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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蟲族雙/性總/攻】阿德利安看著你在線閱讀 - 84 這是一件恰逢其會的禮物

84 這是一件恰逢其會的禮物

    84 這是一件恰逢其會的禮物

    西蘭花覺得議會有病。

    他們居然認認真真地在搜查阿德利安通敵叛國的證據——西蘭花怎么想都覺得唯一解法只有做偽證。

    為什么?為什么??雄蟲被擄走了趕緊去救啊,隱瞞不報還特么污蔑人家叛國,硬生生賠了一個元帥進去。圖啥啊?帝國尖刀那么牛批的戰力不好好攥在手里,還拿他心尖尖上的雄蟲開涮,腦子有毛病?

    莫非他們以為找到證據就能勸阿謝爾大義滅親、迷途知返嗎?不對啊,有這功夫早點去找阿德利安不好嗎!

    西蘭花極其困惑地想:莫非是打算借此機會,欲揚先抑,把阿謝爾打入輿論谷底,然后涮了阿謝爾,扶持一個議會的元帥出來嗎?那也要有人能收復阿謝爾的軍隊才行啊!他手里的兵是能跟著他叛國的啊!——呃,等等,只認阿謝爾的兵都跟著阿謝爾走了,這樣留下來的軍隊興許換個將領也真的可行……

    西蘭花覺得自己真相了。拿一個雄蟲換軍區勢力重新洗牌,不虧啊。

    不過這不確定性也太大了,話說為什么阿謝爾要叛逃啊?他終于忍不了議會的磨嘰了嗎?

    西蘭花嘆了口氣,沉重道:“總之,就先從說服議會,營救阿德利安開始。”

    比如拉攏議員贏得多數票之類的。

    ——典型的雄蟲思維。

    不過話說回來……

    西蘭花的視線投向在場的另一位雌蟲,有些微妙。

    ——這位怎么會在這里啊!?

    金色長發一絲不茍地梳成馬尾,面色冷漠的青年淡淡地瞥了他一眼,眸色極淺的藍灰色眼珠從他身上一掃而過,看他的眼神像看解剖臺上的尸體。

    想到這位研究院院長經手過多少具雄蟲的遺體——半死不活的格林進了研究院就再也沒出來過——西蘭花就不寒而栗,難以想象有朝一日他會和這尊大神共事。研究院不是中立機構、從來不參合時事嗎……

    但艾伯納顯然沒有為他解惑的想法,只是平淡地否決了他的提議:“議會不會營救阿德利安。”

    “可以爭取——”西蘭花還沒說完,艾伯納不為所動的表情已經告訴了他這個結論不容反駁。雄蟲閉上嘴,又不甘心道:“直接放棄一個雄蟲不是那么容易的,總不可能阿德真的是間——”

    他從艾伯納的沉默中品出了一個不妙的預感。

    “……不是吧?”

    “東帝國的,不一定是。”艾伯納說,他垂下眼瞼,“但西帝國的……倒是真的。”

    西蘭花:“……哈?”

    西蘭花懵逼地說:“你是要告訴我……我國把阿德利安拱手送給東帝國,是為了把一個雄蟲送進去,當間諜!?腦子有病吧!?”

    艾伯納的神色第一次有了變化。然而西蘭花寧愿他臉上不要露出這么令人痛苦的復雜。

    “怎么可能啊,東帝國又不傻,一個白送的,連營救行動都沒有的雄蟲,怎么看都有問題……不可能得到信任……”

    西蘭花的聲音越來越小。

    “阿德呢?他知道嗎?他自愿的嗎?”這么問著,西蘭花已經得出了結論:“不,他不可能愿意,他不知道,那他——”

    雄蟲的臉狠狠地扭曲了一下,不可置信地喃喃:“……天啊,你們都對他做了什么啊?”

