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住,不要相信男人,絕對不要相信男人。他們只會讓你傷心,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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抖著,視線一直盯著手術窒上方的紅燈。她好怕唯一的meimei會遭受到不幸,雖然雷霆一再跟她保證,萼兒會安然無恙,但是一想到她從那么高的階梯上摔下來,她就忍不住想哭。 雷霆伸手拭去妻子臉上的淚水,緊緊地擁抱她,想給她一些安慰。“別擔心,這里有最好的設備與醫生,萼兒不會有事的。”他擔憂地看著臉色蒼白、嬌軀臝弱的蜜兒。“你是萼兒唯一的姊姊,等她醒來后會需要你的陪伴,你必須振作。” 她含淚點點頭,咬著下唇不哭出聲來。她生來就較為嬌弱,如果沒有深愛她的丈夫,她大概早就在萼兒失蹤的那段時間崩潰倒下。 唐心取來暖毛巾交給雷霆,讓高大的男人替妻子擦去臉上的淚痕。她站在一旁,美麗的臉龐有幾分凝重。 “小惡魔,這件事情你也有分?”商櫛風挑起眉頭,看著已經出落得亭亭玉立的少女。 “別說得那么難聽,是我發現萼兒被關在閻家,也是我通知雷霆叔叔前往的。” 她看著雷霆與蜜兒。一臉歉意地低下頭去。“但是,我沒有想到那個該死的老太婆會做出那種事情來。” “那不是你的錯。該來的總是會來,當我知道萼兒失蹤后,心里就隱約有預感了。我原本以為事情經過二十年,閻家不會再回到臺灣了。”蜜兒喃喃地說道,想起許久之前的事情。“不管你在不在場,閻雨妍都會傷害萼兒的,她對冷家的女人恨之入骨。” “你為什么從來不告訴我?”雷霆皺起眉頭,不悅地發現妻子多年來始終獨自守著這個秘密。如果閻家真知蜜兒所說的,長久以來不放松地逼迫,那么她又是怎么撐過那段歲月,獨力把年幼的萼兒撫養長大的? “我不想讓你擔心,甚至連累到你,讓你為難。”她嘆了一口氣,靠在丈夫的懷里。“還有,在我進入酒家之后,閻家就不曾再干擾我跟萼兒的生活,我以為他們已經死心了。”她閉上眼睛。 眾人一陣沉默,都在等待著手術室中傳來消息。 商櫛風的女兒等得困了,揉揉眼睛睡著,莫管家恭敬地接了過去,順便把堅持守候的小少爺唐震拎起來,往醫院里的豪華休息室里送去。唐震原本想要張口拒絕,卻也明白眼前氣氛凝重,不是可以吵鬧的場合。聰明的他雖然不情愿,還是乖乖摸著鼻子去睡覺了。 一直到午夜,手術窒上方的紅燈才熄滅,冷硬的大門被推開來,幾個醫生走出來,淡藍色的袍子上或多或少都沾了一些血。 “她要不要緊?”唐心急切地上前問道。 “病人的情況已經穩住,她摔得很嚴重,有幾處骨折,以及內出血的癥狀,另外她撞擊到腦部,有輕微的腦震蕩。不過這些經過搶救,大致都已經無礙。” 醫生看著神色緊張的眾人,不安地頓了一下,才又繼續往下說去。“但是,她原本懷有一個多用的身孕,也因為撞擊而流產,現在身體很虛弱,必須要長時間調養。” 蜜兒驚呼一聲,臉色變得更加蒼白。她壓根兒沒有想到,萼兒竟然會懷孕。 這個meimei雖然行事大膽,但總是痛恨著男人,不讓任何人接近,除了色誘男人時所演的戲之外,萼兒在男女關系方面干凈得像是一張白紙。 她再也忍不住,掙脫丈夫的懷抱,率先沖進了手術室中。 陰暗的病房里,彌漫著血腥的味道,燈光很微弱,照射在萼兒蒼白的臉龐上。 