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人類最原始的瘋狂。男人在激烈地抽送,女人在熱情地迎合。黝
「你就不會附張卡片,寫幾句詩什么的,讓人也好猜。」雅琴批評著不好意 思的男人,「你知道她們以為是誰送的嗎?樓下新來的保安!你說你自己蠢不蠢?」 「蠢,蠢,我太蠢了。」吳教授簡直無地自容了。 「這還差不多。」雅琴按了一下鈴,沈蕓走進來,一身蘋果綠的連衣裙,rou 色的絲襪,白色的高跟鞋,上身還披了一件白色鏤空的小褂。可憐吳教授的眼睛 又直了。 「小沈,你和吳教授去一趟亦莊的工廠,看看那兒有沒有空缺,可有可無的 也算。中午吳教授管飯,下午別回來了,去吳教授學校,查一查課程設置和學生 的成績。」 「副總,這些事,好像打打電話就能解決吧?」沈蕓不解地問。 「叫你去你就去,別懶,路上讓吳教授給你買冰吃。」雅琴給吳彬使了個眼 色。吳彬雖然蠢,但還沒蠢到家,他馬上接過話:「對,對,麻煩沈小姐跑一趟, 我買冰激淋,哈根達思的。」 一上午,沈蕓吃了三份哈根達思。現在是中午,他們正坐在一家乾凈的小飯 館里,蘇南風味。沈蕓吃著小餛飩,吳彬笑瞇瞇地看著她。 「吳教授,謝謝您,我都快忘記我自己是蘇州人了。」 吳教授沒有答話,還是笑瞇瞇地看著姑娘,過了好一會兒,才開口說:「小 蕓兒,別吳教授吳教授的,我只是副教授,再說,多生分啊?」 「那叫您什么呢?」沈蕓歪著頭問。 「叫我哥哥吧!」吳彬鼓起勇氣,探過身,湊近了姑娘。 「好啊,吳彬哥哥,我從小就想有個哥哥,可以寵我。」姑娘高興地接受了。 「小蕓兒meimei,哥哥寵你一輩子。」吳彬動情了。 沈蕓臉一紅,有點兒不自在,她想了想,換了個話題:「吳彬哥哥,你這大 包捂得嚴嚴實實的,跟返鄉民工似的,里面是什么寶貝呀?」 吳彬不語,彎腰低頭,打開編織袋。沈蕓目不轉睛地看著。啊!一束紫紅色 的玫瑰,還點綴著滿天星!吳彬小心謹慎地拿出來,送到姑娘的懷里。姑娘捧著 鮮花,淚光晶瑩,問:「真的是你?」 吳彬點點頭說:「小蕓兒meimei,哥哥以后每天都送花給你。」 沈蕓低著頭,好半天沒有說話。她在強忍著淚水,終於,姑娘破涕為笑。 「不要嘛,多貴呀,以后日子長著呢,錢要省著花。」這是個浪漫的女孩子, 也是個吃過苦懂事的女孩子。在這紛亂的世上,她沒有mama,孤苦零丁,她需要 的很少,就是一個溫暖的家。在南方,在最艱難的時候,她想到了嫁人。有很多 男人想包她,卻沒有男人想娶她。這算什么世道,嫁人都這么難! 外面還是驕陽似火,街邊的柳樹耷拉著,連從不疲倦的知了也不再唱歌。小 小的店鋪里面,清爽涼快。一對青年男女相互凝視著,充滿柔情。他們的眼睛, 安詳而平靜,沒有塵世的喧囂和紛亂。愛情是這樣偉大,它使美麗的女子更加美 麗,使善良的男人更加善良。 九月份,學校開學了,看來文若今年是不會海歸了。天氣依然很熱,弄得雅 琴特別煩躁。這天早晨,雅琴穿得很正式,淡藍色的真絲襯衫,深藍色的西服套 裙,黑色的長筒絲襪,黑色的高跟皮鞋,發髻挽得一絲不茍,顯得非常干練。總 部的高管來北京視察,討論建立中國研發中心的提案。 