    艾伯納:“……”

    他沉默著。

    西蘭花看怪物一樣看著他:“阿德他……他是在研究院出生的吧?研究院,是他的家鄉吧?他把你——是把你當長輩親近的吧!?”

    你卻對他做了什么啊!?

    西蘭花的聲音不受控制地,越來越高,越來越顫抖。理智讓他咽下了最后一聲尖銳的質問,但他的指控仍從眼睛里流露出來。

    “那是早已決定好的應對方案。”艾伯納說,“在三十六年前,阿德利安剛剛來到研究院的時候……在我還不是院長的時候,這件事,就已經決定了。”

    “‘來到’?”西蘭花余怒未消地品味這個詞。

    艾伯納的薄唇抿了一下,抿住了舌尖的顫抖。他略含糊地,吐出一個詞:“……‘入庫’。準確來說的話。”

    ……‘入庫’?

    西蘭花看上去要被這個形容貨物的詞語激怒了。

    “聽一聽吧,西蘭先生。”懷爾德淡淡地開口。他聲音平靜得可怕,西蘭花意識到他很可能已經聽過一遍了。

    “我想,保持這種態度……假裝自己不受感情影響,能讓艾伯納先生好受些。”懷爾德說。他也和艾伯納一樣,一副無悲無喜的冰冷模樣,像尊石頭做的雕像。

    “入庫。”艾伯納自虐般重復了一遍,“那是星歷6337年的事。代號為‘A371009’的……貨物,運達研究院,登記入庫。”

    “消耗品,戰利品,實驗品……無論怎么說,他都是東帝國最高科技的結晶。作為阿謝爾奇襲成功的戰果之一,在一座淪陷的東帝國研究院中被收繳。和其它的東西一起,轉送西帝國研究院分析、研究、貯藏。”

    “縱觀古今,他是所有研究院的產出中最特殊的一個……”

    艾伯納推了推眼鏡,鏡片的反光遮住了他低垂的眉眼。

    “——他是唯一的活物。”

    西蘭花怔愣地,好一會兒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唇瓣一碰,發出一個無聲的‘臥槽’:“而且還是個雄蟲……”

    艾伯納:“……對,還是個雄蟲。”

    西蘭花咽了口唾沫,“東帝國掌握了,呃,孕育雄蟲的技術……?”

    “沒有。”艾伯納冷冷地說,“雄蟲的基因高傲而脆弱,無法接受任何外力的cao縱。連提高受孕率都很難,更何況直接生產雄蟲?”

    他的話透露了一個同樣可怕的情況——東帝國很可能直接將雄蟲當做試驗品了。

    西蘭花顫抖道,聲音輕得仿佛連呼出一陣風都是種罪過:“可他……他還是個孩子……”

    “嬰兒。”艾伯納說,“他是個嬰兒。在東帝國的時候是,在西帝國,也是。剛破殼,我見到他的時候他還是皺巴巴的,一小團,只有巴掌大,皮膚是紅的,完全看不出現在的樣子。”

    艾伯納出神地想——他現在出落得多漂亮啊,白皙俊秀,笑起來比奶油更甜。他叫他‘教授’,奶聲奶氣地叫,脆生生地叫,軟軟地叫,孺慕、信任、憧憬地留戀他的懷抱。

    離開研究院的時候,他可憐兮兮地說……

    【“我舍不得你,教授。”】

    ……

    艾伯納只恍惚了一瞬。

    “他保持這個狀態保持了三十五年。心臟在跳動,但大腦死得像是不愿睜眼看到這個世界。我不確定這對他而言是不是件好事……”

    他頓了頓,意識到自己的聲音開始酸澀了。于是他停頓了一會兒,繼續平淡地陳述:

    “……既然是活物,那就需要決定是銷毀還是保留。經過我們的檢查和研究,研究院認為A371009和尋常雄蟲幼崽沒有任何區別。至少生理上是的。可東帝國在大腦與精神領域的造詣走在最前列,我們不敢肯定A371009的腦子里有沒有什么東西,在此之前從來沒有雄蟲的大腦被動手腳的先例,我們缺乏對照組……那些被洗腦、催眠、下達暗示的士兵,他們的改變連他們自己都無法意識到,總是防不勝防。”

