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0章彩蛋合集
-第十一章- 明竹是個后妃。 明竹同時也是謀士。 這兩個并不矛盾,當然他并不領兩份工資。 每每想到這,他就會撇撇嘴。盡管他其實不太在意,畢竟皇帝后宮沒幾個人,只他位分最高,逢年過節賞下來的無論如何也夠吃喝了。 更何況他并非重錢之人。 他只是重欲。 豢養了幾個模樣好的侍衛太監在身邊,春宮圖、小玩具,他理論知識熟練得很。只是他身份特殊,根本做不到最后。更何況那些人大多性子怯懦,要么畏懼給皇帝戴綠帽被發現,要么就想攀附權勢。 他煩得很。 直到認識梁若華來。 其實他們第一次見面并不是在皇帝那。相反,是兩歲都還小的時候。那年明竹還不喜紅衣不熏濃香,穿著嫩綠的袍,頭上扎兩個小揪揪,面若好女。他作為庶女,身份低微,去了宴會之上也不受歡迎,索性自己獨自到主家的后花園里去逛。 踏過幽徑竹林,便一眼瞧上那風光霽月的人。月白色的衣袍,倒不及他膚色雪白三分,濃睫如小扇,掩住漂亮明慧的雙眸,全神貫注地落在手中看起來厚重泛黃的史籍上。 明竹看他看得癡了,而后才遲遲感到自慚形穢。他身份低微,穿不起那樣的衣裳;也不愛讀書,只有幾分小聰明,姨娘總恨他不爭氣。 他窺伺仙童,正欲離去,卻不想那仙童抬起頭來,一泓笑意如清泉平易近人,“一起看書吧?”明竹怔怔點頭,坐到他身側。 兩個小朋友便頭擠著頭,一起看書,明竹有不懂的時候,梁若華還會低聲給他解釋。他那天開心極了,梁若華還把那本書送給了他,兩人甚至約定好了以后也要一起出來玩。 可天不遂人愿,他回去便被嫡兄告了狀,說他去宴會不守規矩,人影也見不著,他的父親便懂了怒關了他的禁閉。 后來明竹進了宮,日月堂的蠟燭是日月不熄的。因為明竹在家時時常被關禁閉,日夜都只有一扇小窗,夜里便什么光亮都沒有。他往日里都要怕的發抖,可是那次,他抱著梁若華送他的書,就被扔進禁閉的小屋。他晚上冷到發抖之時,就借著月光一點點地讀,想象著梁若華就在他身旁,為他答疑解惑。 后來他被放出來,想去尋梁若華時,卻聽說他已經被抄家了。族人大多身死,婦女、孩童要么是被流放,要么就沒入奴籍。 他后來成了她,入了深宮,以為與他再也沒有相見的機會了。直到去與皇帝相商要事之時,他才在皇帝面前看到個有趣的人兒。他模樣只能算是清秀,人也不太圓滑的樣子,沒事就愛窩在屋里臨帖,偶爾會找皇帝在御書房里借書看。 這都是小皇帝說的。明竹這才注意起梁若華來。梁若華的身世不難查,可等那份梁若華入宮后的經歷情報真遞到他桌上來時,他卻不敢去看。他不知道他的幼年好友,究竟在這深宮中承受了什么。 他邊看邊落淚。卻從未打算與他相認。 他如今是皇帝的后妃,而他則是皇帝的近臣,兩人相認又有什么好處呢?就算是皇帝不疑,可旁人便不會說閑話么? 他們本合該就做那陌路人,演一出寵妃信臣的好戲。可他不甘啊。 他聽到小皇帝紅著眼說梁若華委身救人,心里卻是動了癡念:既然他們都行得,他哪里行不得? 他既已身墜深淵,便也想拉他入夢境,做那黃粱美夢,唯有夢里,他才能夠忘卻深淵寒意,一晌貪歡。 -第十二章- 楊容緒近日心緒不寧。 他早晨醒來,幾乎每天都會在床單上發現濃濕的一片。他羞于讓人知曉,暗暗讓仆人去處理。 連次數多了后,他的母親終于知曉,還旁敲側擊地問他是否有了意中人。 意中人? 他想起他在那邀月樓在他身下化作一灘水,想撫平他的眉頭,摟他纖細的腰肢,聽他婉轉的呻吟。 他在夢中更加媚人,要不然怎么能勾的他日日夜夜做那等夢呢? 后來,就連母親也打趣他,要他早點坦白,將他的意中人八抬大轎迎娶入府。 他負荊請罪之時,血rou模糊神思不定之間,他甚至還在想,他要親自去問問他。 他愿意,做他的娘子嗎? 做他八抬大轎的意中人。 他是個粗人,面冷,心也不細。但他保證,他一定會好好待他…視若珍寶… -第十三章- “若若,寡人可以原諒你,”他手指插進他的發間,一搭又一搭地摩挲讓他魂牽夢縈的人兒的柔順的頭發,說出的話他自己都快不認識,“可我要你證明給我看。” 梁若華聽了,驀然從心間升起一絲悲涼來。可他只是靜默順從地脫下自己的衣裳,伏在天子的胯間,吮吸之時甚至有了功夫走神。 直到皇帝忘情地射在他嘴中,他便不做抵抗地吞下,來不及擦凈唇角,便被皇帝拉起來親吻。 可今天皇帝打定主意不做他的貼心情人,他只是悠閑地躺在地上,看他遲疑地扒開自己的后xue,自己用手指jian乳自己的后xue當著他的面做潤滑。 “若若真漂亮啊” 他像往日從不吝嗇他的夸獎,可他也不伸出援手。 梁若華便只好胡亂地抽插幾下,卻沒什么爽感,對準了xue口,準備向下慢慢地吞入高容珩過于壯觀的孽根。 皇帝便托住他的窄腰兩際,往下一拽。 “啊——!” 梁若華感到胯下一瞬通暢,而后蔓延開瑣碎的痛感。他痛苦地扭曲了小臉,慢慢準備上下挪動。 可他的動作實在太慢。 高容珩忍了又忍,終于忍不住扣住他的腰,胯下像發了瘋一樣向上頂撞。 “啊,啊~啊~嗚嗚嗚……” 梁若華處于上位,顛簸的快感如攀云霄,卻無處可依。 “若若,你叫得寡人快射了。” 梁若華臉上一紅,“還不是……唔~陛下太雄偉了,啊~?” 高容珩眸色一深,往梁若華的臀上一拍,“再夾緊點。” 梁若華便委屈地夾緊雙腿,xiaoxue絞得更加賣力,“啊、啊~若若好喜歡陛下……” 高容珩哼笑一聲,忽然停住,“若若這話也不知道與你多少姘頭說過?” 梁若華正爽得翻天,看高容珩停下就拿xiaoxue絞他,可高容珩面色不改,他便夾了聲音去討饒,小皇帝面皮薄,嘴上不說,實則最愛這套, “奴家可就這么一個官人,官人快疼疼奴家吧~奴家的xiaoxue又緊又熱……啊~” 高容珩聞言便是狠狠一頂,這一頂頂得梁若華小腹突出一塊來。 “唔~官人,再快些~”梁若華聲音染上哭腔,手扶在高容珩的小臂上,如風中柳絮樣無依。 高容珩便頂撞得愈發失控,他自幼習武,自是腰力驚人。 直到兩人喘息同頻、心跳共振的某一刻,隨著高容珩的一記猛烈的撞擊,兩人一起登上了高潮。 “官人……”梁若華唇齒模糊,趴在高容珩赤裸而肌rou優美的上身上,此刻他只惦念著他的官人。 -第十四章- 若華是上古神木若木的花朵。 中載,“西南海黑水之間,有都廣之野,后稷葬焉。