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龐榮德之死/紹謙重傷 /時清被崔毅帶走
“放開我柳源。” 時清拼命拉著手銬,手腕都已經破皮,消息發送出去快一個小時,想必警方已經部署好了,他看著一旁惴惴不安的柳源,心里翻江倒海。 “不行的時少爺,我收到的命令是送你離開。”青年搖搖頭,垂著眼并不看他。 “你難道不想見簫啟安嗎?若是警方上了島,他們動手就是一死,不動手你下半輩子就得在牢里看到他了!” 時清咬著牙恨鐵不成鋼,夜里的海面讓他極度不安,他早就聽不到島上的槍聲了,可正因為聽不到,他更擔心。 柳源也擔心簫啟安,時清不知道可他是清楚所有行動的。 碼頭上的所有船都裝了炸彈,只要重量達標就會全部爆炸,也就是說,整座島被隔離成了屠宰場。 紹謙從一開始連自己人都沒打算放過…… 別墅燈火通明,傭人們完成了一天的工作聽著外面的槍聲瑟瑟發抖的擠在雜物間里,海風裹挾著血腥氣吹了進來,林鳶站起身關窗,纖瘦的人影映在玻璃上,同時看到了身后床上已經再次熟睡的龐榮德。 樓下槍聲激烈,不遠處到處都是火光,毒販都是亡命之徒,真到了要命的時候,誰也不會對誰手軟。 林鳶被風吹的深呼吸一口氣,這才轉身看向床上的龐榮德。 “來的是簫啟安嗎?” 原以為睡著的龐榮德開了口,“哼,我也是從他們那步走來的,他以為我會徹底放下對他的戒心嗎?不知死活的東西!” 林鳶給龐榮德倒了杯水,伸手扶他起來喂他喝下,這才起身將水杯放在桌上,道:“是啊,五表哥是最聽你話的兒子,因為崔毅,你讓五表哥過來守別墅的時候都還防了一手。” 林鳶聲音很輕,聽不出喜怒,“舅舅,我母親就沒你想的多,所以當時沒有防你。” 龐榮德神情一變,扭頭就看向了漂亮嫵媚的雙性人,下一瞬,他臉突然漲成豬肝色,粗重的呼吸幾乎響徹房間的每一個角落! “母親收你一個馬仔當弟弟,讓你在j.k當呼風喚雨的二把手,你卻向警方通風報信害死她,回了島,又威脅她唯一的兒子當你胯下的母狗。”林鳶恍若沒看到他的不對勁一般繼續開口,“舅舅,這么些年,你有沒有夢到過我的母親?” “你這個……賤人!”白沫從龐榮德口中大口溢出,他手腳不受控的抽筋,渾身都不正常的抽搐起來,瞳孔漲大到極致,額頭青筋暴起! 當年的事做的隱秘,除了他就只有…… “陳巖……”龐榮德費勁的吐出兩個字,抬手顫抖的指著林鳶,眼球暴突,渾濁的老眼中都是不甘心。 林鳶拍了拍身上的衣服,再次露出那抹勾人至極的笑,“是啊,在床上,陳巖cao我的時候說的,雖說我早就猜到了,可是舅舅,你的兒子,還真是都不靠譜。” “莫遠航最怕條子,卻為了能上那個條子主動打紹謙別墅,最后死在那里。” “是你!”龐榮德咬牙切齒! “是我。龐榮德,你永遠都不會知道,我每次躺在那些人身下的時候腦子里都將你剮了千萬次!” 那一瞬,龐榮德仿佛看到了一朵開的艷麗至極的罌粟花,勾人心魄,卻又那么危險。 林鳶看了看剛剛喂龐榮德喝水的杯子,轉身就要往外去,只留下一句,“舅舅當了一輩子毒販,能死在這上面,舅舅應該會高興。” 