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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題記:我有罪,我用最殘酷和卑鄙的手段,去傷害了,心中所愛。] 鍥子 遇上雷紀秋前,言歡只是個平凡的初中生,當然,遇上之后,也仍然平凡,只是生活不再簡單而滿足。 他心底有了渴望,并且愈演愈烈,不能自拔。越來越多的時間目光追逐雷紀秋的身影,即使看不見腦袋里也會想。 晚上甚至會不斷回放雷紀秋洗澡時赤裸的軀體,腿間一股股熱浪,然后燥濕粘膩。 言歡以為自己病了,后來也弄明白,他的確害了病,見不得人的那種。 他喜歡雷紀秋,喜歡到死。 這個孤兒院長大,曾在社會上流浪的不良少年,即使被父親收養,也未見安分溫和,仍放浪不羈,看淡世態炎涼的嬉笑怒罵,如同棲息時也隨時準備揮舞爪子的獵豹,任何人靠近不得。 任何人,除了父親言世開。 有一天言歡發現,雷紀秋早已不是父親的養子,也可能從來就不是,他們擁抱,親吻。 言歡像獨自站在井底的人,仰望半生,才知道那片天不屬于他。 從那時起就興起卑鄙和下流的念頭,血液里流淌起暴力和狂燥,他不再是乖巧的優等生,一言不和就發瘋跟人扭打成團。 他經常感到血一滴一滴墜落,從心臟底端漏出的。他被困在匣子里動彈不得,有時他想不顧一切去強暴占有雷紀秋,有時他只想痛喊幾聲,希望有人拉他出這個泥潭,就是踹他一腳讓他清醒也好。 壓抑的孤獨滋生了變態,扭曲了人格,也扭曲了愛情。 所以借口父親的意外身亡,借口雷紀秋對父親的背叛,借口就是一個決堤的突破口,全部積壓下的欲望洶涌宣泄而出。 他是饑餓多時的野獸,襲擊了雷紀秋,捆綁住他,甚至等不及撕光衣物就從后扳開兩片臀肌,生硬擠塞進去。干澀緊窒的甬道磨得性器火燒火燎的灼痛,他顧不得,只是占有他能占有的。 強jian,凌辱,然后是陷害。 明明對著的是深愛的人,他卻別無選擇。 他只是,別無選擇。 (1) 言歡只能眼睜睜看著—— 那個男人壓倒雷紀秋,像頭饑餓多時的野獸,撕裂他的衣服,架高他的雙腿,碩大性器兇狠侵犯進那處狹澀的甬道,拉鋸式劇烈搖擺著腰身粗重抽插。雷紀秋并不掙扎反抗,空寂著面孔極力壓抑下痛楚,似乎還帶著幾分嘲諷笑意,任憑軀體被暴虐對待。 那男人毫不留情在雷紀秋體內撞擊,速度不斷加快,力道也隨之增大,雷紀秋的軀體像是松脫了螺絲的鋼架隨時會散得七零八落。 住手,給我住手!——言歡試圖嘶喊,嗓子卻發不出丁點聲音,想撲過去阻止,四肢也像是被捆束著無法動彈。 他無能為力,只能任由那個男人瘋狂yin辱雷紀秋,那男人慢慢轉過頭,言歡看見那張猙獰兇殘的面孔,跟自己一模一樣的臉。 像是被百萬根細如牛毛的鋼針刺進體內,言歡渾身冰冷的醒悟過來,侵犯雷紀秋的人——本來就是他。 突然一切都消失,只留下他在徹底的黑暗中,在所犯下的罪過里。他懺悔,只是連被聆聽的資格都沒有。 “小賤貨,舌頭不會動彈了嗎?”男人喘息著怒斥聲。 腹部被狠踹一腳,疼痛將言歡恍惚的心神拉回現實中,他嘴角輕微咧了咧,一種從噩夢中醒來的釋然松弛。 他跪在地上,身前的高壯男人手掌插進他頭發里,拉過他臉摁向裸露的胯間。 言歡順從將男人勃發的粗大器官含進嘴里吞吐,舌頭在前端打轉,他有些刻意討好,希望不要再被太過粗暴穿刺喉嚨深處,一旦窒息昏厥,就會陷入那場逃脫不了的夢境中。 。。。。。。。。。。。。。。。。。。。。。。。。。。。。。 