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
季宴庵的父母是商業聯婚,結婚后按照規定生下他,然后各自玩樂從來沒有管過他。季宴庵算是被季老爺子一手帶大的,學了季老爺子在商場上的那一套,在他十六、七歲時就已經能圓滑地游走在各個商人之間。卻又因為季家的一些商業糾紛而轉學到季老爺子的本家。 季宴庵兩天前是被季老爺子綁回去的,那天早上他早早就醒了出門想著給喻釉買早餐,卻在家門口被老爺子給攔住了。 季宴庵看到老人愣了一下“爺爺。” 老爺子也沒多說廢話,就下令讓人把季宴庵押回去,季宴庵剛想反抗就聽到季老爺子說“那孩子……叫喻釉。是吧?” 季宴庵當即就不敢動了,被老老實實壓了回去,前天晚上打傷了看守就逃了出來,季宴庵被逼無路縱身從二樓跳了下來,把老爺子嚇出病來,還好他還還知道怎么減少沖擊沒傷到大礙,又連夜趕了回來。 喻釉聽著季宴庵的描述霎時變得膽戰心驚,特別是季宴庵講自己從二樓跳下的話更是讓他忍不住要扒了季宴庵的衣服看看他到底傷到哪了,被季宴庵給攔住了。 “那……,我們會分開嗎?”喻釉忍不住問,問完后他又暗嘲自己問的愚蠢問題。 也是,該分開了,是時候了。 “你想分開嗎?”季宴庵把這個問題又踢回給喻釉,只要喻釉說句不想,不管發生什么他都不會放開喻釉的手。 喻釉沉默了。 “釉寶……?你說啊,你說!”季宴庵想去碰喻釉卻被他躲過了,“你怎么了?喻釉!” “季宴庵,……我們……,就分手吧。” “釉寶!” “季宴庵,看看你自己的樣子。我們現在很可笑啊!你的樣子也……好難看啊!”其實,喻釉知道他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兩個傷痕累累的人躲在他們賴以生存卻命不久矣的微弱幻想中,弱小如蜉蝣,前途渺茫。 “宴哥……”王嵐越和傅潭溪不知什么時候站在了門口,也不知季宴庵和喻釉的對話他們聽了多少。 “季宴庵,你回去吧!”喻釉要掙開季宴庵的禁錮,肩頭卻被掐的生疼。 “疼——,疼,季宴庵……,你放開我。”王嵐越和傅潭溪見情況不對,上前攔住季宴庵“宴哥!宴哥!” “走吧,趕緊出去吧!”喻釉起身拉開門請著他們出去,身子稍偏了偏想隔絕季宴庵的悲切目光。 “……你……,想好了?” “嗯!想好了!現在你也可以走了!當初,我本來就是……就是想玩玩的。”喻釉抬頭直視季宴庵的眼睛,牙齒緊緊咬著口腔內的軟rou,放在側面的左手死死的掐著自己的掌心,他不想讓季宴庵看到自己的顫抖和動搖。 季宴庵卻看穿了他所有的拙劣動作和自欺欺人的表演。 “好。”季宴庵靠近了喻釉,伸手拉開了他放在褲邊死死掐著自己的手,手指輕輕描繪已經很明顯的血痕“只要是你說的我都聽。” 季宴庵走了,他所深愛的少年離開他了! 喻釉癱坐在地上緊緊地抱著自己的左手,把他放在唇邊感受著還殘留在嘴邊的一絲溫度。 他以后要在沒有季宴庵的日子里繼續踽踽獨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