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別有所圖(蛋:被左護法壓在案上)
書迷正在閱讀:養女、一些定制、親密有間【1V1 高H 姐弟戀】、寵物心理診斷評估報告(主攻)、【系統】靠doi變成絕世美人、你來月經了、西南城角、她和她的野男人們(高H)、咭叭越粗越廢物、關于那些故事之外的事
左護法庭院的風格與沈墨的大相徑庭,處處透出一股子精致奢華,與他整個給人的感覺十分相似,艷麗而妖冶,但內里陳設布置卻又十分古樸雅致,使得整個看起來有些矛盾。 沈墨跟著殷池野往里屋走去時,一直注意著周遭事物,盡量讓自己的注意力分散開來,同時不斷做著心理建設,不然他其實根本沒那個膽子跟著人走。 他神經一直處于高度緊繃的狀態,一點兒風吹草動都能讓他汗毛倒豎。正走著,忽然瞥見側前方院墻上有一抹黑色的影一閃而逝,不由微微怔了一下。 殷池野雖在前頭領路,但注意力一直黏在身后的教主大人身上,凝神細聽著身后人的足音。他察覺到人忽而頓住腳步,立時心頭一緊,面上則不動聲色地微轉回身,輕聲喚道,“教主大人,怎么了?” 沈墨轉回視線對上殷池野幽深的雙眼,沒來由地微微有些心慌,面上卻高深莫測地搖了下頭,淡聲道,“無事。”他抬眸見屋子近在眼前,便一鼓作氣地當先往前走去。 待跨過門檻進了屋內,沈墨抬眼一掃屋內陳設,這才知殷池野領自己去的竟是自己的寢居。他不由一怔,心下立時涌上不好的預感,忍不住打起了退堂鼓,轉過身便想落跑,恰恰迎面撞上隨后進來并且關好了門的殷池野。 沈墨此時神經高度緊繃,又一直提防著對方,故而反應十分及時,甚至是有些過了頭。他見兩人一下距離過近,嚇得連忙往后倒退了數步。 但他實在退得又急又快,殷池野甚至都來不及提醒他,后腰某處徑直狠狠地撞上一片桌角,一股酸麻酥癢的感覺立時從那兒呈烈火燎原之勢席卷全身。沈墨不由低低痛呼一聲,而后抑制不住地蜷縮起身子,往邊上軟倒。 殷池野眼疾手快地上前一步將人扶住,兩條手臂不松不緊地攬在對方的腰肢上,將沈墨半抱在懷中。他微微垂下眼瞼,掩去眸中忽然翻涌而起的暗色,作出一副擔憂的模樣,動作輕柔但不容拒絕地將人扶到桌旁一張圓凳坐下,克制地收回自己的手輕輕垂在身側,柔聲道,“教主大人方才是怎么了?” 沈墨坐在凳上,腦中不斷復盤著方才的情景,只覺自己臉都快給丟盡了。他能怎么回答,總不能對他說,“我怕你怕得要死,就想離你遠些”吧。他一直竭力不讓左護法察覺到自己對他的忌憚,這回倒好,怕是直接給人看出來了。 然而未待他回答,殷池野忽而傾身,向他微抬起手臂。 沈墨立時如臨大敵一般渾身緊繃,不由自主地微微屏住了呼吸,卻感覺到自己垂在身前的一縷長發忽而被人輕柔地拈了起來,對方白皙纖長的指尖在上頭來回輕輕地摩挲了一下。 殷池野微微向他傾身,頭顱低垂,神色淡然而柔和,濃密的鴉色長睫輕輕投下一片淡色的陰影,恰到好處地掩去關押在那一雙漆黑眼瞳深處的兇獸虛影,手中的動作也輕柔得不可思議,并未產生任何拉扯的痛感。而那摩挲的動作亦是同樣輕柔,卻莫名帶著幾分情色意味,仿佛他指尖碰觸的是美人兒嬌嫩細膩的肌膚。 “……稍微有些頭暈,站不穩罷了。” 饒是沈墨見慣了美人,也不由稍稍被殷池野這副妖艷的皮囊迷惑了一瞬,見對方好像是要親吻上去一般,拈在手中的發離他的唇瓣越來越近,連忙抬手將自己的頭發從對方手中搶了回來。 殷池野并未用力,順勢任人取回自己的頭發,而后若無其事地直起了身,將手垂在身側,借著寬袖掩飾,兩指指腹來回輕輕摩挲著,仔細回味方才一閃而逝的柔軟觸感。