有膏菽、膏稻、膏稷,百谷自生,冬夏播琴,鸞鳥自歌,鳳鳥自舞,靈壽實華,草木所聚,爰處有百獸相群爰。此草也,冬夏不死。南海之內,黑水、青水之間,有木名曰若木,若水焉。……有九丘,以水繞之。名曰陶唐之丘,有叔得之丘,孟盈之丘,昆吾之丘,黑白之丘,赤望之丘,參衛之丘,武夫之丘,神即之丘。有木,青葉紫莖,玄華黃實,名曰建木,百仞無枝,上有九欘,下有九枸,其實如麻,其葉如芒,大嗥爰過,黃帝所為。” 若木生長在西方太陽降落之處,是四大神樹之一,葉青花紅。另外的神樹還有建木,是溝通天地人神之橋梁,生于都廣之野天地中心;還有一株是扶桑,生于東方太陽日出之所。若木和扶桑也被認為是同一株樹。根據學者的考證,這三株樹原型位于蜀地(今成都平原)。 而小皇帝的名是建野,字容珩~ 成王的名字暫不表明。 -第十五章- 楊容緒最近總是覺得,他生病了。 想到這,他策馬巡街時,忽然在一個醫館前停下,找了個老大夫。 老大夫上了年紀,看起來已經是一副出氣多進氣少的樣子,不過他可是十里街坊最信任的神醫。 “小將軍身體有什么不舒服?” 老者輕撫髯須,雙眼渾濁。 小將軍是平日里街坊鄰里打趣楊容緒的,不過像他這樣在陛下身邊任職的,沒幾年就會被封為將軍,因此倒也沒什么大錯。 “小子……”楊容緒面色躊躇了一會,方道,“小子近日心神不定,睡不安眠。” “哦?”老者招手要他伸出手來,“老夫且替你診脈一試。” 老醫者皺眉,看得楊容緒很是擔憂。自己究竟是生了什么病?還有得治嗎? “小子,”那老醫者收回手去,“老夫看你這脈象平穩,身子康健的很啊!你這心神不寧的毛病,莫不是有了心上人?” 楊容緒本還十分憂愁,聽了老醫者這話卻是一怔。 心上人? 他正要搖頭,腦中卻出現那日邀月樓里梁若華在錦被紅浪里在他身下婉轉低吟、面色潮紅。梁若華高潮時的葷話似乎都在耳邊回轉。 這可不怪他。 畢竟年輕氣盛,又是第一次開葷,可他最近的走神次數實在是太多了,連陛下都敲打了他好幾次。 “嘖嘖嘖,” 楊容緒的沉默在老醫者看來便是無聲的承認,他吹胡子瞪眼了好一會,提筆在宣紙上寫下寥寥幾字,塞在楊容緒懷里,招手趕人,“喏,方子給你,快些走,后面還有好些病人。” “謝,謝過前輩。” 楊容緒躬身謝過,保持著動作攥著方子到家被侍女攔下來才醒過來。 “少爺?少爺?您生病了嗎,這方子可要奴婢替你去抓藥來?”侍女道。 楊容緒還沉浸在將梁若華和“心上人”聯系上的可能性上,愣愣道,“好……” 只見侍女在他面前展開“方子”,上書八個大字, ——“三書六禮,聘她過門。” -第十六章- 云溪突然變得忙碌起來。 其實他還挺喜歡司理庭院的差使,他感覺自己可以清楚地感知到每一株植物的狀態,精準地為它們提供需要的養分和水份。 而現在自己因為皇帝的命令而不得不來兼任大太監的事宜,沒有時間分給植物們。好在廣生公公早視他為自己的接班人,所以他上手很快。盡管如此,他還是不太高興手下人對植物的照料,他總覺得他們只是每天澆定量的水,根本不在乎那些植物的死活! 云溪氣鼓鼓的。