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不知道自己竟然敏感到這個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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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修辭和他哥哥的關系很不好,可以說是水火不容,以前荀飛鸞難以理解,兄弟能有什么隔夜仇,他從沒和荀子墨真的生過氣,也想象不到他們互相不搭理的樣子。但今天他完全體會到了沈修辭提起他哥時咬牙切齒的感覺,也許兩者并不完全一樣,荀子墨一直對他很好,也從不搶他的東西,倒是他經常搶荀子墨的東西。 荀飛鸞完全沒想到荀子墨會把女朋友帶回家來,這是見家長的環節嗎?放學回來,家里有一個陌生人,也不完全是陌生人,至少那個女生是他哥的女朋友。他還是個學生,馬上就要高考的學生,現在卻沉迷在戀愛中,爸爸和大爸一定會不高興的吧,荀飛鸞想,也許還會叫他們分手,他的心里扭曲地產生了一些異樣的快感。 “鸞鸞,回來了,快把書包放好,馬上就可以吃飯了。” 出乎荀飛鸞意料的是,他的爸爸似乎并沒有什么負面的情緒,還在興致勃勃地準備晚飯,連一向不茍言笑的大爸也在對那個女生微笑,他們好像對那個女生的到來感到意外和驚喜——荀子墨從沒有早戀過,連幼兒園也沒有。 他們是一對開明的父母,兒子從沒有表現出對任何人的特別喜歡,這應該讓他們有些發愁吧,荀子墨有時候太悶了,這讓他們懷疑他到底會不會喜歡人。 突然他帶來了一個女生,一定讓他們很高興。 連小兒子在飯桌上異常的沉默都沒發現,包括荀子墨。女朋友在身邊,弟弟還算得上什么,爸爸的手藝一向很好,荀飛鸞卻難以下咽,喉嚨里隱隱有些想嘔出來的沖動。 “我吃好了,你們慢慢吃。”荀飛鸞把碗放下,說:“我上去寫作業了。” 荀飛鸞回到房間鎖上門,把書包丟到書桌上,趴到床上忍住想哭的沖動,他是不正常的。沒有哪個哥哥的弟弟會這樣,看到哥哥的裸體會臉紅,會勃起,會流出不知羞恥的液體,會幻想著他那根粗壯的yinjing做春夢。他是那么的不堪,他想要將荀子墨的那根吃進嘴里,想盡一切辦法去取悅他,沒有人教過他這些,只是他自己想這樣做,他已經無可救藥了。 干脆連學也不要上了吧,他根本就靜不下心去學習,今天一天他都在胡思亂想,心情沮喪無助,就連老師點他回答問題他都答不上來。荀子墨對他的影響太大了。 他們發展到哪一步了?在飯桌上,荀子墨雖然沒有對那個女生有多殷勤,但也表現出了對其他女生沒有的縱容,他允許那個女生給他夾菜,他昨天也喂那個女生吃東西。 荀子墨從沒看他對女生表現出任何的好感,也許是沒有遇到對的人吧。 盡管那個女生漂亮又溫柔,荀飛鸞對她無論如何也喜歡不起來,他一向和女生玩得好,今天還給了一個女生兩個衛生棉條和護墊,也許她很疑惑,但他裝出高深莫測的樣子,讓她以為是他女朋友的,這才打消了她的疑慮。 他對女生一向有同類互幫互助的情緒,卻很難控制住自己不去對樓下的那個女生產生不良的情緒,僅僅因為她很有可能就是荀子墨未來的妻子,他未來的大嫂。 荀飛鸞厭惡這樣的自己——陰暗、潮濕、惡心,陰溝里的老鼠,就算把最惡毒的詞語形容在自己身上,他都覺得不夠,他恨自己,恨自己多長的那個yindao,也恨那根弱小的yinjing,它們不應該離得那么近——不該同時長在他身上。 他從沒像如今這樣怨恨自己,不知廉恥,yin蕩,就算已經接受了自己會來月經的事實,他還是不能忍受自己身體上的渴望——下面多出來的那個地方渴望被觸摸,被用力揉弄。 沒有人會喜歡他的,他的哥哥當然也是,他有正常的身體,正常的性向,他的女朋友溫柔漂亮,就算如今他們的見家長環節顯得幼稚又天真,但就算以后他們分手了,也輪不到他去當荀子墨的老婆,荀飛鸞攤在床上,難以壓抑內心的痛苦。 他感覺自己被全世界拋棄了,沒有人能拯救他,就算有,那個人也不會來。 他想他,只是短短幾天的冷戰,也許這就是冷戰吧。但他就想他想得要死了,他恨不得去死,死了一了百了。 敲門聲打斷了他消沉的思緒,會是誰呢?荀飛鸞想,除了爸爸,還能有誰,他嘲笑自己。 打開門,門外站著的人差點讓他委屈得哭出來,混蛋,還記得自己有個弟弟嗎?