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三章 衛承英番外(第一人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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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峻熙的死引起了不小的恐慌,我和陳靜安錄完口供,便被褚和昶等人攔截,說要大家聚一聚聊一聊。 一共八個人,地點就在褚和昶家里,針對最近公寓發生的兩起命案發表不在場證明。 期間褚和昶頻頻朝我示好,我不予理會,叫他們直接開始。 第一個站起來說話的人自然就是褚和昶,他給自己找了一個完美的不在場證明,這也是他此次的目的,掩蓋兇手身份,讓其他人互相猜疑。 因為他交代的十分細致,大部分人都信以為真,開始一個接一個為自己開脫。 以順時針方向,褚和昶說完就輪到了陳華清,而后便是向雨婷、莫茜茜、徐華。 再下來就是我。 我在眾人的視線下緩緩起身,一只手伸向陳靜安發出邀請:“一起嗎?” 陳靜安順從地把手放進我的手掌心里,站到我的身邊。 我知道聶云此刻正看著我們,有心在他面前秀一波恩愛。 于是,我故意把女朋友說成了未婚妻。 都快要談婚論嫁了,說是未婚妻其實也沒有錯。 這邊我話沒說完,聶云果真起了很大的反應,他拉住陳靜安的手,像是要把她從我身邊搶過去。 我當然不會任由他這么做,我拉回陳靜安逼著他們分開,聲音溫和有力地問她:“安安,你們認識嗎?” 陳靜安臉色微微發白,在一番吞吞吐吐中,說了謊。 這是第幾次了,自從聶云出現,她越來越會說謊。 我心中蘊著怒氣,再次逼問她:“安安,他到底是誰?” 陳靜安沒能回答我這個問題,因為聶云再次從我身邊搶走了她。 他可真敢! 他說陳靜安是她的女人,這是我聽過最大的笑話。 我告訴他安安是我的未婚妻,年底就要洽談婚事,你現在跑出來橫刀奪愛,也要問她愿不愿意吃你這顆回頭草。 或許是我的話令陳靜安拾回理智,她開始掙扎,卻抵不住聶云的束縛,慘遭強吻。 這一吻徹底激怒了我,我奪回陳靜安,對方還拉著她的手腕,不肯放手。 兩個男人之間的拉鋸戰就此展開,被怒火沖昏頭腦的我,完全忘了陳靜安的感受。 在她痛苦大叫下,我的手仿佛被電了一下,下意識松開了…… 陳靜安很生氣,她搬起塑料板凳,坐的離我遠遠的,打算和我劃清界限。 我意識到自己做錯了事,飽含歉意地對她說:“是我太沖動,我們的事回去再說?!?/br> 陳靜安眼尾泛紅,語氣軟了下來:“恩,回去之后……你想問什么,我都會告訴你?!?/br> 有她這句話,我心頭那份陰郁之氣才得以緩解。 我繼續剛才未說完的話,撇清我和陳靜安的嫌疑。 這時,有人提出質疑,也有人為我說話,我便借此機會把話題拋給聶云。 聶云一記冷哼,簡單明了地吐出五個字:“我沒有殺人。” 我當然知道他沒有殺人,但我不可能就此放過他。 我誘導性地問他:“命案發生時,你人在哪里?干了什么?” 聶云扯出一抹極度囂張惡劣的笑容,我當下感覺不妙,就聽他說:“23日晚上,我一個人在家里看小視頻;25日下午,我還是在家里,不過不是一個人,而是和你的“未婚妻”在抵死纏綿?!?