他終于發現大太監的差使并沒有什么好的,盡管他并沒有被明面上稱為“大太監”,但所有的太監宮女們都會畢恭畢敬地叫他“公公”。 又是一日值班。 云溪正在盡職盡責地給皇帝磨墨,并且敏感地注意到皇帝并沒有在看手中的奏折,而是在發呆。 其實他早對皇帝這樣時不時的發呆習以為常,但還是面上充滿擔憂地說,“陛下,要不要請紀太醫過來看看?” “不必,”皇帝下意識擺擺手,但又轉而摸了摸自己的太陽xue,又改口,“還是請他過來吧。” “是。”云溪相當專業地應聲離開,招來個小太監進去伺候,自己則快步朝太醫院行去。 其實他沒必要親自跑一趟,但是他算好這個時辰羽衛會經附近巡邏而過,而他最近已經許久沒有見過他的襄郎了。 “噠,噠,噠” 羽衛盔甲的聲音整齊地迫近,云溪及時地停下步子。 當頭的是楊容緒,但云溪驚駭地發現這位年少有為的羽衛統領形容憔悴,青色的胡茬凌亂地冒出來。 “楊統領。”但云溪還是恭敬地喚他,然后目光準確地繞過他落到李襄身上。 兩人相視一笑。 但不知為何楊容緒聲音忽然變得冷硬,帶著點不近人情的意味,抬手一揮,“繼續巡邏。” 云溪笑容一僵,但還是眼巴巴地看著羽衛的隊伍打自己眼前走過。 “楊統領最近脾氣真大。”他嘟囔著。 很快云溪便抵達了太醫院。 “叩叩。” 云溪禮貌地叩門,而后才推門而入。 紀云舒坐在案幾前,桌上一盞油燈,他手中捧著一本老舊泛黃的醫書,但他只是盯著封皮,并沒有打開看的意思。 怎么最近都喜歡發呆。 云溪心中暗忖,面上還是很溫和地提醒,“紀太醫。” 紀云舒這才猛地抬頭,將醫書藏到背后。就像那不是本醫書,而是他什么不可為人所知的秘密。 詭異。 “紀太醫,”云溪自然沒興趣摻和這些,他只是說,“陛下有些不舒服,想請您去看看。” “哦,哦,好的。”紀云舒還在發愣,呆呆地應了幾聲,才提起藥箱準備隨他去。 兩人又是一陣沉默,紀云舒那平日里與病人們談笑風生的自如就像突然消失了。 云溪按下心中的不適,他覺得最近每個人都怪怪的,但他又說不出來哪里怪。 “到了。”云溪看見大明殿門,正要引人入內,卻聽見里面傳來尖銳的吵架聲。 “我有時候真想不明白……”這是明美人的聲音,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尖銳。 “你不懂……他想……”這個聲音是陛下的,似乎正在強忍怒氣。 “我確實不懂!” 云溪聽得頭大,正想扭頭請紀太醫稍作等待,卻發現紀云舒已經湊近了步子,耳朵幾乎是要貼在窗紙上偷聽。 “…………”云溪語塞,一時不知道該如何去阻攔。 “你就活該在這宮里孤家寡人一輩子!”好在明竹惡狠狠地甩下最后一句話,很快怒沖沖地沖出殿門,坐進自己的小轎。 云溪真想進去看看陛下的眼色,或許現在陛下并不想要太醫了。 但紀太醫就這樣直直地走了進去,未經通傳。 “紀太醫!”云溪一跺腳,跟著沖了進去,果然看見皇帝紅著眼,地下散落一地的東西。 “寡人沒事。你先下去吧。”陛下對云溪說。 但云溪很是頭大啊! 陛下沒事,他有事!這么多東西,他要收拾到什么時候才能休息啊! 今天碰見的人都有病!都有病! 