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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錯落孤嶼(貴圈真亂)在線閱讀 - 第三十四章(嫉妒的掠奪)

第三十四章(嫉妒的掠奪)

    月見回應一個齜牙咧嘴的笑容,“那你知道我現在的身上又多了多少道疤嗎,有許多是拜你所賜。”

    空虛的日日夜夜里,月見不知道哪里找到自己存在的支點,他是不應該存在這里的,他是橫插一杠不被所愛的,他是不曾被命運所垂憐的,無數的厭憎化成刻骨的利刃,割向他的心房。

    他習慣性的動作是撫上自己臉凹凸不平的傷疤,然后試圖將臉上的傷疤以各種方式在身體上重現。那是他的標志,那是他的印記,那是他賴以生存的證明。所有來過他生命中的人會離開,物會褪色,景會逝去,唯有他的傷疤永痕伴與己身。

    月見的母親在他臉上制造出蜿蜒扭曲的蜈蚣時,口里喃喃自語的詞匯是愛。月見已然記不得那個給予這個身體一半基因的女人樣貌了,他長得和那個瘋癲后仍然能看出艷麗頹靡感的女人一點也不像,說是毫無關系的基因突變他都相信。

    美貌本來就是上天賦予的彩票,無數的DNA排列組合中挑出在恰好合適的部位傳承上恰好搭配合宜的外貌體征,歷經zigong的滋養,產道的擠壓,后天的養育,歷經種種,宛如工廠流水線生產工業品那樣,最后塑造出來一個完整的呈現于社會中的合格人類。

    傅應喻一定是被上天偏愛的神之子,每一處都長得沒什么差錯,成長過程更是標桿式的優秀代言詞,使人聯想不出什么樣的零件替換到他身上能夠更加超過現在的模樣。

    而他呢,各種意義上的殘次品,不知是蒙受了上天幸還是不幸的眷顧,以殘破之軀,茍延殘喘活到了今天,暫時看不到死的希望。

    勉強找尋的意義是上天派他來是去平衡傅應喻順遂閃耀過度的人生,他和傅應喻才是天生一對,李識柯的位置應該永遠是月亮旁映照得黯淡無光的星辰。閃爍,卻不刺眼,奪目程度上永遠差了一頭,指引他走向了絕路。

    ……地上跌落的一粒塵埃忘記了,即使是星辰,依然是自己遙不可攀的繁華余夢。

    李識柯目光轉移到前方,單手扶持方向盤,另外一只握住變速器的手滑過月見的大腿,向上游走,在心臟的地方緩慢地停頓一下,最終落在月見的下頜處。月見不知道把感官放在哪里聚焦合適,剛被撩撥得把腦子里組織的控訴的話全忘了。李識柯整套動作行云流水,仿佛一片天使的羽毛輕輕劃過,隨即便收回了手。

    “我能看見的不光是你的肌膚,還有你那顆迫不及待主動對我袒露的心。”

    月見心頭一跳,不知道心上久違的門鎖被什么細微地撬動。他端詳著李識柯清淡好看的容顏,李識柯面上的銳角沒有傅應喻那么多,初見時的驚艷感是打了折扣,但在現實里端詳久了,有種不會感到壓力的舒服。

    高明的獵人是讓獵物主動跳進他設置的圈套,那必定是當作誘餌的東西誘惑力大到足以使獵物舍生忘死。

    李識柯到底是個什么樣的狼心狗肺之人,月見三年前是見識過了。眼波盈盈的笑意下不曾流露的是長年累月被訓練出的討好痕跡。

    李識柯終究不是傅應喻,不能我行我素唯我獨尊作為天花板制訂標準,亦不能永遠得到心中所想,他人下意識遷就于自身。懷柔政策的手腕在他幼時發現這是唯一在天之驕子的窒息壓迫下爭取生存空間的機會,便一直將和善的面具延續到至今。

    云泥之別的人類無法產生嫉妒的情感,雙方自動認同二者生而不同,各司其位,譬如傅應喻和月見。

    嫉妒醞釀的環境往往生于相似的土壤,同樣的陽光,同樣的濕度,同樣的水分,被寄予了同樣的期望,卻結不出同樣的果實。有的飽滿些,有的干澀些,然而在品嘗者的眼中,自然會希望遠超出及格線的巔峰果實是這批果子的平均值。

    人的貪欲總想讓特例的奇跡一而再,再而三地發生。這大抵能夠解釋中了特大彩票的人很難平心靜氣回頭去做普通的工作。

    李識柯就是那批果實里發育良好的一份子,如果他沒有遇上傅應喻,應該能夠得到他應有的評價。然而在他的成長過程中,聽見最多的評價不是對他的夸贊,而是對他始終無法超越那座天山之巔的惋惜。