/br> 還未愈合的傷疤被人連皮帶rou撕下來。 我無法控制自己,上前重重給了他一拳。 他的臉被我打偏過去,還在猖狂的向我挑釁。 我不禁動了殺念,下手越來越狠,忽然有人拉住我高高舉起的手臂,我聽到陳靜安哭叫著求我不要再打了,她要我帶她回家。 家這個字令我心生渴望,她終于承認那是我們的家。 我慢慢松開握緊成拳的手,什么脾氣都沒了。 “好,我們回家。” 不顧其他人射來的目光,我牽著陳靜安的手,就要離開。 聶云以身擋在我們面前,想要挽留,卻被陳靜安一口拒絕。 這一刻,我以為我贏了,贏在陳靜安對我的愛是不會改變的。 直到后來,我才發現,她的愛可以拆分成兩半,多的給了聶云,少的給了我。 回到家,我給予了陳靜安一些懲罰,她答應我不會再單獨見聶云,也接受了我的求婚。 我想盡快辦理婚事,因此向公司領導申請在家辦公,批準很快就下來了。 我開始有大把時間花在婚事上,最先敲定好的是雙方父母見面的時間,等談好彩禮、嫁妝等事宜,我們就可以挑選一個好日子去領證。 我的計劃是如此周詳,只要按部就班地完成每一件事,她就能成為我的合法妻子。 但我低估了我“妻子”的好奇心,一天下午,褚和昶上門將公寓鬧鬼的事告訴了她,她就有了一探究竟的想法。 她還是太單純了,沒看出褚和昶心懷鬼胎,他這么做是想對她下套。 半夜,她躡手躡腳地爬了起來,我等她離開臥室,便起身拿過手機連上電梯里的監控攝像。 她一人坐電梯到了9樓,9樓過道上也安裝了監控,我切換過去,清清楚楚地看到她蹲在902室門口,門旁邊擺放著一個盆栽,她把手伸進土里使勁挖著什么。 我對她的所作所為從驚訝變成了感嘆,因為我知道那個盆栽里面藏著一把備用鑰匙。 連這都能想得到,她的偵查能力超出了我的想象。 有了這把備用鑰匙,她開門進去易如反掌,我只能繼續切換監控,結果在夜視模式下看到了一個昏迷不醒的男人。 男人躺在衛生間的浴缸里,正是7樓的住戶--徐華。 他怎么會出現在后峻熙家里? 我立馬聯絡褚和昶,褚和昶在我的嚴厲逼問下什么都說了。 原來傍晚時分,徐華去了后峻熙家,褚和昶早早埋伏在那,趁他不備,給他注射了麻醉藥。 藥是K提前給他的,說是讓他找個冤大頭充當兇手,這樣自己就能真正的擺脫嫌疑。 我聽到這里,皺了皺眉頭,褚和昶故技重施,在后峻熙家裝神弄鬼,為的就是引人上門,那如果今天徐華沒有出現,那個冤大頭就會是陳靜安。 對于褚和昶故意引誘陳靜安上鉤,我很是不悅,我對他發出了口頭警告,命令他把后峻熙家的大門鑰匙放回門口,我一分鐘后來取。 這把鑰匙并非是后峻熙自己的,而是在他入住后會由專人偷偷備份一把一模一樣的。 不止是他,公寓里的每一扇大門鑰匙都會備份,包括我家也不例外。 這些鑰匙會集中交給管理層保管,褚和昶拿到的那把必然是K給他的。 K,似乎對這個新人格外上心。 我掛掉電話,穿著睡衣直接下樓,到了902室門口,地上已經多出一把新鑰匙。 我開門而入,室內一片漆黑,有朦朧月光從陽臺外斜照進來,卻并未帶來多少光亮。 我打開手電筒照向陽臺,我知道陳靜安就躲在那里,慢步走過去,停在了客廳與陽臺之間,輕喚道:“安安,你在嗎?” 陳靜安聞聲走了出來,見到我驚訝地合不攏嘴。 “承英?你不在家好好睡覺,跑出來干嘛?” 我直言道:“我怕你有危險,大半夜的你跑到死者家里來,是想成為兇手下一個目標嗎?” 陳靜安語塞,旋即主動認錯:“抱歉,是我考慮不周了?!?