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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狂歡盛宴在線閱讀 - 10 巖瑟

10 巖瑟

    “先生,賈先生之前說他在別墅等您。”秘書巖瑟在我耳邊輕聲說。

    大概是太累,出醫(yī)院沒多久我就在車上睡著了。這會兒醒來我才發(fā)現(xiàn)自己是躺巖瑟腿上的。

    我坐起來揉了揉眉心:“嘖,他來干什么……現(xiàn)在幾點(diǎn)了?”

    “凌晨三點(diǎn)半。賈先生沒說,就問了問少爺怎么樣了。”

    保鏢把車門打開,我下了車,巖瑟從另一邊跟上來。他是我的私人助理,也是我的心腹,跟了我很多年。

    別看他說中文這么流暢,其實(shí)他是個孟緬人。當(dāng)年我們倆交流跟原始人似的,都是用手比劃。那時候我倆脾氣都大——雖然現(xiàn)在也沒小到哪里去——有時候情緒激動了說不得就發(fā)展成肢體沖突。

    我玩了一天也是夠累的,只想好好躺床上休息。三兩步走上樓梯,聽見二樓有砰砰的響聲,除了賈萬同不做他想。

    我心想:都三點(diǎn)半了,還在這練,練給鬼看?

    這別墅我來的少,打通這一層修了個小的健身房還沒用過,沒想到他先給用上了。

    我走到門口,果然是賈萬同弄出來的。這家伙穿的緊身運(yùn)動服:別說,都這么多年了,他還是有屁股有腰的。

    我欣賞了會兒他的表演,靠著門框出聲道:“喲,你也練上拳擊了?”

    他像才從鏡子里發(fā)現(xiàn)我,轉(zhuǎn)頭用手背擦了一下額頭上的汗說:“練好一段時間了,你給我看看,指導(dǎo)指導(dǎo)唄。”

    說完還像模像樣的對著沙袋來了一套。

    我說那你水平夠爛的,連直拳都出不好。

    “要不怎么叫你給我指導(dǎo)嘛。”

    “我看算了,你就不是那塊兒料。”

    賈萬同那臉就變了,把拳套一摘扔地上:“誰叫你喜歡練這玩意兒的呢。”

    他眼睛意有所指地落到我背后的巖瑟身上。

    我聳聳肩,裝看不到:“行,那你接著練,爭取早點(diǎn)拿個金腰帶。我年紀(jì)大了折騰不起,要先去睡了。”

    “哥,我陪你一起。”

    賈萬同笑嘻嘻地搭上我的肩膀,我還沒說話,巖瑟伸手擋住他,一字一句地說:“賈先生,先生房間里,有人了。”

    賈萬同像被什么蟄了般甩開他的手,扭頭冷冷地盯著他:“誰?”

    巖瑟目光不閃不避地回視他:“我。”

    賈萬同用手狠掐一把我的后背,微笑著對他說:“你算人?你不是他的狗嗎?睡覺都只能睡地板上的,狗。”

    巖瑟被哽得似乎不知道該說什么,求助般看向我。我咳嗽一聲:“別鬧了,那么多房間,你隨便找一間去。”

    他失望到有些垂頭喪氣,正要走。我說:“我說的是你,賈萬同。”

    賈萬同絲毫不覺害臊地說:“那多浪費(fèi)空間,不然這樣,咱們?nèi)齻€睡一屋算了,反正他睡地板嘛。你那床我試過了,不愧是定制的,又大又舒服。”

    我把他的手從肩膀上拉下去,在他耳邊道:“萬同,這就沒意思了,我不喜歡吃回頭草,太老。”

    賈萬同也不磨嘰,一句話沒說,直接走了。

    巖瑟看他朝外面走,問:“先生,要不要派司機(jī)送送賈先生?”

