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栽贓嫁禍
車內的空間太過狹小,陳戈有些喘不過來氣。 手中緊握著的刀刃閃著銀光,旁邊的絡腮胡子大漢用一種不明的眼神看著他。后車廂的人安靜地躺著,沒發出一點動靜。 時間過得好慢好慢。 “快點,別磨嘰。”絡腮胡子催促道。 忽然,車身被撞得猛地向前,陳戈手中的匕首斜斜地劃過他的手臂,隨后掉落在地上,發出清脆的一聲。 他卻一點疼痛都沒感覺到,反而是長吁了一口氣。 “老大,姓藍的車。”絡腮胡子立即把手槍攥在了手里,往后看了一眼,這才又和前座司機位的人說道。 “看他說什么。”前座的人低沉的聲音傳來。 絡腮胡子隨后下車,又砰的一聲關緊了車門。 陳戈一陣脫力,靠在座椅背上。 這么緊張的情況下,他還是注意到了絡腮胡子下去的時候還拿著手槍。 “怎么?膽子這么小啊。”前座的男人回首看他一眼,笑著詢問道,那眼中是赤裸裸的輕蔑。 男人的面孔不像是東方人,眉眼深邃,鼻子大且挺立,像是歐美人的鼻子。眼睛里的瞳孔比常人小一點,卻是純黑的,有一種微妙的混血感。因為上了年紀的緣故,眼角的細紋和唇邊的法令紋都很多,但卻并不影響他身上這種獨特而怪異的氣質。 組合在一起,只會讓人覺得兇殘,不由得心生畏懼。 陳戈搖搖頭,沒有回答。 車窗被敲了敲,他反射性地回頭去看,就看到絡腮胡子皺著眉在敲窗戶。 “怎么了?”車窗被搖下來,男人詢問。 “藍田說了一堆,我沒怎么聽懂,要不直接斃了?”絡腮胡子說道。 “別把私心用到這里。”男人只說了一句,絡腮胡子就心虛地笑笑。 “好吧,他說和警察談話只是為了把警察引下去,不是別有用心,也不是為了洗白身份……但后面說的其他的關于唐家的事情我確實沒聽懂。”絡腮胡子隨后說道。 他們之所以會和藍田做交易的原因,其中之一自然是杜莫,另一個必不可少的原因,其實是因為藍田之前跟的是唐家,后來唐家倒了,他們這些人也東躲西藏不敢露面。 他們和唐家的性質是完全不同的,唐家是屬于利用色情產業洗錢,頂多牽扯利益,那些警察抓捕唐家,根本沒必要提防唐家狗急跳墻。 但如果警察知道是他們的話,就會多加提防,他們要做的事情會受到很多阻礙,不太好進行。 利用之前跟著唐家的人引出警察傾巢而出,把這些警察全都炸死,是他們對老狗下的戰書。這一戰,必贏不可。 男人瞇了瞇眼睛。 藍田已經和警察接觸過了,甚至還給他們看了身份證。 男人打開車門走出去,絡腮胡子看了車內的陳戈一眼,一手擺了擺,做出了一個讓他走的姿勢。 陳戈愣了一下,就看著絡腮胡子和男人都走向后面藍田的那輛車。 他轉頭看向后面被綁著的青年,眉頭緊皺面無血色。 陳戈又看了眼依舊在和藍田交談的二人,隨后轉頭看見駕駛位的鑰匙還沒拔,他戳了戳那人的臉,“喂,醒醒。” 青年艱難地睜開眼,就聽見陳戈的聲音,“車怎么開?” “你快點清醒一下,我不會開車,快點教我一下,我們趕緊跑路。”陳戈又狠狠掐了一把青年的胳膊。 被刺痛弄得清醒了大半的青年也顧不得許多了,他迅速和陳戈說了最基本的。 陳戈已經翻到了駕駛位,踩離合掛擋一氣呵成,他一腳油門踩下去,黑車直接揚長而去。 絡腮胡子,藍田,男人,聽著后面車啟動的聲音,迅速轉身,車都跑出去好遠了。 