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沉淪 第二部(65先行版)
第65章:岳母(上) 29年11月20日 場上兩人的戰(zhàn)斗越發(fā)之激烈,宋叔在旁看得恨火難填,滅門仇人在此,自己一生必殺之人就在眼前。可他卻連插手進去的能力都沒有,慕容九與包準的實力已經(jīng)遠遠超出他的想像,自己苦練這么多年武功卻不能報仇,竟然不如一個晚輩,他記得當年見到慕容九時,她還是個小丫頭,真是事過境遷,忍不住發(fā)出一聲的無奈嘆息。 這一聲無奈的嘆息傳到畢謠的耳中,后者露出一絲淺淺的微笑,以低無可低的聲音道:“宋叔……” 宋叔聞言一愕,隨即傳音過去道:“畢姑娘有何吩咐……?” 畢謠臉上,笑意盎然,可是她所說出來的話,卻是正好與表情相反:“想要報滅門之仇的話,等一下記得聽我的命令出手吧……!” 宋叔身子一震,天氣很好,畢謠的笑容也很美,可是他卻不知道為什么,全身起了一陣沒來由的寒顫。 “可惡啊……!”包準越戰(zhàn)越怒,憑著他仗以成名的“地獄十八鞭”,縱橫宇內(nèi),罕逢敵手!除了與慕容墨因宋時雨進行極少人知道的一場決戰(zhàn)落敗外,身為黑道高手的他可算未逢敗績,甚至要找上能在他鞭下逃過三招的人,也是屈指可數(shù)。可是,今天,卻讓他碰上了命中的克星,慕容世家的后輩慕容九和她的“塵界絲”! “塵界絲”比他的地獄之鞭!更細!更長!更變化多端!更防不勝防!不論他的地獄鞭掃到那個方向,慕容九的“塵界絲”總能洞悉機先的攔在該處,絲身上更有柔韌無比的特性,將他的真氣化之無形,“地獄之鞭”就像被拔了毒牙的蛇,空自吐信,卻構(gòu)不成威脅! “丫頭!躲躲藏藏的時間結(jié)束了,你納命來吧!”這,豈是他一代“活閻王”,所能忍受的恥辱!包準打定主意,不再和采取游斗戰(zhàn)術(shù)的慕容九耗下去,雙臂一振,剩下的八條長鞭一起由他身上暴射而出,卻只去到五丈的虛空處,便紛紛轉(zhuǎn)折插入土中,跟著便全沒動靜,這是干什么了? 當旁人猶在為包準的奇怪舉動而大惑不解時,只有真正的高手,如慕容明、高達、林運之流,感受到腳下傳來不尋常的氣機異動。 “單少主!快跳!” “什么?”被高達沒來由的一句弄得莫名其妙的單龍,還沒搞清楚是怎么回事,已被前者老鷹抓小雞般提起來,一飛沖天!“沒時間解釋了!運功護身!”雖然不知道是什么事,但單龍就對青云門貴為白道三大派之一充滿信任,相信后者絕對不會加害他,立刻依言運勁,功走全身。 就在這時,耳旁傳來包準惡鬼般的咆哮。“地獄十八鞭最后一式——碧落黃泉!”轟!包準拔身一躍,他身上如樹根般插入地底的鞭子也隨之翻騰而出,而不只如此! 以包準為中心的十丈方圓,其地面就出現(xiàn)了瓦解崩落的現(xiàn)象!原來剛才地獄之鞭插入土中,其用意就是以暗勁將地底結(jié)構(gòu)完全破壞掉!把方圓十丈的地面變成一個流沙大洞!在這范圍內(nèi)的所有人都失去立足之地,只能身不由己的陷落地獄般的流沙中,然后被泥沙所活埋,縱然不死也會深陷泥沙之中不能動彈,任其魚rou,這就是“碧落黃泉”的真正可怕之處! 為了殺慕容九一人,包準就可以完全不顧他人的死活啊!遭受池魚之殃的旁觀群雄,幾十名無辜旁人哀嚎、慘叫,揮舞掙扎!但也是無濟于事,只能隨著重力的拉扯下卷入流沙沙海中。而此刻無視于他一手炮制出來的地獄景象,包準那充滿殺氣的細眼,就只緊盯著一個人:慕容九! 好個慕容九!