    他竭力隱藏著自己的酸澀,燃燒自己的生命釋放出超出他能力的甜味素供人品嘗,不知道哪里出現問題,始終就差那么一部分,他就要夠到了。

    憋屈的陰郁滋味在他見到徹頭徹尾傷痕累累的壞果子剎那迅速爆發成帶著惡意的苦澀,他耗盡渾身解數維持的體面,自我規訓的優秀的底線,悉數被月見打碎個干凈。

    這樣的貨色配和他付出過無數努力換來的平臺與之向并肩,是對他最大的侮辱。都是追逐在傅應喻身后的人,月見的出現使他察覺自己像個笑話,有的人什么也不做,已經能夠得到充足的偏愛。

    李識柯無法忽略的是,當他在凝視深淵的那一瞬間,體會到了超出以前二十余年人生的滅頂快感,墮落的眩暈。

    正因長期凝視深淵的糾纏,李識柯發覺他亦早就身處深淵里,他有底氣對月見說出他難能可貴超過傅應喻的地方。

    “我比傅應喻更懂你。”

    神不是人,于是神能夠垂憐世人,能夠解救世人,能夠激勵世人,卻唯獨無法體悟眾生六識五感。

    月見腐朽的,破舊的,不堪一握的那道鎖被李識柯的三言兩語破解了。他的心,終于有個機會能夠重見天日,拭去上面的傷痕與灰塵。

    方止原能夠懂,但不在乎。齊北鳴不能懂,也不愿懂。傅應喻,似乎比其他的人更加罪大惡極,能夠做好處理范圍的任何事情,除了使他開心。

    李識柯隨手調制車上的按鈕,放出了一首過氣偶像團體演唱的勁爆舞曲,幾年前曾經火爆一時。月見訝然看著李識柯,沒想到他在少年時喜歡的團體,李識柯到現在還能記得。

    他沉迷偶像團體的時候,還曾興高采烈地向李識柯和傅應喻推銷安利,膾炙人口的洗腦流行曲在常年接受古典系音樂熏陶的傅應喻耳朵里堪稱建筑工地的噪音,他發表的評價無非是哪里的配樂插入突兀,哪里的樂器選擇太過低沉,整套編曲缺乏厚重質感,人聲和伴奏不夠貼合,即使修音過也能聽得出來主唱的唱功堪憂,在傅應喻的耳朵里和音樂專業的門外漢大差不離。

    月見不服氣地繼續爭辯,傅應喻指責了他最喜歡的主唱,他繼續列舉主唱的種種魅力,毫不掩飾自己的喜愛之意。

    換來的是被傅應喻徒手掰斷的CD,沒什么表情的美人臉配上低沉嚴厲的聲音繼續成為了下一首播放的歌曲。

    “我視線可及之處,不要出現這么低劣制作,污染審美的噪音制造機。”慣常的命令語調,不理會月見叫嚷著‘你把我也掰碎算了’的大吵大鬧,傅應喻離開了現場。

    留下善后的是李識柯,安撫性地哄了哄月見,耐心聽月見說完他并不感興趣的團體發展歷史后,他總算止住月見的哭聲。

    真正撫平月見受傷心靈的是李識柯之后重新給他買來的CD,又帶著他去了偶像團體的頭牌VIP特等票看了演出,本來已經心滿意足的月見因為李識柯的后招而變得心花怒放。李識柯作為贊助方直接聯系主唱和月見在后臺合影,給那張CD用金箔筆簽了名。

    月見看見相機里自己的臉,本就不算賞心悅目的臉沉得更重,嘴嘟起來,把照相機甩到一邊,讓李識柯連底片的邊角料不放過,全部刪除。

    李識柯沒有照做,他蹲下來告訴月見,舉起CD在月見眼前晃晃,摸摸月見的頭,帶過月見臉上的傷疤。

    “你擁有的是獨一無二的專屬版本了,它和你一樣。”

    那一瞬間月見產生了以為自己擁有了獨一無二的愛的感動。奈何所有的美好,都經不過時間的檢驗。花哨的語言,都在時間的摧殘下暴露殘酷的真相。

    昔日的記憶帶著余溫,現今勉強回暖也是殘羹剩飯。李識柯余光瞧見月見的反應,嘴角又拉起了剛剛好的弧度,表示自己所言非虛。

    月見不耐李識柯勝券在握的笑容,一把將音樂關掉,呆呆看向車的窗外。

    “我已經長大了,現在同意傅應喻的觀點,我不會再喜歡這種粗制濫造的工業品明星了。我喜歡他們干什么呢,光鮮靚麗地出現在眾人目光里,這樣的生活與我何干,越看越覺得我像只灰撲撲的過街老鼠。”

