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出差
早上醒來,身邊的位置已經(jīng)冷了許久,冉祈這才想起來前幾天阮朝跟他說過,要要出國去談事情,可能要三四天才會回來。 不在也好,冉祈終于可以歇口氣。阮朝不在的時候是他最舒服的時候。不用應(yīng)付任何人,沒有那么多亂七八糟的事,可以完全靜下心來做自己想做的事。 而且……冉祈看了一眼手機,快到那個日子了啊… 以前這大房子中只有他一個人,才是真正的自在。但是現(xiàn)在有一件事挺尷尬,阮垣回來了,他名義上是阮垣的小媽,但對這個兒子沒什么好感,也不想去搭理?,F(xiàn)在共處一屋,抬頭不見低頭見的,冉祈煩躁地揉了揉頭,對自己的快樂日子被打攪而感到十分無奈。 不過也沒什么,冉祈對自己的臉皮厚度還是十分了解的,本著自己不尷尬就沒人尷尬的信念,堅定的看著鏡子里的自己,怡然自得地下樓用早餐。 阮垣和冉祈相對而坐,沒有阮朝的存在冉祈明顯放松了許多,不知道是因為沒了阮朝還是因為病剛好,胃口格外不錯,吃了兩碗白粥。腦子里正盤算著這幾天都去干什么,但總有一道說不清楚的視線時不時在他頭頂飄過,分散去他的注意力。 冉祈低頭頂著那道目光吃完了早餐,他飯后喜歡喝清爽的東西解膩,所以傭人每天給他準(zhǔn)備的都是不同的果汁。冉祈照常拿起手邊的橙汁,卻不料對面伸出一只手迅速奪過了杯子,在冉祈反應(yīng)過來阮垣干了什么后,手中橙色的橙汁已經(jīng)被奶白的牛奶替代,溫度正好,往他的掌心傳遞著熱意。 這是什么惡趣味?捉弄他? 冉祈盯著那杯奶嘴角抽了抽,眼里的疑惑都快溢出來了,不解的望向?qū)γ婺莻€神色坦然的始作俑者。別人嘴里搶出來的東西是要好吃一點嗎? “小媽身體剛?cè)淮笤鐒e喝那么刺激的東西,喝牛奶補充點營養(yǎng)。” 冉祈眼見著他將自己的果汁喝了個精光,甚至還咂摸咂摸了嘴,自言自語說不好喝。冠冕堂皇的理由讓他徹底無語。 他是覺得自己這個行為很有風(fēng)度嗎? 冉祈推開牛奶,直接起身離開了餐桌,只回了他一句話“我乳糖不耐受?!?/br> 好的,阮垣記住了,冉祈乳糖不耐受。阮垣拿過那杯熱牛奶,掌心貼合在剛才冉祈握過的地方,感受著殘留的溫度。 - 冉祈徑直去了后院,他從小跟在mama身邊耳濡目染,沒有什么別的愛好,閑下來的時候就喜歡種種花,看著花在自己的照料下綻放出最美的樣子,會讓他感到莫名的滿足,有時甚至還會跟花聊天,盡管從來都沒有人回應(yīng)他。 跟花說話沒什么不好的,至少比跟人說話輕松自在的多,沒有猜疑猜忌,花就是靜靜地聆聽你的每一句話。 他想要的阮朝全部都會滿足他,所以花園里大大小小擺滿了不同品種的月季,五顏六色的?,F(xiàn)在正值春日,每一盆都含苞待放,為自己的盛開攢足力氣。 他特意跟阮朝說過,不需要花匠來打理,他會自己親手養(yǎng)護它們。早晨的陽光溫潤燦爛,打在品種各異的花苞上,鍍上了一層金箔。 熟練的從工具架上取下鏟子鐵鍬等工具,又拿了個空盆,目光在花苞叢中流連。上次是哪一盆要移栽來著?冉祈努力回憶。 找到了!冉祈小心地挪動身子,盡力不碰到每一枝花,走到那盆淡黃色的月季前,蹲下身子開始移栽。 極仔細握住話纖細的枝條,把它連土從舊花盆中拔根而起,泥土在小的盆內(nèi)禁錮了太久,將盆的形狀完美的復(fù)制了出來。將花暫且放在一邊,在更大的新盆中墊上新土,用鏟子把土弄松軟,再把花的根埋進去,填滿盆,再撒上肥料,澆水…… 冉祈的動作行云流水,熟練的不能再熟練了。