素有“同志濫交天堂”的十四街區,成群饑渴男人在尋找獵物。 允落辰習慣性用修長食指滑過眼鏡邊框,滑過自己的眉骨,向街頭賣迷幻藥的蛇頭走過去問道:“在哪兒能找到他?”說話同時遞過一張照片,上面的人相貌清秀出奇,年紀介于少年和男人之間難于分辨。 蛇頭痞氣十足掃了眼照片,色情意味十足笑道:“第八街最里面,這小賤貨只要二十塊錢就給男人koujiao。” 他盯著允落辰斯文干凈的面孔,舔過下唇:“我的功夫可比這些裝嫩的sao貨厲害得多。” 允落辰溫和笑道:“多謝了。”轉身走進那條黑暗狹長的街道。 男人放縱情欲的嘶喊呻吟絡繹不絕,糾纏涌動交疊重合的軀體透出糜爛的氣味。允落辰目光逐一滑過這些人,不尷尬回避也沒有絲毫熱衷,只是平靜的搜索,他像躁熱沙漠里吹過的一縷涼風,肆意不羈。 看到言歡時,允落辰發現他本人比照片上顯得更年輕,別說看不出跟自己相同年紀,簡直就不像同一代的人。赤裸的上身鎖骨突出,消瘦得像是處于青春期的少年,只不過雖然瘦,卻并不是病態單薄,肌rou紋理能看出鍛煉后的結實光滑。他的面孔長相更透著稚嫩單純的氣息,如果不是沾滿男人干涸的jingye,以及嘴上仍在為一個粗壯男人服務。 比起費力吞吐的嘴巴,那副青澀相貌更能滿足圍著他的男人們的欲望吧。允落辰心里嘲弄著,一步步走近。 “嘿,你他媽的懂不懂規矩?到后面排隊。”等在一邊自己動手taonong那處的男人攔住他。 允落辰退后,聳聳肩膀,笑道:“你們請便。”他又望了跪在里面的言歡一眼,酡紅的臉,眼神迷醉,姿態yin蕩——沒有被強迫的跡象。 倚靠在墻下,點燃一根煙,悠然抬頭看著天空,允落辰輕笑喃喃自語:“再惡心的地方,夜色也一樣迷人可愛哪。” 。。。。。。。。。。。。。。。。。。。。。。。。。。。。。。。。。 最后一個男人加快速度在他口中長驅直入,瀕臨爆發前狠狠壓住他的后腦,幾乎抵穿了他喉嚨里的軟骨。言歡能清晰感到男人爆發前器官上的抖動,射出的體液濺進他的咽喉食道里。 舒解后愜意吹了聲口哨,男人掏出兩張鈔票甩在他臉上,像丟棄垃圾一樣松手任由他趴倒在地上劇烈咳嗽起來。 今晚應該結束了吧?言歡的眼皮變得沉重無比,支撐不住的不斷閉合。只是又聽到走近的腳步聲,迷迷糊糊看見兩條筆直的腿立在他面前。 脖子酸得很,連再抬高腦袋看清這位嫖客長相的力氣都沒了。言歡自嘲勾了下嘴角,看不看也沒區別,要對付的不過是男人下半身。 支起身子半跪半坐著伸手向那男人腿間,只是還沒碰上眼前被展開的布料一擋,言歡愣了片刻,才反應過來那男人脫下的外套披在他身上,接著將他整個包裹住。 那男人抄過手臂打橫把他抱起來,突然凌空的失衡讓言歡下意識抓住那男人白色襯衣的前襟。 “喂,你他媽的干什么?”質問因為頭暈目眩口干舌燥沒有任何力度,言歡無驚無懼與這個眼眸深邃明亮的男人對視。 “放手別抓著我”,那男人居高臨下,眼中帶幾分嘲弄鄙夷的淡漠譏笑,“你這只骯臟的小貍貓。” 。。。。。。。。。。。。。。。。。。。。。。。。。。。。。。。。。。 [A市:允落辰的偵探事務所辦公室] 事務所當家不在,準備上任的副手齊軒正翻看過去的案件資料,熟悉業務運營。 有人從背后搭上他的肩,曖昧在他耳邊吹氣低語。“警惕性變差了啊,退休的小警察。” “雷紀秋!誰像你那樣走路不出一點聲響的!”齊軒憤然轉身,“你又跑來搗什么亂?” 