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風波暗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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廿一抱著原一丁趕了一夜的路才在太陽升起前摸進城住入一家客棧。 畢竟是人rou腳程,原一丁這一路雖然沒怎么消耗體力,但在廿一懷中顛簸了大半夜也沒個休息的空隙,所以腦袋一沾枕頭就迷糊了過去。 到底是有深厚內力的武人,廿一安頓好沉沉睡去的原一丁后下樓囑咐了一番便回屋推開窗戶披著晨光又溜了出去。 等原一丁睡醒了一睜眼,這太陽已經掛在在天上過了半,而不知何時回來的廿一則坐在床對面的硬榻上閉目打坐。 廿一在外從不深眠,即便是閉眼小憩也都保持著七分警覺,所以還不等原一丁剛睡醒的迷糊勁兒過去,就已經睜開了眼。 廿一從不是什么善于言辭之輩,所以面對自己的救命恩人除了幾句干巴巴的承諾之外,說不出太多感人肺腑的言辭。即便是和原一丁相處了一段時間,也都是個三句話就能冷場的主。 所以此時廿一看著還在犯迷糊的原一丁,即便是心里想套近乎多說幾句,也不知道該撿哪句出來說。思來想去,廿一決定還是不要在自己的小恩人面前丟人現眼的,便乖乖捧著一套自己才從外頭買來的衣袍湊到了床邊安安靜靜的等著原一丁的迷糊勁過去。 哪知廿一這番作態倒是把原一丁嚇愣在了原處。 原一丁雖然是個少爺出生,但過了十歲就不需要傭人幫忙伺候穿衣吃飯了。誰想這都二十出頭了,倒是在異世界又重溫了一把自己小時候的做派。 可憐這廿一從小都是個練武的癡子,就算是后頭長成了也都是干著刀光劍影的活計,這伺候人的一套卻是從來不會。只看他手里捧著一套月白衣袍,本來尚算英俊的面目緊繃出一股兇意,一雙劍眉不怒而威,這人高馬大的一黑衣人在他床前一杵。 有那么一瞬間原一丁覺得自己好像哪個犯了事的后宮妃嬪,一覺醒來被賜了白綾三尺,而廿一手里捧著的就是那絕命繩索。 再看看那白花花的衣袍…… 嗯,就連顏色都像。 想到這原一丁悶笑起來,不過他還是麻利的下了床從廿一手里接過了衣服。 原一丁也不避諱,當著廿一的面就換起衣服來。自己從原來世界穿來的衣物只留了貼身的那一件,其他全換上了廿一為他找來的。 只是原一丁此前從未穿過這種看上去像是袍又像裙的衣物,攤開一看倒是好看,往身上穿的時候倒是好半天才能摸出門道。好在廿一在身邊時不時開口提醒上幾句,原一丁這才算是把衣服穿服帖了。 不過衣服搞定了,頭發卻又是個問題。 原一丁的頭發不夠長,不能像廿一那樣用發呆或者木簪豎起來,所以廿一在幫他買衣服的時候還特地找了片儒巾。 原一丁對著銅鏡按照廿一的指示帶了半天都不得門路,最后只有攥在手里快被自己握皺的布片兒可憐巴巴的回頭看著廿一。 “廿大哥,這個我實在搞不來,要不你幫我弄一回,我學著點下次就可以自己戴了。” 原一丁并不知道廿一其實暗地里不知道收回了多少次想要伸出去幫他穿衣戴冠的手,此時他自己提出來,廿一只覺得被自己死死攥在手心的指尖開始發燙。 “好。” 廿一走到坐在妝鏡前的原一丁身后,接過那片淺青的儒巾將原一丁半長不短的頭發包起,最后只露出些微鬢角的碎發。 只是過程中廿一動作飛快,原一丁還未來得及看清他的動作,那自己怎么都帶不好的古怪帽子就漂漂亮亮的立在了頭上。 原一丁對著鏡子左轉轉右摸摸的好奇了一番后半開玩笑的說:“廿大哥你手上動作這么快,我都來不及記。下次要是我再帶不上,豈不是還要麻煩你。” 