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汶南，你有沒沒有發現你自己哪里不對勁？”張木臻吃著薯片喝著可樂看電視，時不時的回我一句。

    “我？哪里不對勁？”

    “李汶南，你來我家到現在都干嘛了？”

    “就說一下我的狀況啊，想讓你開導一下嘛，旁觀者清，給點意見唄。”我伸過去抓了一把薯片塞進嘴里。

    “我問你啊，你現在是不是直的？”

    “是啊。”

    張木臻拿起遙控器按了暫停，盤起腿看著我:“你從來我家到現在除了吃我的薯條喝我的飲料就是在那糾結自己年紀大，萬一江岸以后厭煩你了怎么辦，李汶南，這是一個直男該想的事嗎？你該想的不是怎么結束你們這份炮友為虛戀愛為實的關系嗎？”

    “我們沒戀愛！”我強調:“只是發生了rou體關系而已。”

    “哦。”

    “你別哦啊，給我點建議啊。”我急了:“他昨天晚上偷親我了，我覺得……我覺得我不太對勁，你知道我當時心臟跳多快嗎？”

    “多快？比他干你的速度還快？”

    我倒吸了一口涼水:“你……你這是什么虎狼之詞。”

    “別掩飾了，李汶南，恐同即深柜。”

    “我什么時候恐同了？”

    張木臻送了我一個白眼:“那你也是深柜。”

    “我……我之前談的都是女朋友。”

    “那我問你，你覺得跟女的做爽還是男的爽？你現在對女的還硬得起來嗎？”

    張木臻的話句句扎心，我緩了一會兒也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那……”我剛開口電話就響了，我一看是江岸，張木臻也看到了，似笑非笑的看著我，對我做了個口型:免提。

    我按下接聽，江岸的聲音傳過來:“哥，你今天加班嗎？怎么還沒回家？要我去接你嗎？”

    “不用了，我在張木臻這呢。”

    江岸沉默了一下才開口:“哦，這樣啊，我今天找到了實習工作本來還想著找你慶祝一下的，既然這樣，拿就算了吧。”

    我一聽剛想開口說那我回去吧就被張木臻按住。

    —說你今天不回去了。

    —真的要這樣？

    —聽我的。

    “哥？你在聽嗎？”

    “哦，在聽，不好意思啊，我今天有事可能趕不回去了，以后有時間再跟你慶祝好嗎？”我話音剛落就見張木臻故意對著電話大聲說:“汶南，我洗好了，你進去洗洗吧。”

    我趕忙把電話捂住，也不知道江岸聽到了多少，我瞪了張木臻一眼拿起電話:“江岸，我這邊還有事，先不聊了啊。”

    “……好。”

    掛了電話后我踢了張木臻一腳:“你干嘛啊，說那么奇怪的話。”

    “李汶南，江岸是個什么樣的人？”

    江岸？我回憶著:“他……聽話，很乖，愛撒嬌，個子高長得好身材好，嗯……很單純，你不知道，你以前跟你男朋友約會見色忘友的時候我就找江岸去玩，他也不煩，就乖乖的跟著我，也不多話，讓干什么就干什么。”

    “你確定不是反過來他讓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張木臻看我的眼神充滿了懷疑。

    “你什么意思啊？想當年我也是很有大哥哥擔當的好嗎！”

    “那我換個問法，你覺得我單純嗎？”張木臻指了指自己。

    “你？”我上下打量了一下張木臻:“你從小到大跟單純兩個字沾邊嗎你？從認識你開始哪次干壞事主意不是你出的？還單純，也就會在家長面前裝怪，仗著學習好肆無忌憚。”我控訴著。

    “那你憑什么認為跟我一樣考了全省第一的江岸很單純呢？”

    “你們……你們倆怎么一樣？”

    張木臻嘆了口氣:“李汶南你學習差不是沒有原因的，你智商真的不行。”

    “唉唉唉，你怎么還人身攻擊呢？”我急了:“就事論事好嗎？”

    “唉，我看你干脆跟江岸在一起得了，反正你也逃不出他的手掌心，也省的你三天兩頭的來找我。”

    “滾蛋！”我站起身:“不想跟你說了。”

    “你干嘛去？”

    “回家！”

    “確定不是找江岸慶祝？”

    “張木臻！”我把腳上的拖鞋丟過去。

    其實張木臻的話我也不是沒有聽進去，就是一時接受不了，不管是我對江岸產生了感情還是江岸在我面前帶著面具，這兩件事我都不想接受。

    本來我是想直接回家的，可是一想到江岸掛電話時的失落我心里就不是滋味，干脆打車去了他住的地方，路過小吃街買了點吃的給他帶上去。

    剛走到小區門口我就看到一個身形，有點眼熟，我想了好一會兒才想起來這是江岸的同學叫虞天的那個。

    怎么，他也在這租房子了？

    我在他身后走著，越走越不對勁，這虞天的路線怎么跟去江岸那一模一樣？

    直到我看著虞天掏出鑰匙打開那扇門，手里的烤串都快拿不住了。

    我不死心下樓看著那扇亮起的窗戶，虞天在陽臺收衣服，剛把衣服抱懷里就被一只手拽到屋里，因為拉著窗簾的緣故只能看到兩個剪影，虞天被抱在懷里掙扎了一會兒，另一個人捧著他的臉親了上去，好一會兒之后被攔腰抱起。

    我不知道自己在樓下站了多久，只是回過神的時候腿都麻了，腦子里一直回放著剛才見到的畫面，那耳鬢廝磨的甜蜜景象像刀子一樣捅進我的心口。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了？

    可能是病了，心口疼的要命，疼的都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