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青帝回到宮中，便一頭栽倒在床上，臉向里躺著，再也不肯起來，他的心情從來沒有這樣復雜過。

    外面春意融融，鶯啼燕繞，一派大好風光。去年也是在這個時候，青葵發(fā)動了那不可思議的宮變，自己從此成了他的禁臠，過著暗無天日的生活，也不知何時是個盡頭。

    如今自己被困在這坤明宮中，處境更加難堪。坤明宮本是皇后寢宮，青葵此舉分明是將自己當做了他的女人，而青葵則成為了帝王。想到這里曾是顏皇后的居所，自己從前與顏皇后于此雙宿雙棲，在這鳳榻上纏綿恩愛，青帝心中就一陣刺痛，自己竟擔了女子的角色，在這往日由自己布施雨露的地方承歡，這實在是一個莫大的諷刺。

    妃子們倒是都自由了，自己何嘗不想自由自在地生活，但卻又怎逃得出青葵的手去？在這里自己似乎連呼吸都被控制了。

    青帝左思右想，越想越覺得走投無路，痛苦屈辱，不知不覺就掉下淚來。

    青帝正在傷心落淚，忽聽一個溫柔的聲音說：“父皇怎么了？又在煩惱些什么？”

    青帝聽那聲音竟是青葵，不由得怔住了，青葵這些日子不是譏嘲挖苦就是威逼強迫，這種語氣已經(jīng)很久沒有過了。

    青葵見他發(fā)愣，便從后面緊緊環(huán)住他，臉貼著臉溫存地說：“父皇，這些日子嚇到你了么？你可有想過我為什么會這樣對你？”

    青帝顯然一時無法接受青葵這么大的變化，怔怔地看著他。

    青葵微微一笑，道：“我是一心一意對你，你卻總是想從我身邊逃開，怎由得我不惱？既然溫柔體貼不能感動父皇，想來換個法子會讓你聽話。若是這樣還不能讓父皇順從，兒臣只好再逼得緊一些，想必渾身赤裸著被關(guān)在地下密不透風的黑牢中，會讓父皇清醒一些，不會再成天想著逃了。你說對不對？”

    青帝身上猛地一顫，尖叫了一聲“不！”，便激烈地掙扎了起來，他此時腦子里只有一個念頭，就是不惜一切代價也要從這魔鬼身邊逃離。

    青葵雙臂一用力，牢牢按住已經(jīng)受不住刺激的青帝，銳利如刀的雙目緊緊盯著他，直到他漸漸沒了力氣，手腳不再亂動，死魚般躺在床上喘息著。

    看到青帝眼中透出深入骨髓的恐懼，青葵的目光慢慢溫和起來，緩緩地說：“父皇不想住在那樣一個地方對不對？”

    青帝在他的逼視下更加心寒，不敢充耳不聞，只得畏懼地點了點頭。

    青葵臉露微笑，道：“曾經(jīng)有人被關(guān)了十幾年，結(jié)果出來后連話都不會說了。不過我會讓父皇起碼記得一件事，就是見到了我要分開雙腿。”

    青帝眼中的懼意更濃，身子抖得像篩糠一樣。

    青葵的笑容依然溫和，吐出的話卻冷如寒冰：“父皇一定要留在我身邊，哪怕是把你變成一個廢人，瘋了傻了甚至死了，都不可以離開我，你這一輩子都是我的。”

    青葵的態(tài)度雖平靜，但青帝卻感覺到他從骨子里透出的偏執(zhí)與狂熱，這種認知令青帝不寒而栗，心中僅存的一點抗拒之心頓時消失得一干二凈。

    青葵見青帝已被自己嚇的軟如一條蟲，便換上一副溫良無害的表情，放開了對他的鉗制，將他樓抱在懷中細細摩挲，溫軟柔和地說：“留在我身邊有什么不好，兒臣就那樣令父皇討厭嗎？你真的那樣在意那些妃子嗎？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來時各自飛，她們有她們的想法，她們的生活，關(guān)鍵時候是不會死死依著父皇的，只有兒臣永遠不會離開你，永遠為著你。

    兒臣為父皇擔了這國事，只是為了讓父皇能安樂舒適。成日cao勞國政又有什么樂趣？古來那些勤政的君王除非是晚年怠于政事，否則沒有幾個長命的。父皇那樣辛苦一生，卻半點領(lǐng)略不到世間的歡娛，豈不可惜？兒臣這一生定傾盡心力愛惜父皇，讓父皇享盡歡樂，只要父皇從了兒臣，兒臣什么事不依父皇？兒臣實在是舍不得傷到父皇半點，只要父皇能安分一些，兒臣一定細心侍奉，決不再嚇到父皇。父皇，你依了我吧，從前都是葵兒不好，葵兒給您賠不是了，我是您的血脈，父皇難道還當真惱了我不成？父皇給兒臣個笑臉兒吧，這樣兒臣才能安心。”

    青葵柔聲細語絮絮地勸說著，眼角眉梢都是溫存愛意，半分也找不到方才的殘酷樣子。

    青帝眼前一陣恍惚，仿佛剛剛還是地獄，轉(zhuǎn)瞬間就變成安寧祥和的樂土。他呆呆地看著青葵，任青葵溫柔甜蜜地安慰著自己，終于青帝鼻子一酸，流出了苦澀的淚水。

    青葵見他哭了，知道他已經(jīng)脆弱到極處，便更加貼緊了他，一番甜蜜許諾海誓山盟，描繪了種種美妙圖景，引著青帝去設(shè)想他們二人今后的幸福美滿，竭力讓青帝相信只要依從了自己，未來便是享不盡的甜美溫馨。