絡腮胡子一臉懵逼,他只是想讓陳戈一個人跑,這小子開著車就直接跑了?什么情況? “老大?車鑰匙?呢?”他轉頭看向自家老大,男人正從容地掏出一根煙點燃。 “忘記拿鑰匙了。”他吐了個煙圈,說得相當理直氣壯。 絡腮胡子:我以為我都算放水放得厲害了,您這直接放洪水?車鑰匙留車上不是缺心眼是什么?忘記?誰會把鑰匙忘在車上? “大哥們!我的人啊,你們就這么放跑了?”藍田在一旁焦急地說,他直接上車,轎車也隨之疾馳而去。 黑車上,陳戈默念,這玩意和他之前在游戲里開的車沒啥差別。 青年看著旁邊快速閃過的風景,這時候才覺得有點慌,“太快了!開慢點開慢點!” “沒事,你放心,節奏我已經掌握了。”陳戈相當自信地說道。 青年望著車頂,他沒死在這些毒販手里,要死在陳戈手里。 前面忽然駛來一輛車,陳戈轉了方向盤,竟然恰巧躲過了。 一般情況下大家遇到這種突發情況,會猛地轉方向盤,方向就會在一瞬間失控,這他在游戲里遇見過好多次了。 所以他在嘗試到方向盤的幅度之后,估摸著這么轉能躲過去,就這么做了,果真躲過去了。 陳戈長舒一口氣,要不是胡明扯著他玩,說這游戲有多逼真逼真,他還真不會玩。感謝胡明! 青年正在慶幸他自己活下來了,結果車就停了。 他還來不及疑問,陳戈竟然直接下車了。 后面肯定會有車追啊,為什么要在這里停下! 陳戈沒下去多久就上車了,他把撿到的東西扔到后面,“給你們局長或者其他什么比較牛逼的官兒打電話,就說盡快撤離群像窟,疏散游客。里面極度不安全。” 老人機唯一牛逼的地方就是電量了,看著岌岌可危發紅的電量,但要是沒人管,還能挺過一天。 車再次揚長而去,氣得后面緊緊跟隨的藍田咬緊了牙根。 青年一愣,“我被綁著!” 他想打也打不了好嗎! 陳戈從后視鏡看了一眼后面緊追不放的車,油門幾乎踩到了底。幸好這路上沒啥人,不然這么跑準要出事。 一輛卡車又出現在前方,這輛卡車,和之前的那輛好像,陳戈凝神細看一眼,特娘的,就是之前那輛!車廂后面的還有些紅色的痕跡,是便衣的血。 他心臟狂跳。 他們之所以要等十二點,他想了好久都沒想到原因,直到剛剛,他才忽然想到之前在度娘上看到的新聞。 當年的毒販被緝毒警察盯得死,急得跳腳,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來了一招甕中捉鱉,故意放出消息,在某倉庫囤積了大量毒品,隨后在情報地址安置大量自制炸藥。 不過,大概是因為自制炸藥不太穩定,作繭自縛,提前爆炸,毒販死傷無數。 就連距離爆炸點不算特別近的緝毒警察都受到了波及。 上次的自制炸藥提前爆炸了,這次難道是長了記性,購置了炸藥嗎? 這卡車里的東西,莫非就是炸藥?十二點鐘會被安置在群像窟的東西? 他抬頭看了下太陽,默念了一句,來不及了。 這個太陽,應該至少十點了。 “你用鼻子或者什么試試撥通110吧,讓他們直接聯系景區,廣播告知。”陳戈再次說道。 青年:…… 所以你為什么要把手機扔到后面,自己打不好嗎? 他一臉憋屈地扭著身體弄著那個老人機,要是觸摸屏的還好點,碰一碰就好了。 陳戈這手機,要按鍵盤。 他好不容易按下一個1,一看,是4,又吭哧吭哧地去找刪除鍵,重新開始按。 廢了好大的勁,才撥通。 