邪笑的男人突兀吻住他,牙齒輕咬他的嘴唇,間斷著低聲說道:“想來試試……跟你在允落辰……辦公的桌子上作愛……” 齊軒身體一僵,臉漲得錚紅,舌根躁熱沙啞了音調:“你——”認真的? 只是沒等他說出來,挑逗他性欲的男人已退開一步,若無其事轉身去擺弄桌上的資料:“偵探事務所的名字居然就一個字——‘七’,還真符合主人古怪生僻的性格。” 齊軒嘆了口氣,似乎是習慣了戀人的戲弄,答道:“大概是因為他喜歡那部電影。” 雷紀秋思索片刻:“暴食、貪婪、懶惰、驕傲、yin欲、憤怒、嫉妒。”他突然笑了笑,歪頭看著齊軒,“我們犯了幾宗?” “似乎是全部。”齊軒回之以微笑。 “那允落辰呢?”雷紀秋戲謔問道。 “難道你看不出來?”齊軒抱起手臂,抬臉望了眼窗外的天空。 “驕傲。”默契十足的兩個人同時說出答案。 。。。。。。。。。。。。。。。。。。。。。。。。。。。。。。。。。。 言歡睜開眼時,發現自己躺在柔軟舒適的大床上。對那個抱起他的男人殘存的記憶很模糊,因為當時已是筋疲力盡,那男人還沒走出十步,他已經歪頭睡得雷打不動了。 坐起身,手捏了捏仍然酸痛的面部肌rou,然后活動下麻木的頸椎,看這房間布局顯然是家高級賓館。 開門聲,扭頭看見從浴室里走出來的男人,修長體態松垮穿著棉布浴袍,頭上搭了毛巾,但水滴仍隨他步伐的移動墜落在地上的羊毛地毯上。 那男人坐到床對面的皮沙發上,擦拭頭發后把毛巾扔在一邊,露出那張冷淡倨傲的面孔,眼睛因為沒有平光鏡的掩飾,犀利得攝人心魄。他開了瓶紅酒,倒進高腳杯慢慢品啜,自始至終沒正眼看言歡。 言歡嗤笑一聲,看不慣這種有錢人的姿態:“你大概不知道,60年份的紅酒跟男人的jingye味道差不多。” 男人送到嘴邊的酒杯頓住,流光色澤的眼眸終于匯聚到言歡身上,似笑非笑牽動下嘴角,將杯中酒一飲而盡。他盯著言歡,像是杰出獵手看待他的獵物,冷靜里包含著熱切。 言歡聳聳肩膀:“你提供的床舒服得讓我幾乎感激涕零,但我只用嘴做,想玩后面你最好找別人。” 男人不說話,看他的眼神也沒有絲毫改變。 “你要想用強的也無所謂,但我得告訴你我染上愛滋了”,言歡戲謔說道,“信不信倒也隨便你,或者你打算用保險套,我要是反抗起來美國進口的套子也保不了你的命根。” 男人笑起來,像是看了一出不錯的喜劇那樣心情愉悅,淡淡問道:“你就用這些言辭擊退那些想干你的男人?” 言歡不置可否,一副無關緊要的懶散樣子。 “你還昏睡時我給你抽血檢驗過”,男人微笑道,“對你,倒是不知道該說恭喜還是遺憾,你的HIV還是陰性。” 言歡愣住,僅是有些驚詫,并沒有恐懼或驚慌,半晌長長舒了口氣:“那就來吧。”他下床,動手解牛仔褲的扣子,那褲子緊裹著他的屁股和雙腿,脫起來很費力,看來也是防止男人侵犯的一道圍欄。 那條褲子是他身上唯一的衣物,踢腿甩到一邊后言歡就是一絲不掛,表現的滿不在乎,赤裸后卻不敢再與欣賞他軀體的男人有目光接觸。他轉過身,趴在床上,腿自然分開著,他能想象那應該是一副不錯的景致,畢竟至少有二十個男人說過他屁股結實漂亮。 地上鋪著厚地毯,他聽不見腳步聲,但能感到那男人已站到他身后,言歡咬了牙,他早該被這么對待,之前卻一直逃避。自嘲笑了笑,他仍是個自私懦弱的混蛋,能對雷紀秋殘忍到禽獸不如,對自己卻有所保留。 “你以為我把你弄來是想cao你?”身后響起男人笑意里帶著戲弄的聲音,以及冰冷的觸感霍然蔓延過他的背脊,腰身和臀部。 言歡不由驚叫一聲,回頭看見那男人正將手中那瓶冰鎮過的紅酒澆在他身上,言歡跳起來罵道:“你他媽的搞什么?變態!