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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七月的風在線閱讀 - 下半截

下半截

    就像我一夜辭職回老家一樣,我立刻租賃了一輛小皮卡,寫好了暫停接待的通告,準備關門大吉,給自己放一個禮拜的假。我要去海邊待幾天,我們這是靠海的小城市,海離這兒不算遠,開車幾個小時就能到。

    我上樓收拾了幾件衣服,安排了一下房間,交好了水電煤氣費,給這兒唯一一個長租客人安排好了基礎生活條件,抬頭一看天也不早了,準備干脆在沙發上將就一晚,第二天車行一開就提車走人。

    一個人影冷不丁出現在我面前:“老板……好。“

    我瞇著眼打量了一下來人,發現是她帶來的那個小姑娘:”有什么事嗎?“

    她個子很小,穿著吊帶睡裙,臉上帶著靦腆的笑:”我知道你們的事……能聊聊嗎?”

    她聲音好輕。

    我們是情敵吧,我想,雖然是我單方面這么認為的。略帶煩躁地瞥了她一眼,我點了點頭,請她在沙發上坐下。

    不知道她想和我聊些什么。難不成宣示主權?我沉默地坐在一邊,手扣在透明玻璃杯上,有些緊張地顫動著手指。

    “我看到了她畫的老板?!迸⒑茌p地笑了笑,雙手撫在膝蓋上,在夜色里生出了一點脆弱感。

    “我知道,她偷畫的?!蔽移^回答,視線向外掃去,盯著外面朦朦朧朧一團燈影回答,不知道該擺出什么表情。

    女孩沉默了一會兒,在我耐心耗完之前又開口了:“你不知道,老板?!?/br>
    “我看過那幅畫。”我懶得再和她打啞迷,語氣暴躁了不少。換作是平常,我不太可能對著比我小六七歲的小姑娘這么急躁地說話的。

    “她剛剛當著我的面畫的?!迸⒌椭^說。

    “什么?”我猛地扭過頭,看著她垂下的發絲發愣:“畫的什么?”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夜色好像又濃了兩分,她的身影單薄得幾乎被這夜色揉碎。我手指按在燈光按鈕上,遲疑著要不要把店鋪的大燈打開,又怕自己擾了這氛圍。

    女孩抬起頭,臉上帶著我辨不清的情緒。她拿出手機,在屏幕上點了幾下,遞給了我。我遲疑地接過來,看了一眼畫面上的內容,愣在那里:“這是……”

    其實很好辨認,畫面上是我。只是畫中的我裸身臥在床榻上,微閉著眼,表情柔和。

    女孩接過手機,自嘲地笑了笑:“她畫過不少類似的,但這是第一次,我看見她畫模特的臉。”

    她看著屏幕,瑩白的燈光打在她臉上:“老板,你很特別。”

    接著,她就按滅了手機,神色隨著黑暗一起隱晦不清了。

    特別?

    我捏緊了杯子,用力到指節發白。

    她以為我會高興?這算什么?睡女人也要集郵?一邊裝模作樣地彰顯我的特別,一邊在和別的女人過夜后,拿著畫筆畫下我的臉,她不會以為自己個性鮮明吧?

    那一瞬間,我覺得憤怒的情緒擠滿了我的胸膛,它們在我心臟里橫沖直撞,撞得我胸口發疼。

    那個女孩站起身來,看了我一眼,轉身向樓上走去,腳步聲慢慢消失在了樓梯后。

    我坐在柜臺后面,等待憤怒的情緒一點點散去,一直到天邊出現一線魚肚白,我的心臟才勉強安靜了下來。我拽下鑰匙,拖著行李箱,從這條狹窄的老街走出來。清晨的空氣格外清新,混著香樟樹特有的氣息,稍稍安撫了我的心情。

    提了車,我把行李箱往后面一拋,擰開了音樂,點開了導航,一腳油門,迎著初升的朝陽向前奔去。

    我把音樂旋到很大,歌手模糊的咬字在我耳邊,和風聲一起環繞。公路旁是錯雜的獨棟小樓,都是白色的墻,五彩斑斕的屋頂,坐落在綠茵中,很有一種自由暢快的味道。

    海邊距離城西有六七十公里,說遠也不遠,說近也不近,開車也要花一兩個小時。我一路踩著油門,從七點開到了九點,迎面的陽光逐漸燥熱起來,但我已經看見海了,碧藍色的大海,在潮起潮落間濺起白色的浪花,很清涼。

