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女裝大佬與已婚王妃(2-盛大的婚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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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特拉河流經(jīng)佩特歐眾多城市,是重要的生命之源。這里氣候惡劣,降水極少,天氣多是暴曬酷暑。夏季炎熱,可達(dá)50多度,冬季最低在7度左右。佩特歐雖然多是荒漠,但石油、黃金、稀有金屬與天然氣資源豐富。靠著這些豐富的自然資源養(yǎng)育了將近930萬的人口,其中外來商旅后裔占72%,原住居民占20%,5%為混血,3%是從周邊逃到這里的難民。因?yàn)槿朔N眾多,佩特歐擁有多樣的文化,具有極強(qiáng)的包容性,尤其是商業(yè)貿(mào)易最為發(fā)達(dá)。 佩特歐的皇室姓達(dá)布[Dhub],姓氏源于當(dāng)?shù)刈畛R姷拇涛诧w蜥。當(dāng)?shù)厝艘曰哪狎鏋榧橹铮灰暈樯咸斓氖拐撸髁罱公C殺任何蜥蜴。就連皇室的宮殿也借鑒了蜥蜴的諸多特點(diǎn),磚墻以沙土般的米黃為主色調(diào),類似于橢圓的環(huán)形建筑,外圍是綠植,中心是一座大型噴泉,整個宮殿被稱為“蜥蜴之眼”。 宮殿位于佩特歐的首都布列,一座典型的綠洲城市,整個城市圍繞斯特拉河兩岸建立。布列的建筑多以沙土色為主,而今天被各種天藍(lán)色與亮藍(lán)色的綢緞所點(diǎn)綴。就算烈日炎炎,大量的居民圍在主干道兩邊,他們正等待著從遠(yuǎn)處而來的花車游行與婚禮儀仗隊(duì)。佩特歐的大王子即將迎娶鄰國的Omega小王子為王妃,也就是他們未來的王后陛下。這不僅僅是一場婚姻,更是佩特歐與薩爾薩的政治聯(lián)盟。 婚禮當(dāng)天大街上熱鬧非凡,人們熱切期待著能夠早點(diǎn)見到這位鄰國小王子。據(jù)說是個擁有琥珀般靈動的雙眸,身材嬌小玲瓏的Omega。 可是當(dāng)儀仗隊(duì)經(jīng)過時,那高高的轎子,周圍藍(lán)色的紗幔,根本沒有人看清小王子的長相。 “包裹得這么嚴(yán)實(shí),什么也看不到啊。” “我看里面的王妃戴著紗簾,下半張臉都遮住了。就只露出了眼睛。” “薩爾薩的傳統(tǒng),樣貌只能給丈夫看。誒,咱們是沒希望了。” “那看到眼睛了嗎?好看嗎?” “離那么遠(yuǎn),看不清楚。不過露出的手腳怎么有古怪的花紋。” “那是臨時刺青,也是薩爾薩的傳統(tǒng)。” 小王子的雙手與雙腳上畫有薩爾薩傳統(tǒng)的圖案,荷花與孔雀。是一種紅褐色的顏料,由天然植物指甲花的葉或幼苗磨成糊狀制作而成。雖然上色時間很長,需要4個小時左右,但可以維持三周左右的時間不掉色。是一種幾乎沒有異味,快捷方便,不需要針,不會傷害皮膚的臨時刺青。在薩爾薩,新娘手上畫有臨時刺青的圖案不僅僅是裝飾,更是對未來婚姻的祝福。 轎子里的小王子緊張極了,他還是第一次來到異國,被這么多人圍觀。尤其是道路的終點(diǎn)是他素未謀面的丈夫。不知道對方見到自己以后會怎么想?會喜歡嗎?他們未來的生活是好還是壞?不知道佩特歐有什么樣的規(guī)矩……他好想回家。 到了宮殿“蜥蜴之眼”,之后的禮節(jié)和規(guī)矩都得遵照佩特歐的傳統(tǒng)。先由大祭司迎接,帶領(lǐng)小王子進(jìn)入皇宮,他要經(jīng)過鋪滿花瓣的臺階。兩邊的神職人員手里抱著盛有斯特拉河水的木盆,不斷往小王子身上撒水。意味著洗去塵埃,經(jīng)過花路重獲新生。