    青帝靠在青葵懷中不住流淚，這些日子的痛苦、不甘與絕望此刻再也抑制不住，終于發(fā)xiele出來。

    青葵并未勸阻他哭泣，只是在他耳邊不住溫柔哄慰，緩解著他的緊張，讓他慢慢平靜下來。

    青帝哭了好久，終于漸漸不再流淚，只是仍不住抽噎著。

    青葵輕聲笑道：“父皇今兒哭了這么久，也該餓了，兒臣服侍父皇用膳好不好？父皇這些日子飲食甚少，長久下去只怕?lián)p了身子，兒臣已經(jīng)吩咐膳房做些新鮮菜品上來，父皇好好嘗嘗，可要多用些才好、”

    晚膳布好之后，青葵摟著青帝殷勤地為他布菜，不住殷殷勸著他喝湯吃菜，還妙語解說著各種菜品的好處，完全沒有之前喜怒無常的樣子，又恢復了青帝離宮以前關(guān)懷備至的態(tài)度。。

    青帝心中雖仍惴惴不安，但青葵現(xiàn)在的樣子終究讓他感覺安全了一些，總算勉強多吃進了一些東西。

    青葵見他仍是惶恐不安，便也不勉強他，見他果真吃不下了，便不再強勸，陪著他看了一會兒花鳥，便與他一起沐浴。

    青帝戰(zhàn)戰(zhàn)兢兢被他脫去了衣服，卻見他并未像往日一般狎侮，而是規(guī)規(guī)矩矩地為自己洗發(fā)擦身，心中便稍稍安慰了一些。但當青葵為他清洗下體的時候，青帝的雙腿仍忍不住顫抖起來。

    青葵抬起頭沖他溫和地笑了一下，手上稍稍用力分開他的雙腿，這下青帝抖得更厲害了，青葵卻并不解釋，只是用柔軟的布巾輕柔細致地為他擦洗下體。

    青葵的擦拭十分舒服，而且不含情欲，不做挑逗，就像在擦拭一件精細的瓷器一樣。青帝雖然仍是不安，但那敏感嬌嫩的地方被這樣伺弄，卻讓他不由得紅了臉，下身也有些發(fā)熱。

    青葵見他這個樣子，抿唇一笑，男人果然是經(jīng)不起撫弄的，無論之前對性事如何恐懼，只要略加溫存，便又會激動起來，這樣自己更可以將他攥在手心里。

    平安無事地沐浴之后，青葵讓青帝伏在床上，手扯著他的褲帶，溫和地說：“父皇，該上藥了，別擔心，兒臣什么也不會做，只想為父皇上藥而已。父皇別亂動，很快就上好了，涂了藥后父皇就可以休息了。”

    青帝感覺到青葵熟練地解開自己的褲子，這個動作青葵不知已做過多少次，每一次解開之后都是強橫的占有，令青帝痛苦異常。因此現(xiàn)在雖得了青葵的允諾，他卻仍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

    青葵見他又緊張起來，便輕柔地撫摸著他的后背，口中不住安慰，待青帝稍稍放松了一些，這才扒開他的臀瓣，用手指將藥膏送了進去。

    青帝感覺到清涼滋潤的藥膏被修長靈活的手指細細涂抹在自己腸壁上，心頭涌起一股莫名的滋味。手指比陽物細了許多，這些日子自己的后庭飽受那粗碩rou杵的蹂躪，現(xiàn)在竟有些不習慣這樣的溫柔對待，尤其是腸壁被輕輕摩擦，一絲癢癢的感覺傳入體內(nèi)，竟令他下意識地回想起來這里被狠狠填滿時的情景。

    這種念頭令青帝羞愧不已，自己竟想起了那種事情，莫非被青葵羞辱得還不夠，還要自取其辱？

    青葵為他涂完了藥，洗過手之后便將臉色緋紅的青帝抄在懷里，扯過一條薄錦被蓋了，柔聲道：“父皇早早安歇了吧，今后可要好好將養(yǎng)，前些日子兒臣太任性了，讓父皇受苦了，瞧這身子骨兒軟得仿佛面人兒一般，坐都坐不住。兒臣已經(jīng)讓御醫(yī)擬了方子給父皇補養(yǎng)，這幾天也不會動父皇，父皇盡管安心好了，一定要好生保養(yǎng)，早日硬朗起來。”

    青帝胸中升起一股怨氣，自己這個樣子還不是他害的？青帝曾清楚地看到過當自己被折磨得綿軟無力時，青葵眼中那得意的神色，尤其是自己像女子一樣哭泣時，青葵便會更加興奮，加倍折騰，定要整治得自己甘心雌伏方罷。盼著自己硬朗起來做什么？還不是要讓自己身子好起來，他好放心玩弄，不怕弄死自己？

    又想到他剛剛那樣輕柔地為自己涂藥，也不是安著什么好心，表面上是為了消除那里的腫痛，其實還不是為了讓后庭保持緊致潤滑，讓他玩得開心？

    青帝越想越屈辱，便不由得紅了眼圈兒。

    青葵見他又是一副委屈凄苦的樣子，有些無奈又有些好笑地說：“父皇又想到哪里去了？莫非還不相信兒臣的一片情意？這可真讓兒臣不知該怎么是好了。父皇不要再疑忌了，只要父皇肯依從，兒臣定然事事體貼尊重，決不讓父皇難過。父皇快睡了吧，這些日子你總是睡不安寧，這樣很虧耗元氣的，再怎樣多思多想，身子可真要受不住了。”

    青葵溫存地勸著，一脈親切斯文，沒有半句情色的話，完全是骨rou至親的關(guān)切樣子，終于令青帝慢慢平靜下來。他這些日子也真是累了，精神一旦松弛，很快便沉沉睡下，卻不知青葵專注地看著他的睡顏，溫暖地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