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吸氣
吃過飯,趙東笙將阮恬帶到云庭。阮恬精神恍惚,下車離開都忘了和他打招呼。 大老板的車誰不認得,不過短短半小時,已經(jīng)七八個人找各種借口來和阮恬套近乎了,阮恬身心疲累,本來就已經(jīng)夠煩了,還得花心思應付這些個八卦碎嘴的玩意兒。好不容易等來一個救場的電話,阮恬才得以脫身——他這一晚上啥都沒做,活兒有人搶著幫他干。 這社會,真是現(xiàn)實得令人心寒。 阮恬接通電話,才知這哪里是救場啊,分明是催命。 時間緊迫,來不及回家,阮恬只能帶著剛才吃飯時趙東笙給的那張銀行卡,向領班請了假,然后匆匆離開會所。 打車到陶凝說的那個酒吧,門口沒見著人,給陶凝打電話,她說在派出所。阮恬又打車過去,那邊已經(jīng)鬧得不可開交。 一個看起來也就十七八歲的年輕女孩指著陶凝的鼻子破口大罵:“你個不要臉的老婊子,我罵你罵錯了嗎!你個千人騎萬人cao的賤貨,你也有資格打我?!” “你說誰是婊子!你有本事再說一遍!”陶凝沖上去要打她,被辦事民警攔住了。 這邊拉住了,那邊又沖上來。 “罵的就是你!你現(xiàn)在知道害臊啦?當初勾引我爸的時候怎么沒想過會有今天!我告訴你,我爸不可能跟我媽離婚的!你還是趕緊拾掇拾掇自己再去找個冤大頭吧!”女孩冷笑一聲,“奉勸你一句,積點德吧,別生孩子了,誰有你這樣的媽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霉!” “你——” “別吵了!我就問一句,想不想和解?想的話就好好商量,不想的話今晚都別走了,在這兒住吧!” 兩人這才勉強安分下來。 阮恬走上前去,民警看見他,問:“你是誰的家屬?” 陶凝說:“他是我兒子!”還挑釁地看了那女孩一眼。 女孩上下看看阮恬,挑眉:“哦,看來是我誤會你了,你是因為兒子快餓死了才不得已出來做雞的吧,那真是個好mama呀。” 陶凝狠狠掐住阮恬的手臂,阮恬好似察覺不到痛,眉頭都沒皺一下,面無表情看著那女孩:“你還年輕,世事無常,給自己積點口德。” 民警也早就聽不下去了,對那女孩說:“你坐那邊去,等家屬來。” 阮恬跟著陶凝坐到另一邊,陶凝氣得渾身顫抖:“你剛才沒聽見她是怎么罵我的嗎?我可是你媽!你怎么能無動于衷,你就該上去給她一巴掌!” 阮恬閉著眼,沒說話。 陶凝狠狠掐他一下:“我怎么生了你這么個廢物!” 阮恬睜開眼,側頭看陶凝:“我有什么資格打人,她說錯了嗎?” 從派出所出來,已經(jīng)過了十二點。 阮恬叫了輛出租車,拉開車門,對陶凝說:“時間不早了,早點回去休息。” 陶凝冷著臉坐進車里,沒看阮恬一眼,對司機說:“開車。” 阮恬看著出租車走遠,拐個彎消失在街角,這才抬手摸了摸疼到麻木的半邊臉頰。他說完那話陶凝就狠狠給了他一巴掌,之后再沒理過他。 能有那么大手勁,看來身體沒多大問題。 渾渾噩噩沿街走了大半個小時,在街心公園找了把長椅坐下,掏出手機,打算發(fā)條微信跟趙東笙說一下錢的事情——畢竟人當時說了,里面的錢只能用來買菜和添置日用品,剛編輯兩個字,就有電話進來。 阮恬看了眼來顯,自嘲地想,這算不算心有靈犀呢? 接通電話,聽趙東笙在那邊大聲問:“大晚上的請假還取那么多錢,干什么去了?” 阮恬捏緊手機,低聲說:“我會還的,我明天就把錢存……” 話沒說完,斷線了。 