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從那日起，青葵果然一改往日的邪惡面目，又恢復了溫柔甜蜜的樣子，甚至比那之前待青帝更加細膩體貼，對他的身體更是加倍關心，悉心照顧，只怕他有哪里不舒服。平時又妙語解頤，哄逗安慰，夜間也沒有越禮之舉，讓青帝安心了許多，臉上也終于有了笑容。

    青葵雖掌握著郁國的權力，但坤明宮中卻一切都圍著青帝轉，所有人都如眾星拱月一般團團伺候著。青葵也是殷勤異常，唯恐青帝不爽快。

    青帝的處境與之前簡直判若云泥，令他自己都覺得有些難以置信，但無論如何他也不想再回到先前那可怕的對待了。

    過了些日子，青葵見青帝的身子不再軟弱無力，臉色也紅潤起來，便不再苦苦壓抑，夜里便摟住他求歡。

    青帝內心深處仍是十分畏懼他，見他最近態度緩和，哪還敢再捋虎須，便不敢十分抗拒，半推半就地依從了。

    青葵既然不須強行壓制他，行事便從容了很多，摟抱著覆在他身上，使盡調情手段，甜膩地伺弄著，直到弄得青帝目眩身軟，這才挺槍攻入，一次次占有這昔日的帝王。

    青帝志氣一泄，就再也強硬不起來，只能靠著青葵的寵愛過活，令青葵順心至極。

    三月二十八這天，青葵早早便沒了行蹤，青帝只當他是上朝去了，這樣倒好，自己可以得個清靜。

    春日遲，東風軟，裊晴絲勾住了玉戶朱攔，偌大宮殿中靜悄悄的，分外寧謐安詳。青帝倚在窗邊，看著外面的奇花異草，心中驀地兜起一件心事。

    他正心潮起伏之時，忽聽一個清朗的聲音道：“父皇怎么靜靜地一個人待著？也不叫他們來伺候著，一個個都越來越會躲懶了。”

    青帝感覺到青葵的氣息近在咫尺，忙低下頭淡淡地說：“又沒有什么事，讓他們在這里白站著作什么？再說朕也想一個人靜一靜。”

    青葵的眼神在青帝臉上轉了轉，拉住他的手親昵地說：“可惜兒臣這一回來，父皇就不得清靜了。”

    青帝輕輕別過頭去，道：“今兒怎么這么早就回來了？朝中政務這么少嗎？”

    青葵嘻嘻一笑，道：“父皇成心考較兒臣的孝心呢！今兒是父皇的大日子，兒臣怎么敢忘記？昨日便已吩咐下去，今日罷朝一日，兒臣今兒專在宮中陪伴父皇。父皇來看，兒臣為您備了一點壽禮呢！”

    青帝被他引到桌案旁，只見桌上放著一個銀漆剔花托盤，盤上是一個青花粉桃點金大蓋碗，看起來里面應該盛了吃食。

    見青帝疑惑地望著自己，青葵粲然一笑，用手揭開蓋子，一碗熱氣騰騰的湯面出現在青帝面前。

    看著青帝愕然的樣子，青葵滿臉溫柔地說：“父皇廣有四海，什么奇珍異寶都見過了，兒臣實在不知該孝敬些什么才好。好在前幾日想起自己懂一點庖廚之術，今兒就做了一碗壽面奉給父皇，東西雖小，兒臣的心意卻全在里面了。日已近午了，父皇餓了嗎？且嘗嘗兒臣這壽面做得如何！”

    青帝愣愣地看著青葵，實在難以置信他以太子之尊竟會親自下廚為自己煮面！直到牙箸被塞在手中，青帝這才回過神來，舉箸挑了幾根銀絲面放入口中。

    青帝吃得很慢，但其實卻沒吃出是什么味道，實在是因為他心中已是五味雜陳，再無心品嘗壽面的滋味。作為帝王，他曾享盡世上的榮華富貴，享用過各式山珍海味，妃嬪們為了攏住他的心，也常常妙手烹制各種點心補品，為他營造出一種虛假的夫妻情意溫馨氣氛，這些他已經習慣了。但今天這一碗壽面卻令他深為觸動、

