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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沖喜在線閱讀 - 04 說媒

04 說媒

    自被趕出李府后,曹懿白日去藥鋪當伙計抄方抓藥,晚上便替人抄書賣錢,時不時進山挖藥采參。

    南方那邊傳來消息,老夫人身體抱恙,未免舟車勞頓,今年不回流州,只在聽說李頑的境遇后,托宗族中的人送來些錢財,遠水雖解不了近渴,卻解了曹懿的燃眉之急,李頑身子不好,是個離不了錢的藥罐。

    近一年的光景過去,兩人捉襟見肘的日子終于有喘息的空檔,李頑身體日漸好轉,除體質稍差,干不得重活外,也和同齡人無異,曹懿從長計議,慢慢尋些方子給他調理身體。

    二人相依為命,苦中作樂,曹懿攢下些錢,勻成三份,最少的那份留作日常開銷,其他兩份各自用紅布包好,裝在瓦罐里,埋在院中。

    “你攢錢要做什么。”

    他做這些的時候并不避著李頑,耐心解釋道:“以后有機會送你去京中讀書,那里處處要用錢,老夫人還不知什么時候回來,回來后打點下人,辦事也要用錢,不攢著怎么辦。”

    李頑聽半天,見這錢都是花給自己的,登時不滿,拿著鐵鍬去挖罐子。

    “這都是以后的事情,你怎得不給自己添些衣服。”曹懿伸手去攔,叫李頑不要胡鬧,李頑卻把鍬一扔,認真道:“我卻想你開間自己的鋪子,錢生錢,人家見你有賺錢的門道,自然會來巴結你,從前我娘就是這樣,沒法子賺錢,只會花錢打點,他們都背后笑話她小人得志貽笑大方,比不得三夫人。”

    曹懿嘆氣,李頑只知錢生錢,卻看不清當下形勢:“我又豈會不懂這些道理……罷了,等你大些再和你說。”

    李頑心中委屈,想著曹懿是不是想把他打發去京中,不想要他了,隨即抱住他,小狗般撒嬌,嘟囔道:“不想去京中,也不想回去。”

    曹懿被轉移注意力,無奈道:“這不想那不想,想干什么啊你。”

    “想當李家老大,還想和你在一處。”

    “那不行。”曹懿故意逗他:“你生的比人家晚,頂多當個二少爺,走吧,今日還要上街采買。”他牽著李頑往外走,拿個竹筐讓他提著,二人去趕集,李頑卻陷入沉思,認真道:“那我當李家老二,你當李家老大,我要別人一提李家,想到的就是你曹懿的名字。”

    曹懿輕笑一聲,并不把一個十歲小孩的話放在心上,李頑卻一蹦三尺高,惱羞成怒道:“我認真的!”他使勁扯著曹懿的衣袖,卻換來對方一句敷衍的“知道了。”

    還拿手按著李頑的肩膀,不叫他鬧自己。

    李頑氣鼓鼓的,心想等來日比你長得還高,也要這樣按著你,叫你不信我的話,繼而被曹懿牽著,趕早集去。

    二人來到集市上,先是扯些布給留著給李頑做衣裳,家里的醋也快吃完,墨也要買,這這那那都要花錢,曹懿精打細算,貨比三家,不一會兒就把李頑胳膊上的竹筐裝滿,又牽著李頑,來到另外一處賣雕匣的地方。

    曹懿顯然不是第一次來,那老板好生熟絡,見這次他還牽著個小孩,當即打趣道:“這是你弟?”

    李頑不高興了,剛要說“我才不是他弟我是他相公”便給曹懿捂住嘴,截住話頭:“老樣子,再來三個。”那老板眉開眼笑,把三個錦匣包好遞給曹懿:“城里的參價都快叫你給炒起來了。”

    曹懿只笑不說話,一手交錢一手拿貨,他進山采參,還收別人的參,同樣品質的參,裝了匣和沒裝匣的,曬過修過的,和剛和山里挖出來的,這賣出去的價格就是不一樣,他手里握著大把的參,掛到交易行中自買自賣,又托些人競拍,一來一回就把價格給做上去,商人見參價有利可圖,便來曹懿這里收參。

    修下來的邊角料還能給李頑泡茶喝,喝得李頑心火旺盛,經常說著話就流鼻血,嚇得曹懿不敢再給他亂補。

    二人往家走,見一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婆子早早等在門外,見曹懿回來,喜笑顏開地撲上來,原是給曹懿說媒來了。當年曹懿天色未亮就給抬進李府,又不常出門,李頑更是個常年臥床的病秧子,出一次李府大門便是稀奇,二人被趕出來后來到此處,鮮少有人認識他們,只當是對苦命的兄弟來討日子。

    曹懿只來得及回頭沖李頑交代一句去把東西擺好,便給婆子拉進屋去。

    李頑慢吞吞地跟在身后,把一切都看在眼里,婆子手中畫像攤開,畫著姑娘們的小像,曹懿看一眼就挪開,他嘴上拒絕,面色卻微紅,李頑心想,曹懿為什么臉紅,那婆子又是來做什么的。

    婆子苦口婆心半天,見曹懿不為所動,怒道:“你一個大男人,又帶著你弟,書不讀,功名不考,難不成倆光棍過一輩子。”

    李頑心生警惕,停下手中事物,醋瓶不擺,布也不疊,任一堆零零碎碎躺在地上,推著婆子的腰把人往外攆:“他成親了,曹懿成親了!”