阮恬調(diào)出通話記錄,回撥過去,剛響一聲那頭就接起來:“你取錢干什去了?” “我明天會還……” 又斷了。 阮恬盯著手機屏幕琢磨片刻,大概明白問題出在哪了。阮恬一拳砸長椅上,罵了句神經(jīng)病,深吸了口氣,再次回撥過去。 剛接通就聽趙東笙在那邊吼:“再問你一遍,取錢干嘛去了!” 阮恬聲音軟軟的,帶著點討好的意味:“家人出了點事,急用錢,我來不及回家拿就先用了你的,我明天……”想了想,還是把這句省略,免得又被掛電話,“你別生氣啊。” “你從哪看出來我生氣了?” “那你剛才干嘛掛我電話?” 趙東笙默了幾秒,問:“你在哪?” 阮恬睜著眼說瞎話:“在家。” 趙東笙再一次掛了電話,很快一條短信過來——再給你一次機會,在哪? 阮恬咬了咬唇,編輯短信跟他說了具體位置。 趙東笙秒回—— 等著我。 阮恬盯著那三個字,直到眼眶發(fā)熱。 雖然知道那脾氣差到爆的男人見了他肯定沒有什么好話。但這一刻,除了趙東笙,在這世上阮恬也沒有其他想見的人了。 阮恬在公園長椅上坐了十分鐘,等來趙東笙的車。 他將車停靠在路邊,人沒下來,只摁了下喇叭。 阮恬起身走過去,拉開副駕車門,剛要坐進去,就聽趙東笙皺眉說了句:“坐后面。”阮恬不敢忤逆他的意思,乖乖坐到后座。 趙東笙將車開得飛快。 阮恬望著車窗外飛速倒退的街景,膽戰(zhàn)心驚:“你,你這樣不行,還是請個司機吧。” 前面紅燈,趙東笙腳踩剎車,剛一扭頭側臉就被狠狠親了一口。 趙東笙:“……” 阮恬的內(nèi)心同樣是崩潰的:“我沒有要親你,我是看見紅燈想提醒你,沒想到你突然踩了剎車,我一個沒穩(wěn)住,就……” 親上了。 感覺還不錯。 阮恬舔舔嘴唇:“那個,你要帶我去哪?” 這不是回他租住小區(qū)的方向,也不是回趙東笙家的方向。 趙東笙將頭扭回去,靜坐半晌,等綠燈亮起,拐個彎朝南去。 車子駛入一片別墅群,七拐八繞,最后停在一棟三層的歐式別墅大門前。 阮恬伸手要去開車門,趙東笙讓他別動,拿著遙控鑰匙的手伸出去,開了車庫門。阮恬等他將車開進去停好,又將車庫門降下三分二,才開口問:“怎么了?” 趙東笙熄火下車,打開車門鉆進后座,一言不發(fā)剝下阮恬褲子。阮恬被他粗魯直接的動作嚇到,想問他干什么,又怕得到更粗魯更直接的回答,索性閉口不言,乖乖脫了鞋,抬腿配合對方的動作。 趙東笙拍拍他屁股。 阮恬轉過身,撅著屁股跪趴在座椅上,他盡量縮小自己,留更多空間留給身高腿長的趙東笙。 趙東笙掀起阮恬衛(wèi)衣,撫摸他光裸的脊背:“乖。” 阮恬抖了一下。 “別怕。”趙東笙聲音微啞,伴著褲鏈拉開的聲音,“我說話算話,胖十斤之前不碰你。” 阮恬在心里吐槽,這樣不也是碰嗎? 趙東笙身軀覆上來,開始蹭。 趙東笙將阮恬纖瘦的身體整個攏在懷里,在他耳邊喘氣,挺腰的動作稍顯急躁,有幾下重重戳入臀縫里,差點兒破門而入。阮恬有些后怕地扭動起來,被他一手從腹下穿過,牢牢箍住腰身:“別動,再忍一會。” 實在受不了趙東笙在這種時候發(fā)出的聲音,阮恬忍不住閉上眼,低低呻吟起來。 趙東笙也受不了阮恬的呻吟聲,怕控制不住自己,他拍拍阮恬屁股,逼他說話:“你說你家人出了事,是誰,什么事?” 阮恬被他磨得腰腿發(fā)軟,臉是熱的腦子是亂的,根本沒辦法思考,只想叫。 剛叫兩聲就被捂住了嘴:“問你話呢,說話!” “我不想說。”阮恬紅著一張臉,咬著唇哼哼,“誰讓你這么弄我。” 趙東笙聽阮恬這么一說,更想弄他了。也不管阮恬怎么叫了,掐著他腰狠命一通頂,rou貼rou撞得啪啪響,這要讓旁人聽到,肯定以為車里兩人真刀真槍干上了。 