他將以佩特歐人民的新身份活下去。 室外明亮的陽光,歡樂氣氛,讓小王子錯以為自己正在走向美好的幸福。但隨著進(jìn)入室內(nèi),在高大建筑物的陰影中,涼風(fēng)習(xí)習(xí),寬敞的大廳看起來格外清冷。剛才熱鬧的氣息在關(guān)門的瞬間被全部隔絕在外。 小王子忐忑地回頭看了一眼大門,光線從漸漸關(guān)合上的門縫里消失。高聳且厚重的石板,一組對稱的蜥蜴雕花。兩雙大眼睛仿佛在審視他,或許下一秒它們就會動起來,從石板中爬出來,像河中的巨鱷將他撕扯入腹。 在四周恢弘的石柱的對比下,小王子覺得自己是那么渺小。不知道是不是因?yàn)橐恢睕]有機(jī)會進(jìn)食的緣故,還是太過于緊張,小王子覺得頭有些暈眩,胸口輕微地喘不過氣。他步子越來越不穩(wěn),打著晃扶住旁邊的石柱子,靠著冰涼的磚面滑下去。 “王妃殿下,您這是怎么了?”跟在后面的仆役小碎步上前,立刻招呼其它的傭人一起將小王子扶起來。 走在最前面的大祭司聽聞后方的動靜,轉(zhuǎn)過身來。他向四周巡視一圈,說道:“王妃殿下,這一天下來的確很累,但請您再堅持一會兒。到了主殿,您可以稍作休息。畢竟這是關(guān)系到兩國的政治聯(lián)姻。若稍有差池,對我們兩國的邦交都不利。” “司祭大人您說的是……”小王子勉強(qiáng)站起身,大顆的汗珠正從他的頭上滴落。“對不起,我身體有些不適。” “理解,現(xiàn)在正是佩特歐最熱的時節(jié)。小王子剛來沒幾日,水土不服很正常。”大祭司吩咐隊(duì)伍中的一個仆役,“還不快點(diǎn)給王妃殿下準(zhǔn)備祛暑的飲品,在進(jìn)入主殿前趕緊送過來!” “是的,大人。”仆役得令,邁著小碎步匆匆離開。 “王妃殿下,請您理解。一旦您進(jìn)入主殿,婚禮儀式就立刻開始,您不得不持續(xù)保持不吃不喝的狀態(tài)。所以最好在進(jìn)入前先喝一些解暑的飲品,也能好受一點(diǎn)。要是在儀式途中突然暈倒,會被認(rèn)為是不吉祥的征兆。”大祭司壓低聲音悄悄道。 “謝謝祭祀大人,麻煩您了。”小王子虛弱擠出一個禮貌的微笑,“這樣已經(jīng)很好了。” 在仆役的攙扶中,小王子緩緩向前行進(jìn)。很快剛才跑去準(zhǔn)備飲品的仆役又匆匆趕回來,手里拿著一杯薄荷檸檬水。 小王子接過來,毫不猶豫地一口飲盡,他是又累又渴,而這杯清清涼涼的飲品小肚,瞬間好了不少。 大祭司見狀不滿意道:“去了這么半天就拿了一杯水?!!” 仆役嚇得趕緊跪在地上,匍匐道:“請大祭司贖罪,后廚都在忙慶典的吃食,沒有多余的餐點(diǎn)。做新的完全來不及,我又怕耽擱了這邊的行程,是、是我照顧不周!還請王妃殿下饒我一命!!求您了。” “沒事沒事,我覺得現(xiàn)在舒服很多。”小王子被他們這架勢嚇了一跳,他并沒有覺得照顧不周。“這薄荷清清涼涼,我現(xiàn)在也不暈了,真的很管用。” “看在王妃殿下不與你計較的份上還不趕緊滾!”大祭司轉(zhuǎn)而又對小王子歉意地說,“很抱歉王妃殿下,這水太簡陋了……” “沒事,真的沒事。我現(xiàn)在頭也不暈了,還要謝謝這位仆役,更要感謝大祭司的關(guān)照。”小王子不知道這水簡陋在哪里,只覺得佩特歐的規(guī)矩太嚴(yán)苛了。 “您身體覺得沒事就好。王妃殿下,那咱們現(xiàn)在就進(jìn)入主殿吧。” 在大祭司的帶領(lǐng)下,眾人進(jìn)入另一扇高大厚重的石板門,上面同樣是蜥蜴圖案。室內(nèi)高聳的房頂,巨大的石柱,兩旁坐滿了佩特歐的皇親國戚。所有人的目光都注視著向大殿中央走去的異國新娘。 小王子被這群人審視著,感覺自己全身要被看穿了,雖然穿著衣服卻有種赤身裸體袒露在大眾面前的錯覺。剛才那陣不適感好似又跑出來了,心里緊張得不敢抬頭。