要不是原一丁的的神情話語中沒有絲毫異樣,廿一差點以為自己那點隱秘的小心思被戳破了。 “沒事,”回想起剛才自己的手指劃過柔軟的頭發和后頸時的觸感,廿一下意識的摩挲著指尖,“我可以再教你。” 原一丁倒是沒太在意這些細枝末節的問題,他將自己帶來的小東西藏在自己剛剛在衣服上發現的幾處暗袋后,便跟著廿一下樓。 原一丁跟在廿一身后下樓的時候,樓下那小跑堂眼睛都直了。 要說今早上天還沒露白的時候就前頭那黑衣男人抱著一個被披風裹得嚴嚴實實的人形進來登了房,小跑堂躲在掌柜的身后偷瞄了一眼那男人懷中的人物,卻只看見那黑色披風里露出的半截手臂。 那白生生的半截手臂和那搓了皮兒湖藕似的又白又細嫩,小跑堂本還想多看上兩眼,就被那黑衣男人側過身擋去了目光,等他再偷偷往那瞄的時候就只聽見叮當一聲和一柄帶系著紅繩的烏鞘長劍。 江湖人,惹不得。 烏衣紅繩長劍的江湖人,更惹不得。 那睚眥必報的回溯樓,誰沾上都撇不開一身的腥。 小跑堂看著那記者紅繩的黑劍打了個冷顫,可轉了身卻還是忍不住偷偷意yin剛剛無意間瞥見的那一抹嫰白。心里有些惡意的想,那些江湖人風里來雨里去的,哪怕是那些個女俠也不見得這么細皮嫩rou,手上半點繭子傷痕都沒有。 怕不是那黑衣男人從哪家劫出個富貴小姐?又或是郎情妾意卻被棒打鴛鴦最后趁夜奔逃? 不過隨著天漸漸亮起來,人一多小跑堂一忙,倒是把先前那點遐思給拋到了腦后。現在乍一看那黑衣男人引著一個俏生生的白面小書生從樓上下來,反而半天沒回過神來。 原一丁隨著廿一在大廳里尋了個角落的位置坐下,莫名其妙的看著那添個茶都偷偷瞄自己好幾眼的跑堂。直到廿一將自己腰間的長劍啪的一聲拍在桌子上,那跑堂才提著水壺抖巴抖巴溜了。 “我的樣子在這里很奇怪?”殊不知并不是原一丁模樣奇怪,而是他這樣的人和廿一這樣的人坐在同桌吃喝,十分奇怪。 廿一并不說破這一點,而是拿過原一丁面前的那杯茶倒了,從懷中掏出一個油紙包和竹子削的小水壺。 “這兩日,除我遞來的吃食,不要吃別的東西。” 原一丁不明所以的點點頭,隨后注意力馬上被油紙包里那rou餡火燒的香味勾起了饞蟲。 廿一看著原一丁捧著食物吃的臉頰鼓鼓的樣子,只覺得這模樣像極了樓主養來試藥的那幾只小鼠。平日里看著精靈可愛的模樣,一吃起東西來雖然又呆又傻卻不惹人厭。 找不到合適詞匯來形容的廿一心里只能將可愛兩個字翻來覆去的用,可一想到樓主和自己藏在懷中的信物,廿一的心又沉了下去。 往后到回溯樓還需兩日路程,廿一今日故意暴露了自己的行蹤,之后必然會有人來阻他。 且不說那奔著自己懷中信物而來的仇人,還有那將他們一行任務透露出去的叛徒。 想到自己枉死的幾名同伴,廿一心中的恨意就久不能息。 “客、客官可要結賬?”方才被廿一嚇唬走的小跑堂腿軟腳軟的湊了過來,心里把催自己過來收賬的掌柜的罵了個遍。 廿一瞥了眼大半個腦袋都藏在柜臺后的客棧掌柜,從懷中掏出二十一文銅板丟給了小跑堂。 跑堂的撿起桌上零碎的銅板腆著臉討好的笑道:“客官,你、你給少了……” “此行匆匆,只剩這些,你去和掌柜的交代吧,他若不應,再來尋我。” 說罷,廿一提著劍便帶著原一丁離開的客棧,期間一個人都沒有攔他們。 “廿大哥?你……該不是為了給我買衣服和吃的把錢花光了吧?”原一丁心有不安的問。 廿一搖搖頭,從懷中掏出一個滿當當的錢袋遞給原一丁。 “我只是給樓主傳個信,順便……”廿一忽然咧嘴笑了一笑,“同行十人僅剩我一人,我總得給我的兄弟同僚一點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