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那天以后,原少爺變成了我的一條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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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1. 有一句非常樸實的話,“舔狗舔到最后一無所有”,話糙理不糙。 我現在這樣對原白,一半也是被他縱容出來的,但凡他能有一分骨氣,也不至于如此。他那么賤,誰會尊重這樣一個人? 高中關系破冰的拐點是,有一天他忽然來我家找我。 那是一個風和日麗的周末,難得我們都不需要上課,是少見的假期。 我正在老房子里寫作業,mama出門去了,她養尊處優得久了,然而生活所迫,還是不得不去外頭謀生計。 本來,我是準備學文的,原白在文理分科前,特地問我未來是學文還是學理,我隨口應他“文科啊”,但很快,聯系一下家庭現狀,我又改變了主意。 ——我并沒有告訴原白。 原本這也不是一件需要廣而告之的事情,不過是個人有個人的選擇,個人走個人的路罷了。 分班名單出來的那天,原白捏著它來找我,眼眶通紅。 我已經很久沒見過他這么委屈又這么難過的模樣了,他現在分明是個少年,長大了,也不像以往那么愛哭,斯斯文文,矜矜持持,看起來宛如一把修竹,是招人的,難怪在我校論壇,他能一路披荊斬棘力壓江左閔右兩大帥哥,被評上校草。 他咬了咬嘴唇,問我:“你不是說……讀文科的嗎?” “是啊。”我平靜道,“但后來我改主意了……等等!”我頓時瞪大雙目,“難道你是因為我說選文,你才讀文的嗎?” 原白望著我,神色不安極了。沒點頭,也沒搖頭。 我一看他這神情,立馬就明白了。 “原白,每個人有每個人的路,事關職業選擇,未來發展,無論你選什么,都該是自己好好考量。”我的心情十分復雜,還有一點隱隱的憤怒,“今天我說我選文你就選文,明天我說我想死,你就陪我一起跳樓嗎?!” 我話說得有些重,原白往后退了一步,表情變得驚慌起來,連連搖頭:“不是!不是!” “不是什么?” 原白有些害怕地看著我,繼續搖頭,急切地想要否定:“不是因為時姐才學文的,不是!” “原白。”我認真地說,“我們都不是小孩子了。哪怕我們以前是玩得很好,但誰知道以后呢?我最后改了理,沒有告訴你,是有些不好,但是……我有義務一定要告訴你么?你做什么選擇,難道還要參考我的意見嗎?你對自己的人生根本沒有一點認知,隨隨便便不負責任地選了,負責的人永遠是你自己,怪不到其他任何人的頭上。” 人和人是獨立的個體,如果一個人做什么重大選擇都要依附他人,那么實話說,我覺得這個人—— “沒有主見,沒有自我。我看不起他。” 大學的寢室閑話中,互相聊感情經歷,室友們斷斷續續地聽我說完了這不算戀愛的戀愛史,她們還是不理解我為什么那么不喜歡原白,畢竟買賣不成仁義在,不是,青梅竹馬情誼在,我為什么還像對待備胎一樣對待他——甚至比備胎還不如。 當時聊上了頭,于是我一不小心就實話實話了。 話一出口,整個寢室頓時就靜了。周瀅嘖嘖嘖地打破沉默,說了這么一句有道理的糙話:“所以這就叫,舔狗舔得最后一無所有啊。” 她有些憐憫地輕聲說道:“要是他一開始不這樣,你也不會看輕他。不過啊,桃桃,你的想法也是稀奇,得不到的拼命想要,得到的就有恃無恐——舔狗是不會永遠做舔狗的。” 一旁的孫茗玉卻忽然出聲,反駁道:“我不喜歡這個說法。舔狗這個稱呼,本來就很侮辱人。為什么要把深情,說得這么難聽呢?” 2. 我不知道這到底是深情,還是舔狗,還是執迷不悟,但是顯而易見的是,原白的心理承受力很高,過了這么久,他居然還能一如既往地保持全部的熱情,眼巴巴朝我湊上來,真是令人難以理解。 如果說,他是沒人愛沒人追,眼巴巴追著女神不放,邏輯尚且還能解釋得通;而事實恰恰相反,他在別人那兒比在我這兒受歡迎多了,我相信有許多人愿意和原少爺談一場轟轟烈烈的戀愛,所以他還能這般,我就真的覺得此人不可理喻。 