想到這,他面色也變得陰沉,步子很急地退出門外,甚至關門的動作都變得大聲。 “砰——”門一陣巨響,窗紙都跟著晃了晃。 “?” “?” 門內兩個男人顯然都露出了疑惑的表情,但他們很快忽略了這個小意外。 “云舒,寡人想他。”皇帝背過頭,聲音嗚咽。 “陛下。”紀云舒嘆了口氣,喉頭艱澀,他又何嘗不是呢?但他甚至都沒有資格表露。 他只是說, “這是您的選擇,也是他的選擇。” -第十八章- 夜晚在親密愛人的眼中是如此漫長,又是如此短暫。 在梁若華再一次試圖從射精完的江擒身上爬開、被江擒捉住腳踝后,他終于崩潰地高喊,“江擒!你再這樣我不跟你好了!” “所以你是要跟我好?”江擒抓住纖細的腳踝,將他拽回自己的身邊,眼中透露出喜悅的色彩。他還以為小家伙只是想和他一夜情,這才不知停歇地cao弄,生怕一醒來就又要等三年。 “嗯、嗯,真的。”梁若華坐在男人的懷中,身上到處是粘膩的汗水、愛液,有自己的,也有男人的。 有一個固定伴侶幫忙解決生理需求也不錯。 在第一次高潮時他就這樣不由得產生了這樣的想法,至于男人忍著欲望替他包扎時他就已經動搖了。 想到這,梁若華露出羞赧的笑容。 “真的?真的嗎?”但男人顯然比他要高興得多,不住地拿胡渣蹭他,又親了他有些紅腫的嘴唇,似乎為了慶祝似地宣布,“不做了,我替你清理一下。” 江擒將他平穩地放倒,自己則從屏風內取了布料沾濕,趴在梁若華張開的腿間,仔細地替他扣出自己的jingye。 梁若華靠在軟枕上,看著勇猛魯莽的男人此刻認真地為自己一個閹人清理xiaoxue,一時有些動容。但在男人嚴肅的動作中他居然又有了反應,腸道中泄出一陣透明的腸液。 “嗚~”梁若華看到男人一怔,羞恥極了,一手蓋住眼睛,伸手去拽男人,“我們,再做一次吧,我想要了。” 但出乎意料地。 男人并沒有順遂他的心愿,而是輕輕地吻住他的嘴角,替他蓋上又滑又軟的華貴綢被,哄他,“睡覺吧。” 梁若華面上的潮紅再紅了些,他任男人精壯的手臂攔進懷里,意識到自己也是有正式意義上伴侶的人了。 “晚安。”梁若華的頭鉆進他的頸窩,隔著頭發頭皮能清晰地感知到他的胡茬。 “嗯,晚安。”江擒摟他摟得更緊些。男人就像個火爐,暖得他手、腳和心臟,就快要熱融化了。 -第十九章- 辦公室AU 實習生和他的上司大人 (一) 梁若華是從京城最好的大學畢業的一名法學生,他寫了六封郵件和八百字的英文介紹,通過三次面試才終于進了一家大廠做實習法務,就這,還是通過自己爸爸的叔叔的遠方表侄的關系,才能夠進來。 不過留用的可能性很大,這個梁若華很滿意。 今天是他第一天上班,他十分忐忑,很害怕自己做錯事情被開除。 沒別的,實在是大廠薪水太高了,而且進來實在不容易。 但他萬萬沒有想到, 自己實習的第一天就得罪了頂頭上司,還對頂頭上司動手動腳、威脅勒索了對方?! 蒼天啊,誰能告訴他他該怎么辦! (二) 事情是這樣子的。 小梁,梁若華,是一個古道熱心的優秀公民,也是一個樂于助人的好同事。這就導致上班的第一天,他就被一起入職的女生拜托幫忙去女廁所送衛生巾。 其實他一開始也是狠狠拒絕的。 但是小云說:“拜托了嗚嗚這個廁所很偏僻的!