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差點忘了,我要賞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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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香并無什么大礙,只是初次承歡,沒有第一時間排出異物,又在驚懼之下挨了一頓鞭子,幾相作用才暈倒了。大夫來瞧過,灌了些藥進去,留話說:“等他自己醒過來就沒事了。如果貴人需要,強行喚醒也不要緊。” 賤命從來好養(yǎng)活,樓里的大夫也從來沒把這些人當“人”看過。 可黎舜不知道為什么,竟就坐在旁邊等著,還揮退了靈樞。 看著真是小啊。可能是因為臉還沒長開的緣故,香香的一雙眼睛睜開時看起來又大又圓,靈動得很。 如今陷入昏迷,鴉羽似的長睫安靜地壓著下眼瞼,淚痣淺淡了些,眉心的朱砂痣?yún)s越發(fā)顯眼。臉蛋上染著發(fā)燒的潮紅,嘴唇因為呼吸難受而微微張開,咬出的傷口已經(jīng)不再滲血,只留下一排嫣紅。 黎舜莫名就想起自己的meimei了。一個不太受寵的妃嬪沒有資格帶親生骨rou,便將孩子寄養(yǎng)在故皇后名下,小公主對嫡母敬重而疏遠,卻對黎舜十分依戀,像個小跟屁蟲似的總纏著他。 聽說黎舜要來秦國為質(zhì),向來膽小的黎嫣瞞著他去求見父皇,在雨中跪了許久,夤夜發(fā)起了高燒。她生病時,也像香香這樣,微張著唇呼吸,臉上帶點嬰兒肥,身體卻很瘦弱,一截伶仃的腕子露在外面,拇指和食指搭個圈兒,都只能虛虛籠住。 教人格外憐惜。 黎舜摩挲著手里的馬鞭,忽然有些后悔剛才對著香香撒氣。他昏迷前,嘴唇微微啟合,像是要說什么,卻終究沒有說出口。 那時候,他心里想著什么呢?是在為自己編個理由開脫,還是有什么實在難言的苦衷? 香香一醒來就看見黎舜握著那條駭人的馬鞭,上面仿佛還留著他的血跡。幾乎本能地,香香立刻閉上眼睛,睫毛亂眨個不停。 “醒了還裝睡?” “奴家不敢。”香香用胳膊支撐起身體,想要下床跪著,卻被黎舜一把攔住了,按回床上。 “行了,既然生病了,就好好躺著。”對于突如其來的“恩典”,香香不解地眨了眨眼,呆愣的樣子倒把黎舜逗笑了,“看傻了?一碼歸一碼,我可沒有折磨病號的習慣。” 病號……病號該是什么待遇?香香只知道,每次發(fā)燒只能靠自己硬抗過去。不僅如此,因為發(fā)燒后的體熱更能服侍得人舒服,調(diào)教師們會輪流讓他koujiao,甚至還頗為遺憾不能使用他比平時更緊熱的后xue。 幼時溫暖松軟的被窩、香香甜甜的乳母、溫柔和善的母親,終究只能存在于記憶深處。十幾年未曾體會過的溫情來得猝不及防,還沒意識到自己哭呢,香香的眼淚就連串地落了下來。 秦彧宣推門而入的時候,正巧看到黎舜伸出手,在給香香擦眼淚。 “嘖嘖。” 乍一聽到聲音,黎舜像被燙到似的,立刻收回了手。香香見靈樞和素問一起進來,也嚇得從床上滾了下來,老老實實地跪著。秦彧宣自己找椅子坐下,子規(guī)亦忐忑地跪在他腳邊。 剛才還有些曖昧的氣氛瞬間消散,空氣中彌漫著一絲尷尬。 秦彧宣似乎對屋子里的詭異無所察覺,對他的奴隸說:“子規(guī),好不容易心愿得償,快去看看吧。” 他語氣里的諷刺讓子規(guī)不知道該不該遵從命令。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明明吃盡了苦頭,剛才一聽到“香香”這個名字卻仍然下意識地抬頭。 秦彧宣逼迫得緊。權衡之下,子規(guī)側(cè)頭看了一眼香香,隨即低下頭,恭聲說:“主人,奴隸看好了。” “看完了?