那天原白氣喘吁吁地出現在我家門口,讓我嚇了一跳。 我已經很久沒有和他聯系了。 原白站在我面前,直勾勾地盯住我,眼底俱是壓抑的糾結和痛苦,嘴唇不斷翕張,似乎想要說什么。 我隱隱有了直覺,退后一步請他進來,盡量自然地打岔道:“你想吃什么呀?我這兒可沒有什么好茶來招……” 我的話沒能說話。 原白猛地一把攥住我手臂,又像觸電一樣收了回去。 他忽然用力地直視我的雙眼,那雙漂亮的杏眼里有著讓我心驚的感情。壓印,隱忍,是不知多少年的情釀出的一杯暴風雨。 “時姐。” 你別說,你別說了,我不想聽! 但他卻不容我不聽,固執地說:“時姐,我喜歡你。” 這不是我認識的原白。他沒有這么膽大,他又乖又聽話,他很黏人,他…… 他是我的弟弟。 “我本來不想告訴你。”他眼里含著淚水,亮晶晶的,像一塊玻璃。 原白小時候很愛哭,長大了便不會了,但他在我面前,一如既往,猶如一個沒有長大的孩童。 “你總說我們是姐弟……”他的聲音有了一絲哽咽,眼眶紅得驚人,說話時肩膀也在顫,“好……你說是姐弟,我就只把你當成jiejie……正如你所說,我們每個人有每個人的人生,但我……我無法忍受我的人生里沒有你啊!” 這么深沉的情感啊,猶如壓倒孫猴子的五指山,沉甸甸,黑壓壓,厚重如云。 “原白!” 他卻不管不顧,壓抑了千年萬年的熔巖一朝噴發:“你……是不是喜歡閔右?” 我一驚:“你在亂說什么!!” 他無助地望著我,神情濕漉漉的,黑漆漆的眼珠里寫滿了膽怯,像一個等待審判的罪犯,還像……求主人不要趕走自己的小狗。 “我和閔右沒有什么!”我很心累,“我們之前只有革命情誼沒有男女之情!” 原白的頭發偏長,發尾有一點點卷,他忽的苦笑了一下:“時姐,你騙不了我。” 我的心底打了個突。 “我知道……你喜歡閔右這個類型的,我知道的。” 驚愕爬上了我的臉頰,我幾乎說不出話來。 “時姐,我,我……我可以比他更好,對你好……”他艱難地給自己尋找籌碼,“你能不能,也考慮一下我?” 3. 閔右的出現,給了他太濃烈的危機感。 他頻繁地出現在我面前,纏著我,求我答應他。 我冷酷地說:“原白,高中我只想好好讀書,不想談戀愛。” 他痛苦地看著我。 他知道這是借口。 我們班班主任十分豁達,完全不反對我們談戀愛,還認為戀愛是學生時代需要經歷的寶貴經驗,除非有那種因為戀愛成績大幅度下滑的情況發生,他老人家都樂呵呵地看一堆高中生傻乎乎地談情說愛。 顯然,和原白強強聯合,他也不會有什么意見。 而時之桃,本來也是一個隨心所欲的人。若我真愛上誰,莫說老余不管,就算周圍的人都反對,我也會一意孤行。 可原白害怕了。他害怕告白之后做不成朋友,害怕我會走出他的人生,屢次把姿態放得極低地懇求我,給他一個機會。哪怕就是試一試,也沒有關系。 我被搞得火氣入體,再加上物理成績總是沒有起色,學習壓力過大,急需一個發泄出口。 本來我是有發泄的好法子的,但那一天,鬼使神差地,我望著原白,尖刻地說出我藏了許久的小秘密: “原白,你知道我喜歡什么嗎?” “我喜歡SM。高中我不談戀愛,要是談,我更想要一條狗。你還想和我在一起嗎?”我勾了勾唇角,笑起來,“我是變態哦。” 巨大的信息量沖他鋪天蓋地地砸下去,他顯然沒能立刻消化這些內容,一臉錯愕,呆呆地看著我。 我想,他這總該知難而退了吧?畢竟,這觸及到了他知識的盲區,任誰聽了這個,都覺得我是變態,對一個圈外人,張口就說想要一條狗,誰能不被嚇跑啊? 想及此處,心底又有些悵然。 沖動之下,還真是連朋友都沒法兒做了。 ——完全出乎我意料的是,一個星期后,原白再次出現在了我面前。 他一看到我,白皙如玉的臉頰就浮起一抹淺淺的紅。 水汪汪的杏眼,鼓足勇氣,試探地望向我。 手背在身后,努力把身板挺得直直的,他小小聲地說:“汪。” 他很可愛,很萌。 但我張口結舌,啞然無聲。 那天以后,原少爺變成了我的一條狗。 不是我寵愛的弟弟,不是我青梅竹馬的朋友,也不是我欲相伴一生的戀人。 而是一條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