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紅燭悔從長夜飲 清燈喜對小年書
白府小年由來是有定例,自小王爺進門又刪改幾回,本是憑著白夫人愿否大辦生辰的意頭走。芷蘅今年卻不愿意趕熱鬧:一是宮里正有個子涵的遠支姨太太病重,雖不禁筵宴,大辦生辰總是不敬;二來,家里人這年臘月多遠歸,忙忙亂亂辦了亦耗精神,倒不如今日這般清清靜靜。 雖然太太發話不辦,小王爺依然如往年一般下了回廚,扶留穿著圍裙在一旁煮湯頭:壽面的講究是在哪里都是同樣的,手搟的面條長長的不斷,煮的勁道爽口,一鍋燉煮一夜的清雞湯,一勺脆爽的rou絲冬筍,吃前點綴碧綠的蔥花,是這個季節僅有的江南風味。 小廚房里七八個人早起笑鬧忙上一陣,好容易能在正廳的碧紗櫥中依次坐下,時辰已近晌午。白夫人端坐主位,子涵陪坐,青蕓和扶留一左一右坐在兩人身邊杌子上,最后端上桌的小菜竟分了好幾種:難得今日指尖染著艷麗的蔻丹,丹椒手中端的是炙烤的嫩羊rou。茵陳跟著意書,套著絞絲銀鐲的手上好幾個青瓷小碟,內中是色澤晶亮的蒜蓉烤蝦——也是趕巧,柳家前日送來一籠活的青蝦,說家里太太年節下請郡王一家嘗嘗的。白夫人自己不愛好,意書卻從小吃慣了河鮮海味,可不正對了胃口。今日卻不知想到何處,竟費心思端上了桌。 此外又有幾樣素炒,幾樣紅燒,并青蕓好幾日前就開始準備的玫瑰酥——白夫人是極其愛吃的,家里卻只在年節才準備,這自然不是從來乖巧的青蕓嫌繁瑣。芷蘅從前吃出內餡酸澀,不如往日可口,一問才知金陵不曾產梅子,而這玫瑰酥,便要用這鮮梅制蜜醬,玫瑰點面色。若為這一口點心大費周章,倒覺著實在不必。 墨予顯見得更愛西北風味了,席間除卻芷蘅給盛的一碗面,那一盤炙嫩羊rou,竟一大半都進了他的肚子。意書頭次吃新鮮點心,竟十分愛那酸甜風味,撐飽了胃口,最后面也沒嘗幾口——哎,白夫人原有一刻想攔,瞧著人被暖甜米酒熏紅的臉,也說不出什么話了。總歸在家里,全由著他又如何? 當是時肚飽酒酣,外面日頭正暖――不知怎的,扶留竟踉踉蹌蹌站起來,硬要敬芷蘅一杯酒:這卻好沒道理,按說尋常人家小年夜桌上,侍兒本沒有位子。就算白夫人愛惜,一家人作樂,撇下幾個不好看,一桌人中侍兒們總能陪坐在小杌子上。可這等場合,哪有侍兒這般沒規矩硬要灌太太酒的? 這便是白夫人心里想的,但抬眼一掃……這人,此刻恐怕只是醉了?……芷蘅手里轉著青玉盞,甫入口滿是果酒的甜香。此刻本是散席時分,小王爺眼珠只在兩人間稍轉轉即看出端倪,知趣的借午睡告退,帶著一群人行禮問安離開:僅僅留下耳根微紅,動作遲緩,似乎沒怎么意識到事情發展的扶留。 “扶留?”芷蘅輕柔得喊他。許是太久未曾聽見這樣狎昵的語調,扶留又微醉著,酒意正上頭,一時未曾上前看著竟像是不肯似的。屋里原沒旁人,白夫人索性端坐主位,由著扶留一步三搖,極慢的晃著身子執著酒盞靠近她。等到順著力道吃了杯敬來的酒,芷蘅心中也納罕:這般模樣倒少見,這人由來是個最妥帖的,正經出門管家一把總鑰匙――連紫蕓也比不上的,不曾想有能與自己戲起酒的一天。 腦中轉著念頭,芷蘅手里也并沒閑著,半摟半抱著侍兒,習慣性地在他背上輕拍著。懷里人身姿柔韌,酒香宜人,白夫人深吸一口氣,終究輕手輕腳脫了侍兒衣物。扶留眼看年近雙十,因著常跟著小王爺到處撒歡,身體倒比深閨男兒強好些。此刻半趴在白夫人懷里,赤裸著身體的侍兒,感受到涼意,嘴里不曉得呢喃些什么,挪動著身子搖晃著,本就誘人的翹臀仿若邀請…… 白夫人啪啪打了人臀瓣幾記,權做教訓他醉酒。