她死寂地躺在床上,動也不動,就連呼吸都是微弱的,染了血的衣服被褪在旁邊,她身上穿著干凈的白色衣服。 而高大沉默的男人,則站在病床旁,專注地看著她的臉龐,完美的男性線條繃緊,黑色的眼睛里有很深的擔憂。他伸出手,撫過她嬌嫩蒼白的肌膚。 當麻醉藥發作時,她緩慢地松開了緊握他的手,但是他不愿意離開,眼睜睜看著醫生搶救他,親眼看見她受到那么可怕的傷害。 在蜜兒闖進來時,他緩慢地抬起頭,面無表情地迎視蜜兒的眼睛。 “她懷的孩子是你的?”蜜兒顫抖地問。根本不敢想象,這一個多月來,萼兒到底是經歷了什么?閻家的人那么可怕,早就被仇恨淹沒,難道真的會喪盡天良到這種地步? 閻過濤輕易地就認出,眼前這個臉色蒼白的美女,是冷家的長女。不用去看那些關于她長大成人之后的資料,他全憑那張陪伴他長達二十年的照片,就認出了蜜兒。 “是的。”他承認道,當蜜兒提及那個已經失去的孩子時,他的臉龐有一瞬間的扭曲。 “你怎么能夠這樣?”蜜兒痛苦地搖頭。她不敢深想,這個看來冰冷無情的男人,究竟是對萼兒做出了什么事情? 其它的人也跟著走了進來,正好聽見了閻過濤的承認。唐心挑起眉頭,知道先前的猜測是正確的,這兩個人之間的確不單純。 但是,雷霆就平靜不下來了,他略略瞇起眼睛,上前握住閻過濤的衣襟,兩個同樣高大的男人面對面,銳利的眼光交錯廝殺。“是你綁架、囚禁了她?”他冷著聲音問。 “沒錯。”閻過濤承認,冷不防重重的一拳往他下顎重擊,他明明可以避開,卻站在那里承受。那一拳打得很重,把他的頭打得偏過去,他的嘴角冉冉流出鮮血。 “呃……病人需要休息啊,你們不可以這么吵鬧。”醫生跟了進來,沒想到會看見暴力場面。他無助地說道,沒有膽子上前勸架。唐心揮了揮手,要他出去,他則是一臉擔憂地慢慢離開。 “是你讓她懷孕的?”雷霆又問,不將任何人的勸告看在眼里。 “沒錯。”又是一下重擊,打得他幾乎要昏過去,但是他仍咬著牙,直視雷霆殺人般的眼光。 “住手啊,雷霆叔叔你不可以打他的。”唐心焦急地喊,連忙想上前阻止。 她想要解釋,說出閻過濤跟萼兒之間,其實應該不只是單純的報復行為才是,但是眼看萼兒身受重傷,大家的情緒都激動得不得了,誰會聽她的解釋呢? “小惡魔,不要阻止他。”商櫛風擋在唐心身前,淡淡地說道,語氣十分優雅,但是說出來的話也充滿暴戾之氣。“既然是這個男人傷了萼兒,那么不只是雷霆要跟他算帳,等會兒我也會湊上一腳。”幾個好友十分親近,他也將萼兒看成了自家妹子,當然容不下有人欺負她。 “唉啊,你們冷靜一點啦!這樣下去會出人命的。”唐心慌亂地說道,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怎么說。這兩人之間的氣氛那么微妙,她這個局外人當然解釋不來。 雷霆繼續逼問,沒有松開手,拳頭上已經沾了閻過濤的血。他瞇著眼睛,考慮著是不是要在這里痛下殺手。“你放任你的母親傷害她,讓她受到重傷?” 閻過濤的眼里閃過一絲痛苦,非關rou體上的疼痛,而是一種強烈的心痛。他寧可就這么被雷霆打昏,至少可以不必再承受著強烈的心痛,看見萼兒躺在病床上的模樣,他的胸口很痛,根本無法呼吸。 “我沒有好好保護她。”他緩緩說道,沒有避開對方的重擊。這次的拳頭打得他彎下腰去,眼前已經一片昏黑。 “你怎么可能會保護她?你是閻家的人,而閻家的人這么多年來從來不肯放過我們。