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 猶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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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5年8.13上午9:41 爸爸(沈世寶) 我不明白你突然抽的什么風,為什么不來參加你哥哥的婚禮?為什么不接電話?不知道一堆人等著看咱家笑話? 2009年1月26上午7:30 爸爸(沈世寶): 你這個不孝的東西,多少年了,過年都不往家里打電話,死在外頭了嗎?老子都快被你氣死了! 2013年9.16 上午10:32 奶奶(江燕): 恪兒,你爸爸突發中風,現在在住院。他已經意識不清醒,不能認人了,醫生說他情況很不好,恢復清醒的可能性不高,希望你能回來看一眼他。 2015年8.14 凌晨2:14 奶奶(江燕): 恪兒,你爸爸昨天晚上去世了,回來看一眼吧。 2017年1.12上午11:13 大哥(沈毅): 恪,祝你生日快樂和新年快樂。聽說你拿到了MIT博士學位,也恭喜你。 小弟專門打印了你發表的論文給我看,雖然你這上面專業英文單詞我不認識幾個,但是我看懂你致謝上寫的“all for wyjiang”了。 怎么說呢,今年我已提拔了中將,咱家的公司已經躋身世界二百強,這都多虧你嫂子和我的合心經營。 你嫂子能嫁給我,這簡直是我八輩子修來的福分。 雖然還是時不時有人惦記她,但放心吧,沒有人會比我更愛她,我一定會用我的一切守護她回報她,讓她做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希望我們全家都越來越好。 2018年3.24 下午10:14 奶奶(江燕): 恪兒,你大哥今天突然吐血,去醫院查體已經是胃癌晚期,家里亂了,公司也全亂了,多虧了有煙婉在主持局面。奶奶很想你,回家吧。 2019年1.21凌晨1:14叔叔下屬王警官: 小少爺,沈部托我告知您,老太太今日壽終正寢,請節哀順變。 2020年9.25 下午1:12 叔叔下屬王警官: 小少爺,沈部托我告知您,大少爺今日走了,請節哀順變。 】 …… 輾轉反側,輾轉反側。 沈恪躺在T大招待所的床上,難以入睡。 沈公明說完那幾句話后就放他們走了,還安排了手下護送他們回了T大。 T大是Z國的頂尖大學,坐京師西北,倚燕山而望玉泉塔影,鄰頤和而近圓明故垣。校園歷史悠久,學校招待賓館也是廳臨漪榭,裝飾風格充滿京味。 深夜,雨淅淅瀝瀝的下著,輕輕敲打在精雕細刻的中式紅木陽臺窗上。窗外旖旎園景之間立著顆不知年歲的高大重陽木,葉子已經被秋天染紅了。路燈昏黃,斑駁陸離的光影的從那些重重疊疊的紅葉之間漏下,印在窗前,細細碎碎的晃動,正如他此時的心緒,縹縹緲緲,紛繁雜亂。 回還是不回? 男子覺得,這輩子都沒做過這么難的決定。 幾度躊躇后,帶著一絲虛無縹緲的期待,他到底還是打開了手機,換上了舊手機卡。 過去十幾年間未收到的消息一股腦的撲將了過來…… 他漠然翻看,從爸爸去世到奶奶去世,再到大哥去世……家里人多年來動之以情,曉之以理的長篇大論或是只言片語……他都一一看過。 各路親朋好友都多多少少試圖聯系過他。 可唯獨,沒有某個人發來的消息。 心中那股微微涌起的波動又輕飄飄的緩緩墜落到了谷底…… 信息翻到底,是三個小時前他的博導陳老師與他的郵件來往。 【From: "沈恪<> To: "陳如海<> Sent: 2020-10-2 0:11 正文:老師,我很抱歉,連累您和李飛飛同學卷進我個人私事。 —————————— Re:回復 沈恪<> From:陳如海<> Sent: 2020-10-2 0:13 正文:說的這是什么話,不必抱歉,老師理解你的困境,你肯愿意回國做報告老師已經非常高興了。現在我已經安全到家了,李飛飛同學也安全回了宿舍。勿念。 對了,剛才在車上都沒來的及向你正式介紹李飛飛同學,她是位非常有天賦的孩子,對科研也很感興趣。我想推薦她到你這里直博,不知道你今年是否有博士名額?附件是她的個人簡歷】 沈恪并沒有招博士生的想法,他不想學一些學術大牛,開枝散葉廣收學生拉項目出成果,再把學生送去各個高校做老師,好擴大自己山頭成為學閥。他并不喜歡跟人合作,更喜歡自己親力親為做自己想做的東西。 故而三小時前并無興趣細看老師這封郵件。 但既然他一路未讀消息都查閱過來,便也隨手點了進去。 附件被打開,他首先看到的是女孩的簡歷上貼的大頭照。女孩笑的很燦爛,露出了兩顆潔白的小虎牙,雖然女孩樣貌普通,皮膚黝黑,但眼睛卻明亮的出奇。而方才他在機場更沒有注意到,她的左眼尾還有一顆淚痣…… ……某個人眼尾也有一顆。 再一看她的個人經歷: “2006年6月份出生; 12歲以721的高分考入T大少年班; 蟬聯三屆世界奧林匹克化學金牌; SAT,托福,GMAT全滿分;" 很顯然,女孩是個天才…… ……某個人也是。 他神思飄忽著,注意力難以集中在女孩身上,只是下意識的覺得,她和某人有些神似。 ……某個人。 ……某個人。 一想起了某了人,他再也不能平靜下來。 明明那么恨,可為什么,他還像是在等著什么,期待著什么。 剪不斷,理還亂。 愁眠覺夜長,男人就這么睜著眼,對著天花板發了一晚上的呆。 直到早上七點。 叮—— 他等來了一條陌生號碼發來的短信。 【2020年10.2日早晨6:48 陌生賬號: 沈恪叔叔您好,我是沈毅的兒子沈嬌君,我爸爸上周去世了。mama說,奶奶去世的時候把公司10%的股份留給您了。您現在是沈氏集團最大的股東,只有經過您的簽字同意,我才能順利上任集團董事會主席。】 黑著的眼圈的男人面無表情的掃過,長按了關機鍵準備繼續關機。 “叮——“ 正在這時,他又收到了這個陌生賬號發來的一條短信。 短信的內容自動跳出屏幕,男人不經意掃到了這條簡短的話,手驀地抖了一下,突然頓住了。 瞳孔在不自覺地微微震顫,漸漸攥緊手機的指節發了白。 只見這條短信上上面寫道: 【ps:上面那條是mama讓我發的。】 “陳老師,抱歉,今天下午的學術報告我暫時不能參加了。我還是決定,先回家看看。” 這段在男人的手機上反反復復修改了一晚上的話,在此刻終于發了出去。 陳老師十分善解人意的回復:“恪,不用抱歉,學術報告可以再行安排,處理好家中事務為重。” “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