槍倒是真槍,只是走錯了戰(zhàn)場。 趙東笙射完也沒覺得多爽,憋屈得厲害,理好褲子坐到一邊抽煙:“你他媽能不能一天多吃幾頓飯!照你這么磨蹭下去,什么時候才能……” “你不說你外面還有很多人嗎?去找呀。”阮恬邊提褲子邊說。 趙東笙差點給煙嗆著,一巴掌照著他腦袋呼過去:“膽兒真是肥了啊,敢打岔。” 阮恬整理好自己,打開車門通風,坐趙東笙邊上:“給我煙。” 趙東笙戳他腦袋:“你抽什么煙,啊,誰讓你抽煙的?” “別戳我。”阮恬皺眉理理頭發(fā),“你是男的,我也是男的,抽個煙怎么了。” “你在我眼里就他媽是個娘們!” 阮恬一聽這話,臉色冷下來。 趙東笙剛說完就后悔,他其實不是那意思,但這話怎么聽都是那意思。趙東笙摸摸鼻子,從煙盒里抽了支煙給阮恬,聲音硬邦邦的:“就這一次。” 阮恬接過煙咬嘴里,湊過去與他對火兒:“接受你的道歉。” “我什么時候道歉了?不是,我哪里錯了?”這要不是在車里,趙東笙絕對能跳起來,“我沒錯為什么要道歉!” “好好好,你沒錯,錯的是我,我不該長得像娘們,讓您產(chǎn)生誤會了,對不起。” 阮恬狠吸了一口,嗆得直咳嗽。 趙東笙伸手搶過煙來放自己嘴里,斜了他一眼:“沒出息的。” 阮恬盯著他嘴唇看。 “干嘛?” “我是在想,這樣算不算間接接吻?” 趙東笙靜靜抽了會兒煙,最后滅了煙蒂,突然伸手捏住阮恬下巴,湊上去堵住他的唇,舌尖頂開齒關長驅(qū)直入。阮恬唔唔兩聲,伸手推他胸膛,被趙東笙抓著手按到身后,趙東笙趁他皺眉仰頭的瞬間加深這一吻,舌頭霸道地舔過對方口腔內(nèi)每一處。 唇舌摩擦交纏間發(fā)出曖昧的水漬聲,伴著急促的喘息和時而泄出的一兩聲低吟,在擠下兩個成年男人后更顯狹小的車廂里聽來,頗有些纏綿繾綣的意味。 阮恬嘴唇被磨得發(fā)疼,舌頭也被攪得發(fā)麻,整個人暈乎乎的,一會兒像飄在云端,一會兒又似沉在水底,快要不能呼吸…… 趙東笙突然松開阮恬,見他嘴唇濕潤眼神茫然,一根手指戳戳他臉:“吸氣。” 阮恬深深吸氣,過了幾秒,整個人像是一塊吸飽水的海綿,軟軟癱了下去。 “以后想跟我接吻就直說,不用拐彎抹角,這種要求不算過分,只要我有空,隨時隨地都能滿足你。”趙東笙說完下了車去,走幾步又扭頭喊一句,“快點跟上,我餓了!” 阮恬坐起來,難堪地伸手按向下身,眼眶突然就紅了。 趙東笙說得沒錯,他是沒出息,不過被人親了一會就起反應。 他可真是太沒出息了。 趙東笙洗了個澡下來,見阮恬在客廳沙發(fā)上坐著,眼睛紅紅的,鼻子也紅紅的,像剛被欺負過的小可憐。 趙東笙完全忘了剛才他在車里是怎么欺負人家的,還在那兒問:“你怎么了?” “沒事。” “沒事還坐著干嘛,去廚房弄點吃的來。” 阮恬站起來:“廚房在哪?” 趙東笙伸手一指:“麻利點兒,別磨蹭。” 阮恬去了。 趙東笙拿手機打許成電話,問他趙逢的情況。 許成說挺好的,散完步回去看了會兒球賽,又打了幾局游戲,就回房睡覺了。 “那就好,這段時間要麻煩你多陪陪他。”趙東笙幾不可聞地嘆了口氣,“他現(xiàn)在最信任的人是你。” 許成在那邊沉默了好一會,再開口時聲音低了許多:“東哥,小逢就一直這樣了嗎?” 趙東笙下意識往廚房方向看一眼,起身走到陽臺,微微瞇眼望著遠處燈火:“他現(xiàn)在這樣很好,他不需要記得太多事情,只要健康快樂,其他都不重要,我可以養(yǎng)他一輩子。” 趙逢時不時給阮恬找點麻煩,大多是無關痛癢的小事,偶爾有那么幾次過分了些,阮恬也咬牙忍了下來。