你的父親、母親,乃至于你,都非要置我們于死地不可。”蜜兒在原地搖頭,悲傷得幾乎要軟倒。雷霆迅速丟下閻過濤,趕到妻子身邊扶住她。 “我的父親?”閻過濤勉強忍住疼痛,瞇起眼睛看著蜜兒。 “她沒有告訴你真相,對吧?她只告訴你,她所愿意承認的,然后將一切怪罪在我們身上。”蜜兒絕望地搖頭,用雙手覆住臉龐。 如果可以,她根本不愿意去回想,打從最當初,郭至中招惹上她的母親開始,就是一場最可怕的折磨。萼兒年紀還小,或許對當初的一切沒有記憶,但她則是清楚地記得一切。 “她是怎么告訴你的?說我母親勾引了你的父親嗎?” 閻過濤點點頭,直視著這個蒼白的美女,心里有某種預感:他長久以來相信的東西即將毀滅;他所賴以維生的仇恨,那些堆砌在他身上的仇恨,只是一個女人的嫉妒所導致的……“郭至中其實是個婚姻騙子,他入贅閻家是為了錢,但是他在結婚之后遇見了我母親,決定拋下家庭,來糾纏她。整件事情說來,我母親也是受害者。”蜜兒咬著下唇,想起多年前的事情,直到如今,她提起那個男人的名字,仍舊有些恐懼。 “我聽過這個名字,婚姻詐欺的慣犯,幾年前被受騙的女人活活打死了。” 商櫛風說道,冷眼看著閻過濤。 他還在考慮著,是不是要給這個男人一頓好打,畢竟他可以輕易地看出,這個男人正在為萼兒擔心。如果這兩人之間有的只是仇恨,為什么這個男人要如此在乎萼兒? “他一輩子都在做這種事情,對上鉤的女人就花言巧語,對不理會他的女人,就逼上了絕路。他不只想沾惹我母親,甚至想要欺凌我。我的母親雖然軟弱,但是還看得出他心懷不軌,當然不肯答應,他就用盡辦法威迫利誘,一直糾纏了一年多,他才放棄地松手,之后反而是閻雨妍,用盡辦法要置我們于死地。”蜜兒的雙手顫抖著,想起郭至中可怕的嘴臉。 郭至中不做賠錢的生意,身為職業的婚姻騙子,他累積了大量的金錢,而冷家母女的美貌,是他肯放棄閻家大筆家產的主因。然而,他沒有想到,一旦扯上女兒們的安全問題,那個姓冷的女人竟然毫不妥協。 “你應該告訴我的。”雷霆的眼里有著殺意,無法想象妻子在年幼的時候,遭受過什么樣的威脅。 “我根本不想提到那個人。”蜜兒嘆息,抬頭以澄澈的眼神看著閻過濤。 “這些事情你知道嗎?還是閻雨妍只告訴你,關于冷家的女人有多么可惡的種種?” 閻過濤站在原地無法動彈,想起那么多年來的仇恨,竟然只是閻雨妍捏造出來的假象。她將他當成了發泄的標靶、復仇的工具,那些仇恨也只是她用來折磨他的借口。 那么,他到底對萼兒做了些什么?他強占她、綁架她,甚至還讓她暴露在閻雨妍的傷害之下,就連他們未出世的孩子,也因為閻雨妍的瘋狂,在來不及降臨這個世界之前,就陡然死去。 閻過濤走回病床前,小心翼翼地將萼兒抱進懷里,緊閉的雙眼里有著陌生的熱氣,他皺著眉頭,連唇也是緊抿的,想起這段日子對她所做的種種,幾乎就想要當場自盡。 “如果你不肯相信,那么閻家有的是資源,我想你可以自己去調查出事實的真相。”商櫛風說道,開始覺得閻過濤并不是那么討人厭。他看了一眼唐心,猜想小惡魔到底知道了多少。 只是,雷霆還無法平靜,更別說是原諒閻過濤了。他緊抱著妻子,雙眼危險地瞇起,想要上前去,繼續先前未完的私刑。聽見了郭至中的惡行后,他對閻家的厭惡又增添了幾分。 “該死的家伙,放開你的手!你沒有資格碰她,你對她做的一切還不夠嗎?” 雷霆吼道。 閻過濤的身軀猛然一震,緩慢地松開了懷里的嬌小身軀。