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守精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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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翰·坎貝爾?” 精靈奇怪地看他一眼:“歐文·坎貝爾。” 與世隔絕太久了的洛克聳聳肩:“看來全家都沒個好貨色?!?/br> 他似乎沒放在心上,冷臉側開身子,讓出路來:“知道了。現在你可以出去了。不能走叫帕皮先生來扶你?!?/br> 走是有些不穩的,但精靈拒絕了攙扶,自己走了出去。留下洛克自己,拼上了帕皮先生的四肢和腦袋,讓他為自己收拾行囊去了。 叮叮咚咚收拾東西的伴奏里,洛克沉思。 他見過兩次精靈衰敗,區別有些太大了。如果不是被強行打斷,樹精靈會在幾天里死去,并且盡管多受了不少折磨,在頭兩個月里,他都很平靜。 他很期待回歸,當狼人試圖用仇恨激發他的生存欲望時,精靈只是搖搖頭:“我聽見了母樹的召喚。仇恨不值得我停留。我的族人會為我復仇。”未成年的狼人求他想想他的親人愛侶,精靈也只是溫和地笑,眼睛里有輕柔的思念:“愛會引導我們最終于母樹團聚。” 這便是精靈族眼里的神,世界上最仁慈的神,賜予了他們天賦,免除了他們難以忍受的折磨,還免除了他們對死亡的恐懼,讓他們懷著向往平靜死亡。 而現在這個……洛克總覺得他有點太活潑了。不是性格上的活潑,而是……他的生命之火尚未熄滅,他仍有仇恨有不甘,有憤怒有懷疑。 - 懷著滿腔疑問和一點憤憤,洛克準備出門了,不僅是打算去擄個國王回來,還打算回到他曾經生活的地方,找一找關于精靈的記錄。 臨走前,他的目光掃過了架子上一個小瓶,透明的玻璃里面裝著灰色的云霧。 艾伯特的記憶,關于他第一次遇見精靈的。 猶豫了一下,洛克搖搖頭,沒去做沒意義的事。 一出來,洛克就看見精靈正在法師塔的支撐柱上種藤蔓。 也不知道他怎么這么快就找到了種子,綠色的植物正順著他的指尖往上攀,攀得無精打采,蔫蔫嗒嗒,枝葉泛黃的樣子就像精靈的發梢。 精靈惱怒地哼了聲,一把都扯下來了,又重新起了新芽。 洛克有點擔憂,雖說精靈在他塔里自由有限,危險的重要的地方都去不得,但誰知道等他回來的時候,他的家會變成什么樣。 他只好囑咐:“手鐲不讓你去的地方不要去,我不想回來打掃你的骨灰,或者連骨灰都找不到。書和兔子都拿出來了,你可以解解悶。但別禍害活物,別拆房子,你又打不過我的塔。有帕皮先生,別拆他就什么都不需要你做。爭取活到我回來?!?/br> 精靈背對著他抖了抖耳朵尖。 - 狼人的行程十分順利。他先去了曾經生活的地方。 那也是一座法師塔,廢棄已久,依然危機四伏。 他在這里生活了十幾年,很熟悉這座塔主人的施法習慣,基于魔力的性質,這座塔也錯誤地將他視作友好。 同樣是實驗室,這里比他的塔要大上許多倍,陰森許多倍。 一面墻上排列著兩層大小不一的籠子,整整齊齊,俱都散發著潔凈咒洗不清的血腥氣。 很久以前,他的工作之一,就是給這里的活物喂食。 右邊第二個,里面曾關過一個樹精靈。 右下角的籠子,兩人高,空間不小,底下還鋪著塊暗紅發黑的毯子,從大小裝潢看,算是籠子中的豪宅了。 洛克看了一眼,便覺后背劇烈地疼了起來,忙跳了兩步,離了那面墻遠了點。 散落各處的魔法書已被清理干凈,只有洛克知道,邪惡的伊利亞法師喜歡用空間魔法將筆記藏起來,入口就在實驗室的洗手臺邊。 