁文怎么解釋,就是不行。 從網(wǎng)吧出來的時候他身上已經(jīng)一分錢沒有了,辛苦工作這么久以來的報酬,全都賠了進去。 離家快兩個月的孔勁文,終于受不了了。 既然我這張臉是個禍害,那我還偏要用這張臉賺錢。 他找到個酒吧,去賣酒。邊喝邊玩邊賺錢。 他一開始也有點放不開,但是逐漸發(fā)現(xiàn)只要自己肯出賣點色相,就會有人愿意掏錢買酒,愿意給他掏錢的時候,他突然明白過來了。 他染了頭發(fā),學了化妝,把聲調(diào)抬高,動作扭起來一些,此后這世上再也沒有孔勁文,卻多了個小孔雀。 他偶爾也和看得上眼的客人出去過上一夜,這種生活挺好的,他挺知足。 反正比愛情得不到親情也得不到的時候強。 他現(xiàn)在起碼能在床上感覺到被需要的滋味。 看見李航遠的時候,他就單純覺得這人好看,能跟他睡一覺應該不錯,他就貼上去了。 半夜看見李航遠手機短信,人家稱呼他為經(jīng)理,看來還是個小頭頭,想到這人床上還挺溫柔,他就覺得能跟這人當個長期炮友也不錯。 早上醒了留了聯(lián)系方式結(jié)果人家一直不找自己,算了,也不自取其辱了,睡了一晚就得了。 結(jié)果沒幾天自己在酒吧里遇上麻煩,這人竟然還出手救了自己。 那天他其實想了,大不了就跟這胖子睡一覺嘛,跟誰睡不是睡,千萬不能在店里鬧起來,要不這份工作也砸了可就不好了。但是他快松口的時候,李航遠出現(xiàn)了,握住了那胖子的手腕,說自己是他朋友,能不能不要在這找他麻煩。 看著李航遠替自己挨了一拳而泛青的嘴角,小孔雀心里倒是熱乎起來了。 要不就跟這人好好處處啊? 反復幾次的拒絕之后,兩個人還是住到了一起。 說不上愛,但是小孔雀覺得跟李航遠過日子挺踏實的,李航遠帥,床上也溫柔,白天上班晚上還回來給他做飯,兩個人交流不多,比起情侶更像居住在一起的炮友兼室友。他被養(yǎng)的還挺好的,不用工作,不用去陪著那些胖得流油的客人,不用一杯杯灌自己酒。自己好像還能再當回孔勁文。 這么處了一年左右,李航遠出差,他閑得沒事做,約了好久不見的姐妹去之前工作的酒吧玩,就又遇上了那個人。 他和孔孝言一年半沒見了。 他也不知道怎么孔孝言這種乖學生會出現(xiàn)在A市的酒吧,還是gay吧里。 孔孝言變了,頭發(fā)變長了,做了造型,身上的衣服也成熟起來了,他穿著皮夾克,束腿的褲子,踩著一雙看著就冷硬無情的靴子。 但是他又沒變,還是有那雙只需一個眼神就讓孔勁文神魂顛倒深陷其中的眼睛。 “小文...”孔孝言先看見的孔勁文,穿過一群一群狂魔亂舞的人,一把牽住了他的手。 “??”孔勁文回頭只看見還帶著森森寒氣的高大男孩,明明還帶著些許的孩子樣子,卻打扮得成熟又時髦。 孔孝言沒多說話,一把拉起他擁入懷里。孔勁文被勒得生疼,甚至都有點難以呼吸,他拍拍孔孝言的手臂讓他松開一點,孔孝言便捧起他的臉熱切得親吻他的嘴唇。 他甚至能感覺到流到自己臉上的溫熱液體。哭的是自己,還是孔孝言? 孔勁文有點不相信這一切,他從沒想過在這還能再見到他的堂哥,他的愛情。 他的心臟仿佛重新注入了血液,重新開始跳動。 “小文...”哭的原來是孔孝言,他說話已經(jīng)變了調(diào),從眼角到下巴全是被蹭得糊成一片的眼淚。“我找了你好久啊,你到底去哪了?”