他不愿意再傷害她,只是眾人的指責讓他百口莫辯,他已經奪走了那么多,如果她醒過來,會不會決定恨他一輩子?他們之間難道就注定了只能有仇恨嗎? 雷霆不滿意他的舉止,小心地松開蜜兒,之后沖上前拉起閻過濤的領子。 “你這輩子休想再碰她們姊妹一根寒毛,你所做的一切,已經足夠讓我殺了你千百回。 給我留在臺灣,我會將閻家所做的一切,全都分毫不羞地還給你。“他陰狠地笑著。 “姊夫,讓他走吧!”病床上傳來小卻清晰的聲音,雖然聽來有些虛弱,但是卻十分堅定。 所有人的視線聚集到病床上,萼兒睜開眼睛看著天花板,蒼白的小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萼兒!”閻過濤陡然掙脫雷霆的箝制,沖到病床旁,急切地看著她。他好想抱緊她,安撫她的疼痛與傷心,但是當他的視線接觸到她平靜到接近絕望的眼睛時,他的動作凝結在半空中。 “你走吧,如果冷家真的欠你什么,那么一命償一命,那也該足夠了。”她在朦朧間聽到他們的爭吵,聽見了她失去孩子的消息。她曾經有過一個孩子,但是當她還不知道那個孩子的存在時,她就已經失去了。 她不愿意再多想什么兩個家庭之間的恩怨,只是他與她之間的紛擾,就已經讓她不知如何是好。她不斷地想起,閻雨妍先前所說的話,那些話讓她不敢相信他。 如果他真的那么殘忍,認定了她虧欠他什么,留下她只是為了折磨她,她不知道自己會不會因為極度的失望而崩潰?就算是讓他知道真相又如何?她要的不只是讓他不恨她,而是希望他能夠愛她。 但是,這怎么可能呢?他從小就被教導著要恨冷家的女人,他怎么能夠愛她? 萼兒沒有勇氣去探知答案,她已經太過恐懼,禁不起更多的失去。 “萼兒,不行的,他……”唐心想要開口,替這對男女說些什么話,但是她才一張口,就被萼兒揮手制止。 “你不愿意聽我說嗎?”他看著她,黑色的眼睛里再也沒有仇恨與冰冷,卻充滿了絕望。他是一個擁有強大權勢的企業總裁,多少人都必須臣服在他面前,但是在面對這個小女人時,他變得無助而沒有半點把握。 “我不要再聽什么,我們之間的仇恨已經夠多了。”她深吸一口氣,雖然心痛到極點,但是眼里卻沒有淚水。她勉強坐起身子,要自己最后一次看著他,然后永遠地忘記他。 “萼兒……”閻過濤伸出雙手,卻不知道能夠說什么。 “走啊,你為什么還不走?!你還想要什么?”她痛苦地蒙上臉,知道要是他再不離去,自己很可能又會軟弱地趴進他懷里,可笑她對他尋求安慰。“我不想看到你,如果你還有一點良心、一點憐憫,我求求你放過我。”她低喊道,已經耗去太多力氣,失血過多的身子在顫抖著。 蜜兒上前來,緊緊抱住唯一的meimei,再也不忍心看見她受到這些折磨。“一切都夠了,請你離開吧!”她溫柔的聲音里帶著哭泣,從沒有想過竟然會有懇求閻家人的一天。 知道繼續待下去,只會帶給萼兒折磨,那是他最不愿意做的。閻過濤的臉色凝重,黑色的眼睛里充斥著絕望,就算是心也在淌血疼痛,他還是轉過身,緩慢而堅定地離開。 大門被打開后關上,病房里的氣氛還是十分凝重。 萼兒咬咬唇,稍微擁抱著哭泣的姊姊。“姊姊,我好累,你讓我休息一下好嗎?”她勉強擠出笑容。 “讓我在這里陪你。”蜜兒關懷地說道,摸摸meimei的頭發,心疼她這些日子來所遭受的痛苦。 萼兒搖搖頭,堅定地說道:“我想要獨自一個人休息。” 蜜兒張嘴還想說話,雷霆已抱住她的腰。“就依萼兒的意思吧,她實在需要休息,我們留在這里也只是打擾她罷了。