在一片天崩地裂的亂象中,她仍可以仗著絕世身法,和遠超十丈長的“塵界絲”,中指一彈,一根細如蛛絲的細絲彈射而出,高高落在雕樓之上,人如同秋千般橫出去,在途中用手或足將遇到受害者踢出去,“碧落黃泉”的這一招竟然奈何不了她。可惜!卻因為這一份善心,讓她的敵人有了可趁之機! “丫頭!老夫真的很佩服你!假以時日,你定可成為江湖上一流頂尖的絕世高手,可惜你今天惹到了絕不該惹的人,勢必要英年早逝!需怨不得老夫啊!”包準疾撲而至,看準慕容九的去路,雙掌夾帶千斤之力狂劈,他是打算一舉把這可惡的敵人轟碎! 避無可避,慕容九縱是千般不愿,也是別無選擇,只好以柔軟的玉手硬擋一途。“碰!交手以來,兩人尚是首次正面交鋒,但是形式卻是一面倒的不利,包準居高臨下,精純深厚的魔功源源不斷逼出,誓要把慕容九轟入流沙陷洞之中! “嗯?”交手的一瞬間,包準便有所發(fā)現(xiàn),對手的內(nèi)功,竟是意料之外的深厚,更偏向陰柔詭異一路,雖然未必能及得上自己,但絕對與慕容九的外表年紀不成正比;“丫頭!這一手內(nèi)功絕不是春十三娘能教的,你到底是何來歷?” 面對包準的質(zhì)問,慕容九就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美得像一朵異花初開般:“前輩要問晚輩的來歷之前,何不先擔心你自己呢……?” “什么?!”驚覺到情況有異的包準,卻已發(fā)現(xiàn)的太遲了,慕容九原先和他比拼不下的內(nèi)力,忽然由外放改為內(nèi)拉,還帶著一股吸扯之力,緊黏著他不放,讓他抽身不得:“他媽的!丫頭,你想同歸于盡嗎?” 相對于包準的大驚失色,慕容九則又是露出她那別有所指的笑容道:“同歸于盡……晚輩大 好年華未渡,才沒那么傻呢,死的只會是你……!”話剛說完,與她四掌相對的包準,忽然身子一震,狂嚎出聲。他的背部,竟然插上了四根碧綠色細絲,‘攝魂絲’! “暗算——!”不等包準把話說完,慕容九已經(jīng)把握住對手內(nèi)氣一窒的時機,全力發(fā)功,竟有兩股截然不同內(nèi)勁逼迫而來,一股陰寒冰冷,一股有如烈焰融爐,兩股內(nèi)勁如潮狂涌包準的體內(nèi),就像同時被打進千百根冰針、又像遭受火焚般痛苦不堪!“這是‘寒冰烈火功’,你是天池老怪的弟子?滾開啊!” 情況危殆,包準不得不豁盡畢生功力,先把慕容九震開,再求自保。可惜!他的敵人就立意今日不讓他逃出生天啊!剛把慕容九這大敵震退,包準還沒來得及喘上一口氣,一條龐大黑影,已經(jīng)迎面壓至。 出手偷襲之人竟然是慕容家的長子慕容明,只見他臉色冷沉,連聲音也是冷硬如鐵的道:“‘活閻王’你若是公平?jīng)Q斗,我們慕容家絕不會以多欺少,可是你在慕容家門前濫殺無辜,牽連其他無辜人性命,如此惡行也別怪我們不講江湖道義!”無情的話語,更無情的是他的殺招,一記“參合指”毫不保留的轟在包準丹田! “哇!”已是黃臺之瓜的包準,哪堪再承受慕容世家名垂武林數(shù)百年之絕學(xué),狂噴出一大蓬鮮血,整個人更被慕容明的指勁轟飛遠方! “是時候了!宋叔,上去報仇吧!”不必畢謠開口,宋叔也不會錯過這最好誅殺滅他一門的仇人機會,判斷出包準被轟退的方向,宋叔的人,已先一步等在那里催命! “老鬼!還我一家人命來啊!”宋叔忘情怒吼,愛、恨、情、仇都融入了這匯集他畢生功力的一刀:“接我為殺你這老鬼而創(chuàng)的一招——家破人亡!” 驚雷急電的一刀,刀刃準確無語在包準的后腦上,強大的爆炸力,就把包準震至七孔流血,若他護體真氣極強,這一刀早讓他身首二處!