他雙手緊緊握拳,在心里不斷告訴自己一定要走完全程,不能給薩爾薩丟人。此刻唯有遮住半張臉的紗巾是令他安心的最后一道防線。 在盛大的音樂聲中,小王子徐徐向前,周圍的賓客在背景音樂的掩護(hù)下竊竊私語。 “15歲的Omega,還真是小巧可愛,玲瓏秀氣。” “喂,可別打歪主意。要掉腦袋的!” “我就隨便說說,別那么認(rèn)真嘛。” “真想看看他面紗之下的樣子。” “光看身形應(yīng)該是個美人兒。” “好期待以后啊,說不定能有好戲看。” “你呀,真是不想點(diǎn)好的。未來國王陛下的后宮亂糟糟對咱們又有什么好處!” “薩爾薩的小王子,看來也不過如此嘛。” “不知道能不能討未來國王的喜歡。要是他的風(fēng)頭勝過如今的寵妾,咱們又要換一個討好的人選了。” “這個小王子的嫁妝非常豐厚。以后與薩爾薩貿(mào)易不僅免稅,森林資源與糧食作物也以最低價出售給咱們。” “哼!也不知道能維持多久。” “所以不管得不得寵,這個小王子都不能怠慢了。” “大不了開戰(zhàn),為什么薩爾薩選擇聯(lián)姻,還不是因?yàn)榇虿贿^咱們。” “你當(dāng)佩特歐也經(jīng)得起頻繁的戰(zhàn)爭嗎?如今帝國的勢力已經(jīng)逼近,多一個盟友不是壞事。” “這種盟友很容易變卦,還不如攻占為咱們的領(lǐng)地,這才是最踏實(shí)的解決辦法。” “你說得輕巧,打仗要消耗人力物力。你有沒有想過咱們要是與薩爾薩打起來,其他國家趁虛而入怎么辦?尤其是帝國那邊,他們最近發(fā)展得太好了。你問問周邊的鄰國,有哪個不怕?等漁翁得利的時候看你還能不能像現(xiàn)在一樣笑出來!” “帝國?哈哈哈哈,他們這種攀關(guān)系就可以身居要職的國家有什么好怕的?你們是不是不知道。帝國前不久頒給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Alpha上將軍銜。我剛開始還奇怪呢,這消息是假的吧?后來一查才知道,這個上將名叫法爾肯,他出身德西雷家族,母親是德西雷家族的正室,同時是阿塔克家族的Omega。這兩個家族可都掌握著帝國重要的兵權(quán)。怪不得年紀(jì)輕輕就能有如此成就。這種用出身決定等級地位的國家好不了的!” “親愛的,不是我想潑你冷水,咱們不也是如此?” “哪里如此了?我就是從最底層的基層干起的!平民出身的我如今也能坐在這里!” “是是是是……” “而且啊,拉貝[Labe]博士說了,他已經(jīng)研制出能幫助咱們擴(kuò)大軍隊(duì)的秘密武器。就等著大展拳腳的那一天!你們這些人啊,不懂。帝國沒什么可以怕的!” “這畫面可真是譏諷。當(dāng)今寵妾的父親,身為大祭司要職,不得不引領(lǐng)自己孩子的競爭對手嫁給王子殿下。好想知道現(xiàn)在大祭司心里是怎么想的。” “那還能怎么想?忍著。他有什么資格反對?兩國邦交豈能是他一人決定的。” 儀式按時舉行,大祭司開始朗誦經(jīng)文,隨后新娘新郎分別向王座上的王后與國王行禮。再者就是萬眾期待的環(huán)節(jié),王子要將王妃的面紗取下,并面向眾人行大禮。 可就在王子摘下王妃面紗那一刻,王子驚恐地愣住了,并下意識地飛速將面紗又給對方戴了回去。像是驚魂未定似的捂著胸口后退了好幾步,踉踉蹌蹌地差點(diǎn)從高處摔下來,最后靠著一邊用于裝飾的大鼎出溜到地板上。王子顫顫巍巍地用手指著王妃,好半天才把話說清楚,“妖、妖……妖怪啊啊啊啊啊!!!!” 王后第一個站起來,羞憤地怒斥兒子,“你在說什么沒有禮貌的話!!!還不趕快回去站好了!”他又立刻轉(zhuǎn)向國王,歉意又卑微地解釋,“是我管教無方,怎么能在如此重要的場合,說出如此沒有教養(yǎng),不得體的言語。” “媽!真的不是我的錯!他真的太可怕了!”