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熠在房間沒等多久，傅新霽找的人就到了。

    狹長的鳳眼很像他。

    只是眉尾略平，說話聲音也更輕：“尊上…”說著便去解加熠的衣帶。

    加熠握住他的手腕，“別碰我。你自己來。”

    “是…”

    青年便去解自己的衣服。腰身白皙，比黎自垣瘦弱許多，不堪一握。

    他溫馴地趴伏在加熠腰側，他一手插入后xue，深深淺淺地抽插，很快便能插入三只手指，有了水聲，口中也發出些好聽的呻吟。

    片刻，加熠發覺這人也沒有表面上那般聽話。

    他像是忘記了命令，側著頭，在加熠胯下來回蹭著，不時抬眼，帶有百般誘惑。

    很快，顫抖著身子，僅靠自慰達到了后xue高潮。

    加熠看完全過程，表情仍然冷淡，身體也沒什么反應。

    青年喘息片刻，一手撐起身，一手仍在隨意撫慰后xue，笑問：“尊上既不想做，叫我來做什么？”

    原來說話的時候更像他。

    加熠對他笑了笑，“陪我喝杯茶吧。”

    青年膽子確實很大，簡單清洗一下，便坐到加熠對面，喝起他泡好的茶。

    “尊上的茶很香。”

    加熠看著青年的眼睛，語氣更溫和了些，“嗯，他很喜歡喝。”

    黎自垣喝過幾次加熠下了毒的茶，都沒什么反應。再喝他端上來的茶，仍從不驗毒。

    半個時辰過去，一壺茶涼，加熠仍握著手中的茶杯，透過青年的眼，遙遙看向那個人。

    苦澀與甘甜無不化成一句，想見他。

    加熠收了茶具，把報酬遞給青年，“你回去吧。”

    青年眉開眼笑接下，“尊上，護法大人給過了。”

    “無妨。罷了，若他問起我叫你做了什么，你如實說便是。”

    “是，謝尊上啦。”

    ＋

    黎自垣半靠在矮榻上，對端上飯菜的獄卒道了聲謝。

    都是他喜歡吃的食物，只是他失血過多，躺了一日仍有些惡心無力，不太想動。

    一陣夾雜著陰冷潮濕的風向耳畔襲來，黎自垣反手遏住毒蛇的七寸。

    確實比平日里反應慢了些，叫蛇咬在了虎口處，還注入了些毒液。

    黎自垣把暗紅色的蛇拎到面前，打量片刻，發現竟是數日前搶了干糧的那只。

    他按了按毒蛇的頭頂，“是你啊。”

    蛇動著脖頸作勢要咬。

    黎自垣手上用了些力，蛇的身體便又軟了下去，幾經掙扎，終是無法掙脫桎梏。

    黎自垣卻松了手，把它放在地面上。

    蛇挺起頸，吐著信，眼神冰冷戒備。

    黎自垣靠近它，笑道：“餓了？可不能吃我，你該中毒了。”

    蛇像是能聽懂，試探著用蛇信觸了觸黎自垣的側臉。

    “去桌上吃吧，我吃不下。”

    黎自垣便不去管它，又躺回塌上，懶懶地瞧它進食。不知不覺睡了片刻，醒來時蛇正叼著干糧往外跑，桌上飯菜也不剩什么了。

    見他醒來，蛇便在他胳膊處繞了兩圈示好。

    黎自垣戳了戳它的下巴，“回去吧。”

    蛇便飛也似的逃了。

    “大人好興致。”加熠推門進來，看著蛇跑掉的方向說道。

    “許是那日我掰開鎖，破壞了牢房的結界。蛇都進來了，小熠改日叫人加固一下結界吧。”黎自垣可憐道，“飯菜被搶走了。”

    “......”

    “我再叫人送來些？大人想吃什么？”

    “小熠陪我一同吃嗎？”

    “嗯。”

    黎自垣又笑，彎起的眼睛映襯得嘴唇都不那般蒼白了，“那就和方才的飯菜一樣吧。”

    加熠握住他的手，白皙且骨節分明，被蛇咬的地方稍稍發黑，“無事吧？”

    “沒什么感覺。”黎自垣轉了轉手腕，逗他，“唔，似乎是有點不舒服，手腳發軟，拿不起筷子了。不如小熠喂我，如何?”

    “好。”

    加熠用木勺舀了飯菜，送到黎自垣嘴邊。

    黎自垣在喉嚨處發出聲笑，沒有絲毫不好意思地叼住了勺子，“再來塊魚。”

    “嗯。”

    加熠注意到黎自垣身前較淺的傷口甚至不曾結痂，便已經在愈合，形成新的皮rou了。

    他碰了碰，黎自垣像沒有痛覺般不躲避。

    “我不該叫范有動手。”加熠低下頭，“你說的不錯，我心軟了。”

    我心悅于你，不欲報仇，決心做那不忠不孝不義之人。

    他蹲下身，習慣性地仰望黎自垣，神情認真，“大人可喜歡我？可愿繼續陪我？”

    黎自垣愣了片刻才笑，“喜歡啊。”

    加熠仍看著他。

    黎自垣伸手拉他起來，“現在就在陪著你呢。”

    “大人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以后...還有很多年呢。小熠當真要我陪？像如今這般，你想來就來，想做什么便做，不好嗎？走一步算一步，終究比承諾來得更合適些。”

    “要。”

    黎自垣罕見地沉默了許久。眉目間的嚴肅讓加熠覺得有些陌生。

    最后他終是笑了，“小熠回去冷靜幾日罷。幾日過后，若仍覺想要我，我就答應，陪你到我死的那一天。”

    黎自垣笑把他額前碎發弄亂，“我一向最信守諾言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