沈蕓來到雅琴的辦公室,把資料分門別類準備好,又倒好了茶,還是磨磨蹭 蹭不出去。雅琴問:「沈蕓,我很忙,你是不是有話要說?」 「嗯,就耽誤您五分鐘。」沈蕓扭扭捏捏地說:「吳教授求婚了。」 雅琴瞟了一眼沈蕓的右手,一只嶄新的鉆戒格外耀眼。「你已經答應了,還 來問我干什么?」 「我,沒答應,先戴著玩兒。」沈蕓低著頭,紅著臉說,「雅琴姐,我沒媽, 我爸也不管我,這么大的事,總得問問家長。」 雅琴有些感動,她思考了好一會兒,才開口說:「小蕓兒,我祝福你們!對 你們雙方而言,這都是絕對正確的選擇,不過,我有幾句話要囑咐你:吳彬從來 沒有離開過校園,他是一個單純的人,也是一個老派的人。你在外闖蕩多年,思 想比他成熟,同時,經歷也比他復雜。婚后,哪些事可以告訴他,哪些事不可以 告訴他,你心里要有數。不想講出來的,就永遠也不要講出來,懂嗎?」 沈蕓點點頭。 雅琴繼續說:「還有,現代醫學這么發達,有些過去的失誤,是完全可以彌 補的,你聽懂我的話沒有?」 「我懂,我懂了,謝謝您。」沈蕓感激不盡。 雅琴一面把資料裝進公文包,一面叮囑沈蕓:「沈蕓,我去開會了,你別走 遠,我隨時可能問你要其它資料。」 雅琴走后,沈蕓坐在椅子上,拿出一面小鏡子,對著自己笑了。她很想去找 徐倩她們聊天,又怕雅琴有事來叫她,只好把手上的訂婚戒指左看看,右看看, 先是笑,然后又哭了。mama,我要成家了,你可以放心了。 會開得又臭又長,像懶婆娘的裹腳布。果然不出老約翰所料,總部的人對建 立研發中心非常反對,他們東拉西扯,又沒有拿得上臺面的理由。就這樣,拖拖 拉拉到了中午,雅琴耐不住性子,當場就和他們吵了起來。老約翰見情況不妙, 趕緊宣布休會,招呼大家去樓下餐廳吃頓便飯。 雅琴不顧眾人,逕直往自己的辦公室走。老約翰猶豫了一下,囑咐幾個中層 干部一定要陪好欽差們,自己趕上雅琴,把她拉到總經理辦公室里。老約翰關好 房門,埋怨起雅琴來:「雅琴,你怎么這么沉不住氣?這種大事,從來都是你來 我往,討價還價。你動不動就給人家臉色,你以為美國人就不要面子?」 雅琴沒好氣地回答:「我就是看不慣他們那副傲慢的樣兒,什么本事都沒有, 就會耍嘴皮子,這就是你們美國的企業文化?」 「是,這就是美國的企業文化,改變不了,我現在只說如何解決問題。」老 約翰很直截了當,「雅琴,下午改變一下,你唱紅臉,我來唱黑臉。反正我快退 休了,不怕得罪人,你前面的路長著呢,要小心謹慎,上面的人,絕對不能得罪, 明白了?」 這個男人還是很會替別人著想的。雅琴點點頭,心里多少有些感動。老約翰 走上前,輕輕摟住女人,安撫她說:「好了好了,看把你氣成這個樣子,我會心 疼的。」雅琴沒有出聲,只是把頭疲憊地靠在男人胸前。與天斗,與地斗,還要 與人斗,她實在太累了。 老約翰低下頭,貼近女人的耳垂,一面親吻著,一面小聲說:「雅琴,你的 精神太緊張了。我們換個地方吧,到套間里去,我給你放松一下,好嗎?」 雅琴沒有反對,兩人相擁著走進套間。 老約翰和雅琴立在床邊,各自寬衣解帶。