然而下一瞬,瀕死之人仿佛回光返照,肌rou爆發力達到前所未有的地步,龐榮德突然顫顫巍巍站了起來,盯著林鳶面目猙獰,雙眼通紅如同惡鬼。 林鳶無知無覺的將手搭在門把手上,下一刻,一條粗壯的胳膊從背后狠狠勒上了林鳶脖頸。 “賤人……” 龐榮德胳膊肌rou暴漲,死死勒著林鳶,老男人虛弱的身體此時卻像是鐵鎖,臉上都是兇戾。 “咔…咔……”林鳶喉嚨發出不堪重負的聲響,纖細的身子不停的扭動掙扎,他抬手去抓門把手,卻被龐榮德用力往后一拖! 雙性人頸骨發出脆弱的聲響,臉蛋漲紅,雙眼翻白,連掙扎都微弱下來,眼看著那門離自己越來越遠,最后一絲生的希望也被剝奪。 要死了嗎?現在死……好像也沒什么不好……至少要做的事都完成了…… 喉間空氣越發稀薄,脖頸仿佛下一刻就會斷裂,林鳶張著嘴,原本摳著龐榮德手臂的手無力的滑落,渙散的眸子也輕輕闔上。 嘭—— 玻璃破碎的聲音從窗口傳來,龐榮德身體一僵,下一刻,他整個人就飛了出去。 林鳶重重摔倒在地,洶涌充斥鼻腔的空氣讓他劇烈咳嗽起來,眼睛被一層薄薄的水霧遮蓋,抬頭只見前方站著一個纖細的身影。 時清看了眼躺在地上的林鳶,視線落在不遠處的龐榮德身上。 龐榮德臉上被白沫眼淚鼻涕糊了滿臉,身體呈不自然的姿勢扭曲著,伴隨著抽搐粗喘出聲,不一會兒,時清就聞到了自他身上傳來的惡臭。 龐榮德失禁了,這個癥狀……是吸毒過量。 人已經差不多了,不需要他動手也挺不過十分鐘,而且是痛苦的十分鐘。 時清神色復雜的看向已經慢慢爬起來的林鳶,“是你殺了他。” “咳咳……你不是也來殺他的么?正好免了你動手不是?”林鳶笑了一聲,捂著被勒的暗紅一片的脖頸上下打量時清,“果然啊,氣勢都不一樣了。” 門外傳來了響動,門口的雇傭兵已經聽到里頭的聲音,正要往里沖。 時清沒時間跟他多說,一把拉過林鳶擋在身后。 嘭! 嘭! 時清手中的AK47在腳步聲到門口時迅速開了槍,然后拉過林鳶就躲到了墻后,下一刻,門板就被步槍擊穿,槍聲伴隨著兩聲悶重的倒地聲。 雇傭兵緊貼著墻謹慎的往里移動,腳步輕盈,時清忍住嘔吐對林鳶打了手勢輕輕往門移動。 下一刻,門被一腳踹開,雇傭兵還沒來得及反應一道身影就從里頭飛了出來,嘭嘭嘭!彈殼亂飛,他們甚至沒看清出來的人模樣,尸體就轟然倒地。 時清一個利落的滾地后穩穩站起,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門口最后一個瑟瑟發抖的雇傭兵。 “饒、饒了我……”雇傭兵用蹩腳的中文開口,手中的步槍“啪嗒”掉在地上。 時清面色蒼白,看了眼掉在地上的武器,“好吧。” 雙性人收回槍轉身,身后雇傭兵手猛的探進口袋摸到手槍準備瞄準,一抬頭卻見雙性人的槍口又已經重新對準了他! 繃緊的下巴透出薄涼的弧度,雙性人這次沒等他開口,嘭! 腦漿迸裂,甚至有一滴血濺上了時清太陽xue。 時清叫出林鳶,帶著人從別墅里往外殺去。 別墅下面,簫啟安身邊的保鏢已經死了不少,剩余的都集中在墻面后,他們冒不了頭,火力太強,加布里爾是沒打算讓他們活著離開這里。 