就這么過了一個月,趙逢對阮恬的態(tài)度有了明顯的好轉。 有回阮恬拖地,看見趙逢又在影音室里轉魔方。那是一個普通的三階魔方,阮恬只需二十秒就能復原,趙逢卻已經(jīng)轉了五天。 阮恬實在看不過去,擱下拖把走到趙逢跟前,搶過魔方咔咔幾下復原后還給他,轉身繼續(xù)干活。趙逢當時都驚呆了,足足過了一分鐘才反應過來,下地跑過去,纏著要阮恬教他。 阮恬沒理他,自顧彎腰拖地:“我很忙。” 趙逢踩住拖把頭:“那就別忙了!” 阮恬推開他,繼續(xù)拖地,趙逢氣得直跺腳:“我給你錢還不行嗎!” “行。”阮恬一聽有錢,二話不說丟開拖把,“來,我教你。” 當天晚上趙東笙回家,進了門沒見著人,打算上樓看看,走到樓梯口聽見影音室那邊隱約傳來叫聲,趙東笙皺了皺眉,大步過去打開門,見趙逢和阮恬盤腿坐地毯上,腦袋抵在一起,趙逢一只手在沙發(fā)坐墊上用力拍打,嘴里還啊啊大叫,趙東笙給嚇一跳,沖過去將兩人拉開。 阮恬和趙逢抬頭看他,異口同聲:“你干什么!” “啊,過了沒?” “沒。”阮恬將手機還給趙逢,從地上站起。 趙逢也起身,捶了趙東笙一下:“都怪你!害阮恬闖關失敗!” 趙東笙摸摸他腦袋:“是我錯了,哥給你道歉,走,先吃飯,吃完飯再繼續(xù)玩。” 趙逢撥開他的手氣鼓鼓走前頭去了。 阮恬站到趙東笙身側:“你以為我們在干什么,練鐵頭功啊?” 趙東笙抬手敲過去,阮恬笑著躲開了。 吃完飯趙逢急匆匆拉著阮恬離開餐廳,趙東笙以為又讓阮恬幫他游戲闖關,跟過去一看,才知不是。 “先把這一面的中心對好,那四個白色,先對好兩個,好,再對兩個,很好,把它們拼起來……” 阮恬一步一步說得非常仔細,趙逢認真照做,神情嚴肅。趙東笙一看那些亂七八糟的彩色小方塊就頭暈,安靜坐到一旁抽煙。 抽完一支煙,沙發(fā)上兩人,一個在說一個在轉;抽完第二支煙,仍在轉;抽完第三支煙,還在轉…… 趙東笙看看時間,滅了煙蒂,起身到餐廳,收拾了碗筷進廚房,十分鐘后出來,叫阮恬:“走,我順路,帶你去上班。” “就這樣,你自己再慢慢試幾遍,記住公式。” 趙逢放下手里已經(jīng)還原的四階魔方,甩甩手,看阮恬:“要不今晚別去了吧,我給你放假,你再陪我玩會兒。” 趙東笙說:“不行。” 阮恬對著趙逢聳聳肩。 “哥,你就讓他休息一晚嘛。” “全年無休,當時可是你親口說的,還讓我不能心軟。” 趙逢尷尬地撓撓頭:“我說過嗎?” 趙東笙一臉嚴肅:“當然。” 趙逢輕咳一聲,看阮恬:“那算了,你還是去上班吧。”低頭拿起魔方,將一片整齊的顏色打亂,“雖然我現(xiàn)在沒以前那么討厭你了,但你畢竟傷害過我,我沒那么快原諒你。” “我知道,那我走了。” “等下。”趙逢突然抬頭,看向趙東笙,“哥,你先出去,我跟他說幾句話。” 趙東笙轉身走了。 阮恬站在沙發(fā)邊,低頭看趙逢:“你想說什么?” 趙逢盯著阮恬的眼睛:“我很認真地再次警告你,不許打我哥的主意,你雖沒那么糟,但也不夠好,你配不上我哥,聽清楚了嗎?” 要是你哥打我主意呢? 阮恬到底沒將這話說出來,垂下眼點點頭:“聽清楚了。” “還有啊,交給你個任務。” “什么?” “給我哥找個女朋友。” “……” 阮恬剛拉開后座車門,就聽趙東笙扭頭大罵:“還把自己當回事了,坐前面來!” 阮恬關上車門,坐前面去了。 “安全帶!” 阮恬動手系上。 趙東笙敲他腦袋:“木偶啊你,不扯線你就不動。” 阮恬沒吭聲。 “怎么了?” “沒事。” 