    月見絕口不提的是,他對明星這個群體抱持徹底的負面態度的理由。近兩年林懸橫空出世,替代了過氣偶像,爆紅在各個社交網絡。月見走在大街上,商場里,餐廳里,隨處可聽見林懸演唱的歌曲。打開電視換不了兩個頻道就出現林懸的臉,買一件商品都避不開林懸的代言,為此月見已經戒斷了以前最愛喝的糖分飲料,網絡社交媒體更是為現象級巨星林懸的一舉一動而被撥動心弦。

    在點點滴滴累積的膈應中,月見終于徹底無差別厭惡了所有明星,想起傅應喻對他曾經追逐潮流的評價,他暗戳戳地希望傅應喻對林懸也是一視同仁,當面說出刻薄的評判,踐踏碎林懸身為炙手可熱大明星的自尊心。

    明星再怎么萬眾矚目,在絕對錢權的優勢下,不就是公眾里隱形的上層人士手里牽線的木偶,掌心的玩物。月見查閱過資料,現在林懸的契約在孫承桓掌控的娛樂公司手里,傅應喻不知道是不是為了避開風頭,給林懸做了牽線的橋梁。

    以林懸的資質,得了傅應喻的賞識,飛上枝頭變鳳凰,那他呢,終身匍匐于地底扶不上墻的爛泥。

    李識柯似是覺得好玩,笑意終于有了點真心的樣子,似是在嘲笑。

    “你是在說林懸?”

    月見震驚地瞪著李識柯,懷疑自己剛剛在無意識的咒罵中吐出了林懸的名字。

    “和你有什么關系?!你怎么知道。”

    李識柯無奈嘆了口氣,“我又不是白看著你長大,你又不難懂。”

    可傅應喻,偏偏不屑于懂他。

    車子一路走走停停,在月見放軟態度的沉默下,到了李家大宅。較之于傅家,此處明顯設計得更加像人類的居所。傅家的富麗堂皇是以犧牲安寧感為代價,每一個角落都帶著不近人煙的冷酷,仿若古時蘊藏著親子手足相殘血債的皇宮,極盡華美,極盡沉重。

    月見腦子里又浮現過支離破碎的畫面,其中甚至暗含了幻想色情狂一樣的段落。理性記憶告訴他,他從來沒來過李識柯的地方。但為什么呢,從車庫出來的時候,他能知道車庫開關的按鈕,工具擺放的位置,哪一處有游泳池,窗戶開在哪一邊。

    清晰的神智泛起了迷糊,月見捂住自己的眼睛,不去看外界,有討厭的無法控制的感覺,他在唾棄李識柯,“你在搞什么鬼。”

    李識柯一路牽引著他來到臥房,語調輕松,“搞鬼的可不是我啊,你問錯人了,你應當去問這個事件的始作俑者。”

    傅應喻?!月見第一個浮現的念頭,一個他們雙方不用提名字就知道是在代指誰的人。

    那些錯亂的記憶月見不知道如何是好,他直覺感到和方止原也脫不開聯系,然而方止原現在不知身在何處,他沒辦法弄個清楚。

    話說回來,那些真真假假的,重要嗎?有什么真實能夠挽救他永遠在刷新谷底的人生。李識柯相關的記憶他似乎是因為悲痛,記得不太清楚,細節都像蒙上了一層紗,唯有對傅應喻的告白那么鮮明。

    那把匕首,直直插入他的心臟,把他釘死在了三年前的那個風和日麗的陽臺。

    夜里腦海回蕩無數遍,如同鬼魅泣訴的一句話不受控制脫口而出,那是月見追求答案的謎題,盡管現在迷宮已成死局,出路已經沒有了意義。

    “……為什么要那么對我。”

    李識柯姿態很是隨意,語氣聽不出絲毫愧疚,隱隱含著無可奈何又將接下來發生的事了然于胸的自信。

    “我不這么做,你會記得我嗎。”

    月見剎那間覺得很是疲憊,沒換下在外面風塵仆仆的衣服,徑直往床鋪上一躺,拿起手機擺弄了起來。手機上有數十個齊北鳴的未接來電,夸張的顏文字是備注開頭,月見更加心煩,關了手機把它扔到一邊。

    “你知道的,我已經忘了,只是見到死人詐尸感到新奇,不為之側目好像沒什么禮貌。”

    李識柯的氣息突然不再是掩飾過的溫柔無害,不知道哪里出來的香水味道裹挾著侵略感襲來,李識柯已然跨著覆上他的身。

    月見一個哆嗦,聽見李識柯宣告性的話語。

    “所以現在是幫你想起來,你的記憶忘了,身體的確還記得。”

    “我離去的三年,房間的陳設絲毫沒變。還記得嗎,在這個方寸之間,重復過許多次,屬于你和我的舊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