他擔憂地道,“教主大人許是沐浴完未擦干頭發,現下又吹了涼風才導致的頭暈。” “也許。”沈墨不甚在意地搖了下頭,暗暗抬手揉著自己被撞疼的后腰,“不妨事,一會兒便干了。” 殷池野不贊同地微微擰眉,“教主大人若是因此受涼感了風寒,那便是屬下的不是了。”他微微頓了一下,忽而欠身道,“煩請教主稍等,屬下去取塊干凈的方巾來。” 沈墨還未作答,殷池野便兀自繞過屏風走向了里間。沈墨不由抬手摸了摸頭發梢,確實還有些濕潤,而且他出門時還將未干的頭發都束了起來,便更不容易干了。因此沈墨也沒有攔著他,畢竟一直濕著頭發確實不太舒服。 然而待殷池野取來干凈的布巾,沈墨伸手正要接過時卻被對方側身避過了。 殷池野雙手將布巾展平,垂眼看著人微微一笑,“還是讓屬下來伺候教主大人吧。”說著便繞到沈墨身后,抬手將他松松挽起的發帶扯落。流水一般的墨發瞬間脫離束縛,自對方肩頭蜿蜒傾瀉而下,一股淺淡而清冽的香味立時撲鼻而來,好聞得令人心醉。 殷池野眼神稍暗,抬手正要觸上對方的發,對方恰往前傾身,指尖剛剛好差了半寸之遙。 懼怕的人此時便站在自己身后,沈墨不由渾身僵硬,脊背也微微有些發涼。他連忙往前傾身躲避,拘謹地將揉按后腰的手收回放在自己膝上,另一手則繞到后方要取對方手中的布巾,面上裝作不耐地道,“本座又不是殘廢,左護法何必親自做這些事?” 殷池野卻并未理會,只伸了手動作輕柔地將那一捧如綢緞般柔軟順滑的墨發從下方輕輕托住,另一手則將布巾罩了上去,松松地包裹起來,而后輕柔地擦拭著,嘴里輕聲細語道,“這般瑣事還是交由屬下來做吧。”對方語氣不甚友好,他面上卻絲毫不見惱意,“教主大人方才可是撞傷了?” “無事。”懼怕的人就站在自己身后,沈墨哪還顧得上什么傷不傷痛不痛的,只想離對方遠些,聞言只擺了擺手,催促道,“你擦快些。” “是。”殷池野應了一聲,“我看教主方才應該撞得不輕,不若我為教主上些藥吧。” “不必麻煩。” “那我給教主稍微按一按?” “也不必。”對方這般溫柔細致,換誰都不忍拒絕美人兒的好意,沈墨卻聯想到了不妙的回憶,脊背立時泛起一片寒涼,忍不住往前傾身躲避對方的擦拭,“好了,不必再擦了。” 殷池野的動作很輕柔,擦拭時絲毫沒有扯痛他的頭發。隨著沈墨往前傾身的動作,他身后的長發竟當真從人手中滑出。 然而未待沈墨站起身,肩上忽然按上一只冰涼的手掌將他往下一壓,竟是牢牢壓制住他的動作,阻止了他的起身。那只手掌與他肌膚相貼的部分,觸感實在寒涼,按上來時仿佛冰冷的蛇悄無聲息地纏繞上了他的脖頸。 殷池野低笑了一聲,冰涼的指尖輕柔地拂過對方的鎖骨,手掌緩緩順著人的肩膀往脖頸滑去,指尖在人喉間緊張地不斷來回滾動的凸起處停頓了一下,而后在上頭來回輕輕摩挲,“教主大人這般心急,是要去做什么事嗎?” 沈墨被這透骨的涼意激得不由微微瑟縮了一下。左護法給他的感覺就如蛇一般危險,但他隱約覺著這左護法不會害他性命,便也沒有作出任何反抗之舉或是堅持著起身逃離,面上竭力維持鎮定,冷笑一聲反問道,“左護法覺得本座要去做什么?” “屬下不敢妄自揣測教主的心意。”殷池野語氣平靜輕緩,在人喉間流連的指尖卻微微加重了些力道——哪兒是不敢妄自揣測,分明是要教主大人親自告訴他。然而一瞬之后他又放松了力道,手掌按在人肩頸處輕輕揉捏。 沈墨見狀,本就僵硬的身子不由更僵了。他難受地咽了口唾沫,不忿地想道,“我除了回去睡覺,還有別的事要做嗎?