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
故事說來也簡單,項家在末年是大戶人家,大戶人家落寞后,手藝沒丟,規矩也沒丟。 項外婆在作為童養媳被買進來時就謹遵著夫綱的規矩,而項外公生下來便是規矩。 好在那時項外公對這位妻子是十分地敬重和愛護,但仍然是古板固執的。以至于在大家眼里項外公只有對妻子是溫柔寵愛的,在出生的女兒眼里殘忍地扮演著嚴父的角色。 從女兒出生起就要牢牢地記住要學的規矩和要傳承的手藝。那種感覺壓迫著她,令她喘不過氣來,于是叛逆就貫穿了女兒的前半生,也毀了她的前半生。 女兒叛逆,賭氣,未婚先孕,用這種行為來反抗著自己的壓抑和不滿,男方膽小逃走,項外公被氣出病來揚言要打掉孩子,項外婆偷偷幫助才留下幼小的生命,故事的最后女兒找到一個很喜歡她但她從未動心過的男人結婚。 女兒也曾幻想過為了孩子好好生活,但公司破產后男人的拳打腳踢和頹廢萎靡打破了她的最后一絲幻想。想到自己的童年,女兒心有不甘,妄想述說自己的痛苦和壓抑卻留下了一生的遺憾。 最后看著那張照片,母親依舊微笑著,寬容大度,女兒才明白原來母親從未恨過自己,只是希望女兒能去看看她,能親近她, 但是一切都晚了。 喻釉在喪事快結束時見到了離開了兩天讓他心心念念的人。 “釉寶?”來人一身狼狽,臉上印著血痕,眼底青烏一片,眼中充滿著血絲,臉頰消瘦。 “季宴庵?你怎么啦?誰打你了……,你沒事吧?”喻釉跑到季宴庵的面前,中途因太著急還踉蹌了一下,被季宴庵及時扶住。 “季宴庵……,你還沒回答我呢?你怎么了啊!”喻釉去牽季宴庵的手,看了看其他地方,卻被一把抱住“釉寶……,……乖寶……,你要是難受就哭出來,嗯?” 兩人在大庭廣眾之下擁抱,對抗著所有的流言蜚語和鄙夷目光,季宴庵摟得很緊,喻釉卻覺得他終于可以有一個可以發泄的地方了。 “嗚——,嗚嗚——,季……,外婆……外婆她……,嗚嗚——”喻釉聲音不大卻抽噎得很厲害,淚水不住的流,像開閘的洪水,止不住。 季宴庵手在他背后撫摸安慰哄小孩子一樣,輕聲的湊到他耳邊說“嗯。我知道。我知道。” “嗚——,咳咳——,你……你也不見了,我怕死……怕死了,mama……mama她也……嗚嗚——”喻釉像個受委屈的孩子把自己曾經的所有不甘和難過告訴季宴庵,他也怪過面前這個人一走了之,但是看到季宴庵臉上的傷痕卻又忍不住心疼,他該有多疼啊。 “對不起!對不起!釉寶……,……對不起!”季宴庵心臟像被揪住了一樣,他不敢想象要是他走了自己的寶貝一個人要怎么辦。 “你……,嗚嗚——,你不會解釋嗎?我會聽的,你解釋啊,你告訴我啊。”喻釉眼含淚水抬頭看季宴庵,等著他的解釋。 季宴庵咬了咬牙,“釉寶……” 喻釉明白了,淚水流的更兇了“你是不是……是不是不要我了?嗯?” 季宴庵趕忙安慰喻釉伸手擦掉喻釉臉上的淚水“沒有!絕對沒有!不會……,不會不要你的。” “真的?” “喻釉,我愛你!” 未經世俗打磨的少年總是這樣一腔熱血,即使頭破血流也要全力以赴,哪怕最后落得個一敗涂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