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皇帝只想安享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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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裴恨得牙癢癢,要不是看瑞王還有用,他才不會任這個人將他當(dāng)做寵物一樣對待。 吃喝穿用都要經(jīng)過這個人同意,簡直有毛病,皇帝都沒這么管過他! 宋裴咬著簪子的花邊,一邊用扭曲的姿勢用簪子尖銳的部分去解開鎖著他手腕的鎖鏈。 這是他從一個小侍女偷摸出來的簪子。 瑞王把他看得很緊,要得到這個簪子實在費盡心思。 還好去金陵的時候,他被懷疑是刺客,被關(guān)了一個月的大牢。 閑來無事就琢磨著什么開鎖。 事實證明人沒事多學(xué)點東西都是保命的。 花簪鋒利的邊緣割破了嘴巴,宋裴忍著疼痛,用力的咬著簪子往里頂。 “咔嚓”一聲,鎖扣解開。 他用空出來的另一只手利落的解開了其他的鎖扣。 憤怒的將身上遮不蔽體,充滿了情趣意味的衣服丟在地上,再咬牙將玉勢抽出來丟在地上,他尋遍整個房間都找不到一件可穿的衣服,只好打門外人主意。 根據(jù)他的觀察門口有四個人輪流看守,那么,他要怎么做才能干暈?zāi)壳笆卦陂T口的這兩個人? 他也就學(xué)了點三腳貓的功夫,宋裴后悔當(dāng)初三天打魚兩天曬網(wǎng)的偷懶了。 在賭運氣和裸體變態(tài)之間……做個選擇。 想到自己的運氣,宋裴只想呵呵。 他選擇變態(tài)! 他那一包袱的金銀珠寶都被拿走了,宋裴只能扣下床簾上做點綴的小珍珠。 這玩意兒在古代不怎么值錢,但是品相好也是能賣錢的。 rou再少也是rou啊!總比身上兩手空空來得好。 扯了床帳給自己圍上,至少下半身不能太坦蕩了,變態(tài)歸變態(tài),但不代表他想被人發(fā)現(xiàn)自己畸形的身體。 他敢這個時候逃跑也是因為皇帝在的緣故。 至少發(fā)現(xiàn)他不見了,瑞王絕逼沒有狗膽大張旗鼓的找。 畢竟皇帝也不是傻子,只要瑞王不是個蠢貨,絕不可能明目張膽的找他。 這時候就是容易摸魚離開的好時機。 他一直都在等待這個機會。 宋裴爬出窗戶,一路上光著膀子,偷偷摸摸的躲著來往的仆人。 尋著機會逮住一個落單的王府侍衛(wèi),卑鄙的靠偷襲得手,迅速扒拉了衣服穿上,假冒著侍衛(wèi)混入其中。 —— “我來送飯。”一名專門負(fù)責(zé)宋裴吃食的小廝提著食盒而來,被攔在門口。 按列檢查了一番,門口輪值的兩名侍衛(wèi)放他進去。 小廝踏入房門沒多久,連忙跑出來,“人、人不見了!” 兩名侍衛(wèi)對視一眼,心里瞬間一涼,連忙沖進房一看,里面空空如也。 “他是怎么……”其中一名侍衛(wèi)不可置信,“他光著身體跑了?!” “快去匯報王爺!”另一個人顯然更能抓重點。 大廳。 皇帝看著那侍君的姿容,頗為意外。 當(dāng)朝民風(fēng)開放,幾代君王都是顏控,選取官員都是相貌俊美的,但凡長的好看的,再差勁 升官都比別人快一步。 這種風(fēng)氣一直延續(xù)下來,導(dǎo)致瑯琊國都,上至皇族下至百姓,都十分注重外在。 要不怎么說瑯琊有四寶。 彩樂華章、琳瑯滿目、黃金遍地,美人如云。 這色相之美不分男女,故此對斷袖龍陽之癖并不是那么迂腐。 只是貴族們大多喜歡裝腔作勢,私底下收攏各色男女,明面上還要口口聲聲的說著圣人言拉高自己的逼格。 當(dāng)真是難得一見的美人,不過也只是驚艷了瞬間,再細(xì)看,已覺渾然無味。 無與倫比的美貌對于當(dāng)權(quán)者來說是十分容易獲得的東西,更何況是天底下最尊貴的兩個人。因此他們格外傲慢。 光有美貌還不夠,還要有足以匹配的談吐,學(xué)識,優(yōu)雅……缺一不可。 總之就是能說會道附庸風(fēng)雅,帶出去得有面兒。 否則一個空有皮相的美人帶在身邊,大字不識,什么也不懂不會,只有掉價的份兒。 那妾室實在冤枉。 能被瑞王看中帶在身邊的,怎能是一無所知的。 與之相反,他琴棋書畫,詩篇經(jīng)綸,樣樣精通,甚至是一等一的好。 但他身份低微,空有皮相而無自保之力,連累家人蒙難,迫不得已只能出賣自己換取一方太平。 本以為他一生盡毀,沒想到瑞王不好男色。 不,確定的說,是不好他的色。 而他也不需要奉獻自己,他要做的就是當(dāng)一個擋箭牌,為瑞王做一個合格的“侍君” 而皇帝驚艷了瞬間就覺得渾然無味,純屬是這副唯命是從的姿態(tài)不對他的喜好罷了。 