突然,門口傳來一道車聲,兩束光打了進來,遠光燈掃過毒販,趁他們被晃了眼停了一瞬,簫啟安帶著人猛的沖了出去對著對面一陣掃射! 車停了下來,簫啟安在看到從車上下來的人一愣,吼道:“你他媽回來干什么!” “回來幫你!” 柳源看著對面中間的加布里爾暗罵一聲,一個翻滾朝著簫啟安藏身的墻后而去。 簫啟安扔了個手雷過去掩護他,等人一進來他就將人壓在了墻上,瞠目欲裂,“不是讓你跟著時清一起走了嗎?回來找死是不是!” “你說實話!你讓四爺把我和時少爺送出去,你們打算怎么辦!”柳源的眼睛亮的嚇人,瞪著簫啟安。 簫啟安不說話了,突然,對面又是“轟”的一聲爆炸響,對著他們的槍口稀稀拉拉起來,簫啟安看了眼別墅,捏著柳源的下巴,“里面是誰?” “……時少爺,他在后頭從窗戶上去殺龐榮德了,讓我來前面接應你……”柳源咬著唇,眼神閃躲。 簫啟安渾身灰塵,瞪著眼看了看對面的人,“cao”了一聲,將柳源往背后一推,舉起機槍就直接沖了出去! 時清在別墅里面往外突圍,簫啟安在外面往里打,兩面夾擊的情況下,加布里爾連猶豫都沒有,轉身就退進了別墅! 里面的人已經打下來,那就意味著,龐榮德出事了! “加布里爾!你他媽別躲!”簫啟安怒吼一聲,步步緊逼,身后原本的三十多個保鏢已經死了大半,只剩十個人不到還跟在身后。 簫啟安心臟咯噔跳,這會兒加布里爾進去簡直意味著時清的結局。 沒懷孕的時清或許跟加布里爾有的一拼,但現在的他,只有死路一條! 突然,又一道燈光照進來,將莊園血流成河的慘狀照的一清二楚,簫啟安扭頭看去,只見一個熟悉的身影從車上跳了下來! “哥!”簫啟安登時有了主心骨一般嘶吼起來。 紹謙身后也只剩了十多個人,卻在他們一加入戰斗局勢就有了逆轉。 紹謙一眼就看到了被簫啟安護在身后的柳源,眼皮一跳,心中有了不好的預感。 “時清呢?” “在里面!他從后面上去殺龐榮德,加布里爾剛剛也進去了!” 簫啟安抬手擋住掉下的墻皮,抖了抖頭上的灰,灰頭土臉的罵了一句“cao”,看著對面的雇傭兵簡直要吃了他們! 紹謙更是直接從旁邊拿著槍以花壇為掩體沖了進去。 他在夜色中抬了抬手,一個舉著槍掃的正歡的雇傭兵下一刻就倒在了血泊中。 “cao他媽的有狙擊手!” “快!找掩體!有狙擊手!” 呂瓚干掉了不遠處眺高臺的狙擊手,自己趴在上頭,槍口冒著白煙,倍鏡中,他順著窗戶看進了別墅,在看到那張艷麗的臉時,他扣動扳機的手指不自覺緊了緊。 加布里爾剛進別墅就看到了對著他正準備開槍的時清,雙性人里頭僅穿了件白襯衣,外頭套著防彈衣,身子纖細的他仿佛一只手就能捏碎! 時清咬著牙,額頭滴下一滴冷汗,在跟加布里爾對視時,他身體都克制不住的顫抖起來。 對方是金三角最難捕捉的傭兵頭,集團內部多次換水,他卻依然能穩坐頭把交椅,光是那眼神就足以讓他膽顫。 時清手指迅速扣動扳機,然下一刻手背一痛,手中的步槍就被打飛了出去。 加布里爾灰色眼眸絲毫沒有情緒,只是問:“你殺了龐榮德?” 