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抉擇,彩蛋獸交非人形慎入!
藍田被吼得愣了一下,他伸手指著這些膀大腰粗的大漢,怒道,“你……叫你們老大來!我還就不信了!” “不用叫了。”一道聲音從外面?zhèn)鱽怼?/br> 隨后,一只腳踏進門檻,男人走進來,脫掉身上的皮衣隨意扔到一旁,露出里面微濕的白色男士背心。男士背心完全掩蓋不住鼓脹的胸肌,一道青龍刺青從右手臂的弘二頭肌盤旋至左手小臂。 “怎么了?”男人斜斜地瞟了一眼藍田。 “您可算來了,您是不知道,您養(yǎng)的這些狗,真是會亂咬人!”藍田不屑地看了眼絡腮胡子和口罩墨鏡兩人,說道。 男人挑挑眉,帶著幾分好笑地看向自己的伙伴,卻并未說話。 “說到底,我是雇主,我只需要出錢就對了吧,怎么就不能簡單利索地一手交人一手交錢呢?”藍田繼續(xù)說道。 “他們不給你人?”男人低頭看了眼坐在地上被綁著的陳戈,轉(zhuǎn)而詢問藍田。 “對啊!我這可都是帶的現(xiàn)金。”藍田相當有底氣地踢了踢旁邊的箱子。 “哦,那你把人帶走吧。”男人也沒再看陳戈,隨口說道。 “老大?這建國的兒子啊!”絡腮胡子也懵圈了,大著嗓門吼了一聲。 “我們不是慈善集團,送走了多省事,你別老是記得當年的錯處了,這么多年了,建國怕是灰都沒了。”口罩男拍了拍絡腮胡子的肩膀說道。 “早這樣不就好了。”藍田更得意了,哼,有錢能使鬼推磨。 “你一個人?”陳戈忽然抬頭盯著藍田問道。 藍田眉頭隱隱一跳,什么一個人? “是不是把我交到這個狗東西手上,之后的事情就不由你們管了?”陳戈再次詢問,只是問向穿著背心的男人。 “嗯。”男人耐心點頭,眼中有些許興味。 這小朋友,是看出了他們不好惹啊,而藍田那邊他沒看見有其他人,尋思著到藍田手上能更快跑掉呢。 少年人,還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 “你現(xiàn)在還敢罵我狗東西?”藍田頓時炸了,火冒三丈地看向陳戈。 “怎么的?就許你罵別人狗,不許別人罵你狗?我就想不通了,你怎么就老是要糾纏著我不放?怎么我走哪都有你?”陳戈已經(jīng)罵出口了,他也不打算憋著,干脆說了個爽。 藍田握緊了拳頭,他伸手指了指其他三人,頤指氣使地說:“你們把他給我捆好了送我車上去。我看看他還能不能這么囂張!” “所以你果然是一個人。”陳戈瞇了瞇眼睛,笑著說道。 這人支使的都是這里的人,不是生面孔。 一個人那他怕個屁。 “要不我們把他綁了?看他這樣子,應該值不少錢,又蠢得要死。”陳戈不理會藍田目瞪口呆的蠢樣,一臉自來熟地和男人一眾人說道。 絡腮胡子也沒反應過來,過了兩秒后,他才哈哈大笑,“哈哈你小子真的是,你知道他身后是誰嗎?” “他既然是一個人來,只帶了錢,那就證明他身后的人壓根不知道他來這里的事情。要么就是,根本不重視。”陳戈靠在一旁,相當篤定地說道。 他不知道這小子走什么鴻運了,但這么短的時間,他可不相信一個普通尋常的劫匪忽然就有了穩(wěn)定的靠山。 “你……”藍田頓了頓,他環(huán)顧四周一眼,隱隱察覺到自己的處境不太對勁。不,不會的,他們很怕杜莫的。 但是這件事,杜莫確實不知道。 杜莫從不管他花了多少錢,也不管他接觸些什么人,所以杜莫只是知道他在接觸這些人,但并不知道他到底要做什么。 “哎,好小子,你爸當年要是有你的腦子,就不至于死得那么慘了。”絡腮胡子頓時上來,感嘆一般重重拍了一把他的肩膀說道。 