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趙家慘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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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衣女子跟男子待在秋府已有數(shù)日,男子依舊昏迷不醒,好在有女子精心照料,傷勢略有好轉(zhuǎn)。 女子跪坐在床前,仔細(xì)而輕柔地替男子換下傷藥,換下的繃帶置于水盆之中,黑色的藥汁開始侵染了盆中的清水。 接連數(shù)日,女子都守在男子身旁,女子性子有些軟弱,遇事便愛落淚,為了不被府中他人取笑,總是等大伙吃好喝好之后才敢進(jìn)廚房拿些剩下的吃食,要是有人阻擋,她便露出一副欲哭的模樣,可憐兮兮的,叫人怪不忍心的。 這秋府憑白多了兩號來路不明的人,任誰都無法輕易忽視,察覺到秋府下人對自己的疑心之后,綠衣女子主動找上了秋雨棠。 半夜,秋雨棠正欲熄燈歇下之時,門外響起了輕微的敲門聲。 秋雨棠打開了門,將門外的綠衣女子放進(jìn)了屋中。 一開始,女子不知從何說起,場面一度因?yàn)閮扇说某聊@得尷尬異常,綠衣女子十分緊張,眼睛飛快地轉(zhuǎn)著,快速地打量了一番秋雨棠的房間。 秋雨棠的房間過于素凈,一點(diǎn)生機(jī)的飾物也沒有,各式各樣的物品都排列整齊,皆在它們應(yīng)有的位置上,足見屋子主人的品性之嚴(yán)苛。 女子半天說不上一句話,秋雨棠也不急著催促,而是為自己倒上了一杯茶水,拿起茶杯置于鼻尖,細(xì)細(xì)地嗅著茶葉的芳香。 終究,女子還是開了口,喏喏的,極為的小聲:“奴婢,奴婢,奴婢叫做恕恕。” 沒聽到什么有用的信息,秋雨棠沒有應(yīng)話,讓眼前這個名叫恕恕的女子可以繼續(xù)說下去。 恕恕繼續(xù)說道:“那位公子是城北趙員外的獨(dú)子趙琦,與奴婢的小姐自小便有了婚約,可惜小姐福淺,未能嫁給公子為妻,因我家小姐早逝,公子可憐奴婢便將奴婢留在身邊。” “你說你叫恕恕?” 秋雨棠突然開口,恕恕一愣,隨即便是費(fèi)力的一頓解釋:“是,是,老爺收留奴婢之際,希望奴婢能以恕待人,故而給奴婢取名為恕恕。” 以恕待人,簡單的四個字,卻是任何人都望而莫及的高度,秋雨棠自嘲道:“若你真能如此,也不枉你家老爺給你取了個好名字。” 不知秋雨棠何意,恕恕沒有搭話,全身卻止不住的微顫,見秋雨棠又開始不說話了,恕恕試探性地問了一句: “難道小姐不問問我,我家公子是如何得罪高公子的嗎?” “不問。” “為何?這府里上下皆對奴婢跟公子心存芥蒂,為何小姐不問問奴婢事由呢?” “只要你們得罪的那人是高恒就無需多加解釋。” “原來如此,小姐同我家公子一樣都恨死了高公子。” “你無需探我心事,若你真想告知我什么,直接說了便是。” “是。”因秋雨棠的一番冷言冷語,恕恕連忙低頭賠了不是,含著淚訴說著高恒犯下的惡行。 趙琦原本是城北趙員外的獨(dú)子,與趙員外不同,趙琦沒有做生意的天分,倒是對讀書極為的上心,自小熟讀經(jīng)書,上知天文下曉地理,古往今來,但凡是用文字記載下來的,他便視為掌上寶,實(shí)實(shí)在在的書呆子一枚。 趙琦有位青梅竹馬名叫柳若絮,樣貌俏麗,身段曼妙,與趙琦一樣,也愛琴棋書畫,跟趙琦可謂是情投意合,二人自小便有了婚約,可要到了兩人成婚之際,柳若絮卻再三推脫,遲遲不愿成婚。 