糟蹋東西還是糟蹋人?” 男人淡淡笑道:“我叫允落辰,私家偵探,受齊軒和雷紀秋的委托,帶你去見他們。” (2) 那副發生任何事也無動于衷的模樣消失得無影無蹤,言歡面色慘白問道: “雷紀秋……他們兩個,找我干什么?”手蹭著腿根,輕微顫動著。 “我不打探委托人的目的。”允落辰淡淡應道。 言歡目光凝滯著呆了半晌,突然狠狠道:“辦不到!我不會再見他!” “你的意向跟我無關”,職業化語氣,允落辰平淡說道,“我只需要帶你去見他們,即使捆了你四肢,或者打斷你手腳也算完成委托。” “你是無論如何也要我跟你走?”言歡冷冷問道。 “是。” “那就小心一點”,言歡的語氣變得陰晴不定,“我會不擇手段,就算殺了你也再所不惜,因為我絕對不會再見雷紀秋。” “隨便你”,允落辰起身走出臥室時,回頭淡淡道,“去洗個澡,你太臟了。” 言歡不由啐了一口,穿起褲子跟著走進客廳里。 酒店的總統套房,布置極為考究,允落辰半躺在沙發里無所事事翻著雜志。 門就在那里,雖然不抱希望,言歡還是伸手握住門把,一股電流瞬間刺穿手掌流竄進體內,毫無防備的吃痛低嗚一聲,言歡甩著手回頭狠狠道:“你是不是太過分了?” “相信我”,允落辰頭也不抬漠然道,“對你已經算非常客氣。” 每扇窗戶外都安裝了鐵欄,包括他現在所處的浴室。雙手撐在盥洗臺上面對鏡子,言歡看見里面無可救要的混蛋男人,看著他跟自己一起苦澀的笑: 紀秋哥,怎么可能再若無其事面對你? 言歡陷入思索,習慣性的咬了咬拇指——允落辰,這個名字以前聽過,是以前調查那個叫齊軒的警察時—— 不錯!允落辰跟齊軒并非只是雇傭關系,他們是朋友,甚至關系密切到不止是朋友。 如果是這樣——冰棱似的刺冷笑容緩慢展開在言歡嘴角,他迅速將手插入褲子口袋,手機,還有指尖碰觸到那幾顆圓小的藥丸。 允落辰,我說過我不惜任何代價,你沒把我的話當真? “還沒洗澡?”抬頭掃了一眼從浴室走出來的言歡,允落辰漫不經心問道。 “有潔癖的男人”,言歡走過去緊挨著他坐下,挑釁輕笑,“跟我這個yin亂賤貨同處一室,感到不舒服吧?為什么就不干脆點放了我大家好過呢?” “獵物就算在泥堆里打過滾,洗干凈也能吃。”允落辰說話語氣總是平淡無波,里面卻透著股天生驕傲的王者氣勢,即使他不欺人,也像是居高臨下。 言歡不動聲色更靠近,拿過允落辰面前的杯子,喝酒時眼睛卻緊盯住低頭看雜志的允落辰。 突然間他松手,酒杯還沒落地,已探身勾住允落辰的脖頸,像是撕咬似的吻上去,兇猛熱辣撬開那兩片沒有防備的嘴唇,將那口酒和包藏在內的玄機一并強迫允落辰吞咽下去。 允落辰似乎是愣了片刻,卻沒有閃躲或者驚詫,任由言歡繼續碾轉吸吮得嘖嘖有聲,直到襲擊的人主動拉開距離。 “滋味不錯吧?”言歡仍靠得很近,神情誘人心魄,呼出的氣息噴在那張淡漠的臉上。 眼瞼微動,允落辰似笑非笑,抬手輕輕擦拭起嘴唇:“去洗澡,記得刷牙。” 言歡滑開身子走向浴室,顯得乖巧如貓,只是嘴邊漸漸加深的笑詭異如同無星無月的沉沉夜色。 不緊不慢沖刷著軀體,言歡的表情僵硬得像石頭,擠了浴液到手里,順著腰滑進股間插下去,不適應異物進入的痛苦,很快被一種自嘲和決絕的冷笑替代。 等他光著身體走出來,允落辰仍坐在沙發里,不再看雜志,目光滯在一道虛無直線,臉紅得幾乎能滴出血,呼吸也發出輕微的喘聲。 言歡走過去蹲下身,在允落辰尚未將眼神焦距拉回到近處,他已經嫻熟解開這個失神男人的腰帶,扯下拉鏈將沉睡狀態的陽物握在手中撫摩taonong。 “你做什么?”