不過,“家破人亡”的威力還不止于如此,刀勁蘊含的第二度破壞力,更是把包準的眼珠都從頭顱里震飛出來,“活閻王”從此變成了瞎子! “可惡——呀!”可怕!接連受到如此重擊,若換成別人早該命喪黃泉,但包準他不但未死,還能夠做出反擊!反手一掌狠狠印在宋叔心坎,后者撿這次便宜的代價可是不輕啊! “等老夫卷土重來時,就是你們的死期!等著吧!”只見包準渾身是傷,滿面浴血,但驚人的斗志和強烈的仇恨心,就支持傷重的他不能倒下!只要能逃出生天,他發(fā)誓要讓今日在場之人付出最大的代價啊!擺脫宋叔這最后一個障礙,包準正想遠逃千里,但卻有一個比他快上百倍的人,不容讓他逃出生天! “老前輩……!你不是要跟晚輩共討床上功夫么,怎么要這就走了!”隨著嬌笑,一團綠影卷至包準身前;“試下晚輩的‘銷魂蝕骨’!”玉臂一卷,“攝魂絲”以涵蓋身前近一丈內(nèi)的驚人數(shù)量和密度,將避之不及的包準,射成了個插成蜂巢,比鋼鐵還要硬的細絲直入血rou,穿透骨架。 包準來不及驚叫,畢謠玉手一扯,一百根‘攝魂絲’扯著一副人骨架,破開其血rou,骨rou分離,其慘無比,包準那副沒有骨架的皮囊,仰天而倒,已成了一具沒有氣息的尸體。更滲人的是,畢謠cao縱著人骨架,如同扯線木偶般,血淋淋在大地上走動,做出一副極銷魂動作。高達等人旁觀者無不生岀嘔吐之感,‘攝魂女妖’這個名號一點也叫錯。 慕容九看到自己的宿敵,還擺弄著包準的人骨架,俏眉輕皺:“好了,好了!別玩弄這個惡心的東西了,都把我家的客人嚇著了。” “也罷了,這副老骨頭也不好玩!”畢謠一甩將人骨架拋飛出去,撞在包準的皮囊上,一起翻滾著落入流沙去,墜落,直到他的身子落入了他所一手炮制出來的流沙深洞,與那些他所害死的人們同葬一xue。 “黑道高手就這樣折在慕容的兩個小輩手上,四大世家之首的慕容家果真深不可測!”被高達救到一旁的單龍望著漸漸被流沙吞沒的包準尸身,發(fā)出由心的贊嘆,心里也同時更加堅定一要將慕容九娶到回家。 慕容明正指揮著下人將流沙深洞里幾名還沒有被流沙完全吞沒的人救了上來,對著眾人大聲說道:“諸客實在抱歉了,讓包準此惡繚在此作惡是慕容的不周,所有死者與傷者的撫恤,慕容家絕對不會推拖半點,希望大家放心啊!” 來到慕容家作客的大部份都與其交好,剛剛包準的‘碧落黃泉’讓十多位無辜觀戰(zhàn)者拉入其中,但是慕容九也盡了她最大力量救回六、七位,再說這也不是慕容家作的惡,慕容家依然承擔撫恤已是仁至義盡,哪敢有什么怨言,紛紛高呼慕容仁義。 高達與林動相互對視一眼,眼神中也是對慕容明的處理方法,表示認同。 ……………………………………………… 聽完慕容明向其稟報包準之死,慕容墨的臉色沒有任何變化,只是微微嗯了一聲,好像是黑道高手之死對他而言只是一件微不足道之事,揮揮手將示意慕容明與慕容九下去。 “晚輩高達(林動),見過慕容老先生!”兩人退下后,高達與林動便上前拜見,自己兩人能在慕容家接待外賓最高規(guī)格‘碧水軒’中,被慕容家主慕容墨接見,心情也甚是激動。 慕容墨近來氣色不錯,能是因為兒子大婚在即喜慶之故 ,多年病映映的他也是次親自會客:“兩位世侄見外了,老夫與你們的師尊們乃莫逆之交,你們喚我一聲‘世伯’即可!” 高達點點頭:“好的,慕容世伯!” “很好,很好!來兩位世侄讓老夫為你引見幾位前輩。他們分明你們已經(jīng)認識的皇甫世家皇甫卓老弟!歐陽世家的歐陽英老弟!夏候世家的夏候凜!”慕容墨非常之高興,為兩個晚輩介紹客廳中另外三位人物起來。