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抵達(殿下,霍山是個化名,我叫華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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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瀾千辛萬苦做到了他的要求,霍山自然不會背諾,傍晚時他安排好營中一應事務,帶著懷瀾先行上馬離去,副將騎馬帶著兩個小姑娘綴在離他稍遠的距離。 由于身份需要保密,他沒帶多少人,多數時候身邊只有一個不會騎馬而只能被他抱在懷里的懷瀾。 懷瀾有時候懷疑是不是自己的錯覺,離盛京越近,霍山欺負自己的心思就越重。從一開始在顛簸時只許抓著他的衣衫,其余哪里也不許碰開始,到后來想吃東西要倚靠在他腿邊,雙手背后去吃擱在他手里的食物,想喝水要主動抬頭親臉頰獻上香吻才肯遞出水囊,最后甚至偷看這位臉皮薄的殿下在河里洗澡。 五月的天氣已經很暖,懷瀾終于可以摘掉沉重冗長的鎖鏈在清澈的河水里把自己洗干凈,渾身輕松的感覺讓她在瀲滟的水光中露出了許久未見的微笑。 而后她就發現了躲在樹后正在偷看的霍山。 說是偷看也不太確切,按照將軍本人的說法,懷瀾是他的奴隸,他是在名正言順地觀賞。 受到驚嚇的懷瀾抱著胸站在水里,又白又纖瘦的腳趾在河底淺淺的淤泥中無所適從地彎曲:“你做什么?” 霍山走到河邊來蹲下,撩起一捧水來潑在她臉上,笑得又痞又放浪:“喂,讓我看看胸。” 懷瀾被他一捧水澆得像只落湯雞,不是很想搭理這個不講道理流氓,這下連澡也不想洗了,快步走到岸邊,只想趕緊穿上衣服。 誰知可能是在水里泡得久了,手腳都沒力氣,她廢了好大的功夫,卻怎么也爬不上岸,霍山嘲笑她兩句,伸出一只手來撈她,懷瀾嚇得雙手一松又跌回了水里。 這反應有點稀奇,霍山思索了半天,恍然大悟地點點頭:“我說殿下,你不會喜歡我吧?” 隱秘的少女心思被這樣大大咧咧略帶羞辱地點破,月色下俊美的少年郎騎在馬上遙遙地對她笑的樣子,和現在這個動不動就要對她耍流氓的人影重疊在一起,懷瀾有點想哭。 就因為霍山問了這一句,懷瀾一路上再也沒跟他講過話,飯也不要吃水也不要喝,整個人都縮成一小團,霍山拎著她的脖子又掐又擰才肯勉強走兩步,活像只自閉的兔子。 行到盛京城外,霍山棄馬換車,連行頭都換了一身普通華服,看著跟軍營一點關系都沒有,這才重新出發。 他一個人側臥在榻上養神,懷瀾樂得自在。她太累了,一路跋涉,又提心吊膽,早已困得不知今夕何夕,自己窩在他腳邊靠著車壁打瞌睡。 霍山睜開眼睛,覺得按照奴隸的標準而言這位殿下有點放肆,實在很需要教導一下。 “喂,醒醒。” 懷瀾沒有反應。 霍山瞇了瞇眼,不知從何處掏來一個竹制夾子,直接順著她衣裙摸進去準確一夾。 “——啊!”劇烈的疼痛讓懷瀾瞬間清醒過來,下身痛得讓人冷汗直流,是...是...... 霍山狡黠地眨眨眼:“殿下,幫你復習一下,哪兒能讓你爽。” 這下再也不敢瞌睡,所幸此處距霍山的住處已經不遠,但下車時懷瀾還是疼得幾乎站不住,那脆弱的小紅豆已經被夾子夾得麻木,但行走間偶爾被拉扯到就疼得鉆心。 一路在車里昏昏欲睡不辨日月,下了車才發現已經傍晚。懷瀾在昏暗的天色下抬頭一看,巨大華麗的府門掛著一副匾,金粉描了三個飄逸的大字——“一溪月”。 她正疑惑將軍府名怎么如此怪異,門中已快步走出兩個人來迎,是一個管家模樣的男人,還有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女。 那女孩兒看起來性子十分活潑,見了霍山便撲上去抱著,剛想張嘴叫一句,卻被霍山捂著嘴推到一邊。 倒是那個五六十歲上下的男人,盯著懷瀾看了好長的一會兒,喃喃地念叨:“你...你是......” “元溫,”霍山及時把他的話打斷:“今夜只我一人回來,記得先別聲張。還有,帶她下去洗漱,再送來我房里。”而后看了懷瀾一眼,視線在她下身停留片刻,將她身上鎖鏈的鑰匙丟給管家,徑直向府里另一個方向去了。 元溫沒多問身份的事,懷瀾被領著七繞八繞地進了一處屋子,解開她身上桎梏的鑰匙被隨手丟在她腳邊,她低頭默默地將折磨了自己月余的東西拆下,又被勒令脫光衣物。 元溫雖然年紀大得夠當她父親,但畢竟還是陌生男子,懷瀾顫抖著不肯,元溫頗不耐煩地“嘖”了一聲,揚聲叫方才的小姑娘進來:“絲言,看著她洗。” 而后轉身出去了。 名叫“絲言”的小姑娘十分不見外,抬手就扒了懷瀾的外衣,又將她下裙一扯,頃刻間懷瀾就一絲不掛地被她塞進浴桶中。 “啊,”懷瀾伸手想去摘下折磨她一路的竹夾,卻被絲言勸阻:“勸你別自作主張,姐...她會生氣的啦。” 懷瀾抿著唇,還是想把它取下來,在另一個小姑娘的目光中,她實在沒法戴著這東西洗澡。她嘗試著在竹夾尾端捏了捏,可被夾了頗久已經麻木的部位一旦松開,血流頃刻間就帶著難以言喻的疼痛一股腦地涌上來,比這會兒還要更疼一些。 懷瀾不得不松開手,認命般任由夾子夾在那兒。 “一會兒大約是要被帶著去見霍山的,”懷瀾心想:“特意吩咐我洗干凈,今晚大抵逃不過了。” 她在軍營里數度險些失身,真到了這一刻反而解脫,整個人都像個自我放棄了的囚徒一般,等待著刑場上最后一刀的到來。 一番折騰過后,絲言上上下下將她打量一遍,勉強點頭道:“可以了,跟我來。” 于是懷瀾又被她引著到另一間屋子里去。 門一推開,懷瀾先是被幾乎等同于她在宮中臥房兩倍大的面積嚇了一跳,但又好奇,此處寶石熏香,輕紗帳縵,儼然是個北國女子的閨房。 懷瀾疑惑地撩開紗簾,見一個身著寢衣的人正單手支著腦袋側躺在那張大床上。 那是一個女孩兒,眉眼與霍山十分相似,鼻梁英挺,棕褐色的長發散在肩上,發梢微微卷翹。 懷瀾瞳孔震了震,只來得及想這人連側臥的姿勢都與霍山那么像,床上的女子便開口,極熟稔地喚了她一聲:“殿下。” “你是霍山?!”懷瀾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眼前的女子雖身形高挑五官英氣,可她實在無法將她與欺負調戲了自己這么久的“霍山”聯系在一起。 女子眨了眨眼,露出了一個懷瀾無比熟悉的、帶著痞氣的笑容:“霍山是個化名,殿下,我叫華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