高級的波斯地毯上,落上一件男人 的西服外套,一條女人的深藍色的裙子,然后,是領帶,兩件襯衫,一男一女, 再往后,是男人的長褲短褲,女人的鏤花胸罩,內褲,和高跟皮鞋,還有男人的 皮鞋和襪子。老約翰已經全身赤裸,他把房門關緊,回過身來,只見雅琴正坐在 床邊脫著絲襪,先是一只,然后是另一只。 「雅琴,我想這樣,各退一步,咱們不要研發中心了,咱們改要技術中心, 你看怎樣?」老約翰站在床前,胯下那東西已經有了七八分硬,在女人眼前蕩來 蕩去。 「看來暫時也只能這樣了,以后再擴充人員設備。」雅琴一面思考著回答, 一面解開發髻,讓長發散開,然后躺下來,拉過一個枕頭,墊在腰下,分開了雙 腿。 「雅琴,下午你來提這個建議。」老約翰撿起高跟鞋,捧在懷里,爬上床, 給雅琴穿上一只,又穿上另一只,欣賞了一會兒,然后趴下來,鉆進女人分開的 雙腿之間,溫柔地舔起陰戶來,還發出吧匝吧匝的聲音。 「好吧,先就這樣決定了。」雅琴沒有再說話,下體傳來的陣陣快感,使她 暫時丟開了煩惱。 老約翰認真地舔吸著,他的經驗非常豐富,女人的陰戶很快就泛濫成災了。 老約翰直起身,充滿歉意地說:「雅琴,對不起,時間不充裕,條件也簡陋,你 先將就一點,周末再好好補償你。咱們還是在那家法國餐廳吃飯,然后去大劇院 看歌劇,最后到我家,不,我們的家。你還是穿那身黑色的晚禮服,配黑絲襪和 黑高跟鞋,好嗎?那可真是太性感太誘人了。」 老約翰說著甜言蜜語,一手撐住自己的身體,一手握著碩大的陽具,擼動了 幾下,然后把腫脹的guitou,塞進了兩片還算柔嫩的yinchun之間。 「這個周末不行,我得陪我婆婆去體檢,下周再說吧。」雅琴伸出雙手,扒 住男人的臀部,用力一扳。啵滋一聲,粗長的陽具順利地滑進女人的身體,整根 沒入。兩人都沒有再講話,很投入地做起愛來。床,不堪重負,吱吱嘎嘎地呻吟 著。因為是白天,窗簾還是拉開的,正午的陽光毫無遮攔,直射在大床上,照耀 著一對赤裸的男女。他們正做到緊張之處,死死纏綿在一起。 兩人的小腹,節奏分明地撞擊著,發出噗噗的響聲,在安靜隔音的房間里, 異常清晰,異常催情。老約翰緊摟著雅琴柔軟光滑的身體,一面親吻著女人的耳 垂,一面老練地深抽淺送。男人黝黑粗壯的陽具,在女人的陰戶里運動著,白色 的泡沫,在交合處泛起,因摩擦而產生,又潤滑著摩擦。 老約翰享受著,也感嘆著:自己年輕時風流過,搞過的女人各色各樣,也不 下十幾二十個,沒有一個頂得上胯下這女人的一半。別的女人,要么口松里緊, 要么口緊里松,要么口里全松,而雅琴不一樣,里外前后都是緊緊的,裹著男人 的陽具,抽動起來處處刺激,處處銷魂,真難想像這是一個生育過的女人。 雅琴渾身軟綿綿的,她微屈雙腿,認真體會著自己的反應,身體上的和心靈 上的。體內這根粗長的陽具,不屬於自己的丈夫,而屬於自己的老板,也就是另 一個女人的丈夫,但這有什么大了不得呢?關鍵在於,自己的丈夫現在幫不了自 己,而這根陽具的主人可以,就這么簡單。 雅琴的心情放松下來,她開始沉醉在情欲之中,渾身發燙,又酥又麻,rutou 堅挺起來,乳暈也變得鮮紅。老約翰要的就是這種效果,他一面控制著抽動的頻 率,一面喃喃地說著情話:「雅琴,你的身體真美,我愛你,我需要你,我不能 沒有你。」