陳戈從昨天到現(xiàn)在粒米未進,被拍得歪了一歪,又重新坐直。 “你能別說他的事情了行嗎?要不是因為他是個蠢貨,我們至于差點被一鍋端?”口罩男語氣無不嫌惡地說道。 “行了,別鬧了。”男人倚靠在一旁,說道。 這人一說話,口罩男就偃旗息鼓,不再作聲了。 “老大,那怎么處理?”絡腮胡子滿臉期待地說道,雖然是個糙漢子,但陳戈莫名感覺這糙老爺們看向他們老大的眼睛里有星星。 “當然是綁好了給送到車上,敏感時期,你別再給我出什么幺蛾子了。”男人揉了揉額角說道。 陳戈嘆了口氣,“你們開心就好。等我半路把這狗東西弄死,那個叫什么杜莫的大佬,估摸著會以為是你們殺的。” 藍田臉色瞬間不太好看了,他綜合估算了一下,陳戈昨天“長途跋涉”,不過晚上休息了這么久,體力不會恢復了吧。 他不知道這些人有沒有偷偷給陳戈吃東西,按照那絡腮胡子一臉向著陳戈的樣子,肯定偷偷給吃了啊!不然陳戈能這么有底氣地說殺了他? “你膽子倒是挺大。”男人這才仔細地打量了陳戈一眼。 和他父親明顯憨厚的長相不同,陳戈眼神相對有神,看著多了幾分精明,膽子也是真的大。就昨天遇見突發(fā)狀況的時候懵逼了一會兒,今天就徹底緩過來了。還當著他們的面說要殺了雇主。 也不知道是傻,還是在賭博。 如果可以的話,他倒是想留下這小狼崽子。不過,杜莫這個人太難搞了。一點差錯都不能出。 陳戈正覺得自己賭對了,想要再下一劑猛料的時候。那個什么勞什子的老大發(fā)話了。 “綁得嚴實點,別讓他能有殺人的機會。”男人從褲兜里掏出一根煙點燃,吞云吐霧地說道。 陳戈:…… 藍田瞬間又好起來了,他得意地挑眉,“來,你再囂張啊。” 陳戈面無表情,沒啥動作,絡腮胡子不樂意綁他,他就看著口罩男拿著繩索過來。 他低低吁出一口氣,口罩男湊近,繩索一圈一圈地從他身上繞過。 陳戈抬頭看了一眼,口罩男沒被蓋住的一小部分皮膚沒有一處好的,他也不害怕,更仔細地看口罩男,看到了他的眼睛,似乎是被什么蓋住了,看不真切。 眼睛的部分白蒙蒙的。 這是個瞎子?他到底看不看得見? “好了。”口罩男綁好后站起來,轉(zhuǎn)身,精準對著那個男人,絲毫看不出來到底是不是瞎子。 陳戈往一側(cè)移了移,口罩男頓時轉(zhuǎn)過頭來看他。 “……屁股坐麻了。”他訕訕說道。 “別想著耍花招。”口罩男拿過一旁的破布粗魯?shù)囟伦£惛甑淖彀汀?/br> 陳戈被綁成了一條蠶蛹,就這么被抬到了一輛小轎車上,這感覺還真是古怪。 藍田隨之上車,陳戈被放在后備箱里,后備箱沒有蓋嚴實,但他手腳都被綁縛,沒辦法弄開后備箱,只露出一只眼睛看著外面。 車子啟動,發(fā)出嗡鳴聲,陳戈在里面用腳胡亂敲擊著。 雜亂的聲音響起,藍田不耐煩地說:“別掙扎了。” 白天聲音更雜亂,陳戈沒管藍田,大概因為看到的地方只有微微的縫隙,所以,他剛剛好就看到了停車場下面的草叢里,露出了一根槍管。 絕對不是手槍槍管,這個距離,也不可能是狙擊槍,應該是突擊步槍的槍管。 所以昨天那人聽到的聲音,未必是他的聲音,而是……這個槍管的主人發(fā)出來的? 陳戈呼吸凝重了些,淦,早知道外面有人,就不這么莽撞了。 車很快駛離了停車場。他本以為會向上面走,沒想到藍田開車往下走了。 他開車直接停在了售票處下方,陳戈透過那條縫隙看到了外面果真不少人,有幾人一直在不經(jīng)意地觀望周圍,應該是警察。 但車子距離他們有點遠。 藍田下車了。 他繞過車身走向售票處對面的小吃攤,買了一份涼皮,兩口吃完,像是沒吃飽,又叫了一份。 