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玻璃窗外刺眼的陽光灑下,一條斜支在茶幾上的石膏殘腿泛出冰涼光澤,腿主人流氓地痞似的叼著根煙,懶懶散散,時不時抖兩下煙灰,垂下的拇指精準控制英雄推塔。 亓孟和謝隕星雙排,謝隕星打輔助,輔了半天被敵方殺得落荒而逃,在公屏上落下一句等,亓孟想,那就等等,結果不但沒等到輔助,謝隕星還掉線了。 推塔關鍵,敵方五殺,甚是欣慰。 公屏上出現了一排紅字。 孫臏怎么回事,人去哪了。 混進來個jian細? jian細?間諜?舉報?謝謝? 亓孟下了游戲,一個問號甩了過去。 【謝隕星】在學英語晚點聊 【亓孟】? 【謝隕星】事態緊急,裴陰陽在看我 【亓孟】??? 謝隕星用余光偷偷覷了眼裴遲嶼的屏幕,滑了條語音過去。 綠色對話框里響起了謝隕星矯揉造作的一聲cao你媽。 亓孟眼皮極淺地一顫,肩膀難以抑制地顫抖,打了個微信電話。 謝隕星一瞬間就接通了,隱晦地朝裴遲嶼方向看了眼,自從說了那句fuck,裴遲嶼徹底扭過頭不肯搭理他了,干脆地走了,留下一句記得回家。 但謝隕星還是聽到他口中一句輕罵:“雞同鴨講。” 謝隕星也低首,口齒不清地嘟囔了聲:“傲慢鬼。” 這句話含混在喉嚨里,軟綿綿跟撒嬌似的,令人心臟倏然跳快了一拍。 裴遲嶼腳步一頓,跨了過去。 謝隕星回過頭跟亓孟說:“他罵你是雞。” 亓孟問:“那你是鴨嗎?” 謝隕星愣了愣,怒氣沖沖地罵:“你他媽才是鴨。” 亓孟思索了幾秒:“你說你不是鴨,難道你想做雞嗎?” “你他媽有病啊。”謝隕星大怒,“我要選鴨。” 亓孟噗呲一聲笑了出來,指尖敲了敲屏幕。 “喂,謝隕星。” 謝隕星腦袋湊到屏幕上,一雙灰眼睛十分迷惑。 “他說雞同鴨講你就真把自己代進去啦?你得是有多傻,他罵我們沒文化,又沒罵你從事色情行業。” 謝隕星一點就通,知道裴遲嶼這是原來在罵人。 亓孟慢條斯理地敲了敲屏幕:“咱們斯文人從不一口雞雞鴨鴨的,說出去多不文明,隕星,下次他再欺負你,你就。” “我就什么。” “告家長去。” 謝隕星眼珠亮得像發光。 亓孟哼笑一聲:“你不是常說你覺得你哥看不起你嘛,我教你怎么做,到時候讓他乖乖給你當弟弟。” “好誒。”謝隕星喊道,下一秒,猛然用手掌捂住嘴,朝四周看自己大分貝的音量有沒有吵到醫院別人。 等他清醒完了,亓孟慢條斯理的聲音這才響起:“小先生,嫖資記得支付一下。” “什么嫖資?” “可不能讓你白嫖呀。” “給你一百塊。”謝隕星想了想說,“你想要幾張?” “一百塊你自己留著買糖玩吧。”亓孟說:“談錢多俗啊,斯文人,從來都視金錢如糞土的。” 謝隕星欽佩:“厲害,那你能給我點糞土嗎。” 亓孟似笑非笑地看他,他立馬又精神了:“你不要糞土,你要的嫖資是什么?” “明人不說暗話。”亓孟說,“你把耳朵湊近。” 謝隕星遲疑地皺了皺眉,將耳垂慢慢貼近屏幕,低磁嗓音羽毛似的從他另一只耳朵上傳來:“讓我嫖回來。” 謝隕星驚得一抖,下一秒,亓孟的手插過他的腰,手疾眼快將他一把攬住扶回了座椅上,耳后傳出一個旖旎的顫音:“嗯?” 他雙目茫然,下一秒就反應過來了,面紅耳赤地推開亓孟:“你,你怎么出來了?” 亓孟笑得輕巧:“想你了就出來看看唄。” “你現在有傷,不能久坐,快回去我扶你躺著。” 