/br> 我無奈嘆息一聲,擁她往外走的同時,順走了她口袋里的鑰匙。 “我知道你迫切的想要查出真相,但你也不能把自己置身于危險之中,以后你想來這種地方,都需要我陪著,知道嗎?” “恩?!?/br> 陳靜安認錯態度良好,我們穿過客廳,在經過衛生間的時候,發生了一點小插曲。 徐華制造出了一點響聲,陳靜安注意到了,我便找了個理由拉她回去給我煮面。 離開之際,我把偷來的鑰匙丟在了地墊上,這樣一來,陳靜安就能逃過一劫。 我一心想要保她平安,她卻開始懷疑我,試探性地問了我幾個問題。 我有點惱怒,索性拿出另一把鑰匙還給她,并面不改色地說:“鑰匙就插在鎖孔里,你忘了拔下來了?!?/br> 第二天一早,手機鈴聲一響,我發現她拿了我的手機,被我抓包后說著蹩腳的謊話。 我沒有拆穿她,接過手機,看了一眼上面的來電顯示--是公司領導打來的。 我叫她多睡一會,去客廳接了電話。 等電話打完,郵箱里多了一封匿名郵件,上面只寫了三個字:已知曉。 我默默刪掉了郵件,沒再進臥室,而是留了一張紙條,就說公司有事要去一趟,晚飯前回來。 這話不假,我確實積累了不少工作沒有完成,只是我不放心她一個人在家,便在工作時打開了家里的監控,從而看到徐華上門求助的一幕。 這個男人,會把陳靜安拖下水。 我沉下眼眸,給褚和昶打了一通電話,隨即掐準時間約陳靜安一起吃午飯。 午飯吃的海鮮自助,本想多爭取一些時間,奈何陳靜安不是貪吃的人,吃到七分飽就回來了。 車子開進小區,遠遠地就能看到69號公寓門口聚集了很多人,最顯眼的莫過于路邊停放的一輛警車。 看到警車,陳靜安臉色微變,我不動聲色的和她一起進入公寓,正巧,電梯到了一樓,從里面才走出來四個男人,三個穿著警服,面容嚴肅,還有一個擠在他們中間,那人就是徐華。 徐華雙手拷上了手銬,目光空洞無神的與我們擦肩而過。 這時莫茜茜從另一部電梯跑了出來,她哭的很傷心,陳靜安有意要和她搭話,就讓我先上樓。 我垂下眼眸,心里忍不住嘆息,褚和昶可以送徐華坐牢,莫茜茜卻巴不得他死。 她能問出個什么來? 果然不出兩個禮拜,徐華就死在了監獄里。 對外他是被武警槍殺而亡,但我知道的真相可沒有這么簡單。 莫茜茜是在借刀殺人,她先是猜出褚和昶殺人兇手的身份,主動與他聯手告知計劃,另一邊再去監獄探望徐華,加以利誘,讓他做出那些瘋狂舉動。 徐華可能到死都不知道,真正要殺他的人是被他當做妓女一般玩弄的莫茜茜。 當陳靜安得知徐華死訊,第一時間就要去看望莫茜茜,我雖不太喜歡她們走的那么近,卻也沒有理由阻止她交朋友,只能跟她限定好時間--最多十分鐘。 十分鐘,說幾句安慰話也就夠了。 但是聶云的出現是我始料未及的,K已經下達了逐殺令,要將他趕盡殺絕,他卻完好無損的出現在電梯里,逼著陳靜安縮在角落,甚至還想去吻她! 憤怒驅趕掉了我所有理智,我命人制造混亂,警告他不許碰陳靜安。 聶云是聰明狡猾的,他察覺到我在監控他們的一舉一動,便在陳靜安那拿了一顆蘋果,砸爛電梯里的攝像頭。 我面前屏幕一黑,再也看不到他們的身影,內心焦灼萬分。 我趕忙跑到一樓,叫來物業維修電梯,等待過程中,腦海里浮現的盡是他們接吻zuoai的畫面。 我一遍遍告訴自己,陳靜安是不會背叛我的,但現實讓我心寒。 我帶她回家,在狹小的浴室里脫她的褲子,她掙扎的厲害,我就把她的兩個手臂關節都卸了。 