    “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這個極其珍貴的試驗品身上沒有任何信號接收和發送裝置。東帝國若想回收,無論是情報還是他本身,都必定要接觸他,并且絕不會輕易銷毀如此精妙的貴重品。所以……”

    西蘭花明白了:

    “所以你們也往他的腦子里放了東西。”

    “……是的。”

    原來如此。難怪,難怪。難怪議會敢直接把阿德利安送過去——東帝國不會銷毀阿德利安,而是會想辦法離間阿德利安和西帝國,他們會告訴阿德利安:看啊,你的國家拋棄了你!因為你原本就屬于我們!

    難怪議會一定要讓阿德利安叛國。

    阿德利安的失蹤是瞞不住的,爆發出來是遲早的事。

    阿謝爾叛逃這么大的聲勢,很快群眾就會反應過來阿謝爾唯一的雄子失蹤了……在那之前,議會必須給自己找好不展開營救的借口。

    西蘭花深吸一口氣,指了指自己的腦袋:“阿謝爾知道嗎?”

    “他不知道。”艾伯納說,“這是最高機密。知道的只有研究院和議會……現在還有你們。”

    “我不明白。”西蘭花說,“東帝國的掃描和檢查技術也不是吃干飯的。你們這么肯定東帝國不會發現這個東西?又要如何跟……”他艱難地說:“被東帝國……策反,的阿德利安接觸?”

    艾伯納:“……我們離題了。”

    “好,當我沒問。但還有一件事,請你一定要回答我。院長先生。”西蘭花一字一頓地說,“對你而言——阿德利安是什么?”

    少年明媚的笑容再次出現在艾伯納眼前,久久不去。

    “……是我的過錯。”艾伯納的視線似乎落在了很遠的地方,“我的罪孽。”

    “那你是來贖罪的。”

    “……不全是。”

    西蘭花瞇眼:“那是來保護你的孩子?”

    孩子?

    艾伯納想說是,但他開不了口。

    那雙環住他腰肢的手,從幼童,到少年。那張擱在他肩上的面容逐漸褪去青澀,回蕩在他耳邊的聲音越來越磁性。

    那個笑起來好看得比太陽更耀眼的大男孩,甜甜地叫著他的名字,對他說,教授的腰還是這么細……

    雄蟲和雌蟲該保持一定距離的。更何況阿德利安跟他根本沒有血緣關系。

    ……但艾伯納舍不得。

    他舍不得推開那個懷抱。

    他無法拒絕阿德利安。

    阿德利安小的時候他就做不到,阿德利安長大后,他更難以抗拒。

    西蘭花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咂了咂舌:“行吧。”

    西蘭花:“既然如此,那我們的行動便以阻止議會‘查出’阿德利安叛國證據為中心……我相信只要拖延足夠的時間,阿謝爾能搞定這一切。對吧?”

    懷爾德:“正是如此。”

    西蘭花揉了揉額角,“啊,到底是這個難一點還是說服議員難一點呢……據我所知,議會也派遣了雄蟲作為調查員,想讓雄蟲來挖掘雄蟲。不幸的是……這個蟲,絕對會不擇手段,全力以赴。”

    懷爾德像是想起了什么,臉色沉下來:“難道是……”

    西蘭花懨懨地吐出一個名字:“丹尼斯。”

    老對手了哈,不死不休的那種。

    “他表弟應該還在軍區里……”

    “阿謝爾已經叛逃了。目前軍區由他原本的副官代理。第三軍區的情況現在很復雜,自顧不暇,給不了什么幫助。”西蘭花說,“而且拿一個已經廢了的雄蟲威脅丹尼斯是沒用的,他可不像我。”

    艾伯納收斂心神,問道:“他現在做到哪一步了?”

