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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綠生華(女攻np)在線閱讀 - 17 洞房花燭(微h)

17 洞房花燭(微h)

    天黑之后,賀家張燈結(jié)彩的夜景,火紅火紅的打在每個過路的人眼里。

    按照桃溪一貫的傳統(tǒng),命格不好身子弱的孩子,無論男女,多會選一棵郁郁蔥蔥的大樹,先拜堂沖一沖喜氣,祈求來日方長。

    但是從沒人想起,榕仙娘娘真身也是一棵樹。

    桃溪城最有名望的家族,其中心善濟(jì)慈、前程似錦的大少爺,要與桃溪的守護(hù)仙結(jié)親,這消息自然是長了腳似的跑遍了全城。

    從權(quán)貴到貧農(nóng),從富商到酸儒,甚至隔壁城隍廟都要來討上一分福運(yùn),倒是讓賀家不好意思了。于是原定的簡單儀式取消,賀大少爺和榕仙拜堂的慶典,從上午的吉時開始,到黃昏后的宴席,硬是被辦成了全城的狂歡慶典。

    當(dāng)然賀少爺并未參與其中。

    拉著金身紅綢拜過堂,賀取就被父母法師鎖在了正院大廳。舉目望去是滿屋的喜燭和喜字,大廳的正中,立著早路從廟里請來的金身相,表情安靜慈祥,與偶爾透來的喧鬧格格不入。

    他看著金身像,金身像里,容姺也在看他。

    受供奉的像便可作容姺的化身,不過在變出rou體之前,她倒是愿意躲在當(dāng)中觀察觀察。

    「夫人?!?/br>
    賀取對著容姺喃喃自語。

    這話有兩個意思。第一,作為受到庇護(hù)的百姓,尊稱一句仙姑夫人;第二,賀取已經(jīng)與榕仙拜過堂,作為丈夫喊自己的妻子。

    他的妻子。

    大逆不道,卻是他最真實的想法。

    —

    體弱的孩子總是能得到父母的偏愛,賀取也不例外。

    然而,他又比一般的體弱孩子還要幸運(yùn)些。除了對他萬般寵愛的親生父母,他還有一位神通廣大的仙姑作干娘。

    十四歲那年,應(yīng)該也是夏天,他忽然發(fā)了一場怪病。高燒昏迷持續(xù)了數(shù)月,什么靈丹妙藥都不管用。名帖從桃溪遞到了玉京,所有的大夫都一籌莫展。

    家里被他的病逼急了,轉(zhuǎn)而投靠了神明??墒钦垇淼牟簧俑呷?,都說他命里本該無有此劫,大概是被小人所害,身子里進(jìn)了不干凈的東西。追問,便也是無能為力。

    「捱不過今晚,就……」

    大名鼎鼎的法師,竟是搖著頭離開的賀府。

    不過他熬過去了。

    那天晚上,他的病已經(jīng)轉(zhuǎn)好,只有一點(diǎn)神志不清。半昏半醒之間,有人坐在他床邊,輕輕地在他耳朵邊念著他聽不明白的話。

    賀取原來以為那是母親,在練習(xí)哪座廟里新求到的咒語。可母親為了他的病,這么多年一直著素吃齋,怎會有這樣撲鼻的木香呢?

    香味越來越重,卻越來越清。木香仿佛有神奇的魔力,自己的身子也清爽了許多。病倒后,自己的身子便像是一座斷線了的木偶,幾個月來,他第一次自己睜開了眼睛。

    微微閃爍的燭光邊,是一張玉雕般的臉。劍眉星目,鼻梁高挺,卻有滿月般的臉頰,和櫻桃般的嘴唇。寶相莊嚴(yán)雌雄莫辯,卻能一眼看出是位女子。

    女子見他醒了,便在他額頭落了一個吻。第二天早上醒來,他病已經(jīng)痊愈大半,房間的香味卻也已經(jīng)散去了。

    直到他徹底病好,母親帶他去榕仙廟還愿的時候,他才又一次聞到那種香味。于是他抬起頭,穿過香煙繚繞,對上金身像的一雙墨勾的眼睛。

    「是您。」

    賀取起身拿起喜燭,湊到金身像面前??罩氖郑刂鹕硐竦拿佳蹃砘毓蠢铡?/br>
    榕仙不只一次在他身邊。十五歲那年催墜馬后神奇的痊愈,十七歲在玉京念書躲開的瘟疫……每一次都有同樣濃郁的木香,繞在他鼻尖,久久不能散去。

    她一直在看著他。

    不知為何,賀取對這一點(diǎn)格外深信。

    她出現(xiàn)時總是伴著廟里的木香,賀取就特意請來了幾把。難以入眠時點(diǎn)上一支,恍恍惚惚間,總能夢見當(dāng)年坐在他床邊的那一位。

    半夜香褪夢醒,腿間總是污濁一片。

    —

    「??!」

    一滴滾圓的蠟淚打在了賀取的手指上。他嚇了一跳,慌亂之間手也拿不穩(wěn),喜燭新燒出的紅色蠟水,便滴滴打在了榕仙像上。

    「糟了……這可怎么辦才好。」

    賀取趕忙放下喜燭,在房間里找出一條濕潤的抹布。趁著蠟水未凝,得趕快擦干凈。

    等他轉(zhuǎn)頭回來,眼睛卻呆住了。

    金身像旁燒了一半的喜燭,和那天晚上的燈光一模一樣。光從側(cè)邊照在那張臉上,一絲冷風(fēng)吹著晃晃悠悠,添了幾分生氣。

    一刻的鬼使神差,讓他沒有撫去神像上的蠟淚,而是摸著神像的唇瓣——曾經(jīng)有一雙這樣的嘴,親過自己的額頭——賀取這么想著,閉上雙眼,屏住呼吸,含住了那雙嘴唇。

    是……軟的!

