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極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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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明的天花板在晴空下幾乎看不出任何銜接的縫隙。 原一丁坐在這棵叫不上名字的樹下,仰望著花藤后那片仿佛沒有任何阻礙的碧藍,恍惚間有種置身于一場虛無縹緲的夢境中的錯覺。 “如果這是一場夢,”原一丁抬手從花藤上摘下一朵粉白的小花放在舌尖,甜絲絲如蜜一樣,“這會是誰的夢?” 坐在樹另一邊的少年沒有做聲,他垂著頭靠在粗壯的樹干上,睡著了一樣的歪著頭。 覺得身邊太過安靜的原一丁回過身湊到郁辭身邊去看,當看到少年微微閉起的眼睛時,原一丁輕笑了一聲。然而還不等他回到樹的另一邊,郁辭歪著的頭卻輕輕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郁辭靠過來的時候很輕很輕,原一丁靜靜的承受著自己肩膀上那微不足道的重量,原本還堆在胸口的重重心事忽的輕了許多。 不管這小鬼嘴再臭態度再欠抽,到底也不過是個剛剛十七歲的少年。 而自己十七歲的時候在干什么呢?在讀書,在玩樂,在像每一個普通的青春期的少年少女一樣經歷著懵懂的暗戀,渴望著新鮮和刺激,期待著一些不切實際的幻想成為現實…… 而不是成為欲望的傀儡和貪婪的道具,亦或是成為什么人床上的禁臠。 郁辭身上發生的事情在原一丁看來沒有任何一件是一個沒成年的孩子該經歷的,可原一丁沒有扭轉時光的能力,那些已經發生的他無法改變,他能做的只有讓這個孩子……這里每一個無辜的孩子,逃離成為悲劇的宿命。 想到這,原一丁心里隱隱約約有了個計劃的雛形。 “……你!”本來也沒有睡得多沉的郁辭忽然醒來,飛快的直起身從原一丁的肩膀上離開,“你怎么不叫醒我!” “你本來也沒睡著多久。”原一丁聳聳肩,覺得少年安靜了可能也不過十幾分鐘的功夫。 郁辭恨恨的起身,正要開口,卻忽然聽到原一丁壓低了聲音對自己說道。 “你想恢復自己的能力嗎?” 郁辭被原一丁的話堵住了即將出口的挑釁和諷刺,他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的青年,試圖從他臉上找出一絲玩笑和捉弄。 原一丁跟著站起身,拍了拍褲子和外套上的灰土。他并不急于得到郁辭的回答,畢竟這個研究所內沒有經過他排查的房間都不是能放心說話的地方。 “你慢慢想,而且現在還早,我還想多看看其他的地方。”說著原一丁便往溫室外走去,“所以能麻煩你繼續帶我參觀嗎?” 郁辭沒有拒絕,而是一改先前那股刺兒頭的風格,沉默的走在原一丁身邊,帶他一間一間的參觀。 圖書館、食堂、休息室、甚至是孩子們的宿舍。每一處設施都有著相對完善的配置,可見這些被作為試驗品的孩子在這里并不會有什么物質上的缺失。 只是一路下來,除了最初的教室之外,原一丁連半個人影都沒有看見。據郁辭說,這里的飲食起居大多都是靠機器人來處理,只有進行實驗的地方才會有研究員。 “那里就是實驗室。”郁辭停在原地,指著走廊盡頭的那扇門,“如果你要去看的話。” 