鼻頭紅彤彤的看起來要腫的樣子。 陳戈聽著他報完轄區警號一堆亂七八糟的東西之后才說正事,不由得翻了個白眼。 這種時候還搞這些東西。 “景區也有可能和毒販有勾結,他們住的是景區的停車場。”陳戈瞟了一眼后面緊追不舍的紅車,隨后說道。 “啊?”青年懵了一下。 這還怎么玩。 “你傻啊,讓警察和景區說那些個群像窟洞年久失修怕有危險需要有關部門檢查不就行了,先把群眾疏散后,你們警察內部也有私聯通道吧?私聯之后你們不知道怎么處理嗎?”陳戈心里焦躁,但他發現自己愈發清醒,大腦的狀態很好。 “不……我是說……”青年怔怔地把耳朵放在手機邊。 陳戈:“什么?” “沒事。”青年搖搖頭,疲倦地閉上眼睛。 陳戈看著后視鏡后面的車,焦躁更甚,這個人還話說一半就不說了。 “要是自己開車導致自己車禍死了,不算別人殺人的吧。”他問了一句。 青年面色頓時更古怪了,“你要做什么?” “前面是個分叉口,分叉口下面是坑。”陳戈熟知這里的地形,隨口說道。 前面是個大彎,大彎之后就是三岔路,一條路通市區,一條路通附近的另一處景區。 要是這都甩不掉,那他沒轍了。 這個人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這么執著他。 陳戈油門又踩到了底,帶著孤注一擲的瘋狂。 “你一個新手怎么敢和別人拼技術的?!”青年失聲叫道,“快點放慢速度!” “對哦。”陳戈若有所思地點點頭,車速卻沒有減慢半分。 青年都要瘋了,這不是在送死是什么? 陳戈心里也很忐忑,他在拐彎第一時間踩了剎車,車子還是因為慣性不停地往前沖。 隨后,后面的車以極快的速度沖來,直直地把黑車撞進了坑里。 嘭的一聲,藍田自己的車也掉進坑里了。 青年嚇到發抖,暈厥了過去,陳戈也被撞得腦子昏沉了一下。 他打開車門下車,順手在旁邊撿了一塊石頭走到后面的車旁。 藍田捂著滲血的腦袋,他眼前發黑,晃了晃腦袋,才勉強看得清東西。 剛一側目,就看到一個人陰惻惻地趴在窗戶上往里面看,手上還拿著塊不大不小的石頭。 藍田哆嗦了一下。 他打算打死都不開車門,陳戈就在外面用石頭砸著車窗。 眼見著車窗要被砸碎了,他這才戰戰兢兢地從車上下來。 “你別動手!”藍田瞬間舉起雙手。 “你大爺,自己一個人敢追我?”陳戈唾了一口,但他也沒有輕舉妄動,兩人一左一右地站在車旁。 陳戈之前一直以為車里還有那兩個人,所以沒了命的開車跑,沒想到就他一個人,還敢這么囂張地追他。 藍田其實沒想太多,陳戈都快成他的執念了,一門心思想著抓回去,見他跑得那么快,第一反應就是追上去,哪里能想到他壓根打不過。 況且,這人不是一天一夜沒吃飯?昨天還被逗著步行了那么久……怎么還這么有精力? “算了,爺不和你計較,你自己說,為什么綁架胡明meimei?胡明呢?錢呢?五十萬去哪了?”陳戈扶著車身撐著身體。 “胡明可不是我要的,是張宇要的。胡明meimei也是他啊,錢肯定張宇拿走了啊。你看我是缺那五十萬的人?”藍田相當得意地說道。 “你有病?你幫張宇做那種事,不會就為了搞我吧?有問題?搞了一次上癮了?”陳戈越聽越覺得這個人有病,別是強jian男人強jian上癮了? 藍田呆滯了一秒,他這才如夢初醒,“放你娘的屁,我什么時候搞過你了?” “我放屁?