他喜歡種花的一個原因是種花時他可以完全靜下心來,放空自己,讓腦子里被禁錮的想法都出來自由奔騰一會,是真正的屬于自己的時間。 比如現(xiàn)在,冉祈熟練的做著動作,腦子里卻在想餐桌上阮垣的行為。他更偏向于將阮垣的行為歸結(jié)為是他的惡趣味,純粹為了捉弄自己。畢竟其他原因,都不是那么合理。按照正常人的思維,自己的父親突然都沒跟自己知會一聲就帶了個繼母回來,應(yīng)該都會很排斥這個外來人才對。 不過阮朝不是什么正常人,阮垣應(yīng)該也不會正常到哪去。倒是冉祈看輕他們了。 關(guān)我什么事呢?冉祈這么想著,寄人籬下,不得不低頭罷了。神走的有點遠,沒有任何防護的手指被花刺劃破,傳來陣陣痛意,把冉祈的思想召回現(xiàn)實。口子不大,但還是往外滲著血,這是很正常的事,冉祈不知道被刺了多少回了,對這點小傷他一點都不在意,看了一眼就繼續(xù)手上的動作。 仔細檢查著每一盆花:有沒有生病,有沒有黃葉……他照顧的好,所以這些花都沒有受應(yīng)季病害的侵襲。一朵一朵的,向陽生長著,那么驕傲生機無限。 如果以后老了的話,冉祈很想開一家花店,與不同的花生活在一起,每天簡單又充實……他在妄想什么呢?自己都說不好有沒有以后,現(xiàn)在就開始做夢了。 - 阮垣處理完剩下的事,順便跟助理說把這幾天去公司的行程都取消。走到陽臺上讓風(fēng)安撫被文件摧殘的大腦,突發(fā)奇想給鄭嘉俊打了個電話問候問候他,電話那端的鄭嘉俊沉著嗓子,背景傳來的是嘈雜的人聲,大概是在公司。 “喲,我們小鄭少爺居然自己去公司了?” 阮垣愉快的抽出一根煙,無事一身輕,陰陽怪氣的打趣鄭嘉俊。 “別給我貧。被我爸捉過來的。有屁快放,我忙著呢?!?/br> 知道現(xiàn)在時候不對,阮垣也不跟他胡扯,在腦子中設(shè)想了無數(shù)種問法的問題脫口而出,神情都帶上了一絲嚴(yán)肅。 “鄭嘉俊,跟人約會都能去干什么???” 只聽鄭嘉俊“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好像意識到自己太失禮,立馬把笑憋了回去,聲音都變了調(diào)。 “阮垣你可真是越活越回去了???長這么大居然來問我這種無聊問題?” “別給我貧,快點兒的。” 電話中的嘈雜聲小了下來,鄭嘉俊大概是找了個安靜的地方。 “不行。你得先讓我笑一會……哈哈哈哈哈!” 爽朗的笑聲持續(xù)了好久,阮垣有些后悔打這個電話了。嫌棄似的將手機拿開,等到對面安靜了才重新貼回耳邊。 “跟我說說哪家的人能讓我們?nèi)钤_金口來問這種白癡問題的???” “什么人你不用知道你快給我回答問題!” 阮垣沒好氣地催他,“行行行。嗯……約會嘛……最普通的不就是吃飯電影壓馬路再不濟去個酒吧調(diào)個情?” “俗?!?/br> “那你安排人搞的浪漫點不就行了?” 行吧,現(xiàn)在他更后悔給鄭嘉俊打電話了,鄭嘉俊嘴里肯定沒有他想聽到的答案?!安皇俏艺f,你在國外自己生活了那么久是白活……” 鄭嘉俊開啟了話匣子,阮垣立即止損掛了電話,聽著冷漠的嘟嘟嘟聲,鄭嘉俊滿臉黑線,不是他主動來問他的嗎? 果然人還是要靠自己,阮垣掛了電話,用一支煙的時間好好思考了一下能干什么,才下樓去找冉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