通往實驗室的走廊又長又深,大概是因為位處研究所中心,所以狹長的走廊并沒有窗戶,只有慘白的照明燈和幽綠的緊急標識。 那扇門后會是怎樣一副場景呢。 原一丁本能的想要遠離那扇門背后的世界,可心中強烈的不安在好奇心的催化下,讓他不自覺的向走廊深處邁開了腿。 那些針對異能者的實驗究竟是怎么進行的? 海月口中的“極限測試”又是什么? 為什么榴奈在眾多孩子之中那么的不同? 一個又一個的疑問將原一丁推到了實驗室的門前,而他身后的郁辭則只是沉著臉跟上,沒有阻攔亦沒有鼓勵,只有蒼白的面色昭示著他對這扇門后一切的恐懼和厭惡。 如果你目睹了里面正在發生的事情,還會說出要拯救我們的話嗎? 郁辭死死盯著原一丁的背影,在青年舉起手中的工作卡刷開門的時候,垂在身側的雙手緊握成拳。 原一丁身為權利機關下派的監督員,在研究所內有著和院長相等的通行權。為了防止研究所獨斷專行,隱瞞研究進度,他的工作卡權限則是由權利機關單獨賦予。 這意味著,研究所內沒有任何一堵門可以攔住原一丁,而海月無權干涉,甚至要主動配合。 這也正是海月想方設法都要拉攏他的原因之一。 “將這一次的數值再調高三倍。”海月面前是一面經過特殊處理的單向玻璃,鏡子內看不到外側的研究員,而研究員們則毫無障礙的將另一面所發生的事情盡收眼底。 原川得到海月的命令后沒有絲毫遲疑,他快速的檢查著其他研究員遞來的藥物清淡,熟練的在每一項后寫下增加的劑量后遞了回去。其他助手和執行員得到指令,取出指定計量的藥劑后走入玻璃墻的另一邊,將手里的藥物如數注射給了里面軟癱在地板上的少年。 而榴奈則帶著天真無邪的笑容站在海月身邊,手里拿著一根桃紅色的棒棒糖開心的舔著,一手則拽著海月白大褂的下擺,看上去好像只是跟著母親參加了一場有趣的園游會。 原一丁在門打開的時候,看到的正是這一幕。 “原先生來的真巧。”海月對原一丁的到來并不意外,或者說他其實希望原一丁早些來到這里,所以之前才會特意告訴他今天的研究主題。 原一丁走上前,看著里面穿著防護服的執行員對那個叫做黑炎的孩子注射某種藥物。 “那是什么藥。”原一丁盡可能的穩住自己的情緒,冷淡的發問。 沒有從他身上看出破綻的海月保持著一貫從容的笑意,“激發潛能的特殊雌激素而已。” 一旁的原川見海月與原一丁搭著話,悄悄退開了一步,將目光落在了原一丁身后的郁辭身上。 郁辭冷冷斜了一眼原川,并沒有做出多余的反應,只是安靜的看著原一丁緊繃的側臉,不放過其中任何一絲變化。 原川見郁辭沒有搭理他,卻也不氣餒,只是接著接遞資料的動作,偷偷塞給了郁辭一個小東西。 郁辭低頭,卻在看到手心一塊包著玻璃糖紙的糖果后,神情變得晦暗不明。 “要開始了。”海月的聲音中藏著一絲壓抑的興奮,“原先生可不要錯過了,我們每一次的測試都會得到是獨一無二經驗和數據。想必上面的人,對此也很期待吧?” 原一丁點點頭,正要敷衍一輪,卻在看到從地上爬起身的黑炎時有些發不出聲來。 那資料上只有十六歲的少年以一種極為詭異的姿勢從地上爬起身來,身上那本就帶著些許燒焦的痕跡的白色衣褲漸漸露出被炙烤過后的焦黃。 下一秒,黑炎的雙手突然被兩股紅的火球包裹,那劇烈燃燒的火球越來越大,逐漸從黑炎的雙手蔓延到了手臂。而火焰的顏色也逐漸開始變淡,起初熱烈的火紅漸漸發黃,又過了幾秒便從黃色轉白。與此同時火勢也愈發失控,在青藍的火焰將黑炎全身包裹的那一刻,原一丁聽到一聲讓人無法形容的尖利的哀嚎。 那是舞火少年的哀鳴,帶著純粹的憤怒和絕望。 夠了,停下吧,停下吧! 