    我們這兒不是海南,沒有椰子,也沒有成群的踏著人字拖穿著沙灘短襯衫的游客。沙灘上散落著零星幾個人,海邊一片是棚搭的海鮮燒烤攤子,現在還沒開門,都罩著藍色的鐵皮門,和大海的顏色很相稱。

    我辦理好了入住手續,把行李箱一丟,小皮卡一停,就租了輛小電動沿著海岸線漫無目的地瞎跑。大海獨有的淡淡的咸腥味順著海風刮在我臉上,我可以迎著海風放肆地大喊大叫,反正沒人認識我。

    去你媽的情情愛愛,老娘要享受夏天。

    我想。

    然后晚上就坐在炒烤攤子上邊喝酒邊哭,淚水糊在我眼睛上,連烤大魷魚都看不清了。燒烤攤里有一個大屏的KTV機,好多人圍著那兒唱歌,現在拿著麥克風的是個老男人,嘶啞著超大聲唱著,愛不愛不知道,我快被他的聲音弄死了。

    我舉著酒瓶子沖過去,不管不顧地搶過麥克風,站在屏幕面前很大聲地接著唱,死了都要愛,不淋漓盡致不痛快。淚水混著汗水流下來,被夏風一吹,更黏熱了。

    在淚水模糊中,我忽然看到不遠處燈光下,站著一個人,好像她,套著寬松的襯衫,踩著花里胡哨的人字拖,站在那里清清冷冷地往我這看。

    我瘋了,喝多了酒都出現幻視了。我瞇了瞇眼,把麥丟在一邊,準備回去繼續啃我的大魷魚,但是剛才的老哥一手圈住了我,說咱們有緣,對歌曲理解都很深,他想請我喝瓶酒,談談音樂。

    我說,好啊,接過酒瓶想往嘴里倒。忽然一個人扯住了我的手,把我從那個男人懷里拽出來,替我把酒錢還給人家,然后低頭看著我,問我,你怎么一個人到這里來了。

    我埋在她懷里,好聞的檸檬香氣又在我的耳鼻間環繞,一瞬間,我覺得自己很委屈。涼爽的陸風從我背后向海里奔去,吹得我的襯衣獵獵作響。

    我攥著她的衣擺,吸了吸鼻子,抬頭從散亂的劉??p隙里越過她的肩膀往后眺望。海邊的夜色很美,天空藍得很深沉,連星星都比在城里看起來要耀眼幾分。沙灘上來來往往的人群都在享受這種朦朧曖昧的時候,只有我在這愧對三分月色。

    說好的享受夏天,結果還是自欺欺人。

    那一瞬間,我是不想再糾結這些問題的。我貼著她的身體,想把她的過去和未來全部丟在腦后,偶爾也要享受當下,偶爾也要有被情緒控制大腦的時候,偶爾也要學會放縱。

    那一瞬間,我想,就算是自欺欺人也沒關系。

    但是短暫糾結了兩秒,還是算了。我不是她,能在每一段感情和關系里都游刃有余,玩到最后崩潰的一定是我。成年人,要學會及時止損。

    我抬起眼睛看了看深藍色的天空,淚眼朦朧中,恍惚以為自己被藍色的天空和大海包裹在其中,粼粼的波光和閃爍的星子鋪天蓋地將我淹沒。

    我把她推開。

    那股淡淡的檸檬味兒散了不少。

    我看著她那雙眼睛,嘴唇打了下哆嗦,姿勢有些僵硬:“我想休息一下?!?/br>
    她照例是那副清清冷冷的模樣,細軟的發絲在海風下舞動。

    “要不要走走?”過了很久,她問。

    我沒辦法拒絕她。

    我們兩個踏著人字拖,慢慢用步伐勾勒著海岸線。想起那次在巷子里,也是這樣一點點地走路,一點點的聊,聊一些有的沒的。這段記憶像夏天冰檸檬茶里的小泡泡,輕飄飄的。

    我踢踏著鞋子往前走,沉默地等著她開口。結果她走了一會兒又一會兒,一張嘴卻是,老板,你終于穿上拖鞋了。

    搞什么。

    我皺了皺眉,很不滿地踩了踩腳下濕漉漉的沙地說:“這可是在海邊!”