她再也沒辦法推開我,只是眼里的眼淚越流越兇。 我順利摸進她兩腿間,那里如沼澤般一片濕潤,我不禁發出冷笑:“呵,信任?你配嗎?” 背叛我,和別的男人上床還要我相信你?憑什么? 陳靜安側過臉,閉目不語,無聲的反抗只會讓我覺得她默認了她和聶云之間發生的事。 我抓住她的頭發壓去淋浴間,打開水龍頭,花灑噴出來的水流從她頭頂澆灌而下。 陳靜安大肆尖叫起來,我發了狠把花灑貼上她的嘴巴,狂掃口腔里的軟rou。 只要是聶云碰觸過的地方都要清洗干凈! 洗完嘴巴,我又掃過她的胸口、小腹,最后抵住她的下體。 陳靜安倏然睜開眼睛,濕漉漉的臉蛋血色盡褪。 她向我求饒,說沒有和聶云發生關系,當時的我已經什么都聽不進去了,我的手指摸進yindao,企圖摳挖出里面的jingye。 但任憑我怎么深摳,都只摳出滿手的透明yin水。 沒有jingye,這意味著……是我誤會了她。 氣氛一下子凝固住了,我關掉水龍頭,出去拿了一塊干凈的毛巾為她擦身。 “對不起,我是氣瘋了才會這么做。” 陳靜安對于我的道歉沒有絲毫反應,我自責不已,摸著她冰涼發白的臉頰,發自內心的懺悔。 當天晚上,陳靜安發起了高燒,我不眠不休地照顧了她一晚,不是測量體溫,就是喂退燒藥。 期間她夢囈喊了我58次,喊聶云卻是喊了101次。 原來,聶云在她心里的分量比我重這么多。 陳靜安這場病來的突然,愣是在床上燒了兩天兩夜才退,人消瘦了不少,精神頭也不是特別好。 我寸步不離的照顧她,一日三餐親自下廚,再親手喂給她吃。 終于,燒退了,我們的關系也有所緩和。 為了彌補我的過錯,我開始天天帶她去小區外的公園散步,有一天,意外遇到兩個熟人。 是陳華清和向雨婷。 陳華清比向雨婷大十歲,因為長相偏小,兩人站在一起倒也沒有什么違和感,只是…… 向雨婷這個女孩并不簡單。 一般人受到同學霸凌是不可能輕易向陌生人坦白,上次她在褚和昶家里不但說了出來,還脫下外衣露出滿身傷痕。 她這么做是想得到大家的憐憫?還是想以弱者的身份降低我對她的懷疑? 是的,我懷疑她是K,只有K親身加入游戲,才能及時給予褚和昶那么多的輔助。 向雨婷家的監控同樣是開24小時,所看到的畫面卻像重復的錄像帶,一個17歲的女孩生活如此沉悶,除非她真的自閉,又或者這就是她的偽裝。 真正確定她是K,是在收到陳華清溺水的消息,沒過幾天,暗網也發布了一個新的付費視頻。 視頻前部分與警方看到的一模一樣,是由公園里的監控攝像錄下來的,后半部分多了一段水下拍攝,由于池底下都是淤泥,畫面很不清晰,只能模糊地看到一男一女抱在一起,男的想按下女人的頭,女人靈活避開,反手將飄在身邊的枝蔓纏住男人的腳。 男人掙扎無果,最終因為缺氧溺死在池底。 視頻最后一幕,女人不見蹤影,只留下男人的尸體在池底里沉沉浮浮。 陳華清死后,向雨婷得了創傷后應激障礙,在醫院接受治療。 莫茜茜隔三差五約陳靜安一起去看她,這些陳靜安都會事先和我報備,我也都一一應允了。 在她去醫院的時候,我就在家里辦公,一切都是那么和諧,仿佛之前發生的矛盾已經煙消云散。 但我知道,這不過是我和她有意做出來的表面關系,實際感情大不如前。 這天,陳靜安又和莫茜茜去了醫院,她前腳剛走,我就接到了聶云的電話,他約我下午一點半在后峻熙家做一個了結。 