你別擔心,我會守在門外的。”他勸蜜兒。 蜜兒又擔心地遲疑半晌,才在丈夫的陪伴下離去。而唐心與商櫛風也沉默地離開,整個房間就只留下萼兒獨自一人。 她躺在床上,淚水終于滑出眼眶,不論身體或心里都好疼、好痛。 只是不可思議的,她在此刻竟然還是只能想到閻過濤!地想要忘記他,想要跟他再無瓜葛,但是當她的心里還有著他的身影時,她怎么能夠不想他? 就算是知道他們之間的一切,都是以仇恨為出發點,那也太遲了。她的心,已經遺落在他的身上…… 第九章 陰暗的閻家,在宴會結束后顯得格外凌亂。 燈火仍舊通明,但是氣氛寧靜得接近詭異,整棟屋子是明亮的,但是那種令人厭惡的氣氛揮之不去。閻雨妍獨自坐在大廳的一張椅子上,手中拿著酒杯,一口又一口灌著酒。 她的手在發抖,必須用酒精來鎮定。在她行兇之后,所有的賓客都盡速離開了,她不明白,那些賓客為什么用恐怖的眼神看著她。 她對著空蕩蕩的屋子大吼大叫,甚至連仆人都被她罵得逃走了。喝酒得多了,她又開始胡言亂語。 “你們這些人是怎么了?也不過是個低賤的女人罷了,她是冷家的女人啊,我要怎么對付她,都是理所當然的。你們也是上流社會的人,跟我一樣有優良的血統,為什么要理會那種低賤的女人?她只是個賤民,跟優秀的我們是不同的。” 她發出一陣狂笑,躺在椅子里,原本優雅的打扮已經變得凌亂,此刻她不再雍容華貴,只是個瘋狂的中年女人。 高大的身影踏過滿地的杯盤狼藉,靜默地走入大廳。他站在那里許久,看著不停喝著酒的閻雨妍。這是他的母親,在血緣上最親近的人,卻也是長年來讓他痛苦的根源。 “她不是低賤的女人。”他緩慢地說道,低沉的聲音意外地平靜。 閻雨妍嚇得從椅子上跳起來,臉色十分蒼白,連頭發都散落了。她瞪大了眼睛,就算是看見來者是唯一的兒子,緊張的情緒還是沒有松懈下來。 “她死了沒有?”她急切地問,雙眼里閃爍著期待。 閻過濤瞇起眼睛看著她,無法想象一個人怎么可以那么惡毒?這個女人就是他的母親嗎?他繼承了她的姓氏,身體里流著她的血液,如果沒有萼兒,長年被恨意澆灌的他,應該也會變得跟她一樣吧! “她受了重傷,雖然沒有生命危險,但是孩子沒有保住。”他提起那個失去的孩子,心中既是痛苦又是憤怒。“該死的,你怎么能這么做?那個孩子是我的骨rou,也是你的孫子啊!”他握拳嘶吼著。 “孫子?什么孫子,我才不承認。那孩子是應該流掉的,她根本不夠資格孕育閻家的子嗣,憑她的身分,怎么能夠懷你的孩子?”閻雨妍冷笑著,根本不把先前的惡行當一回事。 他的眼神一黯,充斥著憤怒與絕望。“我的身上也有低賤的血統,或許就連我都不夠資格繼承你的姓氏。”他走到母親面前,知道有許多事情必須作一個了結。 當一切已經事過境遷二十年,竟然只有仇恨還被傳遞著,他不要永遠背負著那些仇恨,讓閻雨妍的嫉妒,截斷了他尋求幸福的希望。這么多年來,他的世界里就只剩一絲微弱的美麗,就因為血緣上的牽絆,他忍耐與退讓,但是當閻雨妍惡毒地傷害萼兒時,他再也忍受不下去了。 閻雨妍瞇起眼睛,不悅地看著兒子,眼底眉梢都是鄙夷的表情。 “老實說,你是不夠資格,如果我有選擇的余地,我根本不會讓你繼承閻家。” 對她來說,優秀的血統重于一切,她對閻過濤十分不滿,但是不可否認,他是她唯一的兒子。 “在你的眼里,根本沒有人有資格,不是嗎?除了你之外,所有人都是下賤卑劣的。”他終于看清母親的嚴苛,是來自于瘋狂的自以為是。她活在一個封閉的世界里,看不起所有的人。 