他又沒等孔勁文回答,又一把把他裹到了自己懷里。 孔勁文帶著他回到了和李航遠住的地方。 “喝點水吧。”只剩下兩個人的時候孔勁文還是顯得有些局促,他用自己的杯子給孔孝言倒了一杯熱水,南方的冬天陰冷,屋里空調(diào)熱得又慢,他不知道說什么,離孔孝言隔著一個位子坐在沙發(fā)上搓手。 孔孝言端著杯子,一點點喝熱水,環(huán)顧這間屋子。 一室,不大,勉強放個茶幾和一張沙發(fā),陽臺上有個油煙機,似乎還能做飯。 屋子里散落著些一看就不是孔勁文衣服風格的衣褲,門口還有幾雙商務人士的皮鞋,雙人床邊的床頭柜上還擺著拆封的盒裝安全套。 孔孝言的眼神越來越冷,神情也越來越凝重,他放下那個卡通造型的杯子,思忖了好久,調(diào)整出一個他此刻最平和的語氣,終于開口。“交男朋友了?” “嗯...”孔勁文也沒想到一進屋等他的第一句話會是這個,開口的一瞬間,他覺得自己的心臟也像是裂開了一條縫。 “你還回家嗎?伯伯他們...還有我,都很想你...”孔孝言在克制,得到確切的答案后,他竭力讓自己不要表現(xiàn)得太失態(tài),他的手放在膝蓋上抓著自己的褲子,好像一松開眼淚就要流出來。 “我一直在找你,從去年,到現(xiàn)在...”孔孝言緊抓著褲子的手微微顫抖,手背上暴起的青筋能看出他緊繃的情緒和神經(jīng)。“我聽說有人在那間酒吧見過你...就時不時去看看...今天才終于又見到你...” “哥...”孔勁文不知道說什么好,他沒想過會有人來找他,他從來沒想過孔孝言會找到他。 “你跟我回去吧,好嗎?我真的,好想你。”眼淚終于決堤傾瀉而出,孔孝言連那次兩人的事被抓包在家挨打被罰都沒哭,現(xiàn)在卻控制不住自己,他這一年來,太想太想孔勁文了。“小文,我愛你...” “哥!!...”孔勁文飛也似得撲進孔孝言懷里,他又何嘗不想他不愛他呢?“但是他們都說我故意害你,我是禍害,我是狐貍精,我是渣滓,我?guī)哪悖也幌脒@樣啊,我想讓你好啊,我不想拖累你啊...”這一年多來的委屈好像都在這會兒集中爆發(fā)了,孔勁文趴在孔孝言的肩頭大哭,抓著他還沒被空調(diào)暖氣緩和過來依舊冒著寒氣的皮衣,眼淚鼻涕口水都沾在上面,滑膩難耐,蹭得他滿臉都是。“我也愛你啊,我一直都好愛好愛你啊...” 他們兩個今年19,從十二三歲迷迷糊糊懵懵懂懂認清自己對對方感情的時候開始算,六七年的時間。放在人一輩子的時間里看,可能并不算多長,但是在當時的他們來說,已經(jīng)是人生的三分之一了。 孔勁文哭的一抽一抽,眼睛紅紅的像只小兔子,從孔孝言的肩頭下來,定定看著他的眼睛。 孔孝言看他滿臉鼻涕眼淚,被逗笑了,拿手背給他一點點擦干凈,又對著粉嘟嘟的嘴唇親下去。 這兩個人似乎每次親熱都很不順,都會被人抓個現(xiàn)行。他們剛扒干凈對方身上衣服開始進行的時候,咣的一下門被甩得關上了。 一年前在家里被抓包的事兩個人還歷歷在目,剛才門一聲巨響讓兩個人頭皮都炸起來了。 孔勁文剛才隱約看見進來的人好像是李航遠,也嚇了一跳,光著腳也沒管身上是不是沒穿衣服就跑到門口去看,但是樓道里人影都沒有了,應該已經(jīng)走遠了。 “怎么了?”孔孝言已經(jīng)嚇萎了,現(xiàn)在還心神不定地倚著墻站著,心跳特別快。 “他回來了,我男朋友。”孔勁文關上門,坐在沙發(fā)上喝了一口杯子里已經(jīng)涼透了的水,“他出差了,我以為他今天不會回來。” “...”孔孝言剛才都忘了現(xiàn)在的孔勁文是有男朋友的,自己跟他這樣其實是不道德的。雖然本來堂兄弟做這種事也是不合倫理的。 “你們...”孔孝言覺得這事很尷尬,不知道怎么說。 “沒事,我回頭和他說吧。” “那你和我回去嗎?” “再說吧,這邊我也要考慮考慮怎么講,回不回去...我再想想。” 當晚孔孝言最終還是留下來了,兩個人第一次相擁而眠,第二天孔勁文讓他回了家,說這件事自己處理好了再聯(lián)系他。 李航遠還當真不回來了。 孔勁文想了很多,他其實是有點舍不得李航遠的,李航遠沒有任何過錯,待他也很好,比他那些家人是好多了。他現(xiàn)在是很對不起李航遠,但是他更想和孔孝言在一起。 他自己在房間里三天,三天李航遠都沒回來。 第四天傍晚李航遠下班的時候回來了一趟,收拾了幾件衣服,理都沒理他。 要不,先不走了吧。 看著對自己無比冷淡的李航遠,他又動搖了。這是第一個,和自己無親無故卻對自己好的人。 至于孔孝言...還是放開他吧,本來就是不被容忍的感情,更何況還是兩個男人。如果自己是個禍害,一定要害誰,那還是不能害孔孝言的。 李航遠還是不回家,他就去李航遠公司樓下等他。 站了幾天,李航遠終于來和他說話了。 “哥...”孔勁文從后面跟著他,能看得出來,李航遠還在氣頭上,孔勁文一路跟著他到了酒店,看他洗了澡穿著睡袍躺在床上。 好吧,你們不都是喜歡這個么。 孔勁文開始作賤自己,企圖求得李航遠的原諒。 那天李航遠很粗暴,完全沒有往日的溫柔和耐心。但是那天之后他照料了受傷發(fā)燒的孔勁文幾天,就再也沒提這件事了。 大概是信了他編的謊話。 但是消停日子沒過幾天,孔孝言自己找上門來了。 “你怎么沒聯(lián)系我?”咚咚咚急促的敲門聲,孔勁文自己在家,一打開門便是孔孝言的喝問。 “我...我還沒想好。”孔勁文目光躲閃,站在門后,沒讓孔孝言進去。 “跟我回家。”孔孝言開始拉他,拽著他的手走到樓下。 “我不回去,我沒辦法回去。”孔勁文甩開他的手。 “你不要家了嗎?” “是那個家不要我了,我已經(jīng)和他們斷絕關系了。” “那我呢?你和我也斷絕關系了嗎?” “我...” “干什么呢!”李航遠突然出現(xiàn)了,他把孔勁文護在身后,攔住了想上前伸手拉他的孔孝言。“你誰啊?你來我家什么事兒?”李航遠火又上來了了,他認出來這是那天在他家亂搞的那個男的,以為又來糾纏孔勁文了。 “我是他堂哥,我要帶他回家。”孔孝言絲毫沒有退縮,怒氣沖沖瞪著李航遠,眼睛里像是有刀子一樣,狠狠瞄著他。 “堂哥?”李航遠想了一會兒,突然想起來孔勁文剛認識他的時候說過,就是跟堂哥上床被發(fā)現(xiàn)了,才被趕出家門。 “你先回去吧,這事我跟他問明白了明天再說,你明天再來找他。”李航遠先把孔孝言趕走了,帶著孔勁文上了樓。 李航遠的逼問下,孔勁文一五一十把事情跟他合盤說了出來,從兩個人上學開始,一直說到離家出走工作不順在酒吧遇到他。 李航遠聽完沒多說別的,繃著臉開始給他收拾行李。孔勁文不想走,又在旁邊磨他,想像之前一樣讓這事過去接著過日子。 