時清拳頭捏的咯吱響,隨即強迫自己放松,輕笑一聲,撩了撩額前的頭發,“是我。” 緊接著,勁風就從頭頂猛的襲來,時清甚至沒看清加布里爾的動作,便被一腳踹上了胸口,人飛了出去后背狠狠撞上欄桿落了下來。 時清劇痛中死死抱著肚子,冷汗順著臉龐滑落,口中咳出口血,低聲道:“寶寶抱歉,你忍忍,爸爸打贏了他就讓你好好休息。” 雙性人動了動胳膊勉強站了起來,在下一個罡風到達前,時清用力一腳踹了出去踢在加布里爾打過來的拳頭上,將他胳膊踢開后,手從腿彎抽出軍刀,直往雇傭兵脖頸劃去! 加布里爾趔趄后退,在軍刀到來之前截住了時清胳膊,將他胳膊反擰到背后,另只手握住他的腳踝用力一抬,竟生生將人舉了起來。 時清暗道不好,倉促間只能用力一拽,將那只被握住的腿擰變了形,下一瞬,他另一條腿就纏上了雇傭兵脖頸,死死繳緊,逼的雇傭兵只好就地一滾,不算重的將兩人紛紛摔倒外地。 雙性人一條腿呈怪異姿勢壓在地上,他痛苦的悶哼著想要再次爬起來。 外面槍聲已經沒有剛開始那么激烈,顯然是一方已經落敗,加布里爾絲毫不再給時清機會,上前一腳踩上雙性人胸口,將雙性人踩在腳下居高臨下的看著他。 他身形比雙性人壯了一倍不止,而時清有孕在身多番顧慮,此時被踩在地上也沒了反抗的力氣。 時清瞪著眼倔強的看著雇傭兵,眼見雇傭兵再次舉起鐵拳,突然,一道身影從旋轉樓梯后沖了出來,手中握著椅子狠狠朝雇傭兵一砸,椅子四分五裂,雇傭兵換換轉過頭去。 林鳶喘著氣,額頭也都是冷汗,雇傭兵抬手摸了摸額角留下來的血,看向林鳶的眼神近乎看一個死人! “你出來做什么?不是讓你躲好嗎!”時清皺著眉痛苦哼出來。 林鳶咬著牙也覺得自己有病! 趕著跑出來找死! 加布里爾放開了踩著時清的腳,對他而言,時清沒了行動能力,他隨便就能捏死他! 林鳶咬了口口水往后退了一步,看著朝自己逼近的雇傭兵眸中閃過恐懼。 嘭! 一聲槍響,加布里爾狠狠一個翻滾后,地上留下了一個彈孔。 狙擊手! 林鳶一連往后退了好幾步,雇傭兵看了他一眼,再次站起身去解決躺在倍鏡死角的時清。 雙性人再次被雇傭兵狠狠拎了起來,失敗和死亡讓他兇性大發,他抬腳就狠狠踹上時清肚子,卻被雙性人抬手拼命的四兩撥千斤擋開。 時清雙手被一擊折開,軟軟的癱在地上,他疼的渾身發抖,唇舌間不住的嗆出血沫,眼前一陣陣發黑。 他想再看紹謙一眼,要是男人知道他擅自回來,肯定會生氣的! 時清無力的躺在地上看著雇傭兵再次朝他走來,又費力的垂頭看了看肚子,如今他手腳都已經不能動彈,要是雇傭兵再踹他肚子,他就真的沒辦法保護他的寶寶了。 嘔吐感再次從胃里翻涌上來,這是他有寶寶的證明,時清眼睛一下泛酸,幾乎控制不住的要留下淚來,可他是真的沒力氣了。 時清眼前黑的幾乎什么都看不見了,周圍的聲音一瞬間被放大。 這是要死了的感覺嗎? “時清!”恍惚中他聽到了男人暴怒的聲音。 男人又吼他了,時清微微蹙了蹙眉,他還懷著寶寶呢,怎么可以吼他。 不過在死前還能幻想出男人的聲音,他已經很滿足了。 然而下一刻,他的身子就被抱了起來,溫暖的大手摸上了他的小肚子,繼而摸上了他的臉,“時清!