趙東笙又敲他:“問你話你就說!” 阮恬搓了搓膝蓋。 趙東笙一見他這動作就知道肯定沒好話,他可還記著那五百塊呢。 “算了你還是別說了。” “那到底說不說?” “說吧。” 阮恬有點緊張,還有點小激動,有了趙逢給的任務,這話也就問得理直氣壯了些:“你有女朋友嗎?” 趙東笙也有點小激動,摸了根煙出來:“沒有。” 阮恬又不吭聲了。 趙東笙噴了口煙霧:“你問這干嘛?” 阮恬又搓了搓膝蓋:“我沒別的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 “就是,那個,你也該找個女朋友了。” 趙東笙滅了煙:“下車。” 阮恬呆了呆:“什么?” “讓你滾!聽不見嗎!” 阮恬連忙滾下車。 “走路去上班!遲到一分鐘扣你一百塊!” 車門砰地一聲甩上,銀色酷路澤眨眼竄出老遠。 阮恬站在原地:“……” 阮恬一路跑到云庭,一身的汗,都要累癱了。氣兒還沒喘勻,就見經(jīng)理急沖沖跑過來,往他手里塞個信封:“老板讓你到瑰麗酒店找他,還說不許打車只能走路!哎喲我的小祖宗您就快點去吧,八點之前若趕不到我這飯碗就保不住了啊!” 阮恬捏了捏信封,好厚:“這什么?” “你上個月的工資。” “今天不才3號嗎?” “哎喲給你錢你收著就是了。”經(jīng)理都要急死了,“別在這兒浪費時間了,趕緊去吧!” “哪家瑰麗?” “萬禾路!” 神經(jīng)病,開車了不起哦,跑那么遠。 阮恬擠出一個笑來:“好,我這就去。” 經(jīng)理叮囑他:“不許打車,記住了啊!” 阮恬往外走,頭也不回:“記住了。” 工資都到手了還怕什么,阮恬直接打車過去。 到了地方下車,給趙東笙打電話:“哪個房間?” 趙東笙問:“你怎么過來的?” 阮恬眨眼喘上了:“跑步。” 趙東笙笑罵:“你他媽屁股上安了火箭筒吧!” 阮恬說:“我屁股上安沒安火箭筒你不是最清楚了么。” 趙東笙默了幾秒,丟下房號就掛了。 阮恬乘電梯上去,踩著消音地毯穿過長長的走廊,在某一扇門前站定,抬手按門鈴。 趙東笙穿著浴袍來開門,阮恬上下看他:“你洗澡了?” 趙東笙反問:“我不能洗澡?” 阮恬莫名緊張起來,往后退了小半步:“你叫我過來,是有什么事嗎?” “當然有事。”趙東笙伸手將阮恬拉進去,關上門,右手撐門板上,居高臨下看他,“正事。” 阮恬被困在趙東笙的胸膛與門板之間,進退不得,有些急了:“你想干什么?” “驗收成果。”趙東笙一手探向阮恬腰后,慢慢往下,大掌包住一邊臀rou,揉捏兩下,“嗯,不錯,長了不少rou。” 阮恬被他揉得聲音發(fā)顫:“還,還不夠十斤……” 趙東笙另一手也覆上去,邊揉邊說:“我覺得夠了就行。” 阮恬腰都軟了,情不自禁抬手環(huán)住趙東笙脖子。 趙東笙附在他耳邊:“去洗澡。” 阮恬放下手臂,低著頭往浴室走,聽趙東笙在后面說:“洗干凈點。” 他一下沖進去,關上玻璃門。 阮恬在浴室里待了四十分鐘才出來,趙東笙都等煩了:“你是在里面生孩子嗎!” 阮恬紅著臉瞪他:“神經(jīng)病啊你,哪來的孩子。” “膽子不小啊,敢罵你老板。”趙東笙招招手,等阮恬走近,攬著他腰一個側身,將人壓床上,笑得相當欠揍,“來,我們來探討一下這個問題。” 阮恬耳膜里回響的盡是自己的心跳聲,整個人懵懵的:“什么問題?” 趙東笙埋首下去,親吻阮恬脖子,一手將他浴袍帶子扯開:“哪來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