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小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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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關過后天氣就漸漸回暖了,段山雪的身子也慢慢好起來,但是臉上到底留疤了,從顴骨斜向嘴角,約有一寸長的暗痕。 段山雪每次照鏡子都忍不住摸那道疤痕,總覺得太過丑陋,每次和楊燁對視的時候,都下意識的側過臉,只把光潔無暇的右臉對著楊燁。 每每此時,楊燁什么都不說,只溫柔的吻他,從嘴角到臉頰,再慢慢吻上他左臉的疤,極是耐心愛憐的舔著那道傷痕,一點一點的,讓他轉過臉,融化他的心,讓他逐漸坦然。 兩人的小日子過的清貧和美,楊燁不斷摸索,廚藝進步很大,雞蛋已經不會再炒糊,青菜也不會只放在一塊兒蒸,多少能炒兩個小菜了。 不過一天天過去,楊燁所剩不多的一點銀子就要花光了,所以這些日子楊燁為著生計,就近去了離家不遠的那個倉行做事,推車運貨,給城中的酒樓茶肆送菜之類的,賺的錢不多,但也能維持基本的生活。 段山雪心疼楊燁辛苦,卻一時也沒有別的出路,這城郊連個私塾都沒有,農家的孩子不認得幾個字,只要會干活耕田就行了。 段山雪沒法子,跟楊燁商量了好幾次,他也要跟著楊燁一起去倉行做工,畢竟他也是個男人,沒道理要整天窩在家里呀。 但是楊燁不同意,一想到段山雪吃苦受累的聽人使喚去做工,他簡直要心疼死,根本舍不得!況且兩人要求不高,粗茶淡飯能吃飽穿暖就行了,沒必要都那么累嘛。 話是這么說,可段山雪始終還是不安,楊燁整日勞累,他在家里怎么閑的住呢。捱不住段山雪的一再商量,楊燁勉強松了口,不過不是同意他去倉行,而是跟他說等過一陣子春耕的時候,讓他在家里種種小院子,夏秋的時候兩人就有時蔬吃了。 段山雪認真的考慮了一下,覺得種菜確實也是重要的事,這才消停下來,開始在家琢磨耕種的事。 白晝一天比一天長了,楊燁從倉行回來的時候天色還亮著,好些天沒見葷腥了,他特意去買了一條小魚,研究著要給段山雪燉鍋魚湯。 剛跨進小院的柴門,楊燁就看見房門大開,隱約還飄出來一股焦味。他慌忙快步跑進屋,迎面就看見段山雪正手足無措的拿著飯鏟,忐忑的站在鍋邊,臉上還蹭了兩道黑灰。 “這是怎么了?”楊燁放下小魚抱住段山雪,扭頭看了看鍋里焦糊糊的米飯,恍然大悟,哭笑不得道:“怎么不等我回來?”他卷起袖口給段山雪擦了擦臉,又把段山雪的兩手捧起來仔細看,“有沒有燙著哪?” 段山雪抽出手,郁悶的搖搖頭,“我想把飯煮好嘛,等你回來還能省點事,”他瞥了眼鍋里,又不解又委屈的說:“明明我都是按照你每天煮飯那樣做的,可是不知道怎么就焦了。” 楊燁笑起來,覺得段山雪這樣子可愛的緊,“沒事,可能是柴添太旺了。”他捧住段山雪的臉親了親,軟聲道:“以后等我回來就行了,日頭長了,我回來的也不算晚,不急的。” 