男人的聲音居然仍保持平靜,言歡抬頭,對上那雙眼睛,分辨不出是茫然還是冷漠, 言歡不正經笑了笑:“做點讓你不感到那么無聊沉悶的事。”順下擺向上撕開襯衣,挑逗的吻咬落在男人平坦結實的小腹上,手更用力向上探索著撫摩,到胸前突起的顆粒。 允落辰霍然抓住那雙肆意掠取的手,將言歡整個人提拉起來,審視的目光淡淡看著他:“你到底想怎么樣?” 言歡也不掙扎,順勢大刺刺張開腿跨坐在允落辰身上,歪頭笑道:“大偵探,你現在該弄清楚的是你想怎么樣,好象有東西頂在我腿上了。” 允落辰許久沒有任何動作,只是看著言歡似乎在思考什么,最后緩慢點了下頭:“我想上你。” 說話時他的手已搭上言歡的肩,緩慢滑過上臂,順胸前向下蔓過腰身,到后背猛然用力向前一攬,言歡貼合上他衣衫半開的軀體。他低下頭,嘴唇印上那對精巧鎖骨,舌尖點水式戲弄暗朱紅的rutou。 毫無預兆下快感流竄過身體,言歡生硬壓下喉嚨里的呻吟,差點咬到舌頭,男人干燥的手掌撫摩過他的背脊大腿,那些進攻并不粗暴,卻帶有強烈的占有意味,像是那些最早的拓荒者,碰觸了即宣告所有權。 言歡不甘心就這么輕易失去了主控權,只是想要有所動作時,抱著他的男人就像是有所覺察咬噬他胸前敏感地帶,混合了快意的刺痛流竄四肢百骸的神經,讓他不由挺直背脊大腦一片空芒花白。 允落辰的男器硬熱膨脹,言歡甚至能感到上面一陣陣脈沖的搏動,摩擦下自己腿間也挺立起來,欲望勾起來就一場血腥戰亂開始容易結束難。 臀肌被男人揉捏,分開,手指劃著極小的圓圈,按住那個緊窒入口,試探著向里侵入。言歡吐了口氣,提高腰身,讓手指更容易進入他體內。 “已經清理……擴張過了……”,言歡喘息著吃吃笑道,手抓著允落辰肩膀保持平衡,“進來試試吧。” 允落辰抱住他站起來,又轉身將他扔在沙發上,從背后壓制住貼合上去,輕咬他的耳廓,喃喃道:“你還真是自甘下賤。” 趴俯在沙發上的言歡,意識到這個男人是準備用更具羞辱性的后背位占有他,不由譏誚笑出聲,只是伴隨身后被強撐到極限,皮rou繃裂一般綻開的巨痛,演變成一聲無法壓抑的慘烈叫喊。 言歡大口喘息著,只是每次呼吸都能感到后xue收緊時包裹住那根粗壯的器物,手指在沙發上徒勞撕抓,軀體卻不敢輕易動彈,再輕微的,即使只是顫動,rou體被破開的疼痛和恐懼也會蔓延到身體各處。 “痛嗎?”他聽見身后男人用事不關己的生疏語氣問道。 冷哼一聲,言歡咬牙道:“我擔心你他媽的是不是性無能。” 男人似乎也不惱怒,只是淡淡哦了一聲,開始搖晃腰身,緩慢進出抽插。 言歡略微松了口氣,并沒有他想象中那么恐怖,雖然疼痛難耐,倒還不至于無法忍受,至少腦袋思考的能力還沒被剝奪。 他想起雷紀秋,想他被自己強暴時,是不是心里也感到惶恐和孤獨,不對,紀秋受的罪,遠不止這些,他毫無防備,他被蒙上眼睛陷在一片黑暗里,甚至根本想不到強jian他的是被他視為親生弟弟的自己。 言歡抬高臀部,迎合允落辰進入他體內,他低笑道:“允落辰,你能不能干得像個男人,而不是一只啃草的兔子?” 允落辰將他翻轉過來,面對面,淡淡看著他笑道:“你有被虐待的嗜好?” 言歡揚高嘴角,點頭時汗水順著臉頰留過脖子:“對。” “那對我倒挺合用。”允落辰抬高他的腿,霍然大起大落進出他的身體,速度和力度都不再溫柔緩和,像是進入跑道的飛機提速準備飛離地面。 身體如同被颶風扯上天空,隨時被撕個粉碎或是墜落地面,言歡的意識在一次次猛烈撞擊里渙散開,他感到體內某處被觸及,陌生的顫栗就勒緊他的脖子,分不清痛苦和愉悅的界限。