你特娘的綁架唐毅,那次,不是你?”陳戈有點難以啟齒,他繼續說道。 “哼,說到這里,你就該問問你的小男朋友了,要不是他,還真沒這一出。我也不是惦記男人屁股的變態,真正惦記男人屁股的變態,是你那小男朋友。”藍田冷笑一聲,雙目緊盯著陳戈。 “哈?你在說什么東西?”陳戈擰著眉看著藍田。 “我說,當初綁架案,是唐毅,親自設計親自參與。還偽裝成一副受害者的樣子。為的就是博取你這傻大個的同情心,好和你搞基。讓你被搞了屁眼,還特娘的心甘情愿地被搞屁眼。”藍田說得酣暢淋漓,雙手在那里比劃著,就差沒興奮得手舞足蹈了。 陳戈身體僵了一下,他瞬間破口大罵,“你傻逼吧,你說這種東西忽悠誰呢?你以為唐毅是誰?你以為我又是誰?” “哈哈,看來唐毅真的是很成功,都出國了還被你這么死心塌地地相信。不過,你就沒發現你們被綁架的時候,你剛好渾身無力?強jian你的時候你也很爽吧,而且當時你被蒙著眼睛吧。難道你是那種首次被cao就特別舒服的sao貨,還是說我還能提前給你下藥?” 藍田繼續眉飛色舞地說著。 陳戈面色越來越黑,他一直覺得自己喜歡唐毅,才會經常迷迷糊糊地就對著唐毅硬了。后來被唐毅上,也一直是心甘情愿的狀態。 可是唐毅走后,他思念唐毅的頻率其實很少,只有偶爾才會想起原來他還和唐毅談過戀愛。 “唐毅怎么樣我不知道,我知道你死定了。”陳戈惡狠狠地咬著牙,他舉起石頭扔出去,隨后一手撐著車翻過車前身,把來不及反應的藍田摁在車窗上。 藍田剛剛說得很爽,現在身體卻在瑟瑟發抖,他很慌。 麻蛋,十七八歲的男生真的是用不完的精力,這樣把他按住,他竟然完全掙扎不動。 “你特娘的還敢不敢再惦記老子了?”陳戈用力壓著他的頭,說道。 “別殺我別殺我,我錯了……”藍田額頭上有傷,被摁得刺痛不止,他眼淚撲簌地流下來。 “你就不長記性,上次敢搞老子,老子斷你中間的腿,這次,你說吧,哪里不想要了?”陳戈沒有絲毫放松,說著。 他眼前微微發黑,用力擠了擠眼睛,才能看清藍田那張已經哭花的臉。 剛才開車的時候精力集中過頭了,現在有點發昏。 cao。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藍田雙腿打顫,在陳戈放開他之后癱軟地倒在旁邊的雜草叢里。 陳戈身體也微微晃了晃,他看著下面像一只大蟲子一樣的藍田,狠狠踹了兩腳,大腦卻越發昏沉了。 他打開車門,撿起那把被扔在車座底下的匕首。 “打電話,叫醫生。”陳戈用匕首指著藍田。 藍田戰戰兢兢地掏出手機開始撥通120,說明地點后掛掉電話。 陳戈看著刀上的血痕,又看了眼地上萎縮的藍田,干脆伸手在他大腿上刺了一刀,又狠又深,藍田驚恐地看著他。 刀就已經被拔出來了。 “希望你是真的乖乖聽話叫了醫生了。”陳戈半蹲著把玩著匕首,笑得極其惡劣。 藍田打了個哆嗦,幸好他真的叫了醫生,大腿上傳來尖銳的刺痛,可他完全不敢呼救。 令他沒想到的事情又發生了,陳戈手中的匕首再一次刺出,卻刺在了他自己的身上,心臟的位置?他在玩什么? “嘿嘿,肋骨要很大力氣才能捅開的。”陳戈樂呵呵地說道,隨后將沾滿血的匕首塞進了藍田手里,并握著他的手攥緊了匕首。 