    我轉(zhuǎn)身朝浴室走去:“別管他,他比你精,不會折騰自己。”

    其實(shí)論口舌之爭,巖瑟自然是敵不過賈萬同。但他曾經(jīng)堅(jiān)定地奉行武力至上,雖然現(xiàn)在也跟我一樣包裹上了文明人的外殼,可殼子下面依舊是一顆兇蠻殘暴的心。

    要真惹怒了他,賈萬同就是長一萬張嘴恐怕都擋不住他一槍。

    倒退回從前我還在金三角一帶的時候,遇見賈萬同這種跟我搞過的人,巖瑟能一刀把他劈成兩半。這不是開玩笑,他真做得出來。

    養(yǎng)過貓狗之類寵物的人就知道,你跟它,要么你是它主子,要么它是你主子。

    巖瑟曾經(jīng)就覺得我是他的所有物,對我看的那叫一個緊,占有欲那個強(qiáng)。天天跟著我就算了,別人多看我兩眼他都恨不得把人眼珠子挖出來。那會兒常有人跟我勾肩搭背就為了故意逗他,看他生氣好玩兒。

    一開始我沒當(dāng)回事,覺得他這是在林子里跟野獸混久了,天生就這樣,野性難馴。那時候我還不知道,在他面前只有主仆,沒有朋友,要當(dāng)他主子就得先把他馴服了。

    結(jié)果有回營地里傳出我外面養(yǎng)了個女人,每回消失都是去找她。這下好了,拿了把槍就來找我,槍管抵著我腦門兒要我?guī)ヒ娔桥恕?/br>
    現(xiàn)在他這副乖順樣子都是裝出來騙人的,畢竟也是被我送去讀過洋學(xué),學(xué)了點(diǎn)兒現(xiàn)代文明的人。要是離開現(xiàn)代社會回到那個充斥著血腥暴力的世界,他會不會變成原來那樣就說不準(zhǔn)了。

    說回睡地板這事。從前在金三角我跟他確實(shí)是睡一塊兒,那不是當(dāng)時沒辦法嗎?后來有條件了讓他一個人睡,媽的就跟要他命似的,死活不肯。

    我說就沒見過他媽像你這么黏人的,要睡你只能睡地板。我就是故意說來趕他,他也是夠犟,說睡就睡。

    從此以后除了特殊情況,只要睡我屋就是睡地上。這說出去是他自己的主意,誰信?還不都當(dāng)面說我“御下有方”,背地里說我變態(tài)基佬。為了他,我還讓人把每間屋子都鋪了地毯,毛厚得就是人使勁在上面跳都沒個響兒。

    洗了個澡后,大腦變得清醒異常反而睡不著了。我躺到床上,左小腿隱隱作痛。這里面留了一顆子彈的碎片,因?yàn)闀r間原因取出來的難度太大只能留著。

    巖瑟渾身赤裸地趴在地上望著我,眼神就像一條可憐巴巴的小狗。小麥色的背上縱橫著一條條傷疤,將這片背割得支離破碎。

    我開口道:“別裝可憐了,滾上來睡。”

    他勾了下嘴唇,手腳并用爬到床上鉆進(jìn)我懷里,四肢抱上來纏住我。我們倆在床上側(cè)躺著挨一塊兒,他把頭靠到我肩膀上,牙齒咬住我的喉結(jié)輕輕磨動。

    哪怕巖瑟身上洗的干干凈凈,我還是能在濕漉漉的水汽味兒下聞到硝煙與血的氣息。山林的味道從他熱烘烘的rou體里涌出來。我著迷般埋在他頸邊嗅吻,手掌撫摸他覆蓋著緊實(shí)肌rou的后背。

    巖瑟骨架不算大,但一身肌rou稱得上漂亮,要不然哪來那么矯健的身手。

    我雙手揉搓著他的臀rou,手指抵在他屁股縫里滑動,小腹上被一根硬熱的東西頂著,跟我的東西擠在一起。

    “你倒是迫不及待了。”我哼笑。他一聲不吭貼上來含住我的舌頭嘖嘖吸吮,手掐住我的脖子,指甲在上面亂劃。

    今天大概是賈萬同刺激到他了,這下在借題發(fā)揮跟我撒嬌發(fā)脾氣。

    我把手指戳進(jìn)他后面那個小洞里,駕輕就熟地找到他的敏感點(diǎn)按壓起來。他像發(fā)情的小獸一樣緊緊貼我身上亂蹭,jiba跟我的jiba夾在一起互相摩擦,沒過多久他就喘息著射了出來,隨后我也在他腿間cao干到釋放。