一日清晨,柳若絮的尸首在其閨房被發(fā)現(xiàn),她是服毒而亡的,而此時的她已非完璧之身,也許是愧對趙琦,柳若絮選擇了以死來結(jié)束這一切,保全趙琦的顏面。 柳若絮的死給了趙琦致命的一擊,他發(fā)了瘋的燒毀了自己的藏書,整日醉死夢里,直到恕恕出現(xiàn)在他的面前。 趙琦長發(fā)散落在肩,面容憔悴,滿嘴的胡渣,雙眼充斥著血絲,整個人都消瘦了一大圈,他捉住恕恕的雙臂,怒吼道:“為什么?為什么若絮要如此待我?!” 撲通一聲,恕恕跪在了地上,請求道:“公子切莫傷心,現(xiàn)今小姐沒了,恕恕只能跟著公子了。” “哈哈,跟著我作甚?我早已是廢人一個!” “無論公子是什么,恕恕都要陪在公子左右。” “那好,那你便告訴我,若絮是跟何人做那茍且之事?” “奴,奴婢不知。” “呵呵,不知?你是若絮貼身丫鬟竟會不知?哈哈,可笑我癡心錯付,愛上柳若絮那個薄情的女子!” 趙琦不受控制的狂笑了起來,笑中帶淚,左右顛倒,一個仰頭,一壺苦酒又倒進(jìn)了喉中。 看著昔日斯斯文文的趙琦如今這副模樣,恕恕嚇得只知道哭泣,完全沒了主意。 府里的家丁匆匆忙忙地拿進(jìn)來了一封書信,借著酒勁,趙琦迷迷糊糊地看到信上那行清秀的字跡,不確定地念道:“若絮的信?” 一聽到是自己小姐寫的書信,恕恕驚愕地抬起了頭,頓時止住了哭泣,顯然她并不知道還有這封信的存在,信上寥寥數(shù)字,只交代了一件事情:琦哥哥,煩你多加照顧恕恕了。 信紙上還有一兩滴污血,這封信極有可能是柳若絮臨終所寫,趙琦苦笑,而知道信上內(nèi)容的恕恕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悲傷,放肆哭了出來,嘴上念叨著柳若絮:“小姐,小姐……” 趙琦雖然痛恨柳若絮對自己的不忠,但他依舊深愛著柳若絮,所以對她臨終的請求自然都會應(yīng)諾下來,事情若能在此結(jié)束,也許就不會有后面的悲劇了。 柳若絮失身于高恒的消息不知從何傳了出來,謠言四起,而且越來越像是那么一回事,起初趙琦不愿相信,后來在恕恕支支吾吾的話語中得知高義曾為高恒向柳若絮提過親,只是柳若絮不應(yīng),這也就沒了下文。 聽到柳若絮拒絕了高恒,聯(lián)想到柳若絮的失身,趙琦突然心中一陣心痛:那高恒求親不成便偏走險招,毀了若絮的清白之身。 知道柳若絮并未背叛自己,趙琦心中頓時燃起了一片怒火,提著一把劍便殺到高府準(zhǔn)備跟高恒同歸于盡,那時高恒剛剛回府,怎也不會料到有人會在自家門前埋伏他,躲閃不及,高恒的右臂就被趙琦的劍劃出了一道傷口,高恒畢竟是皇都的惡霸,自然會武,可憐趙琦一個文弱書生,一個回合下來,他便被高恒踢倒在地,極為的狼狽。 而趙琦這一魯莽的行為也給自己的家族招來了禍端,一日黑夜,趙家被一群劫匪洗劫,這群劫匪顯然是沖著趙琦而來的,故意留他在最后,用劍挑斷趙琦四肢的筋脈,留著一口氣讓他親眼目睹府上所有人的慘狀,最后,為首的匪徒給了趙琦一劍,口中說道:“高公公定會喜歡這份大禮的!” 躲在暗處的恕恕不敢出聲,等匪徒走后,這才爬著出來,探著趙琦的鼻息,尚留有一絲微弱的氣息,恕恕哭著將趙琦拖出了血堆,離開了趙家,只是一夜的時間,城北便少了一家姓趙的人家。 后來的事,秋雨棠都知道了,恕恕也就沒開口,秋雨棠聽罷也沒有說些什么,只是讓恕恕回房歇著,剩她一人時,她不免又多想了一些:趙琦也是個可憐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