像是被抽離,抽剝開rou體,離開這個世界,抽離了他曾經犯下的罪過。 小腹處火燒的灼熱,言歡低下頭,模模糊糊看到生殖器被人握在手里,激出一道白濁液體。然后是那男人摟住自己肩膀,將他整個抱在懷里,隱約聽到冷淡戲謔的聲音: “你不想要你自己的話,我就要了。我喜歡做資源回收再利用。” 。。。。。。。。。。。。。。。。。。。。。。。。。。。。。。。。 言歡醒時發現他跟允落辰相擁睡在沙發上,身上蓋著毛毯。允落辰睡得很熟,起身并沒驚醒他。言歡戲謔冷笑: “當偵探的,現在一刀就能宰了你。” 站起來沒走出幾步,腿軟得打彎,不止是肛腸脫皮式的疼痛,臀肌,大腿根包括小腿也酸澀得讓人忍不住呻吟。言歡扶著桌子腿,小心翼翼坐到地上,輕輕按摩著疲勞過度的肌rou。 無意中瞥見允落辰熟睡的臉,發覺這個男人長得倒是俊俏,極有味道的面孔,帶有容易誘惑人心的神秘氣質,琢磨不透,高深莫測,說不清是溫和還是冷酷,是隨和還是犀利,唯一能肯定的是,他絕非一個平庸之輩,即使他甘于平凡,也折服不下那份與生俱來的驕傲。 看見桌上的酒店服務簿,旁邊還有一枝鉛筆,言歡不由自主伸手勾過來,在簿冊反面起筆,畫起眼前的男人。 (3) 言歡在洗澡,只是這次用的是冷水,比起緩解疼痛的溫熱,他更中意讓身體徹底麻木的冰冷。然后穿戴整齊,靜靜等待酣睡的男人悠然轉醒,遞上一杯熱茶,親和笑道: “縱欲后不輕松吧?” 允落辰坐起身,看言歡的神色倒也平靜,喝了那杯茶:“有話就直說吧。” “放我走”,言歡眼看著自己的手機,按了幾個鍵,轉過手去給允落辰看,“或者你想我公開這段已經存進我網絡郵箱里的視頻。” 允落辰無動于衷的瞳孔里映出兩個男人瘋狂交合的鏡頭,角度選擇準確,不甚清晰的畫質卻能辯識出面孔。 允落辰輕輕微笑,“接下來打算怎么樣?報警說我強jian你?滿嘴謊話的小貍貓,記住你已經成年了。” 言歡的臉駭然變得鐵青,許久才低低吐出幾個字:“你調查過我?” “不了解獵物怎么可能抓得住?”允落辰戲謔笑道,“八年前你這么陷害雷紀秋,現在又故伎重施,不覺得無聊?” “我只打算給一個警察看,他的名字叫齊軒。”言歡毫不示弱,尤其是滿意看見那個高高在上如冰山之顛的男人臉上閃過一絲陰郁,“允落辰,不要以為只有做偵探的會調查。你是齊軒警校時的同學,也是他多年唯一的朋友,你們在一起那么久,又都對男人有意思,不會純潔的沒有任何念頭吧?” “我喜歡過齊軒”,允落辰很干脆的承認,“但現在他跟雷紀秋都是我的朋友。” “那你想讓他們知道你干了我?你的兩位朋友委托你找我,結果你不僅找到了,還搞過了。我給很多男人用嘴做過,不過后面,你倒是我第一個男人”,言歡頓了頓,笑道:“你要怎么跟雷紀秋交代?齊軒知道后又會怎么看待你這個多年的朋友?” 允落辰沉默了,連同整個人似乎都退卻了一步,不再那么兵臨城下的氣勢逼人。 言歡打鐵趁熱,湊到他面前:“你放了我,就當什么也沒發生,你對他們說你沒見過我,也找不到我。” 允落辰長長舒了口氣,淡淡道:“確實不好辦,我不希望齊軒把我看成濫交的人,也不想雷紀秋以為我糟蹋了他弟弟。” 言歡滿意笑道:“所以?” 允落辰伸手捏住他的下顎,慢慢說道:“所以我決定對你負責。” “你說什么?”三秒后言歡呆呆問道。 “我說——既然我干了你的處男屁股,那你這輩子就跟著我吧。需要向雷紀秋下聘禮嗎?” “你他媽的——”言歡揮開允落辰的手,憤然轉身離去,走出幾步又不甘心,回頭罵道,“你這個瘋子,變態,自以為是的混蛋!