    西蘭花想了想。

    “隨著那艘星艦一起消失的,跟阿德利安聯系密切的,除了那群學生,還有一個叫‘伊希利’的亞雌。監控顯示這個亞雌曾經取代一個身形和他都相似的侍者‘萊伊’,混入了一家酒吧,跟阿德利安有了一段時間不短的獨處。自那之后,侍者萊伊和另一個侍者再也沒出現過。丹尼斯在伊希利的住所中發現了兩個侍者的尸體……他認為伊希利可能是東帝國安排給阿德利安的接頭對象。”

    懷爾德評價:“牽強得一目了然。”

    “我也這么想。”西蘭花回答,“但他得到了紐曼的認可。那位元帥閣下表示伊希利的確是東帝國安插的釘子。”

    懷爾德的掌心在冒汗。

    一切正如阿謝爾所說。

    【“紐曼會幫助你。他會在適當的時候給予你幫助,也會在該出力的時候為議會服務。”】

    紐曼會給議會營造‘判決阿德利安叛國是可行的,并正在推進中’的假象。他會在丹尼斯一方和西蘭花一方之間反復橫跳。

    ——為了拖延時間。

    懷爾德不知道要拖延多久。

    但無論如何,他絕不會眼睜睜看著阿德利安被潑上滿頭臟水,被釘在恥辱柱上不得翻身。

    西蘭花:“接頭對象有了,缺的就只有阿德竊取帝國資料的證據了。本來第三軍區是現成的,但它現在混亂得不行,無法配合丹尼斯的調查行動。所以我猜,丹尼斯接下來會把目光投向……”

    他看向了艾伯納:“阿德在研究院有什么特別之處嗎?”

    研究院院長想了想。

    “他有研究院中央智腦的A級權限。”

    “……你說什么?A級?是高級資深的那個等級嗎?”

    艾伯納慢吞吞的:“理論上來說,僅次于我。實際上直接對他開放的資料庫并不多。”

    “你為什么要給他這么高的權限!?”

    “小時候給他打發時間的。”

    西蘭花驚呆了:“能取消嗎?趕緊消除痕跡——”

    “權限可以取消,這個我就可以cao作。但他的賬戶和相關信息已經備案了,要刪除這部分資料需要議會的批準。”

    ……這就是不可能刪除的意思了。

    “趕緊想,想辦法堵上這個洞。”西蘭花說,“有沒有什么繞過議會,直接在研究院內部就能解決的流程,給阿德利安的權限和他那些瀏覽記錄啊收藏啊或者別的什么,安上個合理的名頭!得在他錄入權限之前……”

    阿德利安那時才幾歲啊?什么事能給個小屁孩開A級權限啊?

    西蘭花覺得自己也要瘋了。

    但艾伯納沉吟片刻,居然真的給了個方案出來。

    “研究員培育計劃。”

    西蘭花:“……啥?”

    研究院院長開始睜著眼睛講故事:“阿德利安在幼年時展露了極高的天賦,因此研究院與他簽訂內部協議,讓他學有所成之后來研究院任職研究員——”

    西蘭花遲疑地:“雄蟲可以做研究員嗎?”研究院里不都是雌蟲嗎。

    “不犯法。”艾伯納說,“只是從來沒有雄蟲達到研究院的入職標準。但阿德利安考上了中技校。”

    ……西蘭花覺得自己有被內涵到。

    艾伯納繼續講故事:“因此,阿德利安幼時便有了不完整的A級權限,部分資料庫對他開放——他當時也的確只瀏覽部分基礎內容,從不好高騖遠。在他考上中技校之后,研究院進一步完善了協議。完整的權限向他開放。”

    一個雄蟲兩個雌蟲湊頭捋了一遍,覺得邏輯通暢。

    “但這個非常復雜,細節很難處理。”西蘭花頭疼地說。

    艾伯納開始列物品清單:“話雖如此,需要準備的東西其實只有兩件。其一,幼年的內部協議。”

    西蘭花:“幼年雄蟲沒有自主能力,需要監護蟲代理……”

    艾伯納:“他的臨時監護蟲就是我。”

    好,研究院院長監守自盜,甲方乙方他一個人簽了。

    西蘭花凝重:“甲方乙方能是同一個嗎??”

