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生子
魏覃掛了電話,看了眼被保鏢制住的付繼川,冷笑了聲,將手機一拋,正好砸在他肚子上,對著保鏢抬了抬下巴,“松手吧。” 保鏢依言。 付繼川跪在地上,沉默著撿起手機,然后站起來坐在了魏覃對面的沙發(fā)上。他垂眼看著已經(jīng)熄屏的界面,忍不住解鎖,看著通話界面的“云安”兩個字,抿了下唇,然后又熄屏。 魏覃掃了他一眼,開口,“你是許家私生子?” 昨晚宴會正到高潮的時候,付繼川突然冒出來給了許繼禾一刀。因著是在許家辦的宴會,除了房子外有保安駐守,屋內(nèi)只有很少的安保人員。付繼川這一下出現(xiàn)的猝不及防,許繼禾被捅了個正著。宴會一下混亂起來,要不是魏覃制住了他,他怕是還會往許繼禾肚子上再補上幾刀。隨后魏鳴和霍寧等人便將許繼禾扶到一邊叫了家庭醫(yī)生和救護車。 許繼禾被送進了醫(yī)院,剩下他母親處理后續(xù),得到消息的時候他父親許萬正在國外談生意,然后便買了最近的機票往回趕。當時付繼川被保鏢反鎖了雙臂,跪在地上,還什么都沒開始問,一個女人便沖了出來也跪在了地上,哭著說付繼川也是許萬的孩子。 許繼禾的母親叫顧明芷,聽名字也知道是個性子比較軟的人。在顧家就是個嬌養(yǎng)的大小姐,嫁給了許萬后也是被寵著,一輩子沒見過這樣的場景。她本以為就是一起謀殺,但一聽女人這話,這其中還牽扯到許萬,便不敢擅作主張,先通知了許萬那邊。 許萬給了回應(yīng),讓先做親子鑒定。 顧明芷一聽,就覺得這事八九不離十。雖然心里憋著火,但到底還是沒對付繼川怎樣,只是將他也帶到了醫(yī)院。做了加急的也還需要一天,所以就只是先把付繼川和她母親分開關(guān)了起來,中途問了付繼川為什么要這樣做,但他一句話沒說,直到云安這通電話打過來,他才多了些情緒,可惜手機被魏覃眼疾手快的搶走了,還順口吩咐了保鏢將他按住。 聽見魏覃的話,付繼川仍是沉默。 魏覃面上帶笑,“你該不會是為了云安吧?” 付繼川掀起眼皮看他一眼。 魏覃被他這一眼看的火冒,但面上不顯,笑容又燦爛了幾分,“你知道許家對私生子是什么態(tài)度嗎?”不需要付繼川回答,他接著道,面上帶了點嘲諷,“這許家重嫡庶,如果私生子沒有他優(yōu)秀,都會被視為玷污了許家的血脈,是恥辱。”他好整以暇,“如果你覺得自己有了個私生子的身份就可以為所欲為了,那你可就大錯特錯了,更別提你這次傷的是許繼禾。你和你媽,都完了。”最后一句,他說的輕蔑極了。 可付繼川從頭到尾也只是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這倒顯得他像個小丑。 魏覃在心里冷笑,裝,看到時候你不得哭出來。 這時魏鳴和霍寧推門進來,手里拎著食盒。魏覃側(cè)頭看過去,問道,“許繼禾怎樣了?” 霍寧皺著眉,“還在手術(shù),不過已經(jīng)脫離危險了。”看了眼垂著腦袋的付繼川,他罵了句臟話,“他怎么在這?” 魏覃漫不經(jīng)心的,打開食盒,“讓我看著。” 霍寧擰著眉走到他面前,“你和許繼禾有仇?” 付繼川沒說話。 霍寧等了一會兒,見他仍垂著頭,心里的不耐逐漸擴大,“cao!”他罵了句,伸手揪住他的頭發(fā)往后扯,讓他仰頭,“老子和你說話你聽不見?” 付繼川被迫抬頭,露出一雙眼睛,看著霍寧,嘴唇微張,“可惜了。” “什么?”霍寧沒聽明白。 “應(yīng)該再忍忍,把你們幾個全殺了的。可惜了。” “我cao你媽!”霍寧直接炸了,松了手抬腿就是一腳踢在他肚子上,“你他媽有種給我再說一句!” 付繼川面不改色,將衣服上的塵土拍掉,站起來,明明和霍寧差不多高,卻有種居高臨下的氣勢,“我說,許繼禾沒死真的是太可惜了。” 霍寧怒極反笑,抬手就是一拳打在了他臉上,付繼川被打的偏了頭,再抬頭的時候臉上已經(jīng)有了淤青,足見霍寧用的力氣之大。他捏了捏指骨,想在他臉上再來幾下,卻被魏覃制止了,“差不多得了。” 霍寧松了手,面上冷笑,這次沒捏拳頭,而是帶著羞辱意味的巴掌,一個耳光打過去,“啪”的一聲脆響。付繼川用舌尖頂了頂被打的發(fā)麻的腮rou,剛一抬眼,就看見了正好站在門口一臉茫然的云安。 霍寧幾人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魏覃笑了一下,“你來啦,還沒吃飯吧,過來一起。” 云安僵硬的邁步,走到魏覃面前。魏覃拉住她的手腕,微微用力,讓她坐在自己的腿上,環(huán)抱著她,親昵的湊在她臉旁,“吃點?” 云安飛快的瞟了一眼站在旁邊的付繼川,而后小幅度的搖頭,“我沒胃口。” 付繼川垂著眼簾,讓人看不出情緒。魏覃心底嗤笑了聲,夾了菜喂到云安嘴邊,“吃點。” 云安不得已,張嘴吃了。坐在魏覃對面的魏鳴看見他們的互動皺了下眉。 霍寧走過來,坐在魏鳴旁邊也拿了筷子開始吃飯。昨晚他和魏鳴守了一晚上,什么也沒吃。 云安心里的不安逐漸擴大,看了眼魏覃的面色,覺得他此刻心情還算不錯,便小聲的開口,“昨晚出什么事了啊?” “瞧見他沒,”魏覃微抬下巴,云安順著他的視線看向付繼川,“他捅了許繼禾一刀。” 云安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的重復(fù),“他捅了許繼禾一刀?” “嗯,”魏覃又夾了菜遞到她嘴邊,“他還是許家私生子。” 許家私生子?云安有些恍惚的張嘴吃菜,還是覺得這一切都不太真實。付姨以前的男人大約是個有權(quán)的人,這件事她和她父親都意識到過,可是既然將孩子改了姓,付姨也很少提,他們便從未主動問過,沒想到居然會是許萬。 付繼川微微抬眼,視線落在魏覃夾菜的筷子上,開口,“我比許繼禾大。” 一句簡單的話,卻讓魏覃等人一下變了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