我剛剛已經吼了一聲這個廁所了絕對沒有其他人!拜托拜托!我下午請你喝奶茶!” 梁若華進行了強烈的心理掙扎,最后和云溪同學以實習期間三杯奶茶的價錢成交。梁若華快速摸去樓下的超市買了衛生巾,甚至還貼心地用了黑色的塑料袋。 他哼著小曲走進了公司。 他步伐輕快走進了女廁所。 他自我感動婦女之友走出女廁所門…… 迎面撞上了黑著臉的從男廁所走出來一邊正在系腰帶的頂頭上司。 哈哈,好像看見自己的實習證明從頂頭上司身后飛走了呢。 “您聽我狡辯!啊呀不是,您聽我解釋!”梁若華聲音發顫,想要解釋他只是走進了一個無人的女廁所為女同胞遞上愛心的衛生用品,絕對不是想做猥瑣男!救命! 但他鐵面無私的頂頭上司根本沒打算聽,瞟了一眼他的工牌,冷哼一聲,邁出超模比例的大長腿就準備離開。 梁若華知道,要是就這樣讓頂頭上司離開了,他的工資、他的實習證明、他的留用機會、他的爸爸的叔叔的遠方表侄……呸,就都要完蛋了! 說時遲那時快,他扯住了頂頭上司的褲管,他親愛的女同事也剛剛完事,此刻正在盥洗池邊洗手。 然后,頂頭上司的褲子,掉了下來,掉了下來,掉了下來…… 褲子滑落到頂頭上司價值不菲的皮鞋上,西裝褲的紐扣在保潔阿姨精心維護的光潔地面上躍出漂亮的弧線, 落到了剛剛走出女廁所門的云溪的高跟鞋邊。 梁若華:!! 云溪:!! 頂頭上司:…… 那一刻,梁若華深知自己要是再不補救,或許女同事的這三杯奶茶就只能留著明年燒給他了。 于是, 他抱住了頂頭上司體毛稀疏、頎長精壯的大腿,并拿自己的西裝上衣遮住了大部分風光。 然而,頂頭上司被他這么一撲,沒站穩, 摔倒了。 。 然后,梁若華也跟著摔倒了。他以一個將自己頂頭上司壓在身下的姿勢,呲牙咧嘴地趴在了男人的腿上,梁若華一抬頭,便看見了男人胯下鼓鼓囊囊的一團。 梁若華:啊好害羞…… 云溪:(小臉微紅)我知道我該走,但是這場面又好笑又香艷怎么辦!嘿嘿…… 然后,梁若華就看見自己的頂頭上司,薄唇惱羞成怒而很有力度地吐出一個字, “滾!!!!!” (三) 梁若華非常沮喪。 不僅僅是因為云溪告訴他公司附近沒有奶茶店,只能回學校才能請他喝。 還因為梁若華小心翼翼地咨詢一個看起來很和善的前輩,頂頭上司脾氣好不好的時候,前輩笑著告訴他們: “啊!不要擔心,江總他人很好的,平時很照顧我們,請假什么的也很寬松。今天晚上你們的見面晚餐他也有可能會來呢!” 梁若華:笑容僵掉。 (四) 見面晚餐被定在離公司步行路程五分鐘的一家火鍋店。 等到已經上菜了,頂頭上司也沒有出現。梁若華和云溪對上一個慶祝的眼神,好耶這個男人不會來了! 而后二人便開始盡情地享用美味的食物。 說是盡情也不恰當,因為新人們總是免不了要被盤問:交男/女朋友沒有呀?什么時候結婚呀?還要被灌酒。 而作為一名一個古道熱心的優秀公民,一個樂于助人的好同事,梁若華還幫云溪擋掉了許多酒。 因此,毫不意外地,梁若華喝醉了。 頂頭上司就是這個時候進來火鍋店的,門口傳來侍應生“黃光臨!”的親切問候。 梁若華站起來,把杯子里的酒一口悶盡,隨著侍應生的歡迎望向門口。 