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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術燈灑落,那燈光有些刺眼,落在謝隕星鮮血淋漓的后腳跟。 上面的壞rou被剜去,剩下的紅rou連著血管神經,一陣陣發麻,謝隕星咬緊了牙關,看醫生用酒精蘸棉花球又消毒一遍。 光太亮了,他用手指遮了遮眼睛,醫生注意到他的動作,把燈頭轉了個方向,與其同時,手中端著的鑷子也放了下來。 謝隕星以為酷刑結束,終于長吁了口氣,沒骨頭似的倒了回去。 醫生把帶著紅碎rou的玻璃渣扔進垃圾桶,叮囑道:“注意飲食和休息,如果你還想要這條腿的話,這段時間里不要走路。” 謝隕星打了個哈欠,兩條腿懸在半空,蔫蔫點頭,醫生又去拿紗布,扶起他慘不忍睹的裸足。 謝隕星又精神又困,空閑之下撈起了手機。 推送的全是選舉資訊,這場市長的選舉已經進行到白熱化階段,謝隕星興趣缺缺,翻了翻,就把手機放下了,他一點也不在乎新水未來的主人會是誰,因為他明白他的選票無足輕重。 這世界怪得很,議員們在吵,平民們在吵,連路旁兩棵草似乎都在攀比誰長得高誰長得矮。你偷了我的,我偷了你的,誰是爹誰是兒子,誰的權力過大影響到誰了,誰歧視誰,誰剽竊了誰的創意……似乎在人們眼里,這些怪異的爭吵反倒成了正常。 謝家老人去世前養過一條狗,和對門的狗看對眼了。那時候謝隕星還小,兩條惡犬天天在街角口打架撕扯對吠狂叫,汪汪汪汪,汪汪汪汪,吵得渾身是血,斷牙掉毛,小孩子們看到這一幕只覺得害怕,但是大人們卻都在笑,有時候還會扔點骨頭殘渣下去,押哪條狗叫得更響亮,謝隕星不害怕,所以他不算小孩子,但他更不想當大人、狗抑或是骨頭殘渣。 所以他什么也沒干,就開始看瑪卡巴卡的動畫。 旁邊的聲音卻忽然響起來:“怎么不繼續看了?” 謝隕星偏目,看到醫生被口罩裹得嚴嚴實實的臉偏側了下,從窺探他手機的角度移開去。 “不看也要理由?” “一個好的主人能改變民眾的未來。” 謝隕星低下頭,驀然嗤笑了聲,他心里自言自語,怪物是沒有未來的。 這世上有許許多多的怪物,在各自的世界里驚怒哭泣、有的死去,有的活成了行尸走rou,日復一日年復一年地等待著,等著什么能夠出現改變日漸麻痹的命運。 有的活著,像骨頭殘渣,有的死了,像那兩條狗,最后被拉去燉成了兩碗狗rou,誰做狗都無足輕重。 醫生替他纏上紗布,轉口發問:“你覺得誰能勝任市長一職?” 謝隕星想也沒想把問題拋了回去:“你覺得呢?” 口罩上一雙眼睛瞇著笑了笑,醫生語氣平靜:“如果你是問我,我覺得他們都不能,但是他們都可以。” “什么意思?” “新水的犯罪率在十八個城市里居于首位,我以為誰上位都不會對新水有半分影響,除非他們愿意拔掉他們的根,但是拔根必定損己,精致的利己主義寧愿讓整個世界陪葬也不會損害自己分毫,以亓氏代表的左派為首。” 謝隕星說:“你在說什么啊我聽不懂,我要看我的瑪卡巴卡。” “別裝了,你之前脖子上帶著后來被偷,你情人送你的那塊石頭有多珍貴,你難道一點都不知道?” 謝隕星猛的抬眼,定定說:“你是誰?” 醫生沒有回應。 謝隕星空出的手指轉著桌上的鑷子,上下打量醫生,有些心驚的眼熟,但是對方顯然沉默不愿多談。 謝隕星說:“佩林大街上的乞丐有好幾個都是名校畢業的大學生。” 醫生白口罩下沉沉看不清神色,只將他扶起扶到輪椅上,謝隕星勉力坐上了輪椅,可眼睛盯著醫生看,在那樣灼熱的目光里,醫生眉頭也不動一下。 謝隕星緩聲問。 “醫生,我以前是不是見過你?” “也許見過。”醫生一聳肩,“好了,你試試看習不習慣用輪椅。” 謝隕星扶著輪椅,慢慢往外推,在快跨出門時,又回過頭。 “我想知道你姓什么?” 幾米之外,醫生的手指緩緩按在銀光锃亮的手術刀上。 猛然收緊。 背對著謝隕星,醫生的嘴角嘲弄地勾了起來,“啪嗒”一聲,刀掉入地上。 “姓謝。” 那扇門倏然關上了,將謝隕星隔絕在身后。 謝隕星在聽到謝字的同時,如同受到巨大刺激,整個身體微震,幾乎是從輪椅上倒下來,去夠這扇關掉的門。 可是大門打開的瞬間,里面空空蕩蕩,連同剛剛替他包扎傷口的醫生也都不翼而飛。 他癱軟地坐在地上,手指攥得通紅,額頭冷汗狂冒。 亓孟在外邊等了半天,一進門就看到這幅場景,忙上前去扶他。 但他謝隕星大眼睛,像被癔住般一動不動。 “隕星,謝隕星。” 亓孟連喚了幾聲,他滯住的眼珠才緩緩轉動了動。 “你怎么了?” “我,我沒事。” 亓孟摟住他,安撫般拍了拍他后背。 謝隕星有些活見鬼地看著不遠處一個矮胖敦實的白大褂飛快朝他們走來。 “不好意思啊,我遲到了,這位是謝先生吧。”胖醫生急匆匆,語含歉意,“走進來吧,我給你看一下傷口。” 幾乎是瞬間胖醫生就看到謝隕星腳下包裹的紗布,臉上有一絲迷惑。 “已經有人幫你處理過了嗎?” 謝隕星被扶回輪椅,看了眼空空蕩蕩的病房,轉過頭去。 “嗯,我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