不曾想惹的侍兒在芷蘅懷里胡亂磨蹭,竟不知是討要還是躲閃了。“真真調皮!”芷蘅手掌覆在紅粉色的臀部,又輕柔得擰上幾下,股間的幽xue和玉柱在侍兒無意的扭動下隱現誘人。芷蘅不曾想酒后倒有這般趣味,因掰開人臀瓣,手指在淺褐色的xue口按揉深入。但緊致彈韌的內壁久未承歡,一根手指進出都不太順暢,又叫懷里人難受的皺緊了眉頭。芷蘅為此惱了一刻,重重抽了人股瓣一下。這一下掌摑叫半醒半醉的侍兒不知所措,只得眼角淚瑩瑩的抬頭看自己太太……我和個醉鬼計較什么! 白夫人嘆口氣,從柜中一角摸出來一盒脂膏,拉開人雙腿,為他仔細涂抹幽閉的菊xue和緊致的內里,瞧著前頭可憐可愛的玉柱,也替人解下束縛,揉弄幾下蹭些膏脂權做晚些時辰的潤滑。這樣前后細細調教,又是受著慣來的撫慰手段,只見侍兒大開的雙腿間,xue口被抽插的紅潤水光,微微撅著小嘴由著芷蘅輕攏在手心里逗弄,前邊的柱身沒一會兒便高翹著貼上扶留平坦有力的腰身。才一刻被冷落沒得到疼愛,懷里便傳來聲兒,像是在喊誰似的,細細軟軟貓兒一般,真真叫人憐愛。 芷蘅臉頰刮擦著侍兒瑩白蜜腮,忍不住輕吻……“乖孩子!”白夫人口中含著人唇吻幾口,將侍兒仰面推倒在寬大的軟榻上。又想許久未曾承歡,這孩子初次怕承受不住。只拿雙手有力包覆住他身下的高翹吐露的玉柱,輕緩的挑弄誘哄,兩丸小球也被一遍一遍撫弄,終究叫他高高仰起腰肢先出一回。 這場情事到后半程,等玉柱第三次被含進太太身體,一次次抽插進出,哪怕扶留慣來體力更好一些的,也被折騰的酒醒,只能唉唉的環抱著芷蘅,趴在太太柔軟舒適的胸口,一聲聲磨蹭著求著她饒過。 芷蘅實則很少如此,家中男兒年紀小,自然不宜縱欲,怕傷了身誤了長成筋骨。今兒扶留宴席上無狀才算挑了火。白夫人既瞧著人可憐可愛,也舍不得動家法,只在床幃之上放開了多要幾次,也讓這孩子多少有些教訓。等兩人皆披上外衣收拾妥當,侍兒卻仍覺腰肢酸軟無力,只叫扶留羞得在白夫人胸口裝睡。這原是再輕憐蜜愛一番的好時候,門口卻傳來了響聲,小王爺竟轉頭又回來了。 因這日小年,進門來的子涵外著描金蝠紋大袖衫,內里是白色風毛配的緗色長褲及同色短襖,端的富貴明麗。扶留自聽得響動,便起身侍立一旁,于芷蘅身側行完禮便回到子涵身后站著。 眼見著屋里境況,剛進門的小王爺便出言取笑:“……卻是打擾太太雅興了?”芷蘅抬手就將玉扇扔向他:“壞小子!……還不過來?”小王爺穩穩接住扇柄,依言進門,卻緩步移至對坐:“您那兒可不曾有位子了吧?”卻見桌上似乎有闕小詞,墨色清冽,筆法鋒銳,語義婉柔不知何時做的,卻只得了兩句: 置酒宴嬌兒,菱歌錯青絲。 小王爺略笑一番,信手就添上: “錦席開玉盤,美人兩相知。” 雖是縈縈一手小楷卻見得舒朗開闊。剛剛放下玉骨狼毫,抬頭時對面的太太含笑看著他:“我家涵兒可是當的上一個才字。”白大爺橫她一眼:“這卻要說倒一番,你們女子,更愛才呢……”纖細的指尖捏上自己彈滑的蜜腮,“……還是愛這花容月貌?” 芷蘅不以為忤,保養如蔥段的指節撫摸著腳踏上跪坐著的奉茶侍兒的臉頰:“……誰人敢說不愛這如花美眷?”放下手中一卷閑書,又將手腕間的碧璽串褪下扔向對坐的人:“只是如今,也愛與你們的似水流年罷了。”接到手串的少年仰頭看她,目光有一兩刻迷茫:“好的壞的,都由著您說了!” 隔著小幾,白夫人探過身子,握住子涵的手并不說什么言語,只溫溫柔柔的輕拍著。等這日頭西斜,白大爺也要趴在幾案上睡去時,恍惚間卻像是聽到芷蘅模糊的耳語,但那時,他早已忘卻前言所問何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