雅琴更加沉醉了,抱住老板的后背,夾緊他的腰身,一面默契地迎合, 一面熱烈地親吻,一面溫柔地回答:「約翰,我也需要你,我也需要你啊。」 兩位職業人士,一男一女,抽送著,迎合著,喘息著,呻吟著。 這是一個晴朗的日子,萬里無云。正當中午,燦爛的陽光照射進來,窗臺上 的一盆蟹爪蓮,朵朵花蕾含苞欲放。 雅琴呻吟著,香汗淋漓,她一直舉著雙腿,已經有些累了。老約翰當然不會 委屈女人,他停下來,拔出陽具,爬起身,翻過來靠著床頭坐正。無需多言,雅 琴也坐起來,自然而然地翻過身,騎跨在老板的身上。老約翰托住雅琴,放穩, 一面撫摸著女人光滑的后臀,一面輕聲問:「雅琴,你累了,先緩一下,對了, 你婆婆怎么了,生病了?」 「沒有,老問題,血壓有點兒高。」雅琴靠在老板的肩上,喘息著回答。 「那我就放心了,雅琴,你的負擔太重了,如果我是你的丈夫,絕對不舍得 把你一個人留在中國。」 「是嗎?那你怎么把你太太一個人留在美國呢?」雅琴的氣息平緩下來,半 開玩笑地反問。 「那是因為上帝要把你交給我啊。」老約翰也半開玩笑地回答。 停了一會兒,他換了個話題:「雅琴,你得想辦法讓你丈夫回來,按我們美 國人的觀念,你沒有義務照顧你的婆婆,她和你幾乎沒有任何關系,不是嗎?還 有,你的孩子也需要爸爸,這是我無法替代的。」 「我有什么辦法呢?你們男人都自以為是,只有我們女人可憐。」雅琴有些 傷感,但馬上就過去了,她調笑著說,「約翰,我可沒要你替代我的丈夫。」 「是嗎,那我們現在正在做什么?」老約翰也調笑著反問,同時,用力托起 女下屬。 「我們?我們只是做一個游戲。」雅琴一手扶著老板的陽具,一手撥開自己 的yinchun,對準位置,然后,老約翰順勢平放下來,噗地一聲,不偏不斜,女下屬 的yindao,準確無誤地套住老板筆直的陽具,慢慢地落下來,連根吞入。 老板和女下屬,再一次緊密地結合在一起,他們動作嫻熟,配合默契,看樣 子,做這樣的事,已經不止一次兩次了。雅琴雙手撐著老板的肩膀,一上一下用 力地套動起來,而老約翰則隨著節奏起伏顛簸。老板的陽具很長,雅琴可以做長 程的套動,而不必擔心滑脫,這樣一來,rou體上的刺激格外強烈,沒多久,雅琴 就渾身顫抖,嬌喘連連。 老約翰把握著火侯,暗暗加力,不斷地托起,不斷地放下。雅琴的下身像發 了水一樣,床單都濕透了。她進入了忘我的境界,焦慮和煩躁,一點點地排出體 外;幸福和愉快,一波波地送將進來。終於,雅琴興奮得不顧體面地大叫起來。 老約翰看在眼里,沒有說話,接連幾個超長程頂送,回回刺中女人身體深處最敏 感的花蕊。雅琴不行了,yindao一陣痙攣,渾身一陣顫抖,便一頭癱軟下來,倒在 老板的懷里。 雖然下身硬邦邦的,老約翰還是停了下來。他一手抱緊雅琴,一手撫弄著她 的長發,嘴里還念念有辭:「我可憐的小女孩,我可憐的小女孩。」 可惜,雅琴不是一個小女孩,她是一個小女孩的mama。 天已經很晚了。雅琴回到家,踢掉高跟鞋,一頭倒在床上。職業女性看似風 光,其實非常辛苦,開了一天的會,還要打起精神陪晚宴。