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等待的時間
周末,江磊會約著錢深深出來,順帶著還有熊涵。 熊涵,曾是錢深深最好的朋友,她跟秦雨都是,秦雨開朗活潑,愛開玩笑,喜歡給別人去外號,她總是叫熊涵為“熊孩子”,而叫錢深深為“生錢”,一個極為難聽又勢利的名字,但她們總是拗不過秦雨,就默認了,現在想想,她們三個之間,秦雨一直都是在主導地位。 比起秦雨,熊涵也是外向性格,想到什么就是什么,她認死理,十分的固執,常常一就是一,二就是二。 以前,熊涵很是向著錢深深,因為錢深深比起她跟秦雨,顯得話并不是太多,所以總給人一種她會吃虧的錯覺,但這一切的美好都隨著秦雨的離開,錢深深跟顧墨告白而畫上了句號。錢深深知道,熊涵是認為她背叛了三人的友誼,明明顧墨是屬于秦雨的,而現在卻被錢深深給搶走了。 秦雨喜歡別人的事情,她沒有告訴熊涵,因為熊涵極易沖動的性格是不會保守任何的秘密,她卻告訴了錢深深。 在秦雨苦惱該接受誰的時候,她選擇了自己的心,跟那個男人走了,錢深深不明白,無論外表,還是內在,都是顧墨更占優勢,而秦雨竟拋棄這樣優秀的顧墨,選擇了別人,也許真的是情人眼里出西施,秦雨就是那樣無可救藥地愛上了那個男人。 秦雨離開后,錢深深選擇了告白,很沒尊嚴的告白,她不忍看到顧墨繼續消瘦下去,她想照顧他,暫時的,她心里明白一個道理,當夾雜著熱情的外衣被褪去,秦雨便會看清誰才是最好的,那時候,她一定會回來的,錢深深就是這么堅信著。 江磊是錢深深跟熊涵到現在還有聯系的關鍵,他總是熱心地當著和事老卻總是于事無補,比如現在。 “喂,江磊,你有意思嗎?又來這套!”在看到錢深深之后,熊涵第一個反應便是這個,每次都罵罵咧咧地表示自己的不滿,卻并沒有當場拂袖離開,或許是她心里也有點舍不得,或許是給江磊一個面子,總之她沒有讓錢深深太過難堪。 “有什么的,大家都是朋友嘛!”江磊又是一副想敷衍了事的態度。 “我可高攀不起這樣的朋友,人家的好本領可真讓我佩服啊!” 熊涵是盯著錢深深故意說出這番話的,錢深深臉色突然變得慘白,心里有些亂,即便熊涵這樣,錢深深也無法討厭她,她可是之前比誰都要向著自己的人,錢深深無論如何都討厭不起來,她知道熊涵為什么恨自己,因為熊涵討厭一切感情里的第三者,她是在單親家庭里面長大的,她的爸爸在她十二歲那年跟人跑了,如果,那時候只是單純地離開,也許熊涵不會那么恨他,他是帶走家里的一切,丟下熊涵和她的mama。 從那個時候開始,熊涵開始學會了恨,恨一切以愛情為借口的自私男女。 在熊涵的眼里,錢深深就是那第三者,她從未想過,錢深深會背叛她們之間的友誼,她很傷心,也很難過,卻無法與錢深深做到徹底斷交,因為失望,她開始對錢深深冷言冷語,因為無法背叛秦雨,她開始對錢深深冷嘲熱諷。 看不慣場面如此失控的江磊插話進來,“好了好了,我們是來玩的,別總是這樣!” “哼”,熊涵經過錢深深身旁的時候發出輕蔑的笑聲,故意大聲,好讓錢深深聽個明白,“別人的,無論再怎么好都是別人的,就算可以搶走,總有一天還是得還回去。” 