王子心驚膽戰(zhàn)地向后縮,王妃一旦向他看過來,王子就恨不得把自己縮進(jìn)鼎底。 薩爾薩小王子被未來丈夫的反應(yīng)給嚇懵了,他怎么了?雖然自己沒有美若天仙,但也不丑啊,怎么可以被說成是怪物?他慌亂地用手捂住臉,摸來摸去。這一摸真發(fā)現(xiàn)了異樣,自己半張臉的皮膚皺巴巴的,像是老舊的樹皮,那一道道的紋路絕非什么光滑的肌膚。 “發(fā)生了什么?這是什么?有沒有鏡子?誰有鏡子?”薩爾薩小王子也陷入了驚慌,他迅速捂住自己的半張臉,四處張望,想找一面鏡子,急切地想知道自己的臉到底變成了什么樣。 近旁的仆役看到薩爾薩小王子的面容紛紛驚恐地躲開,就像什么詭異的傳染病,生怕挨得近了會被傳染上。薩爾薩小王子不知所措中看到另一端的鼎,光潔的表面可以映照出模糊的影像。他趕緊跑過去,幾乎是撞在鼎壁上。砰地一聲,在看清自己臉的同時薩爾薩小王子整個人顫抖著哭了出來。 “怎么會?怎么會這樣……怎么會……”他盲目地念叨著,難以置信地反復(fù)扒自己的臉查看,“這怎么會是我的臉……怎么會是我的臉……” 可是鼎壁上的人像說什么也沒有絲毫改變。那奇怪的痕跡像樹根似的攀附在一側(cè)的臉頰上,好似從身體中長出來,將皮膚頂成了如此粗糙褶皺的樣子。 薩爾薩小王子回身轉(zhuǎn)向未來的丈夫,他想要解釋,可對方嚇得已經(jīng)跑走了。他又轉(zhuǎn)身看向坐在高處的國王、王后,聲音發(fā)顫道,“我剛才還不這樣的,請你們相信我,真的!我之前真的沒有這些……奇怪的……我、我本來不是這樣的!” 國王與王后此刻也看到了薩爾薩小王子,他恐怖的面容立刻就把王后嚇昏了過去。 “都愣著干什么!還不把王后送回去!”國王急躁地呵斥旁邊的仆役。這才反應(yīng)過來的仆役慌張跑過去攙扶王后,途徑薩爾薩小王子時特意繞開了。 “國王,請您冷靜。”大祭司這個時候急忙來到國王身邊,壓低聲音說道,“這畢竟是兩國邦交,而且賓客眾多,不能失了顏面。” 國王被嚇得不輕,怒道,“什么顏面?都已經(jīng)這樣了,還能有什么顏面?” 大祭司一看沒有辦法,只能親自主持大局,沖近處的護(hù)衛(wèi)說道:“你們還不趕緊把王妃殿下帶下去!送去后面的休息室,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得進(jìn)入!”他又轉(zhuǎn)身對另外一個護(hù)衛(wèi)說,“你!叫部隊(duì)把主殿所有的出口都嚴(yán)加封鎖,不得有任何一個人隨意出入。” “你這是要干什么?”國王不解。 “這是薩爾薩嫁過來的小王子,就算再不喜歡也不能受這般羞辱。如果要是讓薩爾薩知道了,一怒之下與帝國結(jié)交,對咱們非常不利。就算再不喜歡,這婚也一定要結(jié)。就是讓王子殿下委屈了,不過這是身為皇族的職責(zé)。國王陛下您應(yīng)該明白吧?咱們沒有退路。”大祭司誠懇道。 國王也知道,嘆口氣道,“薩爾薩肯定是故意的,派來一個不受寵的丑八怪。我們卻拿出誠意來讓他做王妃!這算什么?還不能嫌棄了?” “這關(guān)系到兩國的邦交,陛下!大不了讓這位薩爾薩小王子以后住到偏僻的寢宮,把他軟禁起來,好吃好喝的供著,但是絕不能出門,也不能見人。總之不雅的傳聞絕對不能傳出去。皇親國戚都好說,他們心里有數(shù)。但這些仆役傭人就不能留了。而且眾位賓客還需要陛下的震懾,還請陛下出面。”大祭司沖著前方,面對眾位賓客的方向做出請的手勢。 “哎,也沒有其他辦法了。怎么會這樣,真應(yīng)該先把把關(guān)再聯(lián)姻才是。”國王愁眉苦臉,“還好有你在啊,剛才我真的是慌了。” “這是我身為臣子應(yīng)該的。身為大祭司,就是要替陛下分憂解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