男人走近他們的座位,火鍋店四處霧氣升騰,男人索性摘下了金絲邊眼鏡,露出銳利的一雙鷹眼。“抱歉,我來遲了。” 眾人紛紛擺手說沒事,前輩招呼著上司快點坐下吃些東西。 就在這時。 梁若華撲向了他的頂頭上司,像個樹袋熊一樣掛在了他的身上,嘴中開始說胡話,“你~當然來遲了~我們rou、rou都要快吃完了…嘿嘿…” 眾人:這種事情雖然是事實但是也不要說出來啊喂! 梁若華還從男人的白襯衫胸前的口袋中摸出沒來得及收到公文包里的工牌,瞇著眼去看上面的名字,還一邊又摸了一把,“江。擒。嘿嘿!你的身材好好哦……” 一旁的云溪:怎么辦呢我該是把人拉走還是直接敲暈還是… 江擒此時終于反應過來似的,拎住人的衣領就要扔出去,但顯然一個醉酒的人根本沒法扒開。 “還不快來幫忙!”離得最近的云溪心虛地看見江擒臉上的冷色,趕忙招呼人上來幫忙。但梁若華也不知道從哪里來的力氣,雙手虬在江擒的脖子后面,無論旁人怎么勸就是不肯松手。如此僵持了五分鐘,就連隔壁的幾桌都已經頻頻投來關切的目光。 “你要怎么樣才肯放開我?”蠻取不成,江擒看見自己身上的醉鬼,頗為無奈地軟下語氣。 “這就對啦,嗝~”梁若華對著已經冷若冰霜的俊臉毫無顧忌地打了一個悠長響亮的酒嗝,豎出三根手指,“你答應我請我喝三杯奶茶,我就從你身上下來。” “就這?”男人臭著臉,顯然沒想到解決問題竟然可以如此簡單。 “nonono,我要全糖去冰加奶油和波霸的。”梁若華搖頭晃腦,嘿嘿一笑。 “可以。” “什么?”梁若華把耳朵湊到男人嘴邊。柔軟的觸感抵在男人唇邊。 “我。說。可。以。”男人的臉已經黑得不能再黑了。 “一言為定!”梁若華咧嘴一笑,飛快地在男人臉上啵了一口,麻利地從男人的身上滾了下來,坐得相當端正。 眾人語塞。 (五) 最后還是江擒送梁若華回去的。 法務部女同事居多,入職久的大多有老公來接,要不就是相伴回家,年齡小的云溪也有男朋友來接,最后云溪還拜托了好久江擒一定要把梁若華送回家門。 就像擔心他會半路把人拋尸野外一樣。 雖然他很想。 但是目送云溪最后一個走出火鍋店后,江擒突然想到, 他不知道這家伙睡哪啊喂?! 看向一旁的梁若華,他此時已經睡昏死過去,面上一片潮紅。 看來只好把人帶回自己家了。 江擒面癱地把人抱上車,他決定明天等人醒來,就要當著他的面打電話到人事部去辭退他! “嗚啊——” 把梁若華丟到客房的床上,梁若華皺著眉,好像很不舒服的樣子。 江擒對此無動于衷,剛準備從床上抽身離開,結果又被梁若華抱住了。 梁若華杏眼汪汪,“江擒,你明天不會懲罰我吧?開除?” 江擒撇開臉,“……”很難說不會吧。 梁若華大聲控告,“根據第三十九條,用人單位只有在能夠證明我在試用期間被證明不符合錄用條件、嚴重違反用人單位的規章制度、嚴重失職,營私舞弊,給用人單位造成重大損害的、勞動者同時與其他用人單位建立勞動關系,對完成本單位的工作任務造成嚴重影響,或者經用人單位提出,拒不改正的、或者其他使勞動合同無效、被依法追究刑事責任的情況下才能辭退我!” 江擒:“……閉嘴。” 梁若華:“不行不行!這樣吧,我教你怎么處罰我!” 