    現在自己已成為青葵的囚奴，他實在不需要這樣討好自己，他又想從自己身上得到什么呢？自己又有什么東西可給他？

    青葵看著青帝那心情復雜的樣子，伸手臂輕輕攬住了他，柔聲道：“這湯是用豬骨牛骨、火腿和三年生的母雞煨了幾個時辰才煨成的，味道很是甘甜鮮美，又可以補益元氣。面中放了鮮蝦雞絲和萱苗金針菜，都是父皇平日喜歡吃的。兒臣好久沒下廚了，手藝難免生疏，父皇莫怪才是。”

    青帝吃了幾箸面，又用銀匙舀了一點面湯喝了，抬起頭神情錯綜地說：“很好吃。”

    青葵聽了頓時大喜，愈加柔和地哄著他，道：“父皇不嫌棄兒臣，兒臣就放心了。既然味道還不錯，父皇就多吃一點，這樣才多福多壽。父皇定然福壽綿長，百歲喜樂，事事順心如意，會是這世上最有福分之人。”

    在青葵一番吉祥甜蜜的祝禱聲中，青帝不知不覺將一碗面都吃完了。

    青葵見了心中高興，道：“父皇若是喜歡，兒臣今后就常常為父皇燒菜，能為父皇下廚實在是一件歡喜的事。”

    青帝低頭不語，不肯流露出內心的意動。

    青葵手臂一勒，將他按倒在自己懷里，不住揉搓著，道：“父皇的生辰真好，正在繁華將始的三月，正月春寒料峭，二月萬物始萌，三月才開始熱鬧起來，三春之中終究以三月為最妙，父皇的壽辰占了這個時候，自然是個有福氣的，難怪身份尊崇，又受盡寵愛。”

    青帝心中卻不是滋味，幽幽嘆了一口氣，極低的聲音說：“三春去后芳菲盡……”

    青葵眉毛一挑，笑道：“這是哪個滿腹閑愁之人說的話？竟類女兒語。春季之后就是夏季，夏天百花盛放，好鳥相鳴，青蛙知了也叫得聒噪，氣氛最是喧鬧，哪值得這樣傷感了？父皇倒該想想夏季這么熱烈，該怎樣過才是。父皇是想這樣，還是要那樣呢？”

    青帝被他在身上摸來摸去，立刻就知道他要干什么，頓時便紅了臉，囁嚅著說不出話來。

    青葵迅速剝去他的衣服，將他壓在床上，用膝蓋磨蹭著他的鼠蹊部，調笑道：“這就是三春之后的感覺呢，父皇喜不喜歡？”

    青帝低弱地呻吟了一聲，不滿地瞪了青葵一眼，這人總是有本事把事情弄得不倫不類。但青帝沒有發覺自己胸中原有的一縷愁緒已在青葵的一番胡攪歪纏中消逝的無影無蹤。

    青葵對著這可口的美味自然不肯放過，況且今天又是青帝的生辰，當然更要加倍盡力，定要讓青帝除了承歡再想不到其他亂七八糟的事情。

    看著在自己挺進下被擺布得目光迷離、宛轉扭動、不住叫喚的青帝，青葵心中充滿了興奮和滿足，又使出法子作弄了起來，故意不讓他爽快，直到逼得青帝哭了出來，羞恥地出聲哀求，青葵這才插到最深處，刺激得青帝一陣顫抖尖叫。

    青葵酣暢淋漓地作了兩個多時辰，直擺弄得青帝汗濕著身子不住喘息，卻連坐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青葵這才從他身上下來，撫摸著他緊致韌性的肌膚，笑著戲弄道：“父皇此刻真是香汗細細，嬌喘微微，凡是男人見了都會動心的，更何況是兒臣這樣的骨rou至親。父皇可要兒臣再疼愛你一遭兒？”

