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情癡千千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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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司雪看向閔毅。 一來,閔毅算是她難得還算熟悉的幾人之一,二來,閔毅見過素斐,有素斐認證,人品可靠,所以她的社恐雷達沒怎么被激發起來。 當然更重要的是-- 她有點虛。 明明才剛睡醒不久,只是在院子里站了一會兒,說了會兒子話,身子又困乏起來,夜色中,昏昏欲睡。 道心被毀的后遺癥漸漸顯露。 “閔師兄。” 她開口,帶著淡淡的疲乏。 從前看的武俠里,常常會有武林高手被廢武功后,自絕身亡的情節,那時覺得情節離譜,好死不如賴活著?。?/br> 現在終于能理解了。 就像破產。 她辛辛苦苦、兢兢業業三十年,結果一朝回到解放前。 而且還沒處說理。 因為這就像愛因斯坦重生再世,沖進希望小學,撕了一個小學生滿分的期末物理試卷,然后說,你回答偏了。 然后。 她能說什么? 別人想求愛因斯坦撕自己的期末試卷,還求不來呢。 但就算偏題的滿分試卷,也是她日復一日、年復一年,才求得的答案,現在全都付諸東流,被抹殺掉了。 而且還要頂上一個偏題了的帽子。 社恐很痛苦。 這種失去感、無力感、被剝奪感更痛苦。 原來解決一個問題的方法很簡單,只要再出現另一個更大的問題時,人就無心去關注前一個問題了。 南司雪能感覺到-- 她讀空氣的功能,好像在漸漸消失。 畢竟身體都這么差了,她過于敏銳的感知,就像觸角,被迫收回殼里,蜷縮身體,避免更大的傷害。 “你別哭。” 閔毅聲音有點慌張。 南司雪一笑,眼淚霎時落下,她并沒有感覺很傷心很委屈,也沒有想因此而哭,但眼淚這種東西,就像自來水一樣,確確實實流下了。 她深吸一口氣,壓下淚意,解釋理由:“我的道心被毀了。” 無論因何被毀。 無論理由多正當合理,合理到她自己也接受,所以不問不鬧不質疑。 但是她的道心就是被毀了啊。 就像她現在沖進小學,把一個小學生的滿分期末試卷撕掉,就算理由是,如果不撕掉,世界就會毀滅,那個小學生也會哭吧? “你的道心還能重鑄?!?/br> 閔毅有些手足無措,合歡宗學來的知識,與他此刻想做的事情相反。 淚像一把鑰匙。 作為合歡宗出色的弟子,他應該去接住鑰匙,打開對方,然后雙修練功,如其他師兄師姐一樣,就此展開一段帶顏色的故事。 但對于南司雪-- 他不想這么做。 “我給你看月華好不好?” 閔毅抬手結印,手指修長,骨節分明,很好看,施展幻術時有些不熟悉,但還是成功了,他于是松了口氣。 試探著與南司雪對視,目光中帶著一點祈求,希望她笑一下。 不需要合歡宗教的理論知識,不需要像他師兄師姐一樣滿腦子雙修,他此刻只有一個想法:希望南師妹笑一下。 但這也在合歡宗的理論知識中。 書本最后一頁記載: 學完所有知識后,如果遇到一個讓合歡宗弟子推翻所有知識的人,代表著進境了,合歡心動,道心可筑。 他要筑道心了嗎。 閔毅腦海里冒出這個想法后,第二個想法就是:希望晚一點。 南師妹的道心才被毀,他就算要筑道心,也晚一點吧。 所以他果然是,合歡心動了嗎? “月亮流下來了。” 南司雪抬頭,看到月光變成了瀑布,月華如練,流向人間,她似身處一場幻夢中,入目皆是月色。 她能感覺到這是幻術,但此時此刻,無需看破。 閔毅看向南司雪,呢喃道:“月亮會留下來嗎?” 天下情癡千千萬。 合歡宗里出一半。 因為常年處于巔峰極樂、無邊幻境之中,一旦踏破幻境,只對一人,唯剩癡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