自從K下達了逐殺令,聶云過著什么樣的生活我可以想象,他都自身難保了還有膽量來找我,我當然不會拒絕。 到了下午一點半,我準時赴約,聶云就站在客廳里,背靠墻角,目光冰冷地看著我。 “是K吩咐你接近她的吧?為了牽制我?” 我冷笑:“你想多了,你背叛了K,已經沒有利用價值?!?/br> “那你為什么還要接近她?別告訴我,你是真的愛上她了?!?/br> 我沉默了一會,不想在他面前袒露自己的感情。 “這是我的私事,與你無關。” 聶云冷哼:“即使我和她之間產生了一些誤會,也沒有你插足的余地?!?/br> “哦?可是現在插足的人是你,不是我?!?/br> 我一句話占了上風,成功激怒聶云,他從背后掏出手槍,對我射擊,我側身躲過,推翻沙發,亂七八糟的雜物傾倒一地,我就趁此時機拿出事先藏好的匕首,上前一刀滑過他的喉嚨。 聶云身手如豹敏捷,在刀鋒快要割破皮膚時頭往后仰,同時抬手舉槍,槍頭再次對準了我。 這次我動作比他還快,一腳踢歪他的手腕,槍頭向左偏了偏,子彈射在了其他地方。 如此你來我往,兩人誰也無法傷到對方,就在這個時候,門外有人開始撞門,一聲比一聲大,像是撞不開就會一直撞下去似的。 我意識到外面的人很有可能是陳靜安,便迅速做下了一個決定。 在聶云再次向我射擊,我硬生生的挨下了這一槍。 當陳靜安一頭闖進來,她看到的是血流如注的我,這一刻,我相信不管聶云對她說什么,她的眼里只有我。 我的策對是對的,陳靜安忽視了聶云所有命令,甚至不懼威脅帶我離開。 我們回到家,她急急忙忙的給我處理傷口,每一個動作都很小心翼翼,生怕弄疼了我。 我盯著她專注認真的側臉,內心一片柔軟。 我太愛她了,以至于不想再對她說謊。 那天下午,我向她坦白了一切,可當我說到聶云,我能感受到她在擔心他。 這不是我想看的,為了不讓她離開我,我引她進入臥室,扣上門鎖,壓著她一次次侵入她的身體,逼她忘掉聶云。 她妥協了,作為獎勵,我給她戴上了裝有定位器的項鏈,這樣不管她走到哪我都能找到她。 三天三夜的性愛讓我得到了極大的滿足。 我越來越想和她好好過日子,做一對平凡夫妻,可我不能步聶云的后路,想要脫離暗網是不可能的,那么剩下來的唯一選擇,就是不斷地往上爬。 只有取代k成為新的管理,我才有能力保她一輩子。 這個想法在我的腦海里定了型。 我不是只想不做的人,相反,一旦有了目標我就會立刻行動起來。 趁陳靜安還在呼呼大睡,我起身穿好衣服,出了門。 我打算去找一個人,那個人就是消失在這個世界上的L。 L是不存在了,可他用他的真實身份活了下來,并且就生活在我附近,成為了一名環衛工人。 多么默默無聞的職業,沒有人會想到在他樸實無華的外表下,曾經經歷了什么,又葬送了多少條人命。 凌晨五點的大馬路,已經有少量車輛出現,開車的人不是趕著回家,就是剛從家里出發去,能在這個時間段奔波,無非都是為了生活。 環衛工人就是這一部分人群,他們恪守職責,矜矜業業,別人睡覺的時候,他們認真清掃著每一塊土地,等人們開始新一天生活,他們才有時間回去補覺。 我把車停在了路邊,目光掃向正在做收尾工作的一名環衛工人。 他雙鬢發白,滿臉皺紋,不過幾年沒見,老的都快認不出來了。 我下了車走過去,他看到我身形一滯,隨后壓低帽子,背對著我,手上動作加快了不少。 我走到他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問道:“有空去我車里聊一會嗎?” 