    “先生,你為什么不進(jìn)來?”他黑潭似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我問。

    雖然明白他知道,我還是有一種偷吃被抓包的羞愧感。

    我有點(diǎn)尷尬地把他抱懷里:“行了,睡了。”

    他一口咬在我胸口上撒氣,半天不放。我摸了摸他的頭,他松開牙齒,然后用舌頭慢慢把咬的地方舔了一遍。

    其實(shí)巖瑟大可不用擔(dān)心我又跟賈萬同搞上了,這人我是懶得搭理——沒可能了。

    單說他以前坑過我那一次,就足夠我長記性了。

    賭上頭了的人都沒有理智可言,什么事都做得出來,不是傷害自己就是傷害別人。況且他一直存了出千的心思。其實(shí)他出千我倒不怕,他算牌我也不怕:只要你有那個本事,別被賭場的人逮到。然而就我觀察,他還不夠水平,文武老千都不算。

    所以賈萬同一直跟我要籌碼上賭桌,我不但自己不給他,也不準(zhǔn)其他人給他。甚至告訴賭場所有荷官,不準(zhǔn)他上桌。

    我既不是廳主也不是經(jīng)理,我的話當(dāng)然不是金口玉言。所以賈萬同總有能上桌的時候,遇到這種情況,除了拖回去cao狠點(diǎn),讓他幾天下不了床只能喝稀飯,也沒其他辦法。

    賈萬同呢,雖然每回都被干得在床上直叫喚,下次屁眼兒好了依舊會想方設(shè)法去賭。賭徒大多是想要一夜暴富,他卻不像是想要錢。他想要的是贏的感覺,甚至就只是單純喜歡賭。

    “我跟著那女人從明珠、萬豪那兩個場子一路賭過來——不是一般的有錢,就是賭運(yùn)爛得很。”阿東佝著腰,眼睛直在來來去去的兔女郎身上看,“她說要來俊利這邊賭臺底,我這不就想到你了嘛。”

    阿東是常跟我攏客人來的扒仔,是個嗜賭如命的家伙。他是澳市本地人,從十幾歲開始就跟著他爹來賭場賭,賭到他阿媽提刀把老爹砍死再自殺。阿東也被砍中,命好逃過一劫,只不過臉上留下一條長疤,周圍長了一堆息rou。像他這樣的扒仔在澳市至少有上萬,大多都是爛賭鬼。

    他們從賭廳里取不出里碼,大部分只能把客人轉(zhuǎn)給疊碼仔。我現(xiàn)在手頭僅有的兩個豪客,其中一個是在暹羅做橡膠生意的大老板周先生,就是阿東給我攏來的。

    我問:“她賭多少?”

    阿東比了個數(shù),雖然說我早想到不會小,還是嚇了一跳。

    “一拖五,膽子夠大。”在這之前,我最多跟人賭一拖三。算上我現(xiàn)在所有拿得出的錢,也不過幾百萬。這要是真賭下來,估計(jì)不是我跳海就是她跳海。然而要是我賭贏了……

    阿東在旁邊打量我的臉色:“振哥,你如果是不敢,那我把她攏給別人了啊。”

    或許是賭場的棺材香把我腦子迷了,也或許就是從當(dāng)疊碼仔開始,我就過得順風(fēng)順?biāo)疀]遭過難,再或許是從準(zhǔn)備發(fā)疊碼仔這門偏財(cái)開始,我就被鬼迷心竅了。

    就那一秒,我心一橫,賭了。

    阿東邊數(shù)人頭費(fèi)邊朝我擠眉弄眼:“振哥,走男人后門兒就那么爽?那小子跟你兩個多月了,還不甩?就是吃飯也不能天天就一道菜啊。”

    我瞥了兩眼賈萬同擠在人群里的背影,摸著下巴說:“圖個新鮮罷了,到時間了自然換。”

    “吃穿賭都供——我也想跟你,你看我這姿色怎么樣?”他嘿嘿笑著故意夸張地做了個翹屁股的姿勢。

    我踹他一腳,罵道:“cao,你先去整個容再說,你這臉老子看了都想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