你要我跟著你?哈,你以為你能滿足我?” 允落辰聳肩:“昨晚你到中場就體力不支再沒有射門能力了。” 言歡冷笑:“那是因為我給你下了春藥,不然你以為你天賦異能,能持久到那個份上?” “我倒不清楚AEE幾時能壯陽了”,允落辰淡淡笑道,“二亞甲基雙氧安非他明的成分,只具有興奮致幻的催情效果,何況——我根本就沒吃過。”手掌里變魔術般出現幾顆白色的藥丸。 “你——”言歡咬牙切齒低聲道,“換了藥?” “你還昏睡不醒時,以為是你要嗑的”,允落辰手撐在額頭上戲謔笑道,“一時好心,就換成你身體最缺乏的維生素C了。” “不可能!你那時臉紅得像新鮮豬rou。” “我有整杯灌下不加冰的威士忌的習慣,沒注意到你回來后那瓶酒已經空了嗎?” “那你為什么還跟我搞?”言歡暴怒問道。 “我是個正常男人,你表演得也很賣力。”似乎是回味般的頓了一下,允落辰目色柔和望著他,“既然欲望被引起了,我為什么還要拒絕?” 言歡已氣得臉色發白,拳頭握得整條手臂不住顫動:“你到底——是什么人?” 允落辰食指一彈那藥丸嗖的掠過言歡臉頰打在后面墻上,笑容里隱藏了一絲冰冷殺意: “我是毒品的祖宗。” 言歡走回去搶過手機,快步走進浴室反鎖了門,他深吸了口氣,眼中溢出悲傷,他已經別無選擇,只能按下通話鍵: “薛縱磊,我是言歡。”即使聲音偽裝得再冷,也掩蓋不住那份痛苦無奈。 話筒另一頭傳出低沉粗暴的聲音:“你倒不怕死,居然主動聯系我,不等我挖地三尺把你掘出來?” “你能查出我的位置,來找我吧。”言歡將保持在通話狀態的手機放在盥洗臺上,任憑那個男人粗魯的罵聲不時傳出也不再去理會。 他靠著瓷瓦墻坐下,抱住腿下巴抵在膝蓋上,連嘆氣都覺多余,空洞眼睛里露出自嘲的冷酷凄笑。 。。。。。。。。。。。。。。。。。。。。。 薛縱磊來得比想象中還快,聽到門從外面被強行破開的聲音,言歡揚起最終勝利者的微笑,絲毫不露為這勝利付出代價的苦澀。 走進來的男人近兩米高,肌rou健碩黝黑,透冷鋼質感的堅硬,眉毛濃重上挑,目光兇狠狂燥如同受到攻擊的野獸,他伸手就牽制住言歡的胳膊,將比他瘦小幾圈的年輕男人拉到自己身前,冷笑道: “你倒真是聰明,知道我最惡心這些下賤茍合的地方,為了不被找到居然連男妓都做了,我過來路上還順便打聽了你的價錢,你一小時能給幾個人koujiao?錢夠你吃飯了?還是光靠精水就把你喂飽了?” 言歡被這粗野壯漢抓得生疼,卻勾了個媚惑笑容:“薛老大,您還真是關心我。” 薛縱磊的目光頓挫片刻,暴躁居然收斂了不少,沉聲道:“跟我回去就算了,你欠‘獵鷹’的債賴不掉,再敢跑我也保不了你。” “我當然是跟你走,不過——”言歡揚起下巴撇撇歪斜倚坐在沙發里的男人,“你得問過他才行。” 薛縱磊面露疑惑:“他是誰?”戴著副黑框眼鏡,看上去斯文安靜的男人,要不是言歡有意提及,就一直忽略他的存在了。 “他一定要我跟著他。”言歡說話時,允落辰已經站起身,但不開口也不走近,只是靜靜看著像個局外看戲的觀眾。 薛縱磊輕皺下眉頭,手勢一打,身后的十余個手下中的兩個威猛男人向允落辰走過去。 言歡手臂抱在胸前,悠然道:“允落辰,就看看你還有什么通天本事。” 那兩個手下久在道上混,見多了外表無害隱藏極強殺傷力的人,摸不透眼前這男人深淺,小心翼翼靠近,其中一個霍然揮出一拳,試探成分居多只用了三成力,時刻做著應對準備。 