    “這又不是勞動合同。而且這方面歸雄蟲法庭管。”懷爾德很專業地說,“阿德利安失蹤,就算議會提起公訴,也沒法開庭。”

    判斷一個合同是否具有效力得判斷雙方的真實意愿,阿德利安人都不在那就沒法說明合同不成立。事實上,議會找到阿德利安叛國的證據后也得移交法庭裁決,要開庭就得把阿德利安抓回來——不過,雖然不判決就不能對叛國者予以制裁,但只要有了確切的證據,議會就可以將事實昭告全國了。

    艾伯納:“其二,考上中技校之后的完整協議。我們需要一份阿德利安的簽名,一份基因驗證碼……”

    西蘭花:“這就是麻煩事。簽名還好說,基因驗證碼可是無法復制只能錄入的玩意兒……要是阿德利安還在,當然不是問題。但現在得拆掉一份完整的、正規的,走了程序的有公章的合同。得把驗證碼從那份合同上撬下來。”

    他用力揉著額角,頭疼地說:“這樣,那份合同就毀了——哪來的一份毀掉也無所謂,沒有誰會來查的合同?”

    反正西蘭花自己是沒有。

    “……”懷爾德說:“有的。”

    西蘭花:“哈?”

    “我有一份婚前協議。”他說,“拆它吧。”

    令人驚喜的進展。這事兒很快敲定了。

    西蘭花拿到協議后嚇了一跳,復雜地注視著阿德利安的簽名,用指腹輕輕摩挲著那份珍貴的基因驗證碼。

    “……你想好了?”他問,“這個,再也不會有第二份了。”

    “想好了。”懷爾德笑著說,“我連安安都要沒有了,還要它干什么?”

    他取出鏡子來,眼神虛無地瞧著鏡中的自己,西蘭花一瞬間覺得他要隨風而去。

    西蘭花打斷他的出神,說:“你看起來……氣色還不錯。”

    懷爾德摸出口紅來,細細地將膏體抹上唇瓣。

    “當然。”他抿抿唇,楓葉般瑰麗的紅點染他的面容,眼神瞬間柔軟起來,“我要替他照顧好自己啊。”

    不然,安安會很難過的。

    亞雌美人對著鏡子溫柔地微笑,仿佛心愛的人就在他面前一般。

    細細推敲了一遍細節后,他們的第一次作戰會議散會了。

    臨走前,西蘭花看了艾伯納許久。

    “……恕我直言,院長先生。”雄蟲說,“你既然早就知道議會的打算,為什么不告訴阿謝爾?如果……”

    “如果阿謝爾早點知道,他就能早做準備,也許他就能保護好阿德利安了。也許阿謝爾能讓議會放棄這個計劃,也許阿德利安不會被東帝國搶走,也許這一切就都不會發生了——你想這么說,是么?”

    西蘭花一聲不吭。

    但實際上,西蘭花自己也很清楚。

    阿謝爾無法消除議會的疑心,議會的計劃早在三十六年前就已經決定。倘若阿德利安一直沉睡,這個計劃就永遠不會有實施的那一天。

    然而他蘇醒了。

    那議會便不可能放過他,東帝國也不會。

    阿謝爾和議會的對立不可避免,阿謝爾的叛逃,似乎也是遲早的事。

    西蘭花忽然感到了悲傷。

    這一切,難道從阿德利安睜開眼,看到世界的第一眼起,就已經注定了嗎?

