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英雄(世界二番外)彩蛋兩千字rou!花瓣塞xue,野外pla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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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淵是不可名狀的,黑暗、污濁、凝視深淵會讓任何人都瞬間變成喪失理智的獸類,深淵啊,會攝取生靈的魂魄!” —— 蒼白削瘦的手指“啪”地將厚重的古書合上,一寸一寸地摩挲著羊皮紙封面上燙金的古老字符,一聲輕嘆飄散在空氣間。 人類向來不憚以最大惡意來揣測其他種族。 魔域深處,層層血霧籠罩,神秘的東西總會讓人心生向往,于是,謠言紛起,越來越多的人類深信,血霧后有魔王提升實力的秘密。 “要不然為什么魔王要把宮殿建造在那里呢?” 惡意揣測的修士們信誓旦旦地說,那里一定是魔王的殺人地,全都是漫天鮮血骷髏堆成山,說得可怖極了。 當然也有的人猜測是魔王擄走大量純真的少女,去練邪惡的魔法,去將她們祭祀給該死的黑暗神。 但其實,那座恢宏龐大、富麗奢華的建造在沒有生靈的死山的宮殿里,空空蕩蕩,既沒有鮮血骷髏,也沒有亡靈冤魂。 只有一座華麗卻又孤零零的王座,千百年來安靜地佇立在那里。 原來人人追求至高無上的權力巔峰,到最后就是孤獨。 人類仇恨惡魔也因此更仇恨魔王,覺得那是罪孽滔天的血債源頭;惡魔本身卻也對魔王之位覬覦貪欲, 活物,禁入。 這句古老的,由第一位魔王留下來的警告卻被當成了故弄玄虛的幌子,自從上一任魔王離去后,又有無數惡魔蠢蠢欲動。 波拉格一邊思索著,一邊用曲起的手指指節富有節奏地敲打桌面,某個惡魔臨行前的叮囑又一次浮上眼前。 “所有人里,我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小德盾了,如果我離開他一定會想要好好替我守住魔王之位的,但他是個亡靈,在魔域本就不方便,還那么固執,我怕他會受傷?!?/br> “其實原本我是想將德萊爾作為我的接班人的,不過,他的性格可能還是不太適合魔域的環境,所以,拜托了。” “我覺得,依你這么狡猾的性子,這么多年的生活經歷,一定能把魔域治理得很好的?!?/br> “至于德萊爾,還是去接修厄的班吧?!?/br> 什么呀……本來我這孤寡老人只是想找個地方安安靜靜地活下去的…… 這下莫名被托孤,還多了個魔王的負擔。 金發的“孤寡老人”不由得吐槽,語氣帶笑滿滿的都是嫌棄與不耐煩,可是笑著笑著,血眸里就逐漸暈滿了淚水。 魔域。 當初灰發灰眸小少年已經長成了身形挺拔、就像剛長成的小白楊一樣的青年了。 每一魔域紀年的這一天他都要一個人安安靜靜地坐到深淵邊,閉上眼睛感受那已經比當初減弱許多的旋風。 懸崖邊風最小,最光滑適合人坐著的一處平地上,果然德盾又看見了被鄭重地用絲帶捆成一束的潔白的棣棠花,新鮮帶著露珠,旁邊還有一小束魔鬼草。 魔鬼草這么低廉的東西怎么能拿來祭奠我的王呢?! 德盾嫌棄地撇撇嘴,最后還是沒有去管。 那兩個人類,總是清晨時候來,中午時候離去。而自己則是傍晚時分前來深淵邊,注視著夜晚的血月升起。 其實在魔域很難分清白天和黑夜,畢竟無論什么時候天上掛著的都是一輪血月,只是有更亮和更暗的區分罷了。 神奇的是他們居然一次都沒有搞錯時間撞上過,就好像是心有靈犀,默契地約好了一樣。 呸,誰跟他們約好了,不知道從哪里蹦出來的弟弟,居然能讓王心甘情愿犧牲嗚哇嗚嗚。 哦我的深淵之主黑暗神啊,我不能再想下去了,王他說過他不想看到我被仇恨與偏見、固執蒙混頭腦的樣子,他希望小德盾一直都開開心心的。 “而且小德盾長大啦,要知道自己的生命,不能以別人為支柱明白嗎?你要為了自己,努力而愉悅地活下去呀?!?/br> 德盾抬起頭,拼命把眼淚憋回去。不知道什么時候,深淵邊的風小了一些,拂過臉頰的時候竟讓人誤以為溫柔。 這感覺就像當初王臨走前,揉自己的頭的感覺,還有那句很輕但很柔和的話:“以后,你也可以叫我哥哥的啊。” 嗚嗚,我的王……我的, 哥哥…… 已經長成的青年像小時候那樣團成一團,把臉龐埋在手臂里就不會有人看到自己的哭泣了吧。 月色朦朧如血似霧,一聲聲壓抑的嗚咽逐漸飄散在空氣中。 “薇安娜【注】,我又夢見我站在深淵邊跳下去了。” 又一次在那樣,熟悉的仿佛親身經歷過的,清醒夢中醒來。 每一次德萊爾都確定極了自己是清醒的,是在夢里??墒遣恢罏槭裁矗粗莻€漆黑的、充斥著黑暗氣息與深處沒有神智的魔物的低吼聲的深淵,德萊爾心里反而很平靜。有一種堅定的信念,告訴他,一定要跳下去。 帶著血腥味的旋風呼嘯著刮過,像是隨時要把人卷入下去。 一次又一次,德萊爾閉上眼,頭發被風吹得凌亂,身上教皇的衣袍獵獵作響。墜落的一瞬間,就像獻祭的天使,慘烈折翼墜入深淵,卻心甘情愿。 只要達成心中的唯一目的,那么無論怎么樣也無所謂。 醒來時,看著擔憂的薇薇安,德萊爾安撫地笑了笑,有點恍惚地述說,聲音很輕就像依舊在夢中一樣:“我總覺得,我的生活不該是這么美好幸福的?!?/br> “我應該因為混血的身份到處流浪,沒有一處接納我,最后又因為什么原因,自愿掉入深淵才對。” “是,哥哥,他們代替了我……” 薇薇安湛藍的眼睛涌上懷念,她伸手與自己的愛人雙手交握,好像借此從中汲取了力量一樣:“親愛的,不知道你以前有沒有過那種感覺?!?/br> “當年,我被魔鬼草弄傷的時候,我有一種強烈的預感,我的生命要完結在那個時候了。” “很神奇,就好像一種直覺,我可以肯定,我就應該死在那個時候的?!?/br> 德萊爾點頭,用力回握住愛人的手,目光不再縹緲而迷惘,充滿了堅定不移的力量,好像有光: “對,對于整個大陸來說,他們是布芬迪塔爾大陸的英雄。但對我們來說,他們是我的哥哥,是扭轉了我們命運的英雄?!?/br> “英雄,永垂不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