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好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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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柯和冉圖南二人相擁而眠,一夜好夢直到天明。 自從王后免去了二人覲見的規(guī)矩,兩人早上的時間便空出許多。 烈柯很忙,他是王儲,學(xué)習(xí)的東西自然很多。 烈柯的課程不止有策論,更要學(xué)習(xí)武術(shù),而其他時間他還要出門游歷,體察民情。 老寒奇王絕不允許自己的兒子,未來寒奇的君主,做一個四體不勤五谷不分的空架子。 所以從很小的時候,烈柯便已經(jīng)和父親四處游歷了。 因此即便經(jīng)歷了那晚的溫存,冉圖南也很少有時間和烈柯相處。 在之后的許多時間里,冉圖南都是和喜團呆在一起。 冉圖南倒是樂得如此,畢竟和喜團呆著他更自在些。 不過烈柯每晚回來,都會考校冉圖南的功課。 冉圖南最近在學(xué)習(xí)寒奇語,他為了更好的在這里生活,總要學(xué)會這里的語言。 烈柯便為他請來了會中原話的教習(xí)先生,教冉圖南學(xué)習(xí)寒奇語。 寒奇語很難,冉圖南連中原話都說不好,現(xiàn)在要學(xué)寒奇語便是難上加難。 烈柯幾次問詢,冉圖南都只能認出文字,而不會發(fā)音。 這天晚上,烈柯休沐,可以早早回家。 他便在飯后,拿了書,坐在冉圖南身旁,簡單問了幾個單詞。 冉圖南都能寫的出來,但卻讀不出來。 烈柯挑了挑眉,“怎么回事?在中原做個啞巴,現(xiàn)在來寒奇也要做啞巴?” 冉圖南被戳到了痛處,抿著唇不吭聲。 “你可用心學(xué)了?” 冉圖南梗著脖子,沉默片刻,僵硬地點了點頭。 烈柯?lián)u搖頭,“若是用心學(xué),怎么十天過去連這么簡單的單詞都不會讀?那是教習(xí)先生不用心教?” “來人!” 百山推門而入,烈柯吩咐道:“將教習(xí)先生押過來,罰二十個板子,沒有用心教王妃學(xué)習(xí)。” 百山得了命令便拱手行禮出了門,冉圖南嚇的臉都白了,立刻哆嗦地跪在烈柯腿邊。 “不……要,沒,用……心教……了!” 烈柯看他這副樣子,便喊了百山不用去了。 他本就是嚇唬冉圖南,目的達到了自然也不用罰那無辜的教習(xí)先生。 喜團也被嚇到了,他揪揪百山的袖子,“你們主上,怎么這般刻薄?” 百山頂煩這話嘮的小矮子,甩開衣袖,一聲不吭地繼續(xù)站在門外。 烈柯蹲下身扶他起來,“不要動不動就跪,想要什么,不要什么,要開口說話,懂嗎?” 冉圖南對自己的聲音自卑,連中原話都說的不利索,哪有什么自信再去說寒奇話。 可是這些心中的辛酸,自然不能和烈柯傾訴。 “教習(xí)先生那邊已經(jīng)打點過了,他不會出去亂說,若是泄露了一點風(fēng)聲,他全家小命不保。” “甚至整個王府,也沒有人敢說你半句不是,你為什么還是止步不前?” “冉圖南,你若是自己不想改變,沒人能幫得了你什么。” “你無論在哪里,都只是一個啞巴。” 冉圖南沒想到烈柯會對自己說這樣一番話,他以為烈柯只是單純氣他學(xué)不會寒奇語,丟了他王子的臉面。 烈柯看他眼圈泛紅,也不再多言,怕自己說多錯多。 “你可真心想學(xué)?” 冉圖南用力點點頭。 烈柯的面色又沉下來。 這次冉圖南學(xué)乖了,開口道:“想!” 烈柯面上多了一絲笑意,“好,那今后由我親自教你,你在我面前,總沒什么不好意思了吧?” 冉圖南雖然不想承認,但他的確在烈柯的面前更為放松些。 冉圖南抿著唇笑著點點頭,“……好。” 門外一直趴著偷聽的喜團高興的直拍手,嘴里碎碎念著:“太好了太好了,少爺終于能說話了!” 喜團興沖沖地拍了拍百山的肩膀,“哎你們主子人真是不錯啊!不錯不錯!我家少爺留下來真是對了!” 百山還是沒有任何反應(yīng),連個眼神都沒給喜團。 喜團也不在乎,反正也沒想和這人做朋友。 不過因為這木頭的主子待自己的主子不錯,自己也便也覺得這木頭順眼了許多。 從那以后,烈柯的日程便縮短了許多,因為他每日都要騰出時間回來教冉圖南。 烈柯教的認真,冉圖南學(xué)的也用心。 不出月余,冉圖南便已掌握了寒奇大部分詞匯。 不僅如此,冉圖南也更有勇氣說話了,已經(jīng)能斷斷續(xù)續(xù)說些句子了。 只是聲音依舊沙啞,不怎么好聽。 這天烈柯回的晚了些,冉圖南卻沒心思看書了。 他頻頻向門口望去,每當(dāng)有腳步聲經(jīng)過,冉圖南就抬下頭。 連在一旁伺候的喜團,也看出了一二。 喜團在冉圖南身邊沒大沒小慣了,“王妃!您是不是想烈柯王子了啊!” 冉圖南面上一紅,拿書敲了下喜團的頭。 喜團嗑著瓜子,坐在旁邊的小圓凳上,“想就想了唄,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啊!王子對您這么好,您不想他才怪呢!” 冉圖南擰了一下喜團圓鼓鼓的臉蛋,“再亂說!” 喜團笑嘻嘻地揉著臉往外跑,迎面碰上了進屋的烈柯。 喜團現(xiàn)在也知道了烈柯并不是那般苛待下人的主子,便笑著行了禮,用里屋能聽到的聲音對烈柯道:“王子您可回來了!王妃等你等的都著急了!” 烈柯被他逗笑了,招呼百山過來,“說實話的人要有賞,去,百山,賞他三個金葉子。” 喜團得了賞賜笑的合不攏嘴,“謝主子!” 他蹦蹦跳跳隨百山出了門,只留烈柯和冉圖南兩人在屋。 冉圖南自然地接過烈柯的大氅,“怎么……這么晚?” 燭光下,冉圖南的臉有些紅,眼里有著瑩瑩水光。 眸子晶瑩剔透,好像盛滿了一汪春水。 烈柯看著有些意動,他將冉圖南手里的大氅隨意丟在躺椅上,單手摟著冉圖南的腰將人送進懷里。 “想我了?” 冉圖南目光并不敢和他對上,他咬著唇把頭扭向一邊。 但烈柯卻感受到懷里的人輕輕點了點頭。 烈柯俯身低頭用鼻尖碰了碰冉圖南的鼻尖,“好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