這么晚了你還要把我喊過來,就只是給我擦擦頭發?不是還要商議事情么,你到底在磨蹭什么?” 但是他隨即又想到,相思教主不插手教中事務,左護法喊他過來商議事情也許只是一個幌子,對方或許另有所圖——圖什么呢? ……無論左護法圖的是什么,重點是,他是該順應劇情任態勢發展,還是順應心意拔腿就跑? 他心思千回百轉,其實不過一瞬。然而恰是這一瞬的猶豫糾結,殷池野按在他肩上的手掌猛然加重了力道,大得像是要將人肩骨捏碎。 沈墨不由痛呼一聲,立時掙扎起來,抬手一掌拍在對方手背上欲將人逼退,冷聲喝道,“殷池野!” 對方白皙的手背肌膚被他拍得一片通紅,然而那一只手掌卻如磐石一般巋然不動,牢牢按在他的肩上,甚至力道更大,以泰山之勢壓制住了他掙扎著欲起身的動作。 “教主大人要去做什么?”殷池野好脾氣似的又問了一遍,隨手將布巾扔在地上,微微俯下身,熾熱的吐息隱隱約約地落在人頭頂,而后緩緩游移到人的耳畔,輕聲細語道,“還是……教主大人要去見誰?”他語氣輕柔平淡,聽不出什么情緒,長睫遮掩之下的雙眸卻是一片幽深晦暗。 “放開本座!” 一聽對方這般語氣語調,沈墨怕得頭皮都快炸了,而敏感的耳際又被一股潮濕的熱風輕輕吹拂而過,全身都不由戰栗起來。他此時幾乎有些分不出神去細聽對方到底說了什么,滿腦子皆是逃離這片是非之地,掙扎得更加厲害。 殷池野一面壓制著他,一面從懷中取出一枚小巧的銀鈴,將那銀鈴湊到沈墨耳畔輕輕一晃,銀鈴里頭立時發出一聲細弱而沙啞的叫聲,像是不知名的蟲類發出的聲音。 沈墨聞見這奇異的叫聲,只覺眼前忽而開始天旋地轉,所見之物盡皆扭曲起來,而腦中也像是被一團迷霧重重籠罩,一下子變得混沌。待他費盡心思撥開這重重云霧,才發覺自己正置身于一片蒼茫而曠遠的天地之中,身周空無一物,寂寥無人,現實之景一下變得遙遠,也聽不到任何的聲響。 殷池野并未放松對人的鉗制,一面繼續壓著他,一面謹慎細致地觀察著他的反應。 只見對方劇烈掙扎的動作忽而停頓了一下,而后緩緩地平息了下來,最后安安靜靜地坐在凳上。他微微垂著腦袋,還將雙手搭在膝頭,模樣看來甚是乖巧。他肩上的發絲如水一般蜿蜒而下,往兩側分散而開,露出后頸一片白皙的肌膚,在燈火掩映之下泛著瑩白的誘人光澤,讓人看得挪不開眼。 殷池野見狀便輕輕喚了幾聲“教主大人”,見人始終沒有反應,這才微微舒了口氣,將銀鈴又收入懷中。他垂眼看著對方,靜立了片刻,忽而傾下身,動作輕柔而克制地伸了雙臂自人身后將對方摟住,下頜輕輕搭在對方的頭頂,而后來回親昵地輕輕蹭了一下,低低嘆了一聲,“沈墨……” 他懷中的人似是對此毫無所覺,半分抗拒也無。當然,也并未給予他任何回應。 他靜靜抱了一會兒,摟在人腰上的手臂漸漸便克制不住地越收越緊。他一面緊擁著對方,一面垂首輕輕吻著對方的發頂,從小小的發旋漸漸往下吻到耳邊的鬢發,最后輕輕在人的耳廓上落下一吻。 潮濕柔軟的熱風輕輕吹拂進對方的耳洞,他懷中的人似是輕輕瑟縮了一下,而后將腦袋埋得更低了一些,身子隨著殷池野的動作而微微顫抖著,像是拼命壓抑克制著什么,卻又不由自主地泄露出了一星半點。而在殷池野順著耳廓往下即將吻上他的耳垂時,他終于有了幅度大一些的回應——頭顱轉向了別側。 他在抗拒。 殷池野見狀,眼神立時變得幽暗。他繞到沈墨身側,抬手覆上人的面頰將對方的臉掰了過來,而后垂首吻上對方的耳垂,緊接著泄憤一般猛地張口狠狠一咬—— 懷中的人身子猛地一顫,頭顱想往旁側躲去卻被人牢牢制住,搭在膝上的雙手不由微微地蜷了起來,唇瓣緊緊抿著,竟是一聲不吭地生生受了下來,再沒有其余的動作。 