雅琴就這么躺著,一 動也不想動。電話響了,她勉強接起來,是文若。 「雅琴,我找了你一天。」 「是嗎?我一天都在忙。怎么了?還沒到周末呢。」 「雅琴,我,我想你了。」 「嗯,我聽著呢,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不順心的事了?」 「雅琴,我,我被解雇了。」 雅琴一下子坐起身來,問:「文若,你慢慢說,詳細一點。」 「輸油管的項目下馬了,是政治原因,投的錢全泡湯了,我們全組都被解散 了。」 雅琴一面飛快地思考著得失利弊,一面溫聲細氣地好言安撫:「文若,別灰 心,這不是你的過錯,咱們還可以找別的工作呀?現在咱們也算是有了北美工作 經驗,加拿大不行,咱們去美國!」 「雅琴,我,我找了,找不到,到處都是下崗的人,經濟已經不行了。」文 若吞吞吐吐地說:「雅琴,我其實,失業已經三個月了。」 「什么?你怎么現在才說?」雅琴有點兒不高興了。 「雅琴,對不起,我怕你擔心。」 雅琴知道文若是好面子,但她沒有揭穿,只是更加溫柔地安慰他:「沒關系, 文若,咱們慢慢找,家里又不缺錢,圣誕節時,我們娘兒倆去陪你兩個星期,乖, 聽話,不著急。」 文若猶豫再三,終於鼓足了勇氣說:「雅琴,我想回家了。」 雅琴心里一陣狂跳,眼眶也潮濕了,但她還是做出不急不緩的樣子:「文若, 咱們不急著做決定,咱們再好好想想。你不是一直想當教授嗎?吳彬他們學校我 再打聽打聽,咱們兩邊都看看。」 放下文若的電話,雅琴立即撥通了吳彬。 吳彬聽上去很愉快,后面還有一個女孩子的嘻笑聲。雅琴沒有客套,開門見 山地問:「吳教授,你們的長江學者年內還有沒有名額?」 「還有一個,原來有一個搞精算的老博士后,變卦了,說是在華爾街找了份 工作,不回來了。」 「吳教授,文若要回來,你學校那里有問題嗎?」 「估計沒問題,我明天給你準話兒。怎么?姐夫想通了?別又涮咱們!」 「這次絕對不會!文若提了研究室主任,你知道,他搞不了行政,沒多久, 就和上面弄得不愉快,他人又清高,受不了委屈,這不,就覺得不如歸去了。」 雅琴停了一下,又問:「吳教授,能不能請沈蕓聽電話?」 「沈蕓不在呀,這么晚了,她怎么會在我這兒呢?」 「吳彬,你什么時候學會說謊了?」 「沒,沒有,我跟您說著玩的。她在,不過我們什么也沒做,正商量婚禮的 事呢,錢不太夠,我們假設您會送至少兩千塊紅包。小蕓兒,你那狠心的老板找 你加班!」 「沈蕓,對不起,這么晚了。我明天要先去妞妞的爺爺奶奶家,請你一早給 我弄機票,去卡爾加利,越快越好!」 (第十七章) 雅琴去卡爾加利,不到一個星期就回來了,還帶著文若。雅琴一直沒能做到 的,加拿大的反華政客們做到了。妞妞也離開爺爺奶奶,回到爸爸mama身邊,一 家人終於團聚了。 這天下班,袁芳正收拾東西準備回家,沈蕓走進來,低著頭也不說話,往袁 芳手里塞了一個信封,轉身就跑開了。袁芳挺奇怪,打開一看,頓時變了臉色, 放進包里便往外走。程教練的車已經等在外面了,袁芳上了車,沉著臉,一言不 發。程教練不敢多問,但他知道一定是出了什么事。他想了一下,把車開上了舊 京通路,停在八里橋不遠處。 