醒醒!” 雙性人費力的睜開眼,男人一向被發膠固定的頭發散亂的搭在額前,臉上濺的不知道是誰的血,眼睛紅紅的,正顫抖的抱著他。 “……老公?”時清費力的叫他。 聽到雙性人的聲音,紹謙才松了口氣,將時清重新放回地上,起身看著被他一拳將眉骨砸出血的加布里爾。 “你敢打他!” 下一刻,兩個同樣高大的男人就扭打成了一團,彼此出手又狠又重,都是抱著將對方打死在這兒的目的。 紹謙拽著加布里爾的衣領一拳接著一拳的砸在他額頭,臉頰,耳邊,打的他耳朵不斷往外冒血。 “Fuck!”加布里爾抽出始終沒拔出來的匕首,他的左耳幾乎失聰,眼球暴突,沖上去一刀從紹謙左胸劃到右腹,劃開了他的防彈衣,刀刃瞬間染了血。 “老公!”時清紅著眼叫了一聲,嘴一撇就想哭。 紹謙卻是顧不得胸前的傷,越戰越悍勇,重拳打在加布里爾面部幾乎將他錘的面目全非,“你他媽敢打他!從來沒人敢動他!老子舍不得動他一根毫毛,你敢打他!” 雇傭兵痛的蜷縮,在紹謙重拳上來時身體肌rou已經開始下意識躲避,對面的紹謙已經魔怔了,仿佛沒有痛感,在被加布里爾一刀扎進腹部時狠狠一腳踹上了加布里爾太陽xue。 雇傭兵健壯的身體風箏一樣飛了出去狠狠砸在了地上。 加布里爾倒在地上抽搐了兩下,嘴里涌出大口鮮血,雙手撐地卻還是要站起來。 紹謙捂著血流不止的腹部踉蹌著朝加布里爾走去,一腳將雇傭兵重新踹回地上,在加布里爾憤恨的目光下一腳踩上了他的脖頸,扭頭看了眼委屈的無聲哭泣的雙性人。 “他還懷著我的孩子,你敢打他!下地獄去吧!” 紹謙腳下用力一攆,雇傭兵頸骨“咔”一聲斷裂,倒在地上再沒了呼吸。 紹謙扭過頭看著時清唇角揚起一抹笑,抬腳朝著哭的可憐兮兮的雙性人走去。 嘭! 時間仿佛靜止。 時清瞪大眼,看著殷紅的血從紹謙胸口不受控的涌出。 男人又往前走了幾步,對著他抬起手,似乎想要再摸摸他。 “老公……”時清不敢置信的搖搖頭,接著爆發出一陣凄厲絕望的叫聲,“老公!” 啪啪啪—— 掌聲在大廳中響起,一隊人踏著滿地鮮血走了進來。 崔毅看著倒地的紹謙“嘖”了聲,繼而將視線落在了時清身上。 他走了過去,蹲在時清身邊抬手摸了摸他染血的臉龐,聲音溫柔到詭異,“看,時清,我說過的,我們以后一定能經常見面。” 時清雙眼無神的看著紹謙倒地的方向,眼淚無意識的爬滿臉,仿佛已經感知不到外界的任何接觸。 “真可憐。”崔毅也不在意他不理自己,看著他不正常扭著的手腳,輕輕將人抱了起來,“你以后還是跟著我吧。” 林鳶還怔楞的坐在地上,眼睛眨了眨,看向后面踏進來背著狙擊槍的呂瓚,男人依舊不茍言笑。 崔毅抱著人看了呂瓚一眼吩咐道:“再去補一槍吧。” 林鳶終于有了反應,正要起身阻止門口就沖進來了一個馬仔,“爺,特警要上岸了!” 崔毅看了眼倒在血泊中的紹謙,那人看上去并沒有生命跡象,他沒猶豫,抱著時清就往外去,“撤。” 呂瓚同時鉗制住林鳶,將人手腕緊緊攥住,拉著一起撤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