    曹懿和婆子同時面色一變,婆子對曹懿破口大罵,怕是以后不會再來,曹懿百口莫辯,急赤白臉地追在后面解釋,他追婆子,李頑追他,沒跑幾步就氣喘吁吁,像只可憐的小狗般站在原地等曹懿回來。

    李頑急得團團轉,害怕曹懿不回來,更害怕曹懿把婆子追回來,繼續給他說親,心想,自己說錯什么嗎。

    復見曹懿一人回來,才松口氣。

    曹懿臉色不是太好,李頑察言觀色,小心翼翼地牽著曹懿的手,說肚子餓,跑幾步見風,頭好痛。

    曹懿沒了脾氣,又去劈柴生火給這沒眼色的拖油瓶做飯,等燒水的功夫還要給他縫衣裳,曹懿拿著針線,望著跳躍的火苗發呆,李頑站在一旁看著,完全猜不到曹懿的心思,不由得愈發煩躁,突然道:“童養媳是什么。”

    不等對方回答,李頑又自言自語:“那日我出去玩,聽到東街賣豬rou的同他媳婦吵架,他媳婦比他大上好多,倆人一吵起來,他就罵他媳婦是童養媳,黃臉婆,摸她的手就像摸樹皮,他怎么可以這樣說啊,他媳婦日日照顧他,還給他生孩子,就像你照顧我一樣,你也會給我生孩子嗎?曹懿,你是因為當了我媳婦,才不去考功名,不讀書,開不了自己的鋪子嗎?”

    曹懿直接起身,提著李頑的領子,把他從廚房拎出去。

    直到吃飯時才臉色好些,對著李頑耐心解釋:“你身體不好,你家里人死馬當活馬醫,說我與你八字合,娶我來給你沖喜,我母親生病要錢,我家窮,便過來了。”

    李頑哦了聲。

    曹懿面露猶豫,同他商量:“以后當著外人的面,你能否喊我哥哥?倒不是我還想同別人成親,只是……罷了,等你大些就會知道。”

    他又是這套說辭,李頑心生不耐,面上卻不顯,只乖巧答道:“好,我知道的,童養媳是罵人的,東街賣豬rou的喊他媳婦童養媳,我看見他媳婦偷偷在哭。”

    曹懿松口氣,用完飯,又喊李頑過來,鋪紙磨墨,教他讀書認字,今日李頑卻極不配合,沒寫幾張,就把筆一摔,委屈道:“我不想寫了,我想出去玩,別人都是去學堂,為什么我偏要你來教,我也想去。”

    他瞪著曹懿,還從未這樣不聽話過,擺明要找茬吵架。

    “你識字太少,學堂里同你差不多大的早已會做文章,我不教你些,你進去會被人笑話,你早些識字我早些送你進去。”

    曹懿當他小孩子鬧脾氣,貪玩,不同他計較,誰知李頑下一句卻道:“你是不是想把我打發出去,送我去京中,你是不是不想給我當媳婦想娶別人當媳婦,我不識字,你就糊弄我,拿了我家的錢去給母親治病,現在你娘死了,你就要過河拆橋把我攆走。”

    李頑說著說著就開始放聲大哭,哽著嗓子往下掉眼淚,倔脾氣地往曹懿面前一站,說到最后干脆手一揮,筆墨硯臺盡數被他掃在地上,皮起來人神共憤,曹懿臉色十分難看,五指緊握,看起來想把十歲的李頑按在地上打一頓。

    然而打一頓,打出病來,還得自己伺候,打哭更是不得了,還要哄,李頑還會蹬鼻子上臉要吃零嘴兒,曹懿滿腔怒火無處發泄,只讓李頑在家中待著,自己去去就回,一出門,對著門口的柳樹狠揣一腳以作發泄,他還從來沒有這樣失態過。

    “曹懿……曹懿!”

    “我好好寫字,你別生氣我氣,你別走!”

    李頑哭著追出來,曹懿心煩意亂,他又不是泥捏的,再好的脾氣也有繃不住的時候,當下不想看見李頑,只往旁邊一躲,不叫李頑找到他。

    李頑哭得臉紅脖子粗,不顧失態,不怕人笑話,逢人就問看見曹懿沒有。

    別人拿他打趣:“曹懿是誰啊。”

    李頑哭著說是他媳婦,他把媳婦給氣跑了,他媳婦媳婦地喊,一邊哭一邊找,喊得整條街都知道那個儀表堂堂,至今未婚的曹懿原是給人當了沖喜的童養媳,紛紛探出頭來看熱鬧,逗著李頑玩:“李頑,你怎么這么小就有媳婦,你媳婦呢,怎么是男的啊。”

    自此好長一段時間都沒媒婆找上門。

    李頑充耳不聞,在河邊找到曹懿。

    曹懿一臉心如死灰,從假生氣變真生氣,不住捫心自問他怎么會活成這樣,娘親病逝,他和李頑糾纏不清,誰不想讀書,誰不想考功名,若不是爹爹枉死,誰會屈居人下當個童養媳,恍如隔世般憶起還在京中逍遙自在的日子,卻如這河水般,一去不復返了。

    李頑以為曹懿想不開要輕生,嚇得撲上去,大喊道:“我不能沒有你啊曹懿,我聽你的話,我好好寫字!”

    他恍恍惚惚被李頑抱著,李頑一抱他,他就心軟,顧不上和他生氣,只恨自己生不逢時,命中注定要遭此一造,怨不得李頑。

    曹懿嘆口氣,就此認命,牽住李頑的手往家走。

    李頑卻若有所思,眼中無半點委屈神色,眼淚一抹,笑得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