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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錯落孤嶼(貴圈真亂)在線閱讀 - 第十五章(咖啡潑臉)

第十五章(咖啡潑臉)

    晨光熹微,月見和展盛嘉終于到達了城市的邊界。這座匯聚了金錢權利的國際都市如同一個張牙舞爪的巨大蜘蛛,傅宅位于蜘蛛的正腹核心,而他們此時所在的,類似于蜘蛛的一段腿腳。

    冠了個城市的名頭,連這類似于邊陲小鎮一樣的衛星城都仿佛有了無上榮光。正是早晨,街邊的商家忙著張羅一天的生計。展盛嘉蘇醒的人流中自覺放慢了車速,月見出聲,示意停車。

    他模仿了武俠電視劇里的俠客,勒緊馬兒的口號,“吁——司機,停車,我餓了。”

    說是口腹之欲,事實上現在充斥在月見心中的是靈魂的饑渴,rou體這個容器的疲累反倒無關緊要。他的手微微顫抖,靈魂里破碎的空洞撕扯得越來越大,甚至能聽見獵獵的風聲在他的軀殼里作響

    展盛嘉面上顯露出溫和的神色,點點頭,“嗯,正好我也休息一下,行動完成得不錯,值得慶祝。”

    這番公式化的慶功辭觸怒了月見敏感的神經,他認為展盛嘉不該不懂他想聽什么,他們相識這么多年,展盛嘉無論如何都該和他有一份不用言喻的默契。

    他太高看展盛嘉了。

    自從看到季延非和夏郁蓮久別重逢后的無名怒火和懶惰厭倦,就在此時席卷而來,像開始迸發的火山。

    憑什么呢,本質上天差地別的兩個人,因為所謂的愛意,就能弄出興師動眾的大排場。夏郁蓮就是一個分外平凡的男性,履歷實在找不出可圈可點的地方,當過半吊子的記者。除了一張臉尚未毀容以外,以月見不多的自信來看,也沒比他強到哪去。

    想破頭他也想不出夏郁蓮身上有什么值得季延非圖謀的地方,季遠楠作為季延非之父,和夏郁蓮的糾葛更是搞笑,莫非季遠楠以為自己是唐玄宗,要搶兒媳婦楊玉環嗎。可是姿色二字實在夸不出口的夏郁蓮何德何能有如此幸運。

    不因身份,不因利益,不因容貌,這大抵就是命犯桃花得到的愛。

    以他的尷尬出身,撐死有個不看臉的瞎子能讓他撞上。不是公主的夏郁蓮,憑什么有白馬王子解救。

    月見扯了個不陰不陽的笑容,配上他臉上駭人的傷疤,愈加陰森怪異,“嘻嘻嘻,要是完成得不順利,你和我怕是現在死在了荒郊野外,要生出蒼蠅的蛆了。要是被抓了,你我沒準正在暗無天日的審訊室里關著禁閉。”

    展盛嘉沒有受月見的怒火影響,要是這點只言片語就能刺痛他的心,他早就在生活的磨難中自盡了。這些年的相處中習慣了月見時不時發作的神經質刻薄,他一貫的做法是裝聾作啞,佯裝聽不出更深的暗意。

    “你不會有那樣的下場,傅應喻會救你。”展盛嘉言下之意很明白,死無全尸的只會是他。出生決定的不同,無可指摘。真到那一天,傅應喻十有八九會插個手讓他不僅死無全尸,應當還會不得好死。

    傅應喻對他的微妙憎惡展盛嘉知曉那是從何而起,他僅遠遠見過傅應喻一面,就感受到傅應喻在他身上透來的尖銳視線。如同一把尖刀,砍在他的身上。隨即傅應喻的目光轉去,仿佛瞟過了空氣里的塵埃。

    本來他這樣的人是不可能進了傅應喻的眼,連不屑都欠奉,可是月見和他超出純粹利益關系的微妙友誼,令傅應喻大抵感到自己家的血脈被玷污。還有一些其他難以言喻的東西,展盛嘉選擇充耳不聞。他們兄弟間的事不是展盛嘉能插手的。

    他算是月見唯一的老朋友了,對月見生活了解得七七八八的展盛嘉有這種不值得夸耀的自信。

    哪怕這樣的友誼基石是建筑在月見永遠不會喜歡上他的前提下。月見對于世人眼中用高貴美麗優雅裝裱起來的錢權名利有強烈的戀慕,對于虛榮繁華的向往,比嘴上表示出來的,有增無減。

    月見看上去在那個圈子里再怎么不入臺面,最底線都比他這種真的泥腿子此生能達到的終點高得多。傅應喻在家族的基石上,是月見的傘,給月見遮風避雨,可能這種縱容也是對與自己分享血脈的弱者,才能展開的憐惜。

    若是月見稍微有一些作為世家子弟的強勢,那么二虎相斗必有一傷。八成死得是月見。

    聽見傅應喻的名字,給月見的無名火上更澆了一把汽油,他也用銳利的眼光投向展盛嘉,這個時候的月見和傅應喻真的有些相似。

    輕嗤一聲,“你也配提他的名字。我的生死就在他一念之間,是這個意思嗎?”半真半假,眼睛里又迸發出陰狠的光,不知道多少是虛張聲勢,“那也是他應該的。”

    他們此刻正坐在一家早餐店內,有零零星星背著書包的學生著急忙慌來買早餐,展盛嘉想起他和月見的過往,似乎幾年之前,他們尚在學校的時候,他和月見也有過結伴等著餐點的經歷。