    “議會實際上不會主動推動。只要東帝國不動,他們不會主動把阿德利安送出去。這個方案,是針對東帝國行動的應對預案。”艾伯納說,“而保護阿德利安,是阿謝爾一直在做的事。他把阿德利安放在最安全的地方,阿德利安也很乖,聽話懂事,從不亂跑……”

    西蘭花陷入沉默。

    “而且……”

    艾伯納的聲音很低,他忽然話鋒一轉:“你知道在星艦失蹤位置檢測到的那次時空曲率異常嗎?”

    西蘭花:“呃,那個小型黑洞?好像說是東帝國新的空間遷越技術……?”

    “不是黑洞,是蟲洞。只是尚不完整,內部構造混亂,造成了和黑洞類似的效果而已……說是黑洞,也可以吧。”

    西蘭花:“……”

    滿頭問號的西蘭花聽不懂他在說什么。

    西蘭花以一種生怕泄露自己的無知的語氣,遲疑地問:“那您怎么確定那是蟲洞?”

    ……話說蟲洞是什么來著?

    “我猜的。”艾伯納淡淡道。

    西蘭花:“……”

    “倘若我猜的沒錯的話……也許,也許……”

    他露出了一絲悵然若失的神情。

    如果那真的、真的是個蟲洞……那也許,當真是命中注定。他曾見證的,便是已定的結局。

    他既想讓阿德利安永遠遠離東帝國,卻又不得不顧慮也許阿德利安的命運只有在東帝國才能開啟。

    ……饒是如此,艾伯納也無法原諒,懦弱地將選擇走向交給命運的自己。

    西蘭花正準備洗耳恭聽,然而艾伯納沒再說下去,直接走人了。把西蘭花郁悶得夠嗆。

    阿德利安是最高等級的試驗品。

    一切事物無論大小都由歷任研究院院長親自處理。植入他腦內的東西,是艾伯納親手放進去的。整個過程是最高機密,只有研究院院長一人cao作。

    西蘭花想不明白,議會將阿德利安送出去之后該如何跟阿德利安接觸來獲取間諜竊取的信息——實際上,根本就不會有這個環節。

    阿德利安是一次性用品。因為長期使用的難度實在太高了,遠不如一錘子買賣來得劃算。

    艾伯納曾想過,安安分分做研究院院長,就當做過去都不曾發生過。阿德利安的蘇醒打亂了他日漸平淡的生活。

    他本該履行職責,恪盡職守,做自己該做的事。

    當他剖開那個孩子的大腦,看到無知無覺袒露出來的柔然內里……

    他該聽從指令,在這個孩子的腦子里,埋入一枚病毒,再利用腦電波瞞過檢測儀器……雄蟲的檢測和雌蟲的檢測不一樣,雄蟲做生化武器,隱蔽性好得多……

    那雙青金藍色的眼睛,便悄然浮現在他心底。

    【“……請抱抱我。”】

    那個孩子的眼睛里露出希冀,仿佛他所祈求的東西是什么舉世無雙的、不配他擁有的珍奇。

    【“……抱、抱抱……抱抱我好不好?”】

    那具瘦削嬌小的身體,拼命地貼進他懷里……他還那么小,那么瘦,他只想要一個擁抱。

    艾伯納聽到自己的心指著自己說:他睜眼見到的第一個就是你。

    ……一時心軟。

    一輩子的責任。

    艾伯納輕輕嘆息。

    他習慣性地把手插進口袋,碰到了一個光滑的東西。摸出來一看,是一小袋花生米。一只土撥鼠牌的。

    艾伯納一愣,看了它一會兒。他慢慢拆開它,靜靜捏出一顆。

    堅果清脆的響聲在他骨頭里傳導。

    他含著它,望向了遠方。

    ……希望他留給阿德利安的東西,能派上用場。

    但如果可以,艾伯納更希望,安安永遠不會用到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