看仔細了?” “是……主人。” 秦彧宣帶著薄繭的指節(jié)堪稱繾綣地撫摸奴隸的下頜,語氣也是溫和無比:“子規(guī)說主人只有我一個,我看并非如此,不然為何……對別人如此關懷呢?” “奴隸不……” 一記巴掌打斷了認錯的話,將不設防備的奴隸直接掀翻在地,子規(guī)肩膀磕在地磚上,發(fā)出沉悶的一聲,卻不敢耽誤時間,只是嗚咽一下,飛快地爬起來,對著自己的臉左右開弓扇了兩下,隨后深深叩首:“請主人重罰。” 黎舜不像秦念那樣熟悉秦彧宣主奴倆,幫腔或者和稀泥都不合適,只是看香香搖搖欲墜地跪著,莫名有些不自在,便有些生硬地咳了一聲,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去躺著休息吧。” 此話一出,除了子規(guī),房間里所有人都把視線投向了香香。少年本來縮著身子,極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一瞬間全身爬滿了雞皮疙瘩,驚恐地瞪大了眼睛——且不說積威極重的靈樞和素問,三殿下和黎公子還在這里坐著,豈能有他“躺著休息”的道理! 局面一時僵持住了。 秦彧宣一聲輕笑打破了沉默:“黎兄春宵一刻,看來是很滿意。想是我在這兒,你們都不自在,府上還有些事情要處理,我就不多留了。” 子規(guī)本來安靜跪伏著,聽了這話抬起頭來想要服侍,卻見秦彧宣自己站了起來,避開他的手,整理好衣服就邁步走向門口,竟是不打算帶著自己,頓時慌了神,跟著膝行兩步,哀聲叫道:“主人!” 秦彧宣才像突然想起有他這么個人似的,轉(zhuǎn)過身來。 以子規(guī)的視線,只能看見月白外袍干凈的下擺,逐漸接近了他。他聽見主人溫雅的聲音:“差點忘了,你挑的人確實很配黎公子,我要賞你呢。” 子規(guī)似有所覺,喉結(jié)上下滾動一遭,絕望地抬眸望向他的主人,再也顧不得違逆之罪,輕輕搖頭。隨著他的動作,眼角的濕意越來越重,清淺的眼眶盛不住,淚水終于凝結(jié)著滾落。 可秦彧宣的殘忍并不因為他的哀求而改變,薄唇吐出的話語讓奴隸不住磕頭,上位者卻毫不留戀地轉(zhuǎn)身離開。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子規(guī)早已磕得頭破血流,才被人一左一右架著肩膀拉起來。素問站在他身前,恭敬疏離地引路:“子規(guī)大人,您的房間收拾出來了,這幾日辛苦您將就一下。” 子規(guī)游魂似的跟著人走到二樓,被帶到一個小套間里。秦彧宣臨走前吩咐一切待遇照好的來,素問自然照做,安排了一間上等客房。她一向擅長察言觀色,秦彧宣雖沒有明說,但這句吩咐顯然不該進子規(guī)的耳朵,便也不同他多費口舌,簡單介紹了一下房間布局就要走。 袖子被拉住,又很快松開,子規(guī)像被抽走了脊梁似的站不穩(wěn),扶著小桌,赤紅著眼啞聲問:“主人,有沒有說,什么時候來接我?” “沒有。” “不可能!” “……”素問回以沉默。 子規(guī)垂著頭,一字一句道:“我,我知道了。如果,主人再來,煩您告訴我。子規(guī)先謝過了。” 桌上放了清理傷口的醫(yī)藥箱,子規(guī)瞪著眼睛,一層層拉開小屜,把創(chuàng)傷藥、紗布、小剪子都找出來,整整齊齊地擺在桌上,面向門口叩頭謝恩。 眼前逐漸變得朦朧,什么也看不清。子規(guī)熟練又機械地為自己清理血污,仿佛體會不到酒精刮過的疼痛。 紗布一圈圈纏住傷口,收尾時卻怎么都剪不斷,子規(guī)干脆扔了小剪子,用手去扯。 絞成一條細線的紗布狠狠勒進手指,被主人扔下的奴隸終于崩潰,伏在一片狼藉的桌上失聲痛哭。