原一丁不知何時摸上面前玻璃墻的手都感到了燙人的溫度,可黑炎身上的藍色的火焰仍然在擴大,顏色也越來越深。 直到那深藍的火焰中迸發出一簇純粹的紫色,黑炎撲通一聲倒了下去,失去了控制的火焰蠶食著它失去了意識的主人,黑炎整個人就像一捆燃燒殆盡的柴火一樣,在那可怕的火焰中燒了起來。 就在這一瞬間,降溫設備終于在海月的命令下開啟。 “榴奈,去幫幫他。”海月看著里面被撲滅的火和奄奄一息的黑炎,柔聲對身邊的小女孩說道。 榴奈舔著手里的棒棒糖,看著里面皮膚上都帶著焦黑的黑炎露出了嫌惡的表情。 “mama,今天已經是第二次啦,而且黑炎他好臟哦,會弄臟我的新衣服的。” 海月寵溺的搖搖頭,蹲下身親了親榴奈的額頭。 “榴奈乖,mama之后給你買新裙子好不好?” 得到了海月允諾的榴奈開心的點了點頭,她一邊舔著手里的糖果,一邊跟著執行員走了進去。等到了黑炎身邊,榴奈小小的手覆在了他被燒傷的皮膚上,那失去意識的少年便以一種rou眼可見的速度在飛快的痊愈。 “原川,去叫白歌準備一下對黑炎進行精神干預。”海月走到監控終端前確定了一系列的數據后,重新將注意力放回了原一丁身上。 “原先生對這次實驗……原先生!你的手燙傷了!”海月看著原一丁灼傷的左手后嚇了一跳,玻璃上的血跡印出一個不完整的手印。 原一丁閉了下眼睛,隨后強迫著自己苦笑出聲。 “不好意思海月院長,剛才的實驗實在是……”原一丁沉吟了一下,似乎在挑選恰當的用詞,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是在壓制自己心中的怒火,“太過精彩。我想,我的上司們對你的研究成果和數據,一定非常的滿意。” “我只是一時有些震撼罷了,才沒留意到不小心燙傷了手。” 海月對原一丁的回答十分滿意,也許是因為這一次對黑炎的測試達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和新的數據,向來精明的她竟是錯過了原一丁眼中一閃而過的恨意。 “那之后還請原先生在各位上級面前為我說說好話了。”海月抬頭,看到痊愈的黑炎已經被抬出去后,便抬手招呼榴奈過來,叫她為原一丁療傷。 “不必,”原一丁在榴奈走進自己之前開口拒絕,“這孩子今天陪你進行試驗也該累了吧?讓榴奈好好休息,我這點小傷不算什么,回去擦點藥就好了。” “原先生太客氣了,榴奈,還不謝謝新老師?” 榴奈撲扇著大眼睛,甜甜的對原一丁說了聲謝謝老師后,便鉆進海月的懷里撒起嬌來,說想吃蛋糕。 “這孩子,都被我慣壞了,” 海月抱起榴奈疼愛的親了親,有一連串允諾了許多好處后才向原一丁告別,“不過原先生既然受傷那就早些回去處理傷口吧。郁辭,今后要好好照顧原先生,知道了嗎?” 郁辭低聲答應了一聲,便要跟著原一丁離開。 就在經過原川身邊的時候,郁辭忽然慢了半步,他抬頭看著目光沒有離開自己的原川。 “你不是說,要和海月開口嗎?”郁辭的聲音不高不低,既不會引起遠處海月的注意,又能讓原一丁和原川聽得清楚,“你說了嗎?” 原川愣在原處,一時竟是答不上郁辭的質問。 我當初怎么就信了你呢…… 郁辭冷冷一笑,手心里那顆漂亮的糖果吧嗒一時落在了地上,他轉身跟著原一丁離開,一腳狠狠的踏在上面,將其碾的粉碎。 被丟在最后的原川看著郁辭跟上原一丁離開的背影,那向來溫文儒雅的面容在旁人沒有察覺到的時刻漸漸崩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