伊利亞完成他殘忍的實驗后,喜歡用水流將手上臟污洗凈,再坐下來,滿意或失望地完成他的筆記。 洛克的力量受他影響頗深,所以可以模仿他的力量模式,打開了那個隱蔽的書架,按時間找到了他最后一本筆記,看都沒看他那些價值連城的黑魔法心得,就關上了空間直接離開了。 資深宅洛克先生難得出門不會只做一件事,他順帶著去了商會采購了一大批材料,回收了自己的任務,還要為精靈找個人。 約克這個國家得天獨厚,魔法石產量極高,又地處險惡,比起占領,其余國家更喜歡敲它竹杠。因此,這個國家的國王十分富有,并且沒什么危機。 做這里的國王,不需要很優秀,只需要精通如何在躺著數錢的無聊日子找到消遣的一千個方法。 也因此,約克的王宮守備森嚴到就算是洛克也需要花上一個月才能突破它重金購買的守護陣,但約克的國王卻喜歡輕裝簡從,離開龜殼王宮,去呼朋引伴,自由狩獵。 更順利的是,洛克發現這個國家有個還不錯的王位繼承人。 - 洛克蹲守約克的國王,花了一周才回來,返程前,忍不住有些擔心自己的家,和不清楚衰敗到了什么程度的精靈,他希望精靈至少可以活到親自報仇,免得他白跑一趟。 除了擔憂外,還有了一點微妙的期待。好像家里住了人,就會有一種在被等著的感覺。 又想起精靈那張沒笑過的臉,洛克搖搖頭,把奇怪的念頭甩出去,打開了家門。 踏入法師塔,他的精神力立刻與之連接,對塔中的細節也了如指掌。 活物的數量沒變,家具全都完好,法陣沒有被強行突破的痕跡。 洛克十分滿意。 只是……洛克扔下巨大的包裹,盯著顛顛地跑過來迎接自己,在自己腳邊蹭臉的黑貓,詫異地彎下腰卡著它的前胸用力把它拎起來,仔細打量這一張又圓又方油油亮亮的大黑臉,抬起頭,看向懸腿坐在二樓欄桿上的精靈:“你是把巴尼夫婦都喂給她了嗎?” 精靈晃著腿:“不該?” 看得出精靈這幾天在他的塔里過得還算自在,寬松的法師袍隨意地堆在身上,裸露的兩條長腿從欄桿邊垂下來,赤著腳晃晃悠悠。還是看到來人,才把胸口遮得嚴實了一些。 他高高地坐著,看著法師匆忙進去查看,撇了撇嘴。 洛克自己去轉了一圈。 他養了三年沒見動靜的水晶羅蘭長出了花苞,西塞吊籃爆了葉子,綠油油地垂了兩米,被放高了三層。而兩只兔子都長出了圍脖,一邊一個大雙下巴,一起沖著他大嚼特嚼,滋潤得分不出來公母。連帕皮先生腦袋上都頂著一盆茂盛的貓草。 好家伙,短短一周,全家都長勢喜人,要晚回來幾個月,別說森林茂密,恐怕他的塔里連地精都能長出來。 只有精靈比他出門時虛弱了不少,身材消瘦,臉也變小了。洛克從里面出來時,正看到精靈從二樓直接落在了一樓軟墊上。 似乎和精靈的計劃不太一樣,他落得輕盈,卻在起來的時候不小心又栽了回去,軟手軟腳折騰了幾下才爬起來。 洛克猛然意識到,這精靈哪里還有幾個月。 他假裝沒看到精靈的窘態,低頭掏了掏,從懷里掏出來了個小布袋子,遞給精靈:“作為你幫我看家的報酬。” 精靈拍拍腿,偏頭,沒接。 法師打開布袋放在茶幾上:“聽說你們精靈喜歡。” “看我也沒用,我不會吃給你看的。干凈歸干凈,這玩意可不在我的食譜上?!崩侨讼訔壍匕櫫税櫛亲樱骸八勂饋碚媸?,難以下咽。你愿意吃就吃,不信我就放著吧?!?/br> 精靈沒動,視線落在了他身后的大袋子上。 “哦對,仇人,”洛克拽著那個大袋子往空房間里走,走到了墻角,把袋子一倒,倒出來了一個赤條條只在胯下裹著一條布的昏迷的男人:“那一堆坎貝爾里就他穿得最花哨,你來看看,是這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