    是,是。

    她很閑散地應和了,一邊走,一邊百無聊賴地踢著沙灘上隨處可見的小貝殼。遠處傳來模糊不清的歌聲,一陣一陣的,我抬了點頭側耳去聽,結果耳邊是她的聲音:“老板,對不起?!?/br>
    我收了收耳朵,不知道該給出什么反應,這么多年年yin浸社會的成人本該有的圓滑在這種時候一點都派不上用場。我仿佛聽見自己胸膛內一根什么線崩斷的聲音。

    完蛋了,我低著頭咬牙切齒,我很明白,自己會心軟的。

    我們還在走著,漫無目的。她聲音輕緩,伴著海浪,倒也悅耳。她說,她不太習慣去維持什么感情,順其自然是她的處事原則。

    她低頭看了看掌心,輕笑了一聲,說:“但是老板,好像這次不太一樣,我有一點不太想順其自然了?!?/br>
    什么渣女言論。我一邊心臟不爭氣地狂跳,一邊惡狠狠地對自己耳提面命,反復告誡自己,再和她混在一起,以后整個小鎮的雨都會是我后悔的淚。

    “你不是還和那個女孩在一起嗎,忽然來找我,這也算順其自然?”。話在唇邊繞了半天,我還是酸啾啾地問出了口。我知道自己這語氣酸得不能再酸了,我知道她也聽得出來,但是我忍不了。

    老板,她忽然提高了音量,手攥上了我的腕子,用了些力道。她說,我沒有。

    沒有什么呢?

    我看著她掩在長發下的側臉,忽然有些緊張。說到底,我還是不夠相信她。

    我能抽支煙嗎?我蹩腳地岔開了話題,指了指她口袋,她點了點頭,把打火機和煙盒遞了過來。

    我很別扭地抽出一支煙,點燃,迎著海風狠狠地吸了一口。我不太會抽煙,濃烈的煙霧從我喉嚨灌進去,然后一抖一抖地隨著我的咳嗽噴出來,很肆無忌憚地破壞著空氣環境。

    她接過煙盒和火機,皺著眉似乎想說什么,但是終究還是沒說。我老神地夾著煙,眺望無盡的海邊,在煙霧朦朧里嘆了口氣,然后又吸了一口。

    她就這樣看著我吞云吐霧,等到煙燃了快大半截,才忽然又出了聲:“給我試試?!?/br>
    我看了看手里的那一小點火光,有些為難:“我還沒……你自己不是有嗎?”

    她聳了聳肩,然后彎下腰去,就這樣就著我的手含住了濾嘴,嘴唇貼在我指腹上,抿了抿,最前端那點火星猛地亮了起來,一下就燒掉了小半截。

    我愣愣地看著她好看的側臉,一時不知道要怎么動作。下一秒,她已經直起了身子,一手扣住我的后腦勺,然后很強硬地壓了下來。

    很糟糕的一個吻。

    我后退不能,稀里糊涂地就被按著親了上去,口腔里除了她的柔軟,就剩下滿腔的煙草味兒,在兩人交纏間混雜在一起。

    老板,相信我。

    她最后摟著我,在我耳邊壓低了聲音,那股子檸檬氣息又涌了上來。我閉了閉眼,好半天才擠出一個,好。

    第二天我是在她的房間醒來的。

    我醒得很遲,睜眼時窗外陽光已經大亮,她披著件松松垮垮的襯衫,靠在床頭,語氣慵懶,帶著點很明顯的笑意:“早上好?!?/br>
    才不好。

    我嘟囔了兩句。夜里被折騰狠了,我很累,腰背都帶著一齊酸澀起來。刷了牙,我坐在床沿往身上套衣服,她又從身后靠過來,低頭去尋我的唇,咬著唇rou廝磨了好一會兒,她才輕輕嘆喂了一句:“今天想去哪?”

    不去哪,看看海吧。我低著頭撫平衣角,有些不自然地咳了兩聲,仰頭倒在她懷里,抬頭盯著那一小方天花板,放空了思想:你說,喜歡一個人也會有理由嗎?

    她柔軟的胸脯貼在我的后背,很安靜地聽我說話,卻似乎不打算回答,只是一點點伸出手,按在我的手上,一下一下,很輕巧地在我指節上跳動。

    我也不是一定要等著她的回答,索性發起了呆,耳畔是潮水涌動的聲音,白噪音一般,惹人昏昏欲睡。

    “老板?!?/br>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才輕輕地開口,聲音不大,卻也還算字字分明:“喜歡的話,任何東西都可以是理由吧。”

    那你也喜歡我嗎?

    我咬著唇想。

    那幅畫,那副在手機里、被出示給我看的畫,那副擺在房間角落畫架上的畫,那些被我夾在筆記本里的畫,到底意味著什么呢,她又是以怎樣的心情畫上去的呢。

    “在想什么?”她捏著我的一縷發尾,繞著指尖轉了兩圈,問我。我這才意識到自己鉆牛角尖了,與其糾結喜不喜歡,在不在一起,甚至上不上床,好像都沒有什么意義,反正最后都會后悔的。

    “沒什么,在想什么時候回去。”我低頭摸手機,看了眼屏幕顯示的日期和時間,岔開了話題:“你不要上課嗎?”