她哼了一聲,沒有回答,不打算接受兒子的盤問。她站起身來,雖然雙腳因為不勝酒力而有些虛軟,但她還是勉強維持優雅的步伐,想走回房間里去。 走了幾步,他卻突然出手握住她的手臂,狠狠地逼近她。 “我有話要問你。”他的眼里有著憤怒的火焰,決心要得到真正的答案。 在回來之前,他已經透過特殊的管道,查出關于郭至中的一切。就如同冷蜜兒所說的,郭至中一輩子都是個婚姻騙子,最后死在女人的手中。那么,他多年來聽到母親所叨念的,郭至中被冷家女人勾引的種種,都只是通篇謊話? “這是你問話的方式嗎?我沒有教你禮貌嗎?還是你根本就低賤到怎么教都教不會?”閻雨妍打起精神來,怒叱著他,卻在接觸到兒子的視線時,心里有些發毛。 她過去常常打他,將他關在儲藏室里,用盡所有辦法折磨他。直到有一天,他用憤怒而可怕的眼神緊盯著她時,她才因為恐懼而沒有打下手,從那天起她就知道,他已經長大成人,不再可以隨她恣意折磨…… 而此時此刻,閻過濤的眼神跟那時候比起來,不知要恐怖上幾千幾百倍。 “如果你就是高貴的代表,那么我寧可是低賤的。”他諷刺地說道,過度用力地握住她的手臂。雖然在血緣上是最親近的,但是他卻完全不能理解這個女人。 “我要知道真相,不是你編撰出來的種種,而是當初的事實。”他一字一句地說道。 “我知道了,你有什么問題就盡管問吧!”閻雨妍有些顫抖,勉強掙脫了兒子的箝制。她深吸一口氣,拂開前額的頭發。 “郭至中當初是主動離開的,并不是被萼的母親勾引的吧!他根本就是個婚姻騙子,你只是不愿意承認會誤嫁給一個婚姻騙子,所以將一切怪罪在冷家頭上。” 他說出這些隱藏多年的真相,親手拆開那座由閻雨妍替他圍堵的仇恨之墻。 每說出一句,就否定了他多年來的仇恨,當真相都說盡時,他就從長達二十年的桎梏中被解放出來。 “那又怎么樣?冷家的女人四處勾引男人,那是事實。”閻雨妍還在嘴硬,守了二十多年的秘密一下子被揭穿,而且還是被兒子所揭穿,她不但沒有半點悔意,甚至只感覺到惱羞成怒。 “那么你的仇恨又是從何而來?就是因為嫉妒,你讓我為你背負了二十多年的仇恨,甚至因為這些可笑的理由,逼得萼兒她們姊妹走投無路?”他不敢相信地問道,想起過去那段日子里,他不斷承受著母親的恨意。 被關在儲藏室里時,唯一陪伴他的,只有那張陳舊的照片,他一直都記得那個年僅兩歲的小女孩,笑得有多么燦爛美麗。 “你這是在指責我嗎?我有什么錯?錯的是她們,她們是低賤不要臉的女人,而我則是尊貴的,我不會有錯,不會、不會!”話說到最后,閻雨妍已經接近歇斯底里的尖叫,她瘋狂地大叫著,不斷地重申。 閻過濤突然之間失去了憤怒的情緒,他靜靜地看著她,只剩下淡淡的悲哀與難過。這么多年來,他不曾真正違逆過她,是因為在內心里他還是將她當成了母親,在唯一的親人面前,他不想做得太過絕情。但是,他真正明白了,那些關于親情的一切,閻雨妍是絕對不會給他的。 “你根本沒有感情,只有恨意,對吧?”他看清楚了這一切,嘴角甚至泛出一絲笑容。“我不會再期待你的母愛,甚至不會再期待你的任何付出。你是感情上的殘障,這一輩子只能夠愛自己,無法愛別人的。” 閻過濤抬起頭環顧這間陰暗的豪宅,心里的陰影慢慢褪去了,轉過身,他走出大廳。 “站住,你要去哪里?你要去找那個姓冷的賤女人嗎?我不許你去,聽到沒有!你雖然有著低賤的血,但是我費盡心血把你教好,你不可能會愛上她的……” 閻雨妍瘋狂地喊著,不愿意相信在二十年后,竟然又會面臨另一次的失敗。 “你可以守著你的姓氏、你的血統,以及你的仇恨,我不奉陪了。”他淡淡地說道,頭一次覺得不再被這間陰暗宅邸的重重恨意給囚禁。 “給我回來,我不許你離開這里,聽到沒有?你要是離開這里,我會讓你變得一無所有的!”她尖聲警告著,仍舊以為高貴的家世以及萬貫家財就可以留下所有的人。 閻過濤轉過頭來,最后再看了這個他應該呼喚為母親,卻又恨他、折磨了他二十多年的女人。那些仇恨的來源不是冷家的女子,而是閻雨妍的嫉妒與瘋狂,諷刺的是,這個事實竟然是由那兩個被他誤傷的冷家姊妹,幫助他看清的! “閻夫人,再見了。”他沈靜地宣布,之后肯定地邁開腳步,走出了這座讓他痛苦了二十年的屋子。 在走出屋子的同時,他也走出了那些仇恨。 *** *** *** *** 兩個月后——在中部的偏僻山區里,坐落著一棟幽靜雅致的紅磚小屋。 屋子有著歐式的建筑風格,精致的外觀,以及優雅的庭院,這里不但隱密,而且十分舒適,能讓居住在其中的人保持心情愉悅。 這棟紅磚小屋以及這片山林,是唐霸宇送給女兒唐心的十二歲禮物,讓進入青春期的她多了一些隱私的空間,一旦她來到這里,就沒有任何人可以打擾。而現在,唐心邀請了剛出院的萼兒,一同居住在這里,表面上是要萼兒在這里陪著她,實際上是為了讓萼兒擁有良好的休養環境。 在出院之后,萼兒變得沉默了,美麗的臉龐上總是愁眉不展。她時常坐在庭院里,一待就是好幾個小時,雙眼無神地直視前方。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明明已經逃出魔掌,那個殘忍的男人再也不會來糾纏她了,她應該雀躍萬分才對的,但是一旦想起關于他的種種,胸口就一陣空虛,有一處空白始終沒有填滿。 她不愿意承認,自己是在想他、思念他。 他是那么地殘忍無情,在她驅趕他之后,就再也沒有音訊,這是不是證明了她最初的猜測,證實他當初所宣布的婚約、以及那些想將她留下的種種,都只是想一輩子折磨她的手段? 如果他真的有心,他應該會來找尋她吧? 她痛恨自己心中始終存在的希望,斥責自己怎會奢望一個滿心只有復仇的男人,能夠真正地愛上她? 鳥語花香間,萼兒悄悄嘆了一口氣。 唐心陪她坐在庭院里,粉嫩的臉龐洋溢青春的活力,澄澈的大眼睛看著財經方面的報導,一手端起熱可可喝著。 她的視線落在報紙上,看見這兩個月來簡直要嚇壞財經界人士的大新聞。 “真是明快果決啊!”她悄悄地贊嘆了一句。 身為唐霸宇的女兒,加上天資又聰慧,她有足夠的商業知識,知道那個人做出這種事,已經是接近于壯士斷腕的慘烈行為。 “發生了什么事情嗎?”萼兄回頭問道,語氣也是漫不經心的。她對任何事惰都提不起興致,就連姊姊蜜兒提議要她搬回家去,她都意興闌珊。 “沒什么,只是一件財經界的新聞,悶得很。”唐心聳聳纖細的肩膀,用報紙遮住閃亮的眼睛。她的視線落在紅磚小屋前的清幽小徑,在等待著某個客人到來。 “看得到閻家的消息嗎?他已經離開臺灣了嗎?”聽到財經消息,萼兒忍不住詢問,本能地關心著。他已經在她心上、身上都留下不可磨滅的痕跡,她無法輕易地就忘記。 唐心抬起頭看了她一眼,眨了眨眼睛。“雷霆叔叔不許我告訴你任何關于閻家的事情,他不希望你跟閻家再有任何牽扯。”她試探地說著,并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