江擒:? 梁若華眼神發亮, “干死我!” (六) 當梁若華第二天醒來、回憶起前晚自己做了什么的時候,他的心尖是顫抖的。 當然,他的腿肚子也是顫抖的。(嚴正聲明:并不是因為被干的,而是因為害怕) 他哆哆嗦嗦地穿上衣服走出房門,又被江擒帶著金絲眼鏡、西裝套圍裙洗手做羹湯的人妻樣子給征服了。 江擒聽見拖鞋聲,回頭來看他,似乎很想說些什么。 梁若華飛快地搶話道, “大人,請再給小的一次將功補過的機會吧!” “……?” 梁若華閉眼,“大人,小人愿意做您的男朋友!” 江擒笑了。 不知道是被氣笑的還是被逗笑的。他薄唇輕啟, “滾。” (七) 當然故事的最后,江擒并沒有因此辭退他,但也沒有答應他將功補過的可笑請求。 梁若華心驚膽戰地夾著尾巴度過了三個月實習期,最后得到了“不留用”的通知。 梁若華:!為什么?難道是我爸爸的叔叔的遠方表侄不管用了嗎! 他非常難過,決定跑到那個人煙稀少的廁所去傷心欲絕一下。 途中他還接了個電話,電話里父親說他叔叔的遠方表侄這次推薦了他去一家律所工作。梁若華掛了電話,等到他像個小婦一樣啼哭不止、再次撞上江擒從男廁所門走出來時,梁若華轉了個身。 背對他,繼續哭泣。 梁若華聽見了走近的皮鞋撞擊地面的聲音。 “喂?嗯,好的,馬上來。”男人掛斷了電話。 梁若華轉過身去,想要控訴男人的小肚雞腸。否則自己爸爸的叔叔的遠方表侄一定會讓自己留用的!畢竟連負責打字機的jiejie都夸他業務能力強! 江擒開口,“我是你爸爸……” 梁若華狠狠地打斷了,狠狠瞪他,反正現在自己也不會留用了,他根本不怕江擒, “我才是你爸爸!” “……的叔叔的遠方表侄。”男人神色不變,補充完了剩下的話語。 梁若華:……!!??????我錯了爸爸。 男人不知道從哪又變出包紙巾,“擦擦吧。你的奶茶到了,再不去拿就要變成常溫的了。” 梁若華:該死這個男人居然還記得三杯奶茶的勒索……呸約定。有些感動嗚…… 男人接著說, “晚上有時間嗎?我定了城北的一家高級餐廳,評價應該很不錯……” 梁若華一愣。 “那個……”他有些弄不清現在的情況,“你不是拒絕我了么?” “我什么時候拒絕你了?”男人氣極而笑。 “你不是說‘滾’嗎?” 男人似乎感覺對話很累,揉了揉眉心,“你不是也沒滾?而且公司明令禁止辦公室戀情。” “哦,哦哦。”梁若華握著一包紙手帕,似乎有些不確定眼前的事情是否是真實發生的。 “所以,梁若華先生,你愿不愿意接受我的追求,做我的男朋友,晚上去高級餐廳共進晚宴?”江擒單手將金絲眼鏡向上一托,低沉著嗓音發出請求。 “不要。” 梁若華搖頭,沒等人反應過來就勾住男人的脖子,眼神發亮, “我們去你家吧!就今晚,干死我!” “啪嗒。” 不遠處的女廁所,云溪剛剛從女廁所門中走出,聽見這話驚得口紅掉到了地上,滾到了擁抱的二人的腳邊。 云溪馬上逃離了現場。 梁若華甚至還保持著纏抱男人的姿勢。 “好。”男人忽然說。 “嗯?”梁若華不明所以。 “今晚干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