說白了這貨骨子里帶著些許叛逆,表面文質(zhì)彬彬,實則骨子里藏不住本質(zhì)。 野心勃勃的年輕帝王,正是風(fēng)華正茂,春風(fēng)得意的時候,那總是一臉沉靜的表象下,隱藏著可怕的欲望。 比起當(dāng)一個守成之君,他更喜歡去當(dāng)一個“掠奪者”或者“征服者”。 九州的天下,他要全部,橫掃六合,統(tǒng)一七國,是他終身為之奮斗的目標(biāo)。 正是這種唯吾獨尊的霸道吸引了宋裴,費盡心思也要留在他身邊。 除了那張稀世罕見的容顏,年輕的帝王還有能力,有手腕,有野心,天道的寵兒,只要他想要什么,全世界都要讓步,就沒有得不到的。 只有這個人,值得他賣命,也只有他,能讓宋裴青史留名。 如果不是恢復(fù)的前世的記憶,宋裴是真的會為了這樣的帝王肝腦涂地,奉獻一切。 就算恢復(fù)了記憶,宋裴也從未想過,帝王的一切靠的只是一個“男主光環(huán)”。 那是真正憑自己的能力站在巔峰的男人,光環(huán)只是錦上添花。 可物極必反,這般霸道的人物,一旦想要什么東西,對人或事來說,也會是一種無可磨滅的災(zāi)難。 “選一個。”帝王微抬下顎,示意他看那擺在桌面上展開的美人圖。 瑞王挑眉,看都不看,一口拒絕,“不要。” “我以為你懂分寸。”皇帝改了自稱 這是打算以一個兄長的身份想跟瑞王“談一談終身大事?!?/br> “皇兄你自己都還沒娶后納妃?!比鹜鯇嵲诓幌肼犨@個,就把責(zé)任往皇帝身上推。 二十七歲了還是單身狗的皇帝:“……” 行吧,言傳身教這點沒做好。 前半輩子都在爭皇位,爭贏了就想著大干一場,改革征戰(zhàn),跟宋裴一心一意為事業(yè)奮斗。 那么多年他從未想過兒女私情,亦覺得那玩意兒十分麻煩,且他不喜歡受制于人,自古君王娶后納妃,大多都是為了穩(wěn)固自己的地位和權(quán)利。 這對奉天帝來說難以忍受。 他要至高無上的權(quán)利就是享受無人可禁錮他的快感!否則要來何用?! 只有廢物才會靠聯(lián)姻鞏固地位,那些閥門貴族—— 八大世家算什么東西,一群妄想踩著皇權(quán)一手遮天的螻蟻,卻想靠著聯(lián)姻讓皇帝俯首稱臣,在背后指手畫腳。 誰給他們的權(quán)利?至少奉天帝不想給! 用宋裴的話來說就是一群狗王八,干就對了,敢讓勞資不舒服,先讓你們跪地求饒! 反正他什么都不怕失去,贏者才有資格坐擁江山,輸了他也無憾!至少爭過! 他硬是咬牙一步步含著血淚,不需傷筋動骨也要拔除這群龐然大物。 正是這種年少無知無畏的莽氣和勇往直前的毅力,才能獲得成功。 他不惜一切代價的瘋狂和鐵血冷酷的手段,徹底讓八大世家畏懼了。 任誰也想不到一個養(yǎng)尊處的皇帝為什么會是這樣一個亡命之徒。 他無懼無畏,沒有弱點,無親無欲,難以掌控。 再斗下去,就算皇帝死了,八大世家也被耗空,倒不如夾起尾巴做人,靜待時機,東山再起。 然而正是八大世家的畏懼,選擇暫時妥協(xié)才讓皇帝抓住破綻,徹底掌握王權(quán),慢慢的,以春風(fēng)化雨的手段,一點一滴的瓦解八大世家的團結(jié),讓他們開始內(nèi)斗。 也就顧不上什么聯(lián)姻不聯(lián)姻的了。 狗皇帝沒有人情味,老婆孩子攥不住,聯(lián)個屁!還不如留著跟其他世家聯(lián)婚,看看能不能再建立起他們八大世家的“團結(jié)”,能挽回一點是一點,當(dāng)暴風(fēng)雨來臨時,那是他們唯一的生機。 所以皇帝至今單身無人問津。 也不是沒有,大臣很關(guān)心子嫡問題,可皇帝不想,他們能怎么著? 任性又霸道的狗脾氣,誰敢觸霉頭? 偶爾提一嘴,都被皇帝當(dāng)過耳穿堂風(fēng)。 跟宋裴混久了的奉天帝一起跟宋裴算了一筆賬,覺得不劃算。 生個屁,他還年輕想再浪幾年,等時候到了,專心培養(yǎng)一個繼承人省心省力。 搞那么多兒子互相殘殺,弒父殺兄登位的奉天帝表示他只想安享晚年,那是他勤勤懇懇,每天起的比雞早,睡得比狗晚,應(yīng)該得到的快樂晚年。 而不是在某一天忽然死在自己不孝逆子的手里。 皇帝理直氣壯道:“現(xiàn)在是說你,扯我做什么?” 瑞王一副“隨便你怎么說”的樣子;“皇兄什么時候娶,我就什么時候娶?!?/br> 娶親,可以,我浪不起來,你也別想浪。 此時,管家連忙在他耳邊低語。 他連面前也不曾動搖分毫,揮手示意管家退下,實則已經(jīng)打暗號讓管家派人去找! 該死,宋裴都那樣了還能跑! 他不能慌,不能急,不能讓表情有一刻失態(tà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