窺探(二)
陳璧看著店里的樓梯,想著這里的房間。 他可以保證這里的每一個房間,每一個房間的任何角落都被男人同女人的汁液浸潤過,每一寸都在講述火辣yin穢的故事。 他這里長久以來就像是男人女人的一場春夢。 標準的那種。 暗示著性欲的昏暗燈光,荷爾蒙調味的香水氣氛,各色型號的優質玩具,甚至對某些熟客還開放更加熱辣的私人項目,那些隱藏在光明后不可言說的灰暗派對。 陳璧了解欲望,他自己本就是不折不扣的沉淪者,但即使他了解,他知曉,他還是被震驚到了。 那斯文男人,那是個喜歡男人的斯文男人。 “當真齷齪。”陳璧暗罵著。 他感覺自己營造的圣地被玷污了,他這里本應只屬于男性和女性,這兩種天然的對立性別才是這家店的主旋律,也是世界的主旋律。 男人喜歡男人。 男人喜歡男人? 如果上帝當真寬容,他就不應該只是創造亞當與夏娃,他應該創造無數可相合的各色族群,陳璧向來是相信神的,畢竟世界上只有兩種性別總歸是預示著些什么,是不是? 陳璧不愿再繼續想下去,想那男人在房間里做些什么都感到自己在被玷污。 那斯文男人是不是浸潤了自己的后庭,再往那里填進充實的軟物,動力強勁的填充物不斷的震顫是不是也震顫了男人的身軀,是不是讓他的嘴角泄出動情呻吟,那一波強過一波的情欲浪潮是不是掀翻了他自持力的小船,讓他抓狂…… 讓他癲狂吧!讓這世界也被掀翻,沉淪在欲望中,沉淪在無盡的色欲漩渦中!只管將身體交給最原始的沖動,盡管的撩撥著身體上每一處叫囂! 不! 不……不,不! 陳璧扶住自己的額頭,他在想些什么呢,這太惡心了,幾近叫他嘔吐。 “你在想什么呢?” 這句可不是陳璧自我的譴責,這聲音是嬌俏的,來自一個女人,女人將門上掛的牌子翻過來,向外翻出“暫時休息”。 陳璧見她來,便把腦海里的東西丟到一邊,淺笑道:“想你,有空就在想你。” 這女人喚阿似,是他近來的女伴,長的漂亮,身材也好,有一把好嗓子,在街尾的酒吧做駐唱,大半條街的男人都在饞她,最后落到陳璧手里,可算是羨煞旁人。 “你能這樣乖?不曉得坐在這里等哪個女人呢。”阿似抿嘴笑說。 陳璧答:“只有你這一個,也只等你這一個。” 說罷握住女人的手引到唇前,輕吻一下,而后問:“五點呢,今天這樣早?” 阿似道:“睡不著了,就想在上班前來看看你。” “下午五點還睡?懶骨頭,”陳璧把女人攬到懷里,靠椅因為不堪重負發出“吱呀”的聲音,讓他感慨:“這椅子不中用,得換。” 他這樣說著,手沒有乖巧停歇在阿似的腰上,右手早就在順著衣裙下滑,掐住了女人的胯骨,拇指摁在了骨頭上側的凹陷處,不輕不重的揉著,左手向上,托握住女人胸前的一團軟rou,只是扣住便叫女人嬌聲喘息了出來。 “混小子,我待會兒要去上班呢……” 阿似無力的反手輕捶在陳璧的肩頭,沒過太久,那伸到后面表示抗拒的胳膊就勾住了陳璧的脖頸,女人口里也變成咿咿呀呀的輕哼,這無疑取悅到了男人,讓他悶聲笑了出來。 “笑什么!”阿似聽到笑聲有些微嗔,側過身子,正正經經的在陳璧胸口捶了一下。 “沒什么。” “肯定有點什么!” “是真的沒有什么。” “真的沒什么?” “哈,你以為有什么?” “哼,我也覺得沒什么。” 戀愛會讓一切沒有營養的對話變得有趣,阿似無疑也是如此,她靠在陳璧的胸膛上,感受男人身上傳來的暖意,心里寧靜之余又想到剛才的輕薄事,心下火熱起來,輕聲問:“店里還有沒結帳的客人?” “嗯,有一個鐘點房。”陳璧半闔眼皮悠然說道。 阿似直起一點腰,湊近了陳璧的耳朵,口中呼出溫熱,輕道:“咱們就讓他逃次單吧……” 女人刻意放低的聲音帶著一絲魅惑,更何況她還開始輕咬。 女人含住耳垂,輕輕的用牙齒刮蹭著,廝磨著,挑起舌尖在耳廓上舔舐著,女人很有技巧的,她曉得慢就是快這個道理,她是有輕有重的挑逗著,緩慢但堅定的向著男人無法忍耐的極限邁進著。 她的手沒有停息,她才不會像男人那樣欲蓋彌彰,她是直接而奔放的,她的手覆在男人腿間的凸起上,那里的反應是因她而起的,她對此滿意極了。 相較于對耳朵的精巧進攻,她手的動作是粗魯的,她只是摁在上面,胡亂的揉著。 但這一切的一切無疑有效極了。 陳璧是個男人,一個普通又下作的男人,無疑絲毫不準備抵抗這樣的攻勢。 但,想叫他乖乖束手就擒?阿似還是高估了自己的誘惑。 陳璧就著這個體位把鼻子湊在女人的頸上,細嗅,甜膩的幽香,是玫瑰的味道,他毫不客氣的張嘴,啃咬在最香濃的地方,阿似一顫,嬌呼一聲,卻絲毫不準備停下,興致更濃烈了些。 瞧,這就是男人與女人。 他們相互糾纏著,就看誰先向后退上一步,被對方征服。 但,誰又能說出是誰征服了誰?誰又能說是誰先退了那半步? 兩人早已雙雙意亂情迷。 “不要這樣揉,伸進去。”陳璧的聲音變得低啞,他握住了女人不安分的手。 “只是揉揉就滿意了?”女人輕喘著引誘道。 聽出一絲言外之意,陳璧扶住阿似的后腦,逼的她離自己近些,這方便他啃咬那雙唇,方便他用舌頭撬開女人的牙關,滑膩的糾纏著,舌尖在上顎處刮蹭著,吻的女人連氣也喘不過來了。 他放開她,在她耳畔,喑啞問:“你想用這里讓我滿足么?” 阿似輕輕捶他,羞道:“叫我們進屋去。” “不,”他強硬的拒絕了,女人的求歡仿佛是認輸的號角,他不浪費這樣的優勢,他說:“我們不進房間,還記得么,我還有個客人要付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