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竹馬不愛我
我嫁給了竹馬,但他的心上人不是我。 說實話,我也不知道他的心上人叫什么,只知道她姓林。照片中的林小姐是一個很溫柔的女子,留的長長的黑發,背景是一片紅楓林。林小姐正穿著白色長裙對著鏡頭微笑。 我的竹馬——李曜然,已經把那張照片摸出了毛邊。是的,就他娘的離譜。他仿佛一個癡漢般的色狼,想要用他那雙咸豬手穿透那張照片,摸上林小姐如玉般的臉頰。 呸!每當看到這一幕我就鄙視不已。 嫁給李曜然的那天,我倆皆帶著一身酒氣回了婚房。從小插科打諢毫不在意,相處得如兄弟般的我們,竟有了片刻的沉默。他坐在床尾,而我站在門口,短短不過幾步的距離,短短不過幾刻的無言,竟讓我生出了一種形同陌路的感覺。 “阿謫。”他開了金口,“我不愛你。我愛的是林映執。” “所以你娶我是圖我的價值連城的嫁妝?” “什么價值連城的嫁妝?” 我指了指我的寶貝筆記本,那里面有我編寫的程序,價值千萬。 李曜然有點無語地翻了個白眼。 我也在心里翻了大大的一個白眼,他從來不叫我阿謫,不是都叫我榮耀嗎?雖然我只是個垃圾小青銅。 我叫王謫。 為什么名字里有貶謫的謫這個字,是因為我祖上原是京城人氏,在我爺爺的爺爺的爸爸的那一代,被貶謫來了泓城,為了牢記族恥,祖宗決定祖祖輩輩的子女名字中必須帶有zhe這個發音的字。懶惰的爸媽便直接給我起名叫王謫了。 第一次見那年我6歲,李曜然也是。我們不僅是同桌,而且是對門。李曜然家是經商的,他爸媽都挺好看斯文的,就是常年不在家,于是李曜然便經常出現在我們家的餐桌上。小學時我剪著一頭短發,上學期間就穿著跟李曜然的同款校服去學校,暑假時就穿著短褲背心帶著李曜然大街小巷地亂竄。 想當年我王謫,也是泓城一霸啊。 李曜然那小子,每次我闖禍了被我媽揍,他就抱臂在一旁看我笑話,當我看見他那賤賤的笑容時我就發誓下次一定要好好揍他一頓,可我每次看見他那張臉,我又忍不住停手。 打他就是犯罪啊。這個腐敗思想一直到我上初中才停止,因為他的犯賤力度開始變本加厲了。他不在滿足于旁觀,而是開始對我進行嘲諷,以造成不可逆轉的精神傷害。 上初中的時候李曜然不像小時候那么活潑了,可是犯賤的毛病一如既往地讓我牙癢。初中我們仍舊是同桌。有一次我在解一個一元二次方程,我覺得我的頭發都在用力,可就是解不出。 “算了吧,榮耀。”他湊過來說,“牧牧解手都比你解方程快呢。” 牧牧是誰?那是一只便秘的德牧。 我感覺我的手有點癢,往他臉上打了一拳。后來老師問他出了什么事,他溫柔地望了我一眼,說到:“王謫打的。” 從小到大我揍李曜然的次數遠比他犯賤的次數多。姨媽來了心情不好,揍!考試考差了,揍!他談戀愛在我旁邊吵吵,那就更要揍了!!可惡,他是在嘲笑我單身嗎!?其實自從12歲以后我揍李曜然就不占任何優勢了,所以我揍他一般就比較敷衍,怕他報復啊。 于是學校有了王謫愛和李曜然打情罵俏的緋聞。大概李曜然的那幾個女朋友都是這么跟他分地吧。我有些愧疚又有些感動。好兄弟啊好兄弟,美色面前還是兄弟我重要啊。 后來?后來啊,李曜然去了京城,念了最好的大學,泡上了一個妹子,就是那個林映執小姐。不,準確來說不是小姐,是帥哥。 李曜然在大學期間彎了。 他們是游戲認識的。李曜然那時候還不知道林映執是個男孩,以為他是個技術很好的溫柔小meimei。李曜然天天在QQ上向我發他和林小姐的日常,羨煞我這單身狗也!后來面基幾次,確定了關系。 沒想到啊,沒想到,有一天李曜然哭著來找我了,這是他第一次哭,沒錯還有第二次。反正我只見他哭過兩次。 他說:“他是男的!榮耀,他是男的啊!” 這個鋼鐵直男,我有些憐憫地望著他,他還沒嘗到男男的妙處啊。 我一言不發地陪他喝了一夜的酒,最后還是他把我送回家了。 沒想到幾天之后他就心安理得地接受了他對象是個女裝大佬的事實,佩服啊佩服!還是不能小看直男啊! 他們交往了有7年吧。 在他們交往的第七年末,李曜然又來找我哭,還是跪在我面前哭,他哭著求我嫁給他。 到底是被迫拋棄男友讓他如此傷心還是娶我讓他肝腸寸斷?不知道的的還以為他要娶個狒狒呢。 我冷漠地望著李曜然。 我說:“這是最后一次幫你了。”把你拱手讓人。 婚后我和李曜然各過各的,他和林映執的小日子過的挺好,我也過著如同喪夫的單身貴族生活。 一切都不錯。 可是有一天李曜然告訴我,他借我的寶貝電腦里的我編寫的程序被林映執不小心刪除了。我怒了,那是我價值連城的程序啊!我和李曜然大吵一架,讓他滾去林映執那兒,從此Java和c語言勢不兩立。 忘說了,我是程序媛,學的Java,林映執是程序猿,學的c語言。 拿到我的電腦后,我又花時間編出了那個價值連城的程序。 我給那個程序命名的是“我最愛的人”。 我點擊run“我最愛的人”,輸出的結果是—— “李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