他們又坐在了河堤上。無論人間如何悲歡離合,小河還在靜靜流淌著。九月 中旬,岸邊的樹木已經開始變色,有的發黃,有的泛紅,還有的似褐,更多的依 然是青綠色,放眼望去,煞是可愛。程教練性急,幾次想開口詢問,但還是忍住 了,在他的眼里,心上人有時是一片烏云,有時是一片彤云,她好像被落日煊染 的晚霞,千紫萬紅,千變萬化,又好像是掌心中的一支磁針,飄飄移移,捉摸不 定。 「程,你mama好像不喜歡我。」謝天謝地,袁芳開口了。 「原來是為這個。」程教練松了口氣,「額吉不是對你的。好多年前,她帶 來一個科爾沁的姑娘,名叫烏云,是她老家一個什么親戚的女兒。額吉說那姑娘 腰胯寬,肯定能生兒子,我嫌她臉也太寬,沒答應。額吉覺得在老家人那里丟了 面子,后來看誰家的姑娘都不順眼。額吉是草原上長大的,沒有一點心眼兒,其 實很好相處的。」 「這個我相信,你mama是個好女人。」袁芳點點頭,望著順流而下的一節枯 枝,又說:「我是離婚女人,原因你也都知道,是我的過錯。」 「小芳,別這么說。」程教練扳過姑娘的肩膀,看著她的眼睛,認真地說: 「那時你還小,不知道這世界復雜,事情已經過去了,只要咱們一心一意過日子, 先前的事還提它做什么?」 袁芳低下頭,還是不太放心:「要是結了婚,天天在一起,難免磕磕碰碰, 到時候吵起架,你就會想起這事來,覺得自己吃了虧。」 「不!絕對不會的!」程教練拉著姑娘站起來,激動地說:「騰格里長生天 作證,要說錯,也不是你錯了,是他媽的這個社會錯了!」程教練的聲音很大, 引得幾個散步的人張望起來。 袁芳趕緊拉著男朋友坐下,嘴里小聲埋怨著:「干什么呀?人家以為你要就 義了呢。」她一面說,一面拿出沈蕓那個信封。 程教練接過來,打開來一看,吃驚地說:「什么?吳教授和小蕓兒十一結婚? 這么快?」 「程,我們結婚吧!」袁芳給了小夥子一個更大的驚訝。 程教練呆呆地看著心愛的姑娘,不敢相信:「小芳,真的?」 「不信就拉倒。」 程教練跳起來,一把抱住姑娘:「太好了,我們也十一辦!好事成雙!」 「不,下星期就辦!一定要趕在他們前面!」 夕陽正在西下,燦爛的晚霞映紅了半邊天空,南飛的大雁排成大大的人字。 河堤上,一個小女孩和mama正在散步。小女孩吵著要mama抱,mama累了,就 對她說:「寶寶大了,不要抱!」小女孩手指著前面,奶聲奶氣地回答:「阿姨 那么大,還要叔叔抱!」mama順勢望去,在夕陽燦爛的余輝中,一個高大健壯的 青年,懷抱著一個嬌小的姑娘。隱隱約約,傳來悠揚的蒙族民歌: 鴻雁,天空上,對對排成行,江水長,秋草黃,草原上琴聲憂傷。 鴻雁,向蒼天,天空有多遙遠,酒喝乾,再斟滿,今夜不醉不還。 吳彬和沈蕓的婚禮辦得非常熱鬧,不次於鵬程和徐倩那次。程教練和袁芳沒 有參加,他們留下一個很大的紅包,去土爾扈特人的老家,新疆巴音郭勒盟旅行 結婚,說是然后還要去西藏。 喧鬧了一整天,終於送走了最后一批客人,一對新人都很累了。 「小蕓兒,咱們洗洗早些睡吧!」 「嗯,我先洗。」 等吳彬也洗好澡,披著浴巾走出來,新娘已經換好睡裙,縮在床頭,看上去 很緊張。 