    記憶里那個溫和軟弱而善良的寡言少年,和眼前唯恐天下不亂的惡毒厲鬼重疊在了一起。時間是打磨得人更鋒利,還是揭下人偽裝的畫皮。

    點好的包子上來了,月見咬了一口,rou香四溢,guntang的湯汁落到舌頭上,激得月見一陣嘶聲。但若是想想或許這是人rou包子,反倒有了更大的胃口。

    展盛嘉為了安撫月見顯而易見的躁動不安,點了份加了糖的豆漿,提起當年的事。

    “我記得你以前很喜歡喝。那時候你總是一個人躲在角落里吃飯,我很好奇,會注意你每次點了些什么。你知道嗎,往往特意縮在角落,會比融入人群更加顯眼。”

    月見倒是沒什么動容,“在垃圾堆里吃飯,總要離得遠點,免得被熏到。”

    “那你很喜歡在傅家吃飯嗎?坐在金山銀山上吃的滋味怎么樣。”他應該是被月見滿溢出來的暴躁傳染了,抓住了最不該說的軟肋去刺痛。但是他擁有可以嘴上刺痛月見的可能性,這是一點點超出利益合作關系以外的權利,或許可以稱之為友誼。

    “給我閉嘴。”最后兩個字咬牙切齒地蹦了出來,月見用滿載憤怒的眼神看向他,展盛嘉居然覺得有點輕快。

    月見至少是在乎他說什么的,把所有扔給傅應喻的怨忿,分給了他一點。

    這頓飯月見吃得狼吞虎咽,展盛嘉繼續不要命地打趣玩火,臉上綻開了點笑意,“誒,吃慢點,吃這么多你離胖回當年也不遠了。”

    月見咀嚼的動作停了一刻,想起那時候自己肥碩的身軀套在麻布袋似的校服里,動作笨拙的他跑動的動作都如同一個蠶蛹在扭動。

    他瘦下來也沒有破繭成蝶。

    “有得吃比沒得吃強,脂肪在身上總比像你一樣堆在腦子里強,你是被嚇到神經失調了。”

    不知道月見看見了什么,眼睛一轉,不滿和陰郁煙消云散,對展盛嘉變為打量,換上有點甜膩膩嗓音的笑容,和他的容顏結合起來,有種往起司上撒奶油的過度感,難以下咽。

    吃完了他們沒有立即回到車上,月見說是要飯后散步,活到九十九。隨便轉到一家街口咖啡奶茶店,有些破敗,連供人坐下的店面都沒有,僅有個窗口。

    “好吧,當作你請我豆漿的報答,我請你喝咖啡。”

    展盛嘉覺得有點不太妙。

    “我說,我們認識了這么多年,對不對?是朋友吧,對不對?”說是試探,根本是毋庸置疑的口吻。

    不等展盛嘉回應,月見塞給他一杯加冰的咖啡,在那里自說自話,“朋友呢,有麻煩就要幫助對不對。我們應該是更深一層的生死之交了。”

    不容辯駁。

    “……”展盛嘉默不作聲。他知道,真的要緊的事,月見絕不會和他用商量的口吻,只會斬釘截鐵地命令。

    然后學著初高中小女生的把戲挽住展盛嘉的胳膊,輕輕搖晃,手指撓著他的手心,好像央求著糖果,“那你和我來一炮怎么樣。”

    展盛嘉的雞皮疙瘩從月見觸碰的地方一瞬間擴散到全身,他不著痕跡地甩開月見的手。

    觸電一般的膈應感,他必須抗拒麻痹。麻痹會讓他失去賴以為生的機敏。

    來一炮這種常人眼里有些難堪的請求,就算是玩笑話,月見輕而易舉地就吐露出口。是覺得他不會拒絕,還是覺得失去他這個朋友無所謂。展盛嘉覺得自己高估了自己的地位。

    他看向了月見之前瞟過的地方,是一輛應當出現在花園豪宅門口的車輛,和這個略顯寒酸的郊區格格不入。黑與銀的配色低調華貴,車前大剌剌的‘R’彰顯著不菲的身價,可對著有錢人來說也只是代步工具中的一輛。

    眼前這輛車和展盛嘉記憶中的勞斯萊斯有些不大一樣,或許是限量版。比起那個去哪都能暢通無阻的車牌來,車的價值都要相形見絀。

    展盛嘉搖搖頭,“得了吧,別鬧了,認識這么多年,要搞早搞上了。我對你下不了手,還怕我的小命沒了。”

    一半真心,一半玩笑,真真假假,自己都不知道。

    月見的笑容弧度不改,只不過看上去僵硬了許多。他的眼睛失了溫度,又或者從未有過溫度。

    “啊,這樣啊,知道了。”

    展盛嘉一懵,一杯加了冰的咖啡直直潑到他頭上。本來按照他的從小打到大的身手,理應能夠躲開的。之前肢體接觸的麻痹效力太久,現在還沒有恢復。

    “送一增一,不用客氣。記住,我現在喜歡咖啡了。以后你不該說的話,不要多嘴。你以為你是誰,有資格拒絕我!你以為我難道會喜歡你嗎!”最后的聲調像是不受控制地喊了出來。

    展盛嘉知道,這句話是穿越了時間空間喊給了其他人,喊話對象并不是他,只是恰好在這的人是他。

    月見揚起的嘴角耷拉下來,終于擺出了展盛嘉司空見慣的頹喪模樣。

    展盛嘉倒也不氣惱,看著月見上了那輛乍眼的車,就像是去網吧玩的孩子被父母捉回了家一樣理所應當,徑直甩上的車門是表達月見的憤怒。那輛樹蔭下的車緩慢地離去,都有種渾然天成得傲慢。

    潑灑在他頭上的咖啡滑落到眼睛里,眼睛被刺得有些疼痛。展盛嘉輕輕抿一口剩下的那杯咖啡。沒有加一星半點的奶和糖,是純然的苦澀黑色,混著冰塊,提神醒腦。

    是現在的月見喜歡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