看得陳戈直翻白眼,你來這兒別就是為了碗涼皮吧。 你倒是給我也買一份啊,餓死了。 陳戈又用腳胡亂踢著試圖搞出動靜,但果然距離太遠了,沒有人注意到。 藍田的行為實在是太像一個專程開車來這里旅游的路人了,餓了買了碗涼皮吃…… 又一輛車停在旁邊,車上下來一個人,但他只能看見褲子,其他的什么都看不見,他狠狠地踹著車,那人身體似乎停了一下,又繼續(xù)往前走,停在了小吃攤。 陳戈心里很崩潰,他知道這家小吃店很好吃,但是有沒有人來看看他啊! 他正想著,剛剛走過去的那人忽然掏出了什么證件,就在藍田面前。藍田吃涼皮的動作停住了。隨后他就也從口袋掏出了一個東西,看起來像是身份證? 他真的看不清。 隨后,那些不經(jīng)意觀察四周的人互相對視一眼,皺著眉頭。其中一人拿出手機開始打電話,又有兩人從群像窟入口進去了。 陳戈的視線忽然黑了,車被人從外面敲了兩下。 “老大,你看,這狗東西表面一套背后一套吧。”外面是絡腮胡子的聲音。 “他居然想把警察引走,當我們是吃素的?”口罩男的聲音。 “你從小路下去。”是那個身上有刺青,聲音相對低沉的男人聲音。 “好。”口罩男點點頭。 后備箱被打開了,陳戈只能看見口罩男往下走的背影。 群像窟有無數(shù)條能逃票的路。 “嘿嘿。”絡腮胡子嘿嘿一笑,抽出他嘴里塞著的東西。 陳戈張了張嘴,他看著近在咫尺的絡腮胡子和男人,又看了眼明顯很遠的便衣,選擇了沉默。 他被人從藍田的豪華小轎車搗騰到了旁邊的黑車里,絡腮胡子這才又慢悠悠地給他解著繩子。 男人坐在車里,陳戈心里琢磨著該怎么跑的時候,他就又聽到了動靜。車里,還有其他人。 “后面還有人?”他坐在后座上,想要往后看一眼。 不會是他離開之前那個槍管的主人吧…… “你真要跟著我們?”男人沒有正面回答,只是看著前方問道。 陳戈沒想到這茬,他訕訕道,“我要是說當時實在是沒辦法,會被殺掉嗎?” “我們不是殺人狂魔。”男人隨口說道。 只殺攔路人,可惜攔路人太多。 “那個警察……”陳戈心里還在惦記著霍思穎的哥哥,他忙不迭問道。 男人不做聲了。 絡腮胡子尷尬地看著陳戈,“好好的問這個干嘛?” “那……你們放了我吧?”陳戈繼續(xù)問道。 男人:“不行。” “為啥啊,放了我,我就走了,我不會做多余的事情的。”陳戈現(xiàn)在膽子愈發(fā)大了,繼續(xù)在男人面前說著。 男人沉默了很久,他忽然踩下油門往上面開,直到開到一處沒有人的地方,才說:“放了你也可以。” 陳戈頓時興奮,可又有些微妙的不安。 男人:“老郭,給他。” 絡腮胡子一聽,不情不愿地從一旁拿過一把刀,遞給陳戈。 陳戈擰著眉:“什么意思?” 男人繼續(xù)說:“殺了后面的那個人,你就可以走了。” 他坐在主駕駛位,陳戈看不清他的表情。 陳戈握著刀的手微微顫抖,他回頭看向后面的人,身體血液都像是倒流了一樣。 是霍思穎的哥哥,他還有呼吸,還沒死。 “其實,真的,你殺了他你就真的可以走了。”絡腮胡子隨后也說道。 陳戈頭皮發(fā)麻,雞皮疙瘩起了一身,拿著刀卻依舊手足無措。 “外人都會以為是我們殺的,但只有我們有證據(jù),這個人其實是你殺的。”絡腮胡子看著他,補充了一句。 陳戈聽懂他的意思了,就是讓他也上賊船唄。 男人看他半天不動作,難得嗤笑一聲,“剛剛不是還膽子挺大的,一口一個要殺人?” 陳戈僵硬著身體,他攥緊刀柄,閉上眼睛深呼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