「吳彬哥哥,可不可以不做那事?小蕓兒怕痛。」 「小蕓兒不緊張,剛開始有一點點痛,很快就好了。」吳彬摟住新娘,一面 親吻著,一面安慰著。 「吳彬哥哥,那你輕一點,小蕓兒很害怕的。」 「小蕓兒不怕,吳彬哥哥會很小心的。」吳彬溫柔地撫摸著姑娘,從rufang到 小腹,又繼續往下,探進小巧的內褲,緩緩揉搓著光潔的陰阜。姑娘開始動情了, 涓涓細流,一股股止不住地淌出來。吳彬的手指,小心翼翼地深入蜜源,探尋著, 摸索著。然而,他不得不停住了,因為,他的指尖,分明遇到了一層薄薄的膜。 這一年真是喜事不斷。 十一月的一個早晨,雅琴召集銷售部人員開例會。沈蕓抱著一堆文件在分發。 她穿著一身淺粉色的職業套裝,是蜜月旅行時在南朝鮮買的,非常得體。大家看 著都說好,可又覺得有點別扭,終於,有人忍不住了,問:「小沈,你的裙子后 面怎么這么皺?」 沈蕓停下來,擰過頭一看,不禁脫口而出:「啊呀,都是我老公,早晨都要 出門了,非要再弄我一次。」轟地一聲,大家哄笑起來。沈蕓面紅耳赤,放下文 件,低著頭跑了出去。袁芳沒有笑,她拿起文件,繼續分發。 會議結束以后,老約翰打電話給雅琴,說是有好事,讓她去一趟。雅琴快步 來到總經理辦公室,老約翰遞過一份傳真,原來,總部批準了雅琴的提案,同意 盡快成立中國技術中心。太好了!雅琴抑制不住內心的喜悅,高興地叫了出來。 老約翰看著她,不無嫉妒地說:「雅琴,你真行,總部都被你牽著走,以后 這里就更是你的天下了。」 「約翰,別那么酸溜溜的,這是大家努力的結果。技術中心這個主意,還是 你出的呢。」雅琴嗔笑著,顯出女人溫柔的一面,格外嫵媚。 「雅琴,我已經跟不上形勢,準備退下去了,以后,你可以大展宏圖了。」 老約翰看著女人,搖搖頭,不無傷感,但又真誠地說。 「不,約翰,你很健壯,一點也不老,為什么這么說呢?」 「我說的是心里話,雅琴,你是個了不起的女人,和你共事,我真的很榮幸。」 老約翰越發有些悲哀。雅琴不知該如何安慰他,就沒有說話。男人覺察到了 這些,他不愿意弄得大家都不高興,很快就換了個話題:「雅琴,你丈夫回來了, 他還適應嗎?」 「謝謝你,他還行,下學期開始教課,現在主要是熟悉環境,申請課題等等, 很輕松的。」 「雅琴,我很高興,真的很高興。」老約翰被女人的快樂感染了,他動情地 凝望著女人。是的,老約翰說的是心里話,雅琴確實是個了不起的女人。這幾年 來,他們相處得非常融洽。老約翰欣賞這個女人,鍾愛她,也嫉妒她。開始,他 抱著消遣和玩弄的態度,但是后來,他越來越依賴她,越來越離不開她,不論是 在工作上,還是在床上。 自從雅琴的丈夫回來以后,老約翰沒有親近過這個女人。他知道,這個女人 正和自己漸行漸遠,這是必然的,但他又不甘心。老約翰扶住女人的雙肩,聲音 曖昧起來:「雅琴,我真的很高興,我們去套間里,慶祝一下,好嗎?從你丈夫 回來以后,我們還沒有在一起過。」 雅琴看了男人一眼,搖搖頭,但也沒怎么詫異。 「我知道,你丈夫回來了,你不需要我了,最后一次,好嗎?」男人懇求著。 雅琴凝視著套間的房門,雙頰微紅,兩眼迷茫,百感交集。