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是玫瑰馴服了小王子,還是我將馴服你。
聞言半天才從車上下來。 一言不發地跟在她后面,低頭盯著女人走動間輕晃的手,有些失神。 等進了包間,冷憫再看他,卻發現他的牙齒不知道什么時候把下唇都咬破了,原本紅潤的唇色此刻被咬得發白,男孩微垂著頭,頗為喪氣的模樣。 噢,像只落難的小天鵝,沮喪又倔強。 冷憫心軟了,她早就對他感興趣,這本無需掩飾。 只是對著他突如其來的示好,冷憫一時沒想明白,覺得自己需要冷靜下來好好想一想才行。 不過現在…隨便吧,似乎哄好他比較重要。 男孩已經垂著頭坐了下來,白潤的指頭捏著瓷碗轉來轉去,不發一言。 冷憫給他的碗和杯澆上熱水,順手拿開他的手。男孩睫毛顫抖,被握住的手腕掙扎了一下,最后卻只是微微蜷了蜷手指。 他垂著眼眸看兩人貼在一起的手,又咬了咬下唇。 冷憫將水壺放好,轉頭看他又在蹂躪自己的嘴唇,心底低嘆一聲,另一手按住他的肩膀,微仰頭貼上他垂下隱匿在陰影中的臉頰。 聞言待看到她盡在咫尺的臉時,頓了一頓,反應過來后眼睛里簇然多了兩柱火苗,揪著冷憫胸前的衣領,朝著她的唇咬了過去。 先是提著氣恨恨地揪咬著,在剛淡下去的齒印上又疊了一層,很快便緩了下來,有些眷戀地輕舔著,讓人無端感受到了些許委屈。 冷憫有些不自在。 她看不得他的低落,他應當是趾高氣昂的,即使是偽裝出來的溫和也比如今這般有些失落自棄的模樣要好得多。 女人又是在心底淺嘆一聲,敏銳地意識到——也許一開始是見色起意,可現在…她似乎惹上了一個不小的麻煩。 尤其是她失策了,姿勢又沒把控好,彎著腰也實在累人,特想和他說一下,咱歇會等下再來行不? 不過好在沒一會聞言就放開了兩人緊貼著的、濕潤中還帶著些許血腥味的唇,只是沒等她反應過來,就抓著她的手將人拉過來按在他的大腿上,又微低著頭親過來。 冷憫另一只手按在他的胸前,后知后覺地反應過來,還有點霸道是怎么回事?這難道不是她的劇本? “咚咚咚”——幾道沉悶的敲擊聲過后,兩人還未反應過來,便有服務員推門而入,似乎也被驚到了,慌張地又關上門,把站在她后面準備上鍋底的另一個人也嚇了一跳,兩人在門外小聲地吵起來,慢慢才靜下去像是在低聲討論啥時候進去。 冷憫本以為自己臉皮已經算厚的了,沒想到他更勝一籌,壓根不理會外面的喧嚷。 等到兩人分開時,冷憫的唇上全是淺淺的牙印,被他像盤舍不得吃的點心似的來來回回又舔又咬。 男孩的手還捏在她的下巴上,額頭緊貼著額頭,低喘間溫熱的氣息在兩人之間流動著,像是稍有不慎立馬又會燃起火花。 聞言眼眸低垂,在兩人的陰影間垂眸看她紅腫的唇。他聲音低啞,比往常成熟了一些,和她說,“我沒有騙你。” 冷憫愣愣地,看向他的眼睛,像是在思考他這說的是哪一茬,但很快男孩自己就解答了她的疑問。 聞言的臉頰依然是紅的,神色卻很淡定,“但是,從現在開始,你要在意我?!彼f出這話時,仿佛生來就應當如此。 冷憫明白了他的意思,按理說如果是別人講出類似這樣居高臨下,像是在命令人的話,還真是怪讓人討人的,但是他一說,冷憫卻覺得… 比起命令,這分明是哀求。 倔強地隱匿著的哀求,或許需要幾重解密才能體味其中的意思——“求你…認真地對待我…” 小天鵝沒有低下它的頭顱,但它的眼睛已經紅得要落淚了。 冷憫一時沒有說話,她欣賞著眼前的畫面,一邊是淡淡的憐惜,一邊是…想要摧毀的暴虐。 見她沒有回話,男孩的眼眶又紅了幾分,“當然,我也會想著你。”他稍稍仰著頭,用像是施舍般的語氣說到,要不是帶著濕意的眼眶和耳垂上的紅暈破壞了他的居高臨下,這句話怎么聽都十分欠揍。 冷憫忍不住輕笑起來,這突兀的一切竟被他說得這樣自然而又篤定,讓人甚至問不出為什么。 她甚至可以設想得到,如果她那樣問,那聞言會是什么反應。 必定是瞪大了眼睛看她,而后眉頭一皺,大聲回問,“不然你還想怎樣?” 只是從話語中透露出兩分驚慌和惶恐。 那么,聞言,你說... 是玫瑰馴服了小王子,還是我將馴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