對方僵著背脊,機械性地轉動身子,朝我啊啊啊地叫了幾聲。 這時,我才發現他的舌頭沒有了。 是誰割掉了他的舌頭,是K嗎? 我第一個想到的人就是K,我仍然記得,L出現在我面前說的第一句話,就是:“你殺了她,以后你就要頂替她為我們工作?!?/br> 那么我是不是可以認為,K能上位,是因為她除掉了L。 當然,L并沒有真的死去,只是他也付出了慘痛的代價。 我看著L,一時之間啞然,之前準備的問題即使問了,他也無法作答。 L繼續啊啊啊地叫著,手臂來回揮動,催我離開,我從懷里掏出一疊現金塞進他手中,便不再停留。 回到公寓,我又收到了K發來的郵件,她要我去處理褚和昶的尸體。 褚和昶死了? 我到12樓,門口放著一把新鑰匙,無疑是K特意留給我的。 我拿著那把新鑰匙開了門,一進去就看到褚和昶的死相。 他是被槍殺的,殺他的人無疑就是聶云。 聶云為什么要殺褚和昶?他有這么做的理由嗎? 忽然,我靈光一閃,頓時想到了陳靜安。 褚和昶一直都把陳靜安當做獵物,如果聶云是為了救陳靜安而殺了褚和昶,那這就說得通了。 一想到褚和昶會對陳靜安做些什么,我就恨不得把他碎尸萬段,但這么做太麻煩了,我只能讓他在地上先躺一會,等找到陳靜安,再回來處理尸體。 我來去匆匆,卻也留了個心眼,那把新鑰匙放在了大門外的地毯下面,除了我,也就只有守在監控面前的K會知道。 我直奔13樓,一到家,看到陳靜安安然無事地坐在沙發上看電視,心里說不出的踏實。 她聽到我的腳步聲,頭也不回地問我:“你去哪了?” 我從后背摟住她,嘴唇貼著她的耳朵,感受她的體溫:“處理一些工作上的事?!?/br> “是嗎?你工作那么忙,會累壞身體的,不如辭了吧?” 我沉默良久,我想到了L,如果要用那種方式脫離暗網,說實話,我做不到。 “辭不了?!?/br> 陳靜安慢慢轉過頭來,說了一句令我心顫的話。 “是因為我嗎?” 我不再開口,答案已經非常明顯,我現在所做的一切不都是因為她嗎? “你這么有能力,一定有辦法辭掉這份工作,說到底是我拖累了你?!?/br> 陳靜安這么一說,我就察覺到了她的異樣。 “為什么突然說這些?你是不是……見過K了?” 陳靜安忽然支起上半身,倚在我懷里,玩弄我襯衣上的紐扣,緊跟著說要跟我分手。 聽到分手兩個字,我反而冷靜了下來。 “給我一個說服我的理由。” 陳靜安抬起頭來看我,從抱枕底下摸出聶云的消音手槍,抵在了我的小腹。 “我受夠了,你無法脫離暗網,我每一條都要過得膽戰心驚,這不是我想要的生活?!?/br> 這不是真話,她肯定還有其他理由。 我摸著她臉頰,眼里充滿了諸多無奈:“安安,你舍得嗎?” 舍得離開他,舍得對他開槍。 很快我得到了答案--那是一顆子彈。 我垂下手臂,按住她拿槍的手,移至胸口:“打那里是死不了的,打這里,可以一槍斃命?!?/br> 我在賭,賭她不是真的要我的命。 或許是我的話讓她不忍下手,她湊到我耳邊,對我說:“等警察來了,你就告訴他們,對你開槍的人是向雨婷,我會把作案證據放在她身邊。” 說完,槍口離開心臟,往下挪了幾寸,又是一槍。 連中兩槍,再強壯的男人都受不了,我應聲倒地,耳邊她的聲音漸行漸遠,直至陷入一片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