    再次睜眼,面前早已不是木質(zhì)鍍金的神像,而是……

    而是一位看不出年紀(jì)的神女。

    容姺躲在像里看了他許久,不知道賀取對自己還有這樣的肖想。既然他冒犯在先,想做什么不都是順?biāo)浦??干脆化出了人形?/br>
    「過來?!?/br>
    容姺伸出手來,點(diǎn)著他的下巴,側(cè)著頭迎了上去。香舌熟練地撬開賀取的唇與牙,找到如他身體一般僵硬笨拙的舌,纏了上去。

    她賜予的吻,于賀取而言,便是唇齒間鋪天蓋地的侵入,讓他一時不知所措。

    「真是放肆?!?/br>
    搖曳的燭光斜照著,容姺臉上的嚴(yán)肅稍微柔和了幾分。

    「娘娘……」

    眼前人是誰毋庸置疑,賀取只是感嘆自己好命——然而他剛做出褻瀆輕浮之舉,仙姑是來處罰還是責(zé)罵,他都還不知道呢。

    「?。 ?/br>
    賀取突然掐了自己一把,右手手臂上腫起一片紅色,慢慢轉(zhuǎn)成紫黑。

    「你在做什么?!」容姺嚇了一跳,拉過他的小臂。戴著戒指的手和白玉一樣涼,掠過紅腫的傷處,皮膚立馬恢復(fù)了原樣。

    就是她。

    「我怕在做夢?!?/br>
    「噗……」容姺覺得好笑,放開他的手臂爬上他的臉,也用力捏了一把,「還能有假?」

    「夢里看什么都像真的?!官R取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她,想把她的一切牢牢刻進(jìn)心里,「可是等到醒來以后,我什么也記不住。」

    這話仔細(xì)琢磨,倒是相當(dāng)有趣。

    「你此前夢見過,和本座做這樣的事?」容姺指著自己的嘴唇。紅潤飽滿如第一等的櫻桃果子,現(xiàn)在還沾著剛才留下的津液。

    「從來沒有?!?/br>
    賀取不如卿月膚白,看不太出來臉紅,可是耳朵尖的羞色還是出賣了他的心思。

    「噢?讓我看看。」

    容姺顯然不相信他的話——這要是真的,她明天就投胎去做人。

    她拉著賀取,走到書柜的鏡子邊。兩只手疊在銅鏡底座,賀取只覺得指尖一陣刺熱,鏡面上便慢慢出現(xiàn)了容姺的臉。

    但不只是臉而已。

    鏡中的容姺對他們笑了笑,馬上褪去了自己的夏袍。底下穿的是男人的里衣,勒住了她的胸口。

    畫面放遠(yuǎn),容姺才看清楚,鏡子里是她和賀取兩人,在荷花池中的涼亭處,搭了一座小榻歇息。

    鏡子容姺摸著鏡子賀取的胸口,溫柔地剝?nèi)チ怂囊挛?。賀取精瘦的身子,像一尊價值連城的如意一樣,橫躺在亭中的華麗西域毛毯上。榻邊圍著幾朵新采的蓮花,花瓣漸漸還有晶瑩的露水,讓鏡子里的旖旎顯得文雅不少。

    鏡子里的她便是叼著花瓣,俯身去親吻他的下身的。不過卻也沒有含進(jìn),打濕了之后,又換手去鑄成他該有的硬挺。

    鏡子里只有朦朧的畫面,聽不見聲音。不過現(xiàn)在周圍安靜得很,賀取不斷加快的心跳聲,也算是為這香艷中帶這些好笑的畫面,加了一些音律。

    荷花亭中的幻影還在繼續(xù)。等賀取被容姺撫慰得差不多了,她便拉開襯裙,連底下男人的褻褲都沒脫,就這樣坐在了賀取身上。

    「喲。」

    容姺轉(zhuǎn)過頭看了賀取一眼。少年滿面通紅,低頭瞪著地面,咬著嘴唇,一副要哭的模樣。

    她好像繼續(xù)看下去,可鏡子里的畫面,到此就戛然而止了。

    唔……她倒是不奇怪。

    且不說春夢里的容姺,穿的還是男人的內(nèi)衣,最后關(guān)頭也要用裙子遮擋,好戲上演之前就關(guān)門大吉,誰也看得出,他真的一點(diǎn)經(jīng)驗也沒有。

    「我看你不是忘了,」容姺的手背靠著賀取guntang的臉頰,「是壓根就不會吧?」

    估計是家里管得嚴(yán),賀取大概都沒見過正經(jīng)的春宮。年紀(jì)正好的少年,最多從同伴處聽過一些,確實也沒有經(jīng)驗,最多自己排解過幾次,連春夢都做成這虎頭蛇尾的奇怪模樣。

    倒也挺可愛的呢。

    「我……」賀取想要為自己辯解??伤睦镆睬宄?,面前的女子并非凡人,自己騙她不到的。

    「我脫了外衣,穿的可不是那樣的褻褲?!谷輮防^續(xù)說到,解開了外衫的兩枚扣子,露出里面的繡著葡萄的主腰來,「這里不是荷花池,不過湊合著陪你玩一會兒,本座倒也不介意?!?/br>
    「仙姑……」

    「噓……」容姺捂住他的嘴,朝他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賀公子,想讓本座教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