殷池野咬得很用力,直到嘴中嘗到了一絲鐵銹味才微微松了開來。他似是有些不忍,又探出舌尖輕輕舔舐著那道細小的傷痕,將耳垂含進口中輕輕吮吸。他覆在對方面上的手來回輕輕撫了撫,指尖順著對方的面部線條細細往下摩挲,而后兩指輕輕捏住對方的下頜,將他的臉向上抬了一抬。 殷池野微微直起身垂眼看向對方,這才發覺懷中的人竟是緊閉著眼,鴉色的長睫如蝶翅一般輕輕顫抖,上頭凝著一點兒細碎的晶瑩,綴在暈紅的眼角。唇瓣被他自己咬得破了皮,上頭微微地滲出了一點兒血珠。 殷池野微微一怔,而后俯下身輕柔吻去他眼角的淚珠,一面吻一面低聲嘆息,“教主大人……有這么不情愿嗎?” 他嗓音低沉帶磁,語氣輕柔,像是寵溺一般帶著些無奈,扣著人的力道卻分毫未松,甚至微微加重了些。他面色平靜而溫和,眼中卻充斥著一片愛恨交織的暗沉欲色。 懷中的人似是怕極自己,聞言身子顫抖得更厲害了一些,雖對他的動作并未太過抗拒,卻也并未給出任何積極正面的回應。 像是被人任意cao控褻玩的提線木偶忽然有了靈性,卻又礙于各種各樣的原因無法反抗,只得憋屈承受。 見人這般反應,殷池野只覺心中莫名有些煩躁,不知名的無形火焰在心頭燃燒得越來越旺,捏住他下頜的手指漸漸加重了些力。 他是自己放在心尖上覬覦多年的人,這么久以來從不敢叫對方察覺自己的心意。而此刻對方終于可以任他施為,聽他差遣,但這并沒有想象中那般愉悅。 他覺得這還不夠,又或許,這并不是他真正想要的。 ……那么他真正想要的是什么呢? 殷池野轉到人身前,捏住人下頜的手將他的頭顱往上抬,而后傾身印上對方的唇。他貼著微微摩挲了一下,而后探出舌尖輕柔掠過那柔軟馥郁的唇,將上頭沾染的血珠一一卷入口中。 與此同時,他的手在人身上如魚一般來回游移,指尖勾住對方腰上的系帶而后將其扯落,手掌順勢滑入,隔著一層單薄的中衣布料在人身上來回摩挲。 懷中的人細細顫抖著,放在膝上的雙手抵在他的胸膛上。但也只是貼著,沒有下一步動作,像是要將他推開,卻又不知礙于何種原因并未發作。 殷池野漸漸投入,吻得越來越重,而就在他欲將手探進對方中衣內里時,房門忽而被人從外大力踹開,門閂應聲斷裂,門板承受不住這般大的力道,向里猛地撞上門框發出一聲哐當巨響之后,砰地一聲砸了下來,驚動了桌案邊背對著房門吻得“難舍難分”的兩人。 殷池野不悅地止了動作,回身看向房門處的不速之客,待看清來人之后,他眉峰微微一挑,身形微動,不動聲色地將身后的人擋了個嚴嚴實實,唇角勾出一個毫不掩飾的充滿惡意的笑,冷嘲道,“圣人曰,非禮勿視。虧得白公子出身名門正派,竟也能做出這般打攪旁人興致的無禮之舉。” 壞人興致的原是一名身著玄衣的少年。 他身姿頎長俊秀,單手提著一柄長劍,殷紅的血液順著銀白的劍鋒緩緩往下流淌,又順著斜指向下的劍尖往下濺落地面。高束于頂的墨發在他身后狂亂飛舞,無風自動,玄色的衣袍來回翻飛鼓動,獵獵生風。 見此情景,少年面色陰沉似水,漆黑的眼瞳暗如深淵。弦月如霜,凌凌清輝似是在他身上鍍了一圈銀白的光暈,襯得少年身姿越發俊逸出塵。卻因面頰上有一抹暗紅的血痕,少年周身的氣勢又太過肅殺冷峻,這份俊逸出塵便生生變了味道,使得少年整個宛如踏月而來、向人索命的修羅。 他拼命壓抑著心頭洶涌翻滾的滔天怒意,手指將劍又攥緊幾分,一字一頓地冷聲道,“不準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