藍田大腦閃過四個字,栽贓嫁禍…… cao! “不捅你我實在是不舒服啊。”陳戈感嘆一般地說道。 藍田驚恐地看著他,變態,一對變態。 陳戈卻心道,捅了自己一刀子后,果然清醒很多了。 一舉兩得,美滋滋。 他們順利等到了救護車,三人都被抬上了車。 他們之中,那位便衣警察的傷是最重的,陳戈的傷最淺,他狼吞虎咽地吃著醫院并不算美味的飯。 蘇權低著頭坐在旁邊。 “為什么定位器會在胡明那里?”他坐在病床前,看著陳戈狼吞虎咽的蠢樣。 “因為他比較蠢。”陳戈一邊吃,一邊看了眼旁邊的胡明一眼,笑嘻嘻地說道。 胡明看起來毫發未損的樣子,估摸著被警察保護得很好。 “我給你的你為什么要給別人?”蘇權眉眼都微垂著,看著地面,明顯是一副不開心的樣子。 胡明想起陳戈半路上忽然說,哇你小子都開始穿名牌衣服啦,我還天天穿校服呢。來,我們倆換換,我也想嘗嘗名牌衣服的味道。 他當時嗤笑一聲,虛榮!隨后也就換了。 壓根沒想到這件校服上竟然有貓膩。 “害,他腦袋瓜子不機靈,真的。”陳戈當著胡明的面說著胡明的壞話。 胡明撇撇嘴,臉色不太好,卻沒有說話。 “況且我這不是跑出來了嗎?”陳戈又補充了一句。 麻蛋,驚險刺激,他還以為他要死了。 “你差點死了,那個刀口的位置明顯就是奔著要你命來的。”蘇權低低地開口說道。 陳戈一愣,他撓撓頭,“我自己刺的。” “啊?”蘇權瞬間站了起來,一臉驚異地看著他。 “別這么大反應啊哥!當時沒辦法,我太暈了,不給自己一刀不行。”陳戈急忙壓低聲音和他說道。 “……”蘇權四處張望一眼,又坐下。 幸好這里只有他們三個人。 “張宇呢?”陳戈再次詢問。 “抓起來了。”胡明這才說道,他取下拉鏈扣放到陳戈手心里,“物歸原主。” “你meimei沒事吧?”陳戈拿著拉鏈扣,又順手遞交給蘇權,轉頭詢問胡明。 “有驚無險。”胡明不愿多說,只說了這么一句。 “那就好,張宇抓起來就好了,以他的性子,肯定會把藍田供出來,我身上又有刀口,匕首上有藍田的指紋,要是能讓他們坐個十幾年的牢可就太妙了。”陳戈相當自得地說著。 “你拿著吧,我不需要。”蘇權又把拉鏈扣放到陳戈手心里。 陳戈一臉蒙圈,這事都過去了,還拿著這玩意有啥用? “就當我作為金主可以隨時找到你吧。”蘇權隨后說道,他頓了頓,看向陳戈狐疑的表情,補充了一句,“因為可能侵犯了你的隱私權,會給你經濟補償的。” 陳戈頓時樂了,這不就兩個字嗎,加錢! “你說得對!”他一本正經地點點頭,鄭重其事地收下拉鏈扣。 蘇權看他收下拉鏈扣,還是不太開心,他低頭嘆了一口氣。 “又怎么了呀?我親愛的金主爸爸?”陳戈察言觀色,聲音輕柔地詢問道。 胡明看他這幅諂媚的樣子,真是一臉黑線,不過,這樣不行。 他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meimei,母親,陳戈,他人生中最重要的三個人,都因為他的莽撞而擔驚受怕,甚至受傷流血危及生命。 胡明閉了閉眼睛,再睜開眼睛,像是下了某種決定一般。 兩人都沒有注意到胡明的狀態。 蘇權:“不許再給別人了。” 陳戈假裝出正經的樣子,抬手做了個軍禮,說:“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