高達雖是晚輩,卻是青云門未來掌門人,即使是四大世家的家主也要親自出面結(jié)識一翻的。 皇甫卓則笑道:“兩位賢侄,我們又見面了。” 高達說道:“皇甫世叔,幾個月前在開封承蒙你的照料,晚輩還未來得及報答。” 皇甫卓說道:“高賢侄,這話見外,我們同為正道,高賢侄遭受歹人陷害,身為長輩理應(yīng)扶助晚輩的,而且在最后面我也沒幫上多少忙。” 高達說道:“不管怎樣說皇甫世叔都是幫我們,恩情豈能因大小而有別,此恩晚輩會銘記在心。” 皇甫卓笑道:“既然如此,我們不妨改日找個時間切磋一翻劍術(shù),讓我見識一下聞名天下‘劍二十一’如何。” 高達有些為難:“……” 夏候凜在旁幫腔說道:“高賢侄,你就答應(yīng)皇甫老弟吧!他這個人一生最喜歡耍劍,那日在開封城見識到你的‘劍二十一’后,一見面就跟我們嘮叨‘劍二十一’如何神奇,說什么今生能領(lǐng)教此招,死而無遺,你就成全他吧!” 高達看了夏候凜一眼,在四大世家家主中相比歐陽英與慕容墨年近六十外,皇甫卓與他算得上非常年輕的了,至少外貌上來看這兩位不到四十,面上少了很多長者的威嚴,讓人更覺得平易相近。 林動也碰了一下他,悄聲說道:“大師兄,只是切磋而已,能拉進與四大世家的關(guān)系,對你日后有益而無害。” 高達說道:“夏候世叔教訓(xùn)的是,是晚輩愚味了。其實晚輩也十分希望能得到皇甫世叔的指點,已增自身之劍道!” 皇甫卓很開心:“很好,很好!” 慕容墨見高達卑謙有禮,心想:此子果然不凡,難怪霍老弟會半途對他停手,畢竟這樣的女婿,換著誰都不會討厭。他見到歐陽英在旁一直不說話,便笑道:“高賢侄,我知道賢侄前時間納了溫家堡的三女為妾,可能與歐陽老弟有些過節(jié),是否容老夫做個和事佬,正所謂冤家宜解,不宜結(jié)!” 高達忙說道:“其實此事是晚輩有錯在先,只是礙于面子,又怕歐陽世伯生氣,因而不敢說。既然慕容世伯開聲了,晚輩糾膽在此向歐陽世伯道歉!” 慕容墨笑對歐陽英說道:“歐陽老弟,高賢侄都向你親口道歉了,你身為長輩應(yīng)該不會跟小輩計較吧!” 歐陽英哈哈一笑:“哪里的話,正所謂強扭的瓜的不甜,當年溫柔那丫頭不肯,老夫已經(jīng)就沒有了續(xù)弦的意思,只是礙于兩家的面子。溫家那邊一直堅持就拖到現(xiàn)在,險險就把那丫頭拖成老姑娘了,現(xiàn)在她跟了高賢侄也算有了好歸宿,老夫又怎么會生氣了。” 執(zhí)掌歐陽世家多年,歐陽英早已是老江湖,知道分寸,雖說奪妻之恨是男人一大恥辱,若換著早上二十多年,他或許還會跟高達勢同水火,但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是一只腳都快踩入棺材的人,沒幾年好活了。而高達年少氣壯會活很久,他沒必要為自己的后代堅起這樣一個大敵,再者溫柔也未過門,也算不上妻。只要他表示大度一些,江湖上還會說他深明大義,體貼晚輩,搏個名聲同時,還能拉著與青云門的關(guān)系,何樂而不為呢。 高達原以為會跟歐陽世家起沖突,沒想到歐陽英這么大度,高興說道:“歐陽世伯大量,晚輩在此代溫柔謝謝過世伯。” 歐陽英站起來,拍拍高達肩膀說道:“你要好好對那丫頭,若是換著其他人老夫還不會答應(yīng)呢?” 高達說道:“嗯,謝謝世伯關(guān)心,晚輩會好好對她的,一視同仁,不讓她受半點委屈的。” 地址4F4F4F, 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