一時間,她看見 了,老板桌前,一個凄苦的少婦,彎著腰,無奈地解開套裙,褪下內褲和褲襪, 然后,伏下身,趴在桌上,白皙的屁股撅起來了,緊閉的門戶敞開了,身后,一 個健壯的外國男人,手持粗壯堅挺的陽具,急不可耐,正躍躍欲試。 她又看見了,自家床上,還是那個少婦,還是那個外國男人,交纏在一起, 喘息著,呻吟著,那少婦的雙手,一只握著男人的陰嚢,輕輕摩挲,另一只,套 住男人的陽具,緩緩擼動,而那男人,怡然自得,坦然享用著別人妻子提供的前 戲;她還看見了,一張大床之上,同一個少婦,赤身裸體跪在床沿,高撅屁股, 深埋著頭,兩個外國老男人,一前一后,兩根外國老陽具,一根含在嘴里,上吸 下滑,一根插在yindao里,前頂后抽。 她也看見了,另一張大床上,還是那個可憐的少婦,和一個少女,正無奈地 脫著衣服,套裙,襯衫,內褲,胸罩,一個萎縮的中國老男人,站在床邊,耷邋 著一根國產yinjing,饒有興趣地觀賞著,等待著;她最后還看見了,似曾相識的大 床上,少婦已經不再年輕,無力地仰躺著,赤身裸體,兩腿雙分,一個并不陌生 的外國老男人,捧起女人的腳,隔著薄薄的絲襪,貪婪地嗅著,吻著,而他那粗 長的陽具,直撅撅地正在勃起,guitou頂端油光锃亮,一滴黏液已經滲出。 結束了,該結束了,讓一切都重新開始吧!雅琴微笑起來,搖搖頭,眼前的 幻覺,頓時逃得無影無蹤。雅琴轉過頭,面對老約翰,坦然地說:「不,我有丈 夫。」 「看樣子,這里真的不需要我了。」老約翰長嘆一聲。 雅琴不是水性楊花的女人,她出軌的原因,一半是工作和生活的壓力,另一 半則是長期的夫妻分居,現在好了,一切都回到了正軌,一切都該正常起來了。 雅琴從老約翰的辦公室出來,在樓道里遇見了袁芳。袁芳臉色不好,看起來 很疲憊,體型也有些變樣。雅琴停下來,關切地問:「小芳,你最近怎么一點精 神也沒有?」 「嗯,副總,我也不知道,就是老覺得累。」 「多長時間了?」 「從拉薩回來就這樣,是不是高原反應也有后遺癥?」 雅琴盯著女孩的腰身,仔細看了一會兒說:「小芳,你把工作盡可能往下面 分散一些,多注意休息,不要搬重物,還有,高跟鞋就別穿了。」 「這和鞋有什么關系?」袁芳不解地問。 雅琴笑笑說:「小芳,恭喜你,你要當mama了!」 「啊?我還沒準備好呢!」袁芳大吃一驚。 「傻孩子,女人早晚都要當mama的,越早越好。」雅琴溫和地開導她。 晚上回到家里,雅琴和文若吃過飯,督促妞妞寫完作業,夫妻倆就洗洗上床 了。文若靠在床頭看教案,雅琴穿著睡裙,坐在床邊往臉上抹晚霜。雅琴對文若 談起袁芳懷孕的事,無限感慨地說:「孩子們都長大了,我就更老了。」 文若放下教案,把妻子攬進懷里,仔細看著女人的眼梢,魚尾紋已經越來越 遮掩不住了。他內疚地說:「雅琴,我不是一個好丈夫,也不是一個好父親,這 些年苦了你了。」 雅琴依偎在丈夫的懷里,感覺很幸福,嬌媚地說:「你讓我守了這么多年的 空房,你得賠我!」 「好啊,你說怎么賠?」男人的手,伸進了女人的睡裙,撫摸著,蕾絲內褲, 被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