他好說歹說勸了一會,才把這尊大神請走了。 坐了一會兒,謝隕星又站起來,準備去給亓孟拿外賣,不想卻在拐角口遇到個人。 言柯剛從科室里出來,抱著一束嬌艷欲滴的鮮花,在一米之外注視著他。 謝隕星抿唇,悶聲說:“你來干什么?” “對不起。”對方干脆自覺地道歉,“那天是我鬼迷心竅,我很抱歉。” 言柯一道歉,反倒讓謝隕星出現了一種奇怪情緒,意外之余,又有些許茫然。 那他要做什么? 他只能傻子似的站著,為難地想:雖然老子的確被插得又疼又爽,但老子一點也不快樂,老子不但不接受對不起,甚至還想找小囝叫一群小弟毆打這司馬玩意。 這樣想著,他很是鎮定地抬頭:“不管怎么樣,你得去給亓孟道歉,對他先動手這一點我很抱歉,但是把他打成重傷,你也該為他抱歉。” 言柯聲音一頓:“那晚我并沒有下重手,他重傷?” 謝隕星望向他的花:“你自己去看看吧。” 404病房。 門打開了。 藍灰色燈攏成一個巨大的光暈,灑落到指骨上,那根修長的骨節夾著一根萬寶路,微翹,扶著器的一側,亓孟頭也沒抬,輕嗤了聲,懶懶散散地說:“回來啦?考慮得怎么樣,你什么時候開始還嫖資?” 言柯從花下偏過眼。 桌角扔著個黑骷髏打火機,一束淡黃色雛菊羞羞答答地插在淺藍瓷花瓶里,葉子被人惡意揪得七零八落,垃圾桶扔著幾片用過避孕套。 言柯目光落到桌肚子上橫行霸道的石膏腿,紗布一圈圈裹得堪比木乃伊。 長久的沉默讓亓孟奇怪起來,又喊了聲:“隕星?” 可沒入眼簾的不是謝隕星,而是言柯那張冷漠面孔,亓孟腦袋一歪,靠回了病床床頭:“哪位?” 言柯把花放下,一臉平靜:“被你栽贓嫁禍的人。” 亓孟吐了個煙圈,使勁回憶:“就是那朵心狠手辣的白蓮花?” 言柯面無表情地看他。 亓孟忽然又恍然大悟了,“我認得你,你來干嘛,找謝隕星嗎,謝隕星不會喜歡男人的,你死心吧。” 言柯皺著眉頭,冷冷看亓孟。 亓孟的手指捏著煙尾掐滅,扔進垃圾桶里,冷笑語氣也輕佻:“都是成年人睡一次怎么了,你該不會以為睡了就是私有物了吧,只是那一天闖進來的人恰好是你而已,無論是誰這件事都會發生,你在癡心妄想些什么。” 言柯說:“我從沒見過你這樣的人。” “那你現在算是開眼了。” “你語氣里是把謝隕星當成你的私有物。” “我可沒這么說。” “你……” “我怎么了?”亓孟故作驚奇地看他。 言柯一字一句:“那天我不可能把你打成重傷。” 亓孟挑眉:“所以?” “你裝的。” 見謊言被拆穿,亓孟也不惱,慢悠悠笑了聲。 “這話你跟謝隕星也說過了吧。” 言柯不應也不否認。 下一秒,亓孟站起來,科學奇跡般,蹬著他那條石膏腿走到言柯身邊,健步如飛。 一梆硬腳準確無誤地踢中了言柯的小腿肚。 言柯擰著眉頭發出一聲痛苦悶哼,還沒動作,亓孟的動作更快,先行一步倒了下去,石膏腿在半空哐當一聲,慘烈地痛呼:“啊——“ 言柯的動作停住了。 隨之其后的是謝隕星推門而入的緊張腳步聲:“亓孟——“ 言柯眼睜睜看他們牛郎織女似的沖破鵲橋,沖到了一起,地上的織女抬起一張病懨懨的臉,顫巍巍伸出手指指向自己,腦袋一歪,抱住了謝隕星。 言柯麻了,剛剛被亓孟踢了一腳的腿更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