    青帝驚慌地發覺青葵的手指尖又刺入自己的xiaoxue，而那已被蹂躪許多次的孔洞還正在緩緩向外流著欲液。青帝立刻清醒了過來，剛才那一番虎狼般的掠奪已令自己軟了腰身，若再來上一番，怕是之后幾天自己都只能躺在床上了。

    青帝慌忙哀求道：“葵兒，不要！今兒是朕的生日，就放過朕吧，朕實在受不住了，腰上酸疼得很……”

    青葵看著青帝那緊咬下唇，萬分羞恥的樣子，心中便涌起一種惡趣，手上又不老實地逗弄了他一會兒，這才放過了他，帶他去沐浴清洗。

    將青帝打點清爽后，青葵抱著身著柔軟白袍的心上人坐在床上，讓他就著自己的手喝下一盞參湯。

    清甜的參湯入肚后，青帝覺得身上有了些力氣。想起方才青葵說自己又是香汗又是嬌喘的，再看自己軟弱無力地偎在男人懷里，哪還有一點陽剛的樣子，甚至連剛剛喝下的參湯中也放了許多冰糖，弄得香香甜甜的，將自己的口味也弄得如女子一般，便不由得又羞愧起來。

    青葵一見，忙摸著他的臉頰逗弄起來。

    青帝見他對自己這樣用心，心中不禁有所觸動，不由自主便問出了一句橫亙在心中已久的話：“你為什么要這樣對朕？”

    青葵深深地凝望著他，幽黑的瞳仁仿佛不可見底一般，過了一會兒，輕輕地說：“父皇，如果我說在我一出生那一刻就愛上了你，你會相信嗎？”

    青帝一愣，旋即釋然，青葵這話當然不是真的，只不過是為了表示對自己情深意重罷了。

    青葵看了他臉色，就知道他內心的想法，微微一笑，陷入久違的回憶之中：“當年父皇得長子的時候只有十五歲，母后也只十七歲，父皇從侍女手中接過我的那一刻，我從父皇眼中看到了喜悅，還有一種多占勝籌的輕松，父皇當時想的是什么？是不是想著有了后嗣，這太子之位會更穩固一些？那一刻我覺得父皇很可憐，也很脆弱，雖然一副嚴肅穩重的模樣，卻讓人從心里疼出來。從那一刻起，我就愛上了父皇，一心盡快成為一個男子漢，就可以保護父皇，照顧父皇，疼愛父皇。

    但成長是很漫長的，當我還是一個孩子時，只能眼睜睜地看著父皇為國事憂心，在后宮中穿梭，我的心就像被老鼠咬一樣。但我只能努力作一個出色的好兒子，得到父皇的信任，一點點處心積慮，培植著力量。終于有一天，我的力量足以得到父皇，那天我終于得遂心愿，你不知道當我將父皇壓在身下時，心里有多高興，就好像蓄積了很久的洪水終于得以釋放，這道閘門若再不打開，它就將強行沖毀一切，那樣我真不知道會把父皇弄成什么樣子。不過現在好了，在我失去控制之前終于得到了父皇，今后父皇就完全屬于我一個人。兒臣一定會盡心服侍父皇，讓父皇滿心甜蜜喜樂，再生不出其他心思來。父皇你說好不好？”

    見青帝驚愕地望著自己，青葵噗嗤一笑，道：“父皇被嚇到了嗎？父皇一向遵從圣人之道，不信靈異之事，原來竟也這般膽小。”

    青帝見他眉眼含著輕佻，立刻醒悟到自己被耍了，惱怒地掙扎了起來，恨恨地說：“你這輕薄無行之人，快放開朕！朕不要你抱著！”

    話一出口，青帝才感到不妥，想要收回卻已經遲了，只得任青葵嘲笑：“哦？不要我抱卻要誰抱？你的妃子抱得動你嗎？還是你想抱別人？可是父皇的樣子只能被人抱，哪能抱別人，若是勉強為之，只怕力不從心，反而更尷尬呢。父皇還是乖乖待在我懷里吧！”

    青帝被他一番取笑，頓時又羞又惱，倒把剛才那詭異的感覺淡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