錢深深臉色再一次變得慘白,沒有一絲的血色,她拽緊了自己的背包,那是唯一可以給她安全感的存在,她不敢抬頭看熊涵,因為她害怕,她害怕熊涵眼睛里有任何厭惡她的情感,哪怕只有一點點,她也害怕,乘熊涵離開的這會兒,錢深深找了個借口就打車回去了,江磊皺著眉頭,看來今天自己又失敗了,他嘆著氣對熊涵說:“你有意思嗎?總是來那套。” 熊涵不語,臉上還掛著怒氣。 “算了,回去吧,反正你也沒什么心情,不是嗎?” “我說江磊,她是給你什么好處讓你總是向著她?” “她不用給我好處,我也向著她,你也不是這樣嗎?雖然那是以前,我知道你也不想把你們的關系弄成現在這樣,所以我給你臺階的時候,你為什么不下?” “不用你雞婆!” 最后,江磊跟熊涵也鬧得不是很愉快,怕熊涵沖動,江磊搶過了她的車鑰匙,負責送她回去,畢竟人是他叫出來的,出來怎么樣,回去也應該是怎么樣。 因為剛才的小插曲,錢深深又閑得沒事做了,她去菜市場逛了一圈,想起家里快要沒衛生紙了,又去超市逛了一圈,她故意將時間浪費在這兩處,因為她不想太早地回去,那個地方,甚至連家也稱不上。 地方總會有逛完的時候,在錢深深漫無目的地閑逛了很長時間以后,她還是走出了超市,打了一輛車回去。 錢深深從不乘電梯,即便手中有很多的東西,她也不會選擇電梯,她嫌電梯的速度太快,所以她更愿意慢慢地爬著樓梯,反正也只有十二樓而已,一下子就到了。 看著腳下的階梯,錢深深會數著上去,主要就是解悶而已,她不知道自己數到哪里,十二樓就這樣到了,她推開門,撞見了下班回來的顧墨,有些欣喜,忍不住笑了出來,像個小孩子一般,高興地問:“你今天怎么這么早?” “出去談生意,談完就回來了。” “這樣啊。” “你東西這么多,干嘛不坐電梯?” “沒什么,我只是想讓自己在家里等你的時間縮短一些,要不然我一個人也不知道要干什么。” 明明應該是抱怨,可顧墨卻聽不出錢深深語氣中的不滿,他沒有應話,也沒想幫錢深深一把,自己先進了屋,錢深深后腳提著袋子也跟進了屋。 沒想到顧墨會這么早回家的錢深深開始有些手忙腳亂,原先她會先泡一會大米,今天她把這個步驟也省了下來,直接就開始做飯,菜也沒幾道,就三個而已,一個葷菜,兩個素菜,外帶一個湯,等做好了這一切,錢深深這才把圍裙解下來,去客房叫顧墨吃飯。 平日里,顧墨要是沒有需求,他就會待在客房里,他跟錢深深之間,總是他主動,她被動,錢深深不會拒絕,也不會表示不滿。 客房里,顧墨正坐在書桌前看著電腦,即便錢深深敲門進來,他也不會忌諱什么,錢深深當然知道他在看什么,顧墨從不掩飾自己對秦雨的感情,這一點也總在無形當中提醒著錢深深自己應該站在什么樣的位置,她卻總是笑笑說:“吃飯了。” 飯桌上,兩人總是對著坐,沒有太多的話,今天,顧墨主動說起話來。 “后天老爺子過壽,我媽想在家里辦,你過去幫個手。” “嗯,好。” “明天,我帶你去買幾件衣服,別整天穿得像個小孩子一樣。” “沒事的,我可以自己去,你不是很忙嗎?” “我忙不忙,我自己會看,明天下午五點,我來接你。” “不用,不用,你說在哪里,我自己過去就好。” “隨便你。” 顧墨夾了一口菜便沒再說什么了,錢深深總是習慣性地拒絕顧墨的好意,因為她害怕會麻煩到顧墨,她不想讓顧墨厭煩這些,一點點也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