只是完全沒想到,這速度算不上極快的拳頭,結結實實砸中男人臉龐,眼鏡飛出去,連帶他整個人身子一蹌倒在地上。 出拳的人似乎也沒想到對手如此不濟,還愕了片刻,緊接著與另一個同伴憤恨上前抬腳狠踹這個裝腔作勢的男人,那種提了牛刀宰雞的郁悶積在胸口叫人萬分不痛快。 “痛死了,你們要帶他走我又沒攔著。”地上的男人捂著臉,幾縷紅色從指逢里滲出來,只不過作為一個倒地挨打的人,他的聲音卻是平靜出奇。 薛縱磊放聲大笑:“言歡,你就讓這么個孬種困得脫不了身?還不惜向我自投羅網。” 言歡瞪著一雙黑亮眼睛說不出話,他一直沒有考慮用暴力制服允落辰,因為從開始就認定自己在打斗上絕對占不到便宜,但目前這種狀況,直叫他有股用腦袋去撞墻的沖動。 “夠了,住手吧。”言歡上前制止了仍在毆打允落辰的兩個手下。 “想怎么處置他?”薛縱磊問道。 “垃圾就留在原地讓環衛工清理”,言歡冷笑用腳狠踢了下允落辰的腰,轉身對薛縱磊漠然道,“走吧。”——躲不過的,就只有面對。 “看來只有回去如實告訴委托人了。”地上抱著一身傷痕的男人似乎是自言自語,卻又能讓所有人聽清楚,尤其是言歡,立刻又調轉回身,蹲下一把揪起允落辰,厲聲問道: “你什么意思?” “做私家偵探的,就算完不成任務也要給雇主交代”,允落辰放下手,血順嘴角不住的流,可他分明在微笑,“我會告訴他們你在這里發生的所有事,包括你如何謀生,以及下落和去向。” “你——”言歡提起拳狠狠打下去,不能!不能讓紀秋知道! 允落辰頭被打得偏向一邊,但似乎完全無動于衷。 “我現在可以要你的命,要你永遠閉嘴!”言歡狠狠道。 允落辰神情戲謔,語氣篤定笑道:“你舍不得。” “怎么回事?”薛縱磊問道。 “帶上他”,言歡似乎是氣憤得喘息不止,“我要監禁他。” “理由?”薛縱磊覺察到不尋常的挑眉。 “想要我替你們好好做事,就把我要的玩具帶著,畢竟適當的放松娛樂有利于更好投入到工作,是不是?薛大哥?”言歡口氣舒緩,像是有十足籌碼談判的人成竹在胸,“尤其是我做的事,需要高精密的技術,要在我最佳的狀態才能完成。” “只要你把答應的事做好,任何條件也沒問題。”薛縱磊顯然妥協,吩咐手下反綁了允落辰雙手,將他一起押上小型后箱車。 言歡跟允落辰坐在最里面,外排是薛縱磊一干兇悍的手下,相互大聲嚷嚷著女人和酒之類的話題。 “喂”,允落辰淡淡沖言歡說道,“替我擦干凈臉上的血,粘膩著很不舒服。” “我以為你很能打?”言歡譏諷笑笑,抬手用袖子在允落辰臉上亂擦一氣,“早知道我就打到你放過我。” “打倒那兩個五秒就夠了”,允落辰側臉躲閃言歡的蹂躪,輕描淡寫道,“外面還有九個,一擁而上就麻煩,至少兩分鐘,再加上那個蹄膀肌rou男——” 允落辰忽而轉過臉,亮如恒星的眼眸里充斥著笑意:“你就有足夠時間逃跑了,小貍貓。” 言歡愕然半晌,冷哼道:“你是寧可束手挨打也不肯讓我利用,現在落得處境可滿意?” “很不錯”,男人閉了眼,悠然笑道,“現在跟你綁在一起,我總算可以安心睡死,你橫豎也跑不了。” 說話同時,嘴角血跡未干的男人就頭一歪,枕靠在言歡肩膀,片刻就打起鼾來。 “混蛋!”言歡不甘心的狠抖著肩膀,男人的腦袋跟著搖來晃去,總還能找到舒適位置繼續沉睡不醒。 最終言歡放棄這種無聊舉動,他抬頭望了眼黑暗的夜空,不禁又瞄了瞄身邊的男人。 這男人,近得能觸及體溫,卻似乎比夜空離得更遠,叫人無從揣測捉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