但是李航遠眼里不想揉沙子,他看出來了,孔勁文這是完全不愛他,拿他當替代品,“你跟我zuoai的時候每次喊哥,到底喊我還是喊他?” 孔勁文愣了,他粘別人的時候下意識的這個稱呼,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可能心底里,確實是把每一個和自己親密的人都想象成是孔孝言吧。 他實在是太愛孔孝言了,他沒法否認。 第二天孔孝言把他領走了,他想回頭看看李航遠,李航遠只是把門鎖上了,一面都沒留給他。 但是他其實也挺高興的,牽著孔孝言的手,他們又在一塊兒了。 回家之后,跟家里認了錯,大概講了講這一年多的遭遇,好歹還是親生父母,這件事湊合著算是過去了,但是還是不讓孔勁文和孔孝言兩個人見面。并且他也得知,那次之后,孔孝言一家徹底搬到了鎮(zhèn)上另外一個地方住,為得就是讓兩個人離遠些。 他重新讀了高三,比上次成績好些,勉強讀了個二本。 并且在此期間,兩個人私下一直偷偷聯(lián)系。 他們兩個有專門兩個人聯(lián)系的一支手機,就每天發(fā)發(fā)信息,偷著打打電話。兩個人都上了大學,不在家住,稍微有了些自由,孔孝言偶爾會趁周末回來找他,兩個人一起開心地玩兩天。 那大概是他這輩子最高興的一段日子了。 但是好景不長,他和孔孝言的地下戀情還是被家里發(fā)現(xiàn)了。 他很少回家,那次是身份證丟了,他要重新補辦,就回家住了幾天,結(jié)果那支只和孔孝言聯(lián)系的手機,被弟弟meimei們翻出來了。 “你竟然還和他聯(lián)系!!” “你怎么答應我的?你是不是就是故意禍害人家!!” “我不活了!!我怎么攤上你這么個兒子!!” 幾年前的事情仿佛再度重演,但這次家里知道他長大了管不住他,他大不了再離家出走便是了,所以迫害對象變成了孔孝言。 孔孝言馬上大四,學校里有交換的機會,如果孔勁文繼續(xù)纏著他,那便不讓他去。 如此一來,孔孝言光明的前途便是讓他給毀了。 選吧。 有什么可選的,根本沒給他選擇的余地。 他太喜歡孔孝言了,只能放開他。 于是便有了后來他去找李航遠,又在林謙的幫助下唱了欺騙孔孝言,徹底傷透了孔孝言的心的那一出戲。 后來孔孝言當真沒再聯(lián)系過他,他只聽說孔孝言按學校的安排出了國,拿了全額獎學金,又留在國外繼續(xù)深造。 挺好的,我沒害了他。 他刷到弟弟meimei們出國去找孔孝言玩,拍了合照發(fā)的那條朋友圈的時候,正準備沖洗下一輛車的玻璃。 弟弟meimei們跟著孔孝言父母去國外找他玩,已經(jīng)去了幾天了,也不知道現(xiàn)在是已經(jīng)回來了還是還在國外。 他晚讀了兩年大學,今年是畢業(yè)的第三年。他已經(jīng)從家里搬出來了,自己在A市租了個小房子,白天上班,傍晚再出來到洗車店打三小時的工。 日子很充實,他沒再去找那些酒吧的工作,踏踏實實當個上班族,勤勤懇懇過生活。 “先生麻煩下車,我好給您清理汽車內(nèi)部。先生??”孔勁文一手拿著水槍,一手抬抬帽檐,往正降下來的車窗看去,心想這人怎么車開進來半天了也不下車。 “孔勁文。” 迎上他目光的,是那雙許久不見,但還是能讓他神魂顛倒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