    “請假了?!彼p描淡寫地回了一句,圈著我的胳膊收緊了一些,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感覺她的聲音干澀了一些:“老板,你愿意聽聽我的解釋嗎?”

    還沒等我回答,她就自顧自地圈緊了我,把我牢牢鎖在她懷中,有些強硬地開口:“不愿意也不行,你要聽?!?/br>
    我沉默地縮了縮身子,腦子里卻蹦出來一個形容詞:任性。無論是她那時候捏著糖故意喊我jiejie,還是昨晚一定要吸我手里那支煙,亦或是現在用力摟著我,這些和她性格有些格格不入的小任性,挺可愛的。

    所以她才這么討人喜歡嘛。我有些嫉妒地想。

    解釋起來也很簡單,非常老套的“炮友愛上我,但我不愛她”的小故事,是寫在里也會被讀者評價“這是什么上個世紀的劇情”的那種。概括一下就是,她什么也沒做,她有點喜歡我。

    其實后半段我已經把自己思想放空了,壓根沒注意她在講什么,只覺得她清爽地嗓音刻意壓低后,變得淡淡的,很好聽,落在我的鼓膜上,讓我有點困意。

    但是身為讀者,還是應該給點反饋的。在這個故事結束后,我點了點頭,努力讓自己看起來不那么敷衍:“這樣啊,嗯嗯。”

    好奇怪,之前那些充斥在我腦中的各種情緒,到現在居然都如煙霧一般消散了。我轉過身,試著主動攬過她的脖子,然后一點點湊上去。

    又是一個很漫長的親吻。我眨巴著眼睛,看著眼前放大了數倍,貼著我面頰的女人,看著她長而翹的睫毛在我眼前顫成一片模糊的色塊,唇角被吮吸得有點疼,耳畔是黏膩的水聲。

    我有點恐高。恐高的人,看著腳下的世界會產生各種奇怪的臆想,那種懸空的感覺會死死地攫住人的神經,無法松懈,也沒辦法安定。和她接吻總會莫名讓我有同感,她像飄忽不定的風,我握不住。

    但是這次那種患得患失的感覺少了不少,取而代之的又是另一層無所謂般的心態。我放心地闔了眼,很用心地感受我們唇齒之間的交流,最后氣喘吁吁地側過頭,很狼狽地躲掉她的親吻:“夠了,我喘不上氣了!”

    “哈哈哈哈哈……老板,你真是……哈哈哈!”她笑著撐住面頰,頭發一顫一顫的。我惱羞地回了一句“笑屁啊”,剛說完自己又忍不住笑出了聲。

    無所謂啦,我看著被風掀起的窗簾的一角,窗外海波翻涌,我租借來的小皮卡就歪歪斜斜停在那里。

    “要不要和我談戀愛?”她忽然問,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啊,還是不要了吧?!蔽倚σ獠粶p,看著那片粼粼波光搖了搖頭:“我也沒那么好追吧……特別是你?!?/br>
    “嗯,也是?!彼曇舻吐淞艘稽c,可是很快就恢復了那份清爽:“我會好好努力的,特別是追你?!?/br>
    切。

    我隨手抓了抓頭發,插著兜去買早餐。剛關上門,指尖就摸到一個有棱有角的東西,居然是張糖紙,牛奶味兒的糖紙,背面用鉛筆潦草地畫著一小片海,一個小人迎著海張開雙臂,旁邊三筆兩筆勾勒著一輛小電動。

    毫無新意。我輕嗤一聲,卻還是愣愣地看了一會兒,悄悄湊過去嗅了嗅,還是一樣甜膩的奶糖味兒,一點若有若無的幾絲檸檬味,不知道是糖紙上的,還是我身上的。

    隔日我就開著皮卡載著她回到了小鎮子。日租房重新營業,唯一一位長租租戶也拖著行李回了房間。我剛把最新搜刮來的七八張糖紙塞進筆記本里夾好,那邊她就探出了腦袋,笑得有些狡黠:“老板,水龍頭壞了,能幫我看看嗎?”

    “還有想給你看的畫……還有這個。”她晃了晃手里的糖葫蘆,紅色的糖殼裹在透明的包裝紙里,很誘人的模樣。

    我反身看了眼墻上的掛鐘,指針指著兩點半,兩點半,什么時候我身體也這么好了。我嘆了口氣站起來,認命似的一步步走上去,一頭撞進她懷里,忍不住拖長了尾音:“……把窗簾拉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