有了女朋友就拋棄弟弟的混蛋,他努力壓住自己想要翹起的嘴角,故意冷淡地說:“干什么?” 荀子墨像沒看到他生氣的小臉,越過他把手里煮的面條放到桌子上,背對著他說:“過來吃面。” “我不餓。”荀飛鸞氣鼓鼓地說。 “那我端過去給林令吃了?” “你敢!” 荀飛鸞差點跳起來,像一頭炸毛的貓似的,他餓壞了,晚餐并非不和他的胃口,但他一看到荀子墨和他的女朋友,他無論如何也提不起勁來。 “那還不乖乖過來。”荀子墨站在書桌前等著,沒什么表情地看著他,當然沒把他的小脾氣放在眼里,他向來知道怎么讓他就范,荀飛鸞打定主意和他冷戰的,可惜荀子墨一個眼神就能讓他妥協,兩個人之間的僵硬氣氛莫名其妙地散了。 他鎖了門走過去,生怕荀子墨逃走似的,事實上他根本也不會逃走,他坐在床邊,檢查他的作業,履行他哥哥的職責。 “你打算等面涼了再吃?”荀子墨頭也不抬,翻了一頁作業本,似乎知道他在盯著他,甚至忘記把筷子送進自己嘴里。 “你喂我。”荀飛鸞不知道自己怎么把這句話說出口的,他自己都嚇了一跳,他又不是三歲的小寶寶,荀子墨也不會縱容他的弱智行為,他很快扯著嘴角挽回剛才的失言,沮喪地說:“我會乖乖吃完的。” “嗯。”荀子墨頭也不抬,眉頭卻漸漸皺了起來,“最近學的很難?你最近的作業簡直一團糟,連最基礎的問題都出了錯。” 荀飛鸞含著筷子含糊其辭:“嗯……我有些搞不懂……”他哪里有心情學習,荀子墨把他的腦袋攪得一團亂,總是分神去想該怎么挽回,他不該拒絕他的,就算他再害羞又怎么樣,荀子墨想照顧他的月經期就隨他去吧,反正他喜歡他的照顧,雖然他總會感覺別扭和害羞,他怕自己控制不住在他眼皮底下流出羞人的液體,他的那根長得不怎么樣的小弟弟也蠢蠢欲動,想引起某人的注意。 “哥哥,給我補課好不好?” 出乎荀飛鸞意料的是,荀子墨沒有立刻回答他,檢查完作業之后,他才站起來,看著荀飛鸞緊張的小臉說:“我的補課費很貴的。” 怎么這樣?荀飛鸞難以想象他居然是認真的,他只好說:“我的壓歲錢都給你。” “可以。”說完荀子墨就把他吃完面的碗拿著出去了。 荀飛鸞把頭埋進枕頭里,難以想象剛才的他自怨自艾到想死,這會兒已經感受不到剛才的情緒了,他甚至把荀子墨的女朋友忘得一干二凈,對了,她走了嗎? 他踮起腳看了看客廳,他的爸爸依偎在大爸的懷里,兩個人在看狗血劇——盡管大爸壓根兒不喜歡。 林令呢? 難道在哥哥房間里?荀飛鸞緊張兮兮地把荀子墨的房間門輕輕打開一條縫隙,做賊似的往里面喵,有個高大的身影在他身后也沒有發現,直到荀子墨學著他的樣子低下頭來湊到他耳邊耳語:“鸞鸞在看什么?” 荀飛鸞嚇得渾身一抖,差點尖叫,如果荀子墨沒有及時捂住他的嘴巴,他應該已經叫出聲了,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顯得呆滯又可愛,荀子墨輕輕笑出聲來,推他進了自己的房間。 “看什么呢?嗯?”他兩只手扶在荀飛鸞手臂上,低下頭把下巴擱在荀飛鸞肩上,親昵地蹭了蹭,灼熱的氣息讓荀飛鸞頭皮發麻,他的嗓音怎么這么好聽,荀飛鸞覺得有一股莫名其妙的電流從耳邊竄過他的脊背,擴散到全身,讓他兩股戰戰,下身流出了可疑的液體,他從不知道自己竟然敏感到這個地步。 “我看……”我看你女朋友在不在,荀飛鸞原本應該把這句話說出來的,但他不能保證自己的語氣不會顯得嫉妒或者更負面的,比如第一次如此地不喜歡一個女生,盡管她什么都沒做錯。 “看什么?”荀子墨的一只手轉移到了他的脖子上,輕輕撫摸他滾動的小小喉結,真是可愛得要命,連耳朵都紅得透明了,他輕輕摸了摸他的耳垂,很想咬一口,味道肯定很好。他好心地給他遞了臺階:“看哥哥在不在?” “嗯。”荀飛鸞喘著氣,低低地應了一聲,甚至不敢回頭看荀子墨。 身后的氣息突然消失,荀子墨離開了,他拿了衣服進浴室洗澡,荀飛鸞知道自己應該回到自己房間,寫作業也好,洗澡也好,睡覺也好,什么都好,而不是坐在荀子墨床邊,躊躇著想進去跟他一起洗。 他早就忘記了爸爸不讓他和荀子墨洗澡的命令,他的身體畢竟不一樣,這樣脆弱的,與眾不同的,卻又稚嫩的,充滿誘惑力的身體,很容易讓人失控。 但荀飛鸞渴望失控,渴望改變,也許應該用饑渴來形容,他的身體蠢蠢欲動,像一座休眠的火山欲噴發,他認為自己知道那是什么,但又不知道怎么得到。 也許他的哥哥有辦法,他脫光了衣服,赤裸裸地推開了那道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