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似月

    我推開桃花仙，饒有興致地抬眼看著他，“當真要在此處？”

    “那便換個地方。”他眸色深深，咬住我的下唇，攬過我的腰覆壓而下，我被他推得向后傾倒，下一刻便栽進一床柔軟錦被之中。

    帷幔搖曳，他一頭墨發披散下來，眼眉之間盡是柔意，身周籠著往日未曾見過的疏冷光華，一如那晚躺在通天桃木之上望得的皎潔月色。

    我兩頰發燙，呼吸急促，癡癡地抬起手，撫過他的眼角，“阿熒...”

    但也是這樣一雙奪目含情眼，曾那般涼薄陰鷙，醞釀出凌厲殺氣，殺伐決絕毫不留手。

    “我在。”

    “啊…”濕吻落于頸側，乳珠傳來一陣刺痛，乳尖被溫熱舌尖勾著舔咬，喉間便不可抑制地溢出聲聲驚喘。

    胸膛起伏幾下，我垂目看了看他在胸前流連的淡紅薄唇，便用力扯過他的衣襟，迫得他直起身子。

    凝目鎖住他的俊逸面容，一揚手，兩側幔帳緩緩垂落下來，全然遮蔽剎那，不知何處溜進來的清風撩起輕紗一角，我欺身上前堵住了他的唇。

    桃花仙被我撞得發出一聲悶哼，卻只是極為縱容地半摟著我的腰，任我纏吻不休。

    胡亂親吻著，不知怎地就變作我跨坐在他腰間的姿勢。我捏著他的下巴，俯身細細含吻，眼神微微渙散，啞聲問道：“我不在時，你是如何過的？”

    桃花仙不答，只全心全意地回吻我。

    指尖輕挑，解開腰帶緩緩抽開去，動作間，兩人衣衫盡褪，凌亂地丟至地上。好似兩只野獸，不知饜足地互相愛撫親吻，彼此碰撞，喘息愈重。

    掌心撫過他的頸項胸膛，平滑細膩，卻在不經意間摩挲過那道刻于胸膛的丑陋傷疤。

    我動作一頓。

    更是這樣一具身骨，修煉至凡軀盡蛻，經一劍穿心，也不懂得及時收斂了斷。傷人更傷己。

    我從未仔細看過這道傷口，過去親近之時也是避著不看那處。我退開些距離，摸著那道傷，低聲道：“我那時氣急了，下手便沒了輕重。”

    桃花仙目光微沉，吻了吻我的手心，“不痛。只怕你不要我。”

    掌心微癢，我敏感地瑟縮一下，記憶浮現，臉色一變，故作斤斤計較之態道：“分明是你握住劍身——”

    “便是如此凄慘，也無法換得你回心轉意。”他偏頭輕輕咬住我的手腕，舌尖舔弄著腕部肌膚。

    我呼吸一窒，指尖顫動，試圖抽回手，“嗯別...別舔這里...”

    “也好。”桃花仙輕笑一聲，將我的手壓到背后，與我胸膛相抵。下一刻，脆弱敏感的喉結驟然被人含在口中，手掌輕緩曖昧地滑過腰際，微涼手指順著腰臀溝壑陷入股間。

    蝕骨酥癢帶來一陣麻痹感，我后仰著，卻避無可避，只在喉間擠出一聲短促呻吟，“啊...”

    雖是說著和他一同挽回殘局，但到底心中郁結難解。三百年中大半時間都只顧著對抗異獸，阿熒背后還有整個妖族需要護持，便只是偶爾與我一起出發。

    無妄海內部殘留的破空陣被異界靈力亂流攪碎，數百年過去甚至會出現在無妄海外界。好在空間轉移動靜頗大，在它到來之前，那處便會出現詭異氣旋，倒也算作提醒。

    妖界腹地一處幽谷之中也陡然出現三道氣旋，我便與阿熒籌謀多日如何將其毀去，最終決定靈力與法陣結合，讓其相互吞噬。

    計劃進行得十分順利，然破空消逝之時，竟陡然放大數倍，切割萬物的無形利刃襲來，桃花仙急急沖過來，將我緊緊護在懷中，摔出法陣，背后一片血rou模糊。

    本不是什么危機四伏的事，竟出現意外，自會緊張擔憂些。桃花仙便趁機服軟撒嬌諸多套路疊加使出，將我留在赤醉殿中。

    思及此處，我抬眼看向他，挑眉道：“一時之間聚來大量酒水玉盞，再將周圍妖將清空，恐怕并不容易。”他怕不是次次都用這種招數，偏偏我看得清楚，又不得不中計。

    “你都知道...”桃花仙將我壓在塌上，沉腰挺入。

    我蹙眉忍受身體被侵入的酸脹，“嗯...”

    將凌亂發絲攏到耳后，指腹不輕不重地揉捏著我的耳垂，他嗓音低啞，眸光幽深，“卻還是愿意跟我回來。”

    “你...啊...”白皙胸膛上生了一層汗意，阿熒撐在我身上，陽物抵進深處，抽送間帶來陣陣令人目眩神迷的極欲。手臂無力地環住他的肩，我對上他的視線，“不必對我有所隱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