段山雪還是很郁悶,“我想學學啊,”他摟住楊燁的脖子,有點責怪自己的意思,“不然阿燁每天那么累,回來還要煮飯。” 楊燁笑著抱緊了段山雪,在段山雪的背上疼愛的揉撫著,“我不累,”他側頭親吻著段山雪的耳廓,溫情脈脈的說:“我喜歡給山雪煮飯,”他又回頭指了指地上的小魚,“看,今晚我們燉魚湯。” 段山雪總算笑了,蹭著楊燁的鼻尖跟人吻了一會兒,兩人這才開始做晚飯。 焦糊的那鍋飯肯定是不能吃了,段山雪堅持要收拾自己的爛攤子,把那鍋飯給鏟了出來,又仔仔細細的觀察了一遍楊燁煮飯的過程,聲稱下次他一定不會再把飯煮焦了。 煮好飯又開始燉魚湯,楊燁在外頭干活的時候跟人請教過,約摸做的八九不離十,反正燉鍋里的時候聞著還挺香的。 魚湯要多燉一會兒才行,楊燁在灶里塞滿柴,又拎著斧子去小院里劈木頭,段山雪在旁邊幫忙,把柴柈都摞到一起,又用茅草蓋上,以防受潮,這都是倆人慢慢學會的生活經驗。 天氣是真的暖多了,在小院里劈會兒柴便要出汗,段山雪浸了濕帕子給楊燁擦臉擦手,擦著擦著又心疼起來。 楊燁的手上已經磨出了繭,表皮粗糙,手背還有點干裂。從前這雙手是只握筆寫字作畫的,而如今,再也看不出這曾是養尊處優的公子哥的手。 段山雪撫摸著楊燁手上的繭,很是難過的低聲說:“阿燁,好久都沒碰書畫了吧,”他看著楊燁,總覺得愧疚,“以前阿燁最喜歡那些的。” 楊燁最怕段山雪這樣胡思亂想,惶急的抱住人,“我現在也喜歡啊,只是現在比較忙了嘛。”他在段山雪的臉上吻了又吻,卻忽然笑起來,拉著段山雪朝小院外走,“現在有空,我們現在就去寫字畫畫。” 段山雪不明所以的跟著楊燁,不知這傻人在搞什么名堂。 小院外不遠有一片沙土地,沙質很細,積雪融化后這片沙地很干凈。 楊燁折了根小樹杈,把段山雪擁在身前,兩人一起握住小樹杈,在沙地上比劃起來。 “看,”楊燁勾勒出山尖的線條,又畫了一個小房子,“這是我們的家,”他樂呵呵的在段山雪耳邊說:“到時候我們再在小院里種些花草,比畫還好看呢。” 段山雪靠在楊燁懷里,整個人都溫軟了,這傻人,當真是能把百煉鋼都化為繞指柔。 兩人在沙地上寫寫畫畫的,像孩童一般不亦樂乎,直到房里又飄出焦味才慌忙回屋,湯沒了,魚焦了。 夜里,兩人躺在被窩中親親密密的說著話,討論過些天種菜的問題,研究著種什么好。 這小日子過得有滋有味,可段山雪說著說著,忽然就嘆了氣。 楊燁連忙問:“怎么了,有什么不順心?” 段山雪埋頭在楊燁頸窩里,悶悶的說:“我擔心阮阮他們,也不知道怎么樣了。” 楊燁想起這事也很悵然,當初本以為一切順利,說好了將來把阮阮也贖出來,一起生活的。可一朝驚變,竟然再無音訊。 “明天我去城中打探一下,只要他倆沒被抓住,應該就沒事的。”楊燁柔聲安慰著,又想起另外一件事,“還得去趟府衙,都這么久了,我去問問案子查的怎么樣。” 楊燁說的是許廣垣的事,自從把段山雪從許廣垣那搶回來,兩人一直沒提過這個人。楊燁是怕段山雪再添堵,段山雪是根本不想再和那人有一絲一毫的瓜葛,只盼哪天能徹徹底底的忘掉那個噩夢。 不過楊燁覺得最近段山雪的情緒很好,他試探著提起這個人,也是想開解段山雪的心結,不想讓段山雪因為那么個畜生,心里頭永遠有個隱藏的創傷。 段山雪沒說什么,只抱緊了楊燁,無聲的點點頭。 如果噩夢忘不了,能不再害怕也好。總有一天他會坦然吧,一定會的,有阿燁在。 第二天,直到天色擦黑楊燁才回來,一進門就告訴段山雪,阮阮他們沒被抓到,通緝令還貼著呢,不過想來是春碧堂的堂主已經用銀子安撫住了鄭老大,鄭老大那已經不追究這事了。 段山雪先是高興后又惦記,那兩個還是半大孩子呢,流落在外也不知道該怎么生活。 楊燁把他抱進懷里拍了拍,溫聲安慰道:“阮阮挺機靈的,又有小虎在他身邊,倆人總能謀個出路,不會有事的。” 段山雪幽幽的嘆了口氣,“但愿上天保佑吧。” “對了,還有件事,”楊燁有點激動,“下午我去了府衙,那府尹接到白家老爺子的信,這次倒沒敢敷衍我,說是許廣垣那邊有進展了。” “有什么進展?”段山雪也高興,“查出他陷害你了嗎?” 楊燁搖搖頭,“那倒還沒有,當晚有鏢師作證我驗過貨,布莊那邊也查不出什么,府尹說這案情證據不足,暫時難以還我公道。” 段山雪很失望,“那阿燁剛剛說的進展是什么?” “許廣垣有恃無恐,原來是和都城的一個大官勾結在一起了,兩人都有共同的惡癖,喜歡玩弄幼童。”楊燁攬著段山雪坐到小飯桌邊,倒了杯水喝下,繼續道:“就在年關剛過的時候,那大官不慎被同僚抓到馬腳倒臺了,供出不少與他勾結在一起的人,其中就有許廣垣。”說到這楊燁憤恨的把小茶杯敲在桌上,“那大官供稱許廣垣在這兩年里送那大官不少孌童,那大官保他北邊商路暢通,所以許廣垣的生意才能發展的這么快。兩人勾結作樂,還曾在一起弄死過幾個幼童,現在那大官被查處,許廣垣也逃不了!” 段山雪默默聽著,倒并沒有覺得多么大快人心,即便許廣垣此刻就死在他面前,也無法立時消除他承受的苦痛。不過,能確定此生確實不會再見到那人了,段山雪還是覺得心安不少。 “阿燁早餓了吧,”段山雪握住楊燁的手揉了揉,不想再提許廣垣的事,“我已經煮好飯了,咱們再做個菜就可以吃飯了。” “我現在就去做菜,”楊燁抬起段山雪的手,放到唇邊親了親,“還吃炒菜心嗎,我看你倒挺喜歡,昨天吃了不少。” 段山雪笑著點頭,“阿燁做這道菜最好吃。” 城郊這里天一黑就靜悄悄的,只有偶爾的蟲鳴或者犬吠。兩人在燭光里吃過晚飯,又在小院里走了兩圈消食,然后便回屋洗漱,躺到床上親親密密的說話閑談。 楊燁白日里都是干出力的活,晚上的睡眠便很好,往往兩人說著話呢他就迷迷糊糊的睡著了,要是兩人歡愛一場,那他睡的更快,給段山雪清理完身子立時便能睡著。 但是今晚楊燁似乎有些不安穩,時不時的就咳嗽一聲,段山雪總覺得楊燁的身子有點熱。 “阿燁?”段山雪輕輕拍了拍楊燁的胸口,“怎么還咳嗽上了,是不是病了?” “沒事,”楊燁按住段山雪的手,把人抱緊了些,“就是覺得嗓子有點癢,睡覺吧,明天就好了。” “我給你倒杯水,”段山雪說著就要起身,“你好像有點發熱似的,要不明早去瞧瞧郎中吧。” “不用,”楊燁把段山雪又塞回懷里,不讓人動,“沒事的,或許是今天太累了,歇一宿就好了。”他在段山雪的臉上親了親,柔聲哄人,“別擔